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任务完成
鬼偶有两种形态。第一种是常态，也就是鬼偶生前的形态。常态下，鬼偶外表上和人类唯一的区别，就是眼睛里跳动的荧火。
鬼偶的第二种形态被称为猎食态，是它们在猎食的时候才会呈现出来的状态。这种形态下，鬼偶身体的某些部分会有一定程度的变化。例如现在和我对峙的鬼偶，它的双臂就变成了刀。
进入猎食态的鬼偶，拥有恐怖的攻击力和接近界鬼钢爪的表皮强度，非常难对付。
当然，这些都是书上说的；我还没有和鬼偶实际交手过，不知其深浅。不过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第一下攻击被挡住之后，我便退后半步，重新酝酿攻势。
破光如蛟龙，断焰如猛虎。龙虎并出，斩向鬼偶身上关节。
然而，任凭我的双刀舞得如何酣畅写意，对面的鬼偶还是安然无恙。那两把螳螂刀劈挡自如，将我的全部攻势都一一化解。
干脆直接使用雷纳鸣动法并瞬间提升攻速，打鬼偶一个措手不及吧。
我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却瞟见远方有工人走过来了。
“大叔，撤吧，有人来了。”我说着就开始跑了起来。我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又沾上无辜者的鲜血。
大叔跟在我的后面跑着，突然喊了出来：“前面好像有个旧防空洞，我们进去吧。”
我也看到了那个防空洞。真是天助我也，没人的防空洞最适合和鬼偶交战了。
“我们去防空洞，鬼偶会跟过来的。”我吩咐大叔，“另外，你现在就叫罗泽他们过来吧。”
虽然我觉得我和大叔也能干掉鬼偶，不过还是叫齐四个人更保险些。
◆
防空洞里相当宽阔，黑黝黝望不到尽头。洞里十分凉爽，感觉像是开了冷气一样。鬼偶现在还没有跟过来，但我和大叔都摆好了架势，严阵以待。
大概过了一分钟，那非同寻常的怪物身姿，终于显现在洞口。看来鬼偶跑的速度还真够慢的。
鬼偶率先朝我扑了过来。
五感削弱，雷纳鸣动法开启。感觉空间里重构鬼偶形象，雷纳直感串通神经。
攻速瞬间全开！破光折返，划出无死角的弧形斩击。断焰紧接着冲出多重刺击，宛如豪雨洒落，点点要人命。
面对我迅雷一般的攻势，鬼偶一时间里被打懵了，本能抬起两把螳螂刀捂住头部和胸前要害。
正合我意！双刀同时收回，目标下腹、大腿、膝关节，连续重十字斩击！划破坚硬的表皮，斩入柔软的肉中，液体和组织哗啦啦的朝地上掉。
要是把刀刺进去以后就使劲在里面搅弄，应该可以造成更大的伤害。不过这样做我的手来不及收回，弄不好会被螳螂刀直接斩断。
正想时，螳螂刀果然雷霆般劈来。收刀，启动，急速变向，斜冲刺。一晃之间，我已身在鬼偶背后。
鬼偶大大敞开一览无余的背部，正是送上来的好菜一道。双刀同时插入半尺，逆时针画圆！
画圆才划了四分之一，螳螂刀已经往后转了个圈，朝我的手旋劈而来。
然而就在那一对大刀碰到我的手腕之前，飞空一个锤头已抢先轰在鬼偶的脑袋上！砰的一下砸得粉碎，汁液飞舞。真是绝重的一击，其力度绝对超越了我平时的斩击。
诱使鬼偶要害大开，再让大叔乘机用流星锤轰击，这就是我的战术。现在看实际效果还不错，剩下的光靠我也能搞定了。
我急急抽回手，还是被惯性旋进的螳螂刀擦伤了一点。等螳螂刀划过之后，我才重新把双刀抽了出来。
鬼偶倒在了地上，应该是暂时失去了抵抗能力。我立刻走了过去，从鬼偶的伤口处起刀，把它的身体斩成了几十块以后才住手。
解除雷纳鸣动法，收回破光和断焰。我扫了地上那些还在颤动的东西一眼。确定它彻底完蛋以后，我才转过身去，轻轻甩掉刀锋上沾染的液体。
