第295章 祂
信一边介绍，一边将有些呆萌的邦布放在了桌子上，开口道
“除此之外，还有不为人知的一点，每只初始邦布身上都带着挽昼大人留下的信息。”
“而我这只，是有关巢主空洞的。”
“我经常去看这小部分的影像，只不过由于种种缘故，什么也看不出来，反而疑惑越来越多。”
“而现在我明白了。”
将数据线连接到邦布上，很快信便将相关影像调了出来，那正是巢主空洞被消除时，挽昼的身影。
嘈杂的声音从其中传出，当时巢主空洞内似乎并不平静，轩离能通过画面看到挽昼若隐若现的身形。
另外还有其他的邦布，不过由于影像模糊，并不能看清楚，但轩离还是认出了其中一个。
正是胖达。
那个配色，错不了的。
以往轩离就觉得胖达不简单，而眼下的影像直接给了他答案，胖达也是玛瑟尔集团的初始邦布。
“巢主空洞的消除，对于当时的人类是一件极大的事，那是人类第一次彻底的战胜空洞，挽昼大人的确伟大。”
“而巢主空洞是当初，哪怕到了现在也极其特殊的空洞，它在天空爆发，没有接触到人类，但却极大的威胁了人类的生存。”
“它没有吞噬什么，却将太阳从人类的手中夺取，遮天蔽日，这也是挽昼大人称号的由来，因为她将天空和白天夺了回来。”
信介绍着巢主空洞，影像也渐渐播放到了后半部分，那是巢主空洞正在迅速缩小。
“你看，轩离。”
信不断地将影像拉近，随后一点点的暂停，直到空洞彻底消失，只留下那飞在空中的挽昼和其他邦布。
“我对这影像看过好多次，能够确认，从始至终跟着挽昼大人的邦布是八只，而巢主空洞消失后，视线中就只剩下了七只。”
“另一只也并未消失，而是在这里。”
信手指去，画面上挽昼的身体只露出了一半，能看到其怀中正抱着一个邦布，因为画面的限制只露出了大半的身体，。
不过它在挽昼的怀中像是死掉了一般，神情灰暗，四肢垂落。
轩离瞳孔缩了缩，神色也十分认真。
因为这只被挽昼抱在怀里的邦布正是胖达。
“我当初一直认为是因为它距离挽昼大人最近，因此被空洞最终的消失波及，从而变成了现在这样。”
“而这。”
信的手指到了一处地方，那里是画面的边缘位置，是挽昼怀里的邦布，看起来有些怪异。
没错，怪异，因为这一处画面看起来有些微微的扭曲，让人有些不适。
“我原先觉得是画面太过久远而导致的损坏，并未在意，但现在我有了个更加大胆的猜测……”
信双眸明亮，这扭曲，和当初以太结晶外小黑球的情况何其相似？
而轩离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他的目光落在画面上，内心也有些震惊，难怪胖达不需要充电，小小身躯就能维持那种威力的武器，因为它自身的能量已经足够庞大。
至于它为何不会遭受侵蚀也很简单。
以它自身核心的以太浓度，胖达不反过来去侵蚀以骸都算好的了。
画面上，那一小片扭曲如此的奇异。
巢主……空洞！
那消失的巢主空洞！
“八只邦布，八只初始机，挽昼大人费尽心血制造，而后留下来的东西……不过很明显的一点是，邦布只起到辅助作用，而挽昼大人是主要力量，否则空洞早就全被消除了。”
听着信的话，轩离沉默不语，他回想起了当初胖达和他的第一次相见。
他当时为何会单单，只打算将胖达带在身边呢？
这其中……或许也有隐情。
“还没完，轩离，最重要的我还没有说。”
信的话又将轩离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神情有些激动，看着轩离，已经快要贴上来了。
“你知道人类和空洞之间的关系吗？最开始，其实空洞灾害对于人类来说和普通的天灾无疑，并未有任何区别。”
“根据古老的记载，它在世界各处爆发，无论是人迹罕至的荒漠，还是深邃的大海……人类并未遭受什么太大的损害。”
“直到人类开始利用空洞，利用以太能量，甚至打算将空洞掌握在手中……”
见轩离后退了一步，信也并未在意，继续说道
“我以前一直没意识到这点，但无疑，一切的转变都是在那个时间段，空洞灾害仿佛针对人类一般，在各个聚集点爆发。”
信坐在桌子边，一对羽翼舒展。
而轩离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她诉说。
“仿佛一开始，空洞的敌人是整个世界，而在后来，人类的优先级更高了一等。”
“至于为什么……我想我现在也明白了。”
“我不知道我的想法是否正确，但这是眼下最合理的推断了。”
信看着轩离，开口道
“因为对比起其他任何生物，人类的威胁最大，人类拥有扭转这场灾难的能力。”
“你明白我的意思。”
“空洞灾害不是随即爆发的。”
轩离和信的目光对上，微微眯了眯眼睛。
“而通过对人类威胁最大的巢主空洞和零号空洞，我更加确定了这一点，因为比起其他的空洞，这两个更持久，更独特。”
信将一旁的电脑屏幕对准轩离，开口道
“我方才对比的信息已经证实了一点，两个看起来差别最大的空洞，关联性是最高的。”
她沉默了两秒，随后掷地有声。
“人类抵抗了太久，旧都甚至已经可以将巢主空洞这个被持续操控的空洞据为己有……
“所以祂坐不住了。”
“于是，零号空洞爆发。”
“旧都陷落。”
信的想法很大胆。
但轩离也觉得很合理。
因为他想到了一点。
他从来不是吸收空洞，吸收以太能量……
而是将其夺回来！
抢夺适用于有主之物，轩离自然不会认为除了他就没有其他存在能够操控空洞。
“轩离，我方才问了你几个问题，所以其实祂有这种实力，完全能将人类毁掉，新爱莉都的出现就像个奇迹。”
信继续说着她的想法。
“这自然不可能是祂手下留情。”
“巢主空洞持续控制但威胁不够，并且还在高空，零号空洞威力强大但爆发的位置并不合适，如果当初它在旧都中心爆发，那大部分人类都无法幸免于难。”
“而且不论是零号空洞还是其他地面上的空洞，一旦爆发就再也不会有其他情况，只能随着自身特有的成长性扩大。”
“就仿佛无法操控。”
“轩离，你告诉我，影响你操控空洞的最大因素是什么？”
信再次开口，轩离也明白了过来。
“是距离。”
这也是为何空洞一旦离开他身边，他就无法调去以太能量，随着距离的拉远，限制也会越来越大。
若不是如此，他当初也不会给两个去往外环的空洞，下达自己回来的命令。
“能够让这种存在无法操控空洞，限制诸多，对人类鞭长莫及，轩离，你说这个距离会有多远……”
信微微一笑，她明白，轩离已经彻底清楚她的意思了。
地面没有阻挡。
唯一的可能……
轩离和信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窗外。
那里……
圆月高挂。
妖异，光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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