“其实你也没有必要剁到这个程度啊……”大叔的声音听来有些不忍。
“鬼偶的生命力非常强，更何况鬼偶当中还有种变异种死了也可以复生，所以才要这样做。我以前和做过消毒任务的前辈聊过，他们也是把鬼偶砍成很多段的。”我回答道。
组织里人道毁灭鬼偶是直接用超高压蒸汽的，不过我们没有这种条件，现在还是按惯例做最安全。
“你可真是优秀的战士，做这种事也能如此冷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鲁大叔感叹道。
我知道他不是在讽刺我。鬼偶虽然已经是怪物，但毕竟还拥有人形，流出来的血也还是鲜红色的；镇定自如的下这么狠的手碎尸，不是谁都做得到的。
不过这算是个误解，我应该还没有冷血到那种程度才对。开了雷纳鸣动法后，我根本就没看到实际的惨烈景象，所以才能如此坦然的挥刀吧。
踏踏的脚步声临近了。
转向洞口，罗泽的身影出现在我眼中。
“铮铮，鬼偶被你给干掉了？”一听就知道罗泽满肚子的火。
“嗯。”
“哼！算你好运！”罗泽不满的说着，随后拿出了铁壳机，走到鬼偶的残骸边准备记录数据。
“不是没信号吗？”
“和那没关系。消毒任务本来就要我来做纸面的任务报告书交上去才算完的。”罗泽抱怨了起来，“做队长真麻烦！数据必须由我来整理，你们却一点事都不用做。”
“呼，幸好罗泽是队长。”我小声自言自语道。
罗泽转过头来：“铮铮，你嘴里在嘟囔什么？”
“我是说，辛苦队长了。”
“……真可疑。”
“咱俩谁跟谁啊，我怎么可能为你的遭遇而幸灾乐祸呢？”
“哼。料你也没有嘲笑我的胆量。”
没错。但我有忽悠你的智慧。
过了一会儿。
“呼——哈——”洞口那边传来困难的喘气声。随后，肖琼红得像山楂一样的小脸跑入我的视野。他一停步就半蹲着身子，撑着膝盖做呼吸，想必刚才是拼了命在跑吧。罗泽赶路的时候从来不等人，小豆芽能只比他慢这么一点，实在是难能可贵了。
小豆芽歇够了以后，迈步朝防空洞里面走来。他刚走到我身边，我拉住他：“别看。”
“啊？”小豆芽不明就里。
我深吸了一口血腥的空气，淡然道：“你会吐的。”
组织里有种说法，侦测员都是胆小鬼。因为他们从来都不肯亲临杀戮前线，只是躲在后面当当探测器。不用目睹修罗屠场，远离血染的大地，他们本来就小的胆量就更缩得看不见了。
听了我的话，小豆芽攥紧了拳头，咬牙道：“……你不是叫我努力别拖后腿的吗？现在连一堆残骸都要我回避，你叫我怎么努力啊？”
尽管小豆芽说得可怜兮兮的，但我却不为所动：“你不用努力了。因为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了，你就算想拖后腿也拖不了了。”
刚开始接到任务的时候，我一看奖分有60万，以为至少有十多只鬼偶。所以我才有些担心。结果弄半天就这么一只鬼偶，而且现在也轻松搞定了，还有什么可在意的？像小豆芽这样的小鬼，就该好好的给我远离战场才对。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要过去看看！”没想到肖琼还蛮有志气，甩开我的手臂，朝那堆东西走去。
我感兴趣的观察起小豆芽的表现来。只见他面色煞白，一脸马上就要吐出来的神情。然而尽管这样，他却还是坚持盯着鬼偶的残骸，像是在和眼前可怕的景象较劲一样。
鲁大叔看不过去了，劝道：“肖琼，别忍了，想吐就吐吧。”
小豆芽一言不发。他全部的精神都用在抵抗胸中涌起的恶心感上，根本就听不见大叔的话。
望着他那努力的样子，我不由得一笑。
做得不错，小子。只要你熬过这一关，胆气的种子便会在你的心里发芽了。只要让它继续成长，你一定能成为一个不错的战士。
罗泽记录完数据，又拿出行动手机，拨通了张洵的号码。
“巡视官，鬼偶我们解决了。地点在园区内河小桥附近的防空洞里。你把清洁车开来吧。”罗泽又朝我望了一眼，然后说道，“还有，帮我带一套衣服来，大小和你穿的差不多就行了。我们这里的功臣，可是全身都血淋淋的了。”
他想的还是挺周到的。我这副样子让人看到，免不了多生枝节。
◆
十分钟后，张洵的车到了。乍眼看去是辆很平常的白色中巴车，谁也不会想到这是秘密组织所多玛用来清扫现场的清洁车吧。
刚下了车，张洵就走到防空洞口，摁下一个按钮。一道卷帘门降了下来，外面就算有人路过也看不见洞里的情况了。嚯，原来这还有道门呢，还真够巧的。
张洵打开了车上的探照灯，检查了一下鬼偶的尸骸。他蓦然发现了地上的水晶发夹，端详了一会儿，突然“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你发现什么了？”我问道。
张洵没有立刻作解释，只是急忙从车子里翻出了一张照片，递到我手里。罗泽和大叔也围了过来。
我一看照片，那上面是一个身穿西装的精干女子，她的短发上，就别着这样一个水晶发夹！仔细看她的容貌，也几乎与我干掉的鬼偶一样！
“鬼偶就是她变成的！”我肯定的说道。
“可是这个鬼偶是长发啊。”大叔提出了疑问。
“过了几个月没理发，头发变长也很正常。”我转向张洵，“好了，巡视官，这张照片你哪里来的？”
“她就是第一个失踪者，质量监督部的女经理。”从张洵的口中道出了惊人的事实。
“……等等！”我盯着罗泽，“喂，你没说过那个经理是女的啊？”
罗泽无奈的双手一摊：“刚开始给我的资料上面本来就没说这点嘛。”
……
无论如何，事情差不多清楚了。不过——
“现在还差最后一点需要确认了。”罗泽说出了我想说的话，随即拨通了赵永诚的号码，朝他索要那位女经理失踪前一个月的出勤记录。
喝下深渊之毒后必然会有三天的死眠期。如果这个女人一直待在基地，死眠期这种特异现象不可能不被人发现。所以罗泽才会想要她的出勤记录。
赵永诚很快给了答复。这位女经理在失踪前两天，刚去西安出差了一个月回来。而在那一个月的具体行程中，有整整一个星期她在自由活动，具体去处不明。
果然如此。这下事件全部的脉络都清晰可辨了。
这个女人去西安出差的时候，被人骗喝下了深渊之毒，而且在那去向不明的一个星期内就度过了死眠阶段。回到基地以后，女经理已经进入了刻印化阶段。那天中午她感到困，就是刻印化晚期的征兆之一。
可以想象得到，那时这个女人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全身发热，不知不觉中就脱掉了所有衣服。随后她就变成了鬼偶，从窗户外逃走了。这就是第一起失踪案件的真相。
此后的几个月，鬼偶都一直藏在基地里伺机进行猎食活动，直到刚才被和我大叔干掉为止。
总之，我们的任务大体上算是告一段落了。事件得到了完美的解决，唯一的问题就是发现西安那边有人在非法使用“美迪亚”。不过这也轮不到我们来操心，报告上去以后“噩夜”自然会派人去料理的。
◆
我们协助张洵把车里的工具拿了出来，准备开始清理工作。这个时候，小豆芽还一动不动的站在鬼偶的残骸旁边。
“嘿，可以不用看了。我承认你很有勇气了。”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结果他猛的一下弹起来：“啊，啊，怎么了？”
……小鬼，真有你的。怪不得我们讨论的时候你也不过来，原来你刚才一直在打盹啊。
◆
“呼——”我长吁了口气，“总算搞完了。”
清理现场花了接近两个小时。我们毕竟不是专业的清洁员，善后工作做得很不熟练。
“各位辛苦了。”张洵坐上了驾驶位，“都上车吧。到我家那边去休息一下，顺便把剩下的事情做完。”
“嗯。等我写好报告书，再有赵老师盖章，任务就算完成了。”罗泽心情大好，“真没想到这次的任务这么轻松。”
“是啊，60万就这么到手了。”这么快就能拿到分，我也很高兴。
鲁大叔虽然没说话，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马上就能回去见到女儿，他现在肯定非常开心吧。
小豆芽的脸色还是很难看。刚才那副血腥的景象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晚上他大概会做噩梦吧。这也是锻炼出一颗战士之心的必由之路，用不着我来担心他。
车子开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过中午了。张洵的住所，是在园区最西边的一栋不起眼的三层小楼里。据说以前是招待所，修了新的大楼以后就废弃了。张洵来园区之后就住在这里，赵永诚有事和张洵商量的时候，也是亲自到这里来找他。
这里环境很隐蔽，周围也没什么建筑，平常大概都不会有人过来吧。
“这里可真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的必备宝地啊。”我说道。
张洵愣了会儿才发现我是在开玩笑，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过，要找出能杀你们的人可就不容易了。”
“至少这里是找不出来啦。”罗泽说着就自己走进了院子。真没礼貌。我记得好像黄雯还说这家伙是贵族来着……
张洵的房间在一楼走廊的尽头。其他那么多空房间他都没有占用。真没想到，张洵还是这么低调的人呢。
走进张洵家，刚在沙发上坐下来，肚子就咕咕的叫了起来。看来我上午的运动量比预料中还要大点。不过张洵这里没有零食可以填肚子，我只能泡点茶喝。真惨啊。
“喂，那个谁，来帮我写报告书。”罗泽在喊我。他拿出了两台笔记本，看来早就预谋拉我当苦力了。
无视他。
“铮铮！快来帮我！”
继续无视。
“老婆！再不理我，我要发怒了啊！”
“滚蛋！”我忍不住了，“写报告书是你身为队长的责任吧，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亲爱的铮铮，帮帮我好不好嘛？”只见罗泽睁大眼睛，好不容易挤出几滴眼泪，咬着嘴唇说道，“人家好可怜喔。”
我差点没把早上吃的也吐出来。
最后我被逼无奈，只好忍住怒火陪罗泽写报告。可恨的罗泽，你欠我的，我总有一天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各位，准备开饭了！”鲁大叔从厨房里钻了出来，笑容满面的喊道。
托大叔的福，我又享受了一顿温馨的家常菜。大叔的女儿还真够有口福啊。
◆
到下午四点，刚把报告书写到一半，耳边突然响起小豆芽的声音：“队长哥哥，双刀哥哥……我有话要说……”
“什么？”罗泽敲键盘的声音比他说话的声音还响。
“……这样结束任务，是不是稍微有点草率了？也许我们再多留几天观察一下更好些吧。”
“嗯？”我停下了手里的活，“理由呢？”
肖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鼓起勇气说道：“我认为这里的鬼偶不止那一个。”
“要是还有别的鬼偶，难道它们都不吃东西？”罗泽一边问话一边望着屏幕，继续操作着。
“也许他们到其他地方去捕食了也说不定……”
“有证据吗？”
“没有，可是……我有一种隐约的感觉，这里一定还有其他鬼偶存在……”小豆芽的声音越来越小，看来他自己也没有什么信心。
罗泽望向我：“铮铮，你有这种感觉吗？”
我摇摇头。如果感到还有鬼偶存在我早就说出来了。
“大叔呢？”
大叔也摆手表示没有。
“肖琼弟弟，我们三个的雷纳直感都没有发现其他的鬼偶。何况，我们的任务完成得很完美，没必要再为你那毫无依据的猜想浪费时间。”罗泽的声音里带着队长的威严，“所以抱歉，我无法采信你的建议。”
肖琼还想说什么，罗泽却不再理他，埋下头继续弄报告书了。
我看小豆芽一脸的失望，不由得对他说道：“别气馁了，要证明自己，以后多的是机会。这里已经风平浪静了，就算再多留几天，你也做不出任何贡献啊。”
“不是的！”小豆芽辩解道，“我是真的觉得还有问题啊！”
“光是嘴硬是不管用的。”我揉起他的头，“你说，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那虚无缥缈的感觉呢？”
“就凭我是侦测员！”小豆芽信心十足的说道，“侦察和搜索是我的特长，这一点我绝对比你们强！我觉得有问题，一定不会错的！”
听到小豆芽如此认真的话语，我也不由得动容。
“我了解了。”我碰了碰罗泽的肩膀，“罗泽。”
“干嘛？”
“我想请你重新考虑小豆芽的意见。”
小豆芽一时没想到我会帮他说话，眼中露出了惊喜的神采。
“你会帮别人说话真是希罕啊。”罗泽转了过来，十指交叉托起下巴，“不过铮铮啊，就算是你，也必须要有站得住脚的理由才能说服我哦。”
“理由是我们搜查的范围太小了。这样就判定任务完成，确实有些草率。”我说道，“从稳妥的角度上讲，我也建议再搜索两天。”
这也是我能找到的唯一说辞了。虽然一只鬼偶完全合情合理，可是连基地园区的千分之一的面积都没有搜查到就把任务完成了，总感觉有些不太和谐。
罗泽听完后没有立刻反驳，只是望向大叔：“大叔，你觉得呢？”
“我随大家的意思就行了。”虽然这样说着，但大叔的表情明显有些不太情愿。
“好吧。大叔，你回去看女儿吧。”罗泽作出了决定，“我们三个人再留下来搜查两天。”
“可是，队长……我一个人走不太好吧？”
“没关系。反正也是随便搜查一下，三个人够用了。”
“我也同意让大叔回去。”我瞟向肖琼，“小豆芽，你也同意吧。”
小豆芽连忙点头：“嗯，我也同意！”
“唉，真是对不住大家。”大叔满怀歉意的站了起来，“那我这就先走了。”
◆
大叔走后没过几分钟，张洵出现在门口，赵永诚也随他一起来了。刚才罗泽就让张洵去找赵永诚，现在他们才一起过来。
赵永诚走到我们面前。仔细一看，他眼角深陷，好像熬了夜。
“赵老师，你精神不太好啊。”罗泽关心的说道。
“女儿不舒服，陪了她一会儿。”赵永诚勉强的一笑，“不说这个了。你们这么快就把鬼偶杀了，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对了，报告书打印出来了吗？我给你们盖章吧。”
“暂时不用了。”罗泽道，“我们决定多搜查两天，确认没有鬼偶以后再走。”
“明明就只有一只嘛！还搜查什么啊！”张洵有些急躁的劝道，“不用浪费时间了！”
赵永诚举起一只手制止了张洵继续说话，然后望向罗泽：“罗泽，你说得没错。办事情就是要踏实一点才好。呃……你们就住在这里好了。这里的房间很多，稍微收拾一下就能用。这样搜查起来也方便些。”
罗泽点头同意了。
晚上。
“唉，让大叔多留会儿就可以再吃顿好的了。”我一边吃着张洵去食堂打的饭菜，一边埋怨道。
“鲁先生已经离开了？”张洵问道。
“他要回去看女儿，所以先走了。反正搜索的活儿，我们三个人也够了。”
“辛苦你们了。”
我知道张洵说的是客套话。我们只是随便搜搜，多待两天也谈不上多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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