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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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嘉俐被孟老爷叫到家附近的一家茶馆见面,那是他退休后常去的地方,偶尔约几个以前的老朋友一起喝茶聊天,甚至可以悠闲地坐一下午。
司机将她带到预定好的包间,里面的装潢古香古色,桌椅都是实木制造,周围散发着淡淡的檀香。
孟老爷见人来了,便朝司机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司机一走,孟老爷抬了抬下巴,将桌上的另一杯茶往前推了推,缓缓地开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用那么拘谨,坐吧。”
于嘉俐走过去,在对面坐下。
孟老爷:“这是我很喜欢的龙井,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于嘉俐不敢多言,含糊地应了一声,刚喝一口,嘴里清冽的香味还未消散,就听老爷子道:“槐槐的事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作为孟家大家长,我女儿也是局内人之一。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坐视不管。”
老爷子双手交叠,放在拐杖的握柄上,“你无需紧张,我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老头,把你叫来,只有一件事。”
他打开身旁用来存放物品的小柜子,拿出一张崭新的支票,“我知道,这种方法对你很残忍,可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保护槐槐的办法。拿着这个东西,去哪儿都好,唯独,不要再出现在槐槐面前。”
“作为补偿,”孟老爷拿起一支笔,“你开个价吧,只要我们孟家付得起。”
于嘉俐终于抬起一直低着的头,却看见孟老爷用更加深意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知怎的,她突然站起来,扑通一声在老人家面前跪下,恳求着说:“伯父,我求您,求您让我和姜槐一起走……这钱我不要了,我只要我儿子,求您……我发誓,我发誓会好好疼他,我会把过去没给他的爱,全部、全部都弥补上……我真的不能没有他,求您看在我们母子分开这么多年的份上,帮帮我……”
孟老爷重重地舒了口气,眉头微蹙,兀自拿起笔,在支票上写了个数字,“……这些钱可以保你逍遥快活一阵,要是你有头脑,用好了,说不定还能闯出一番天地。”
说完,老爷子站起来,刚要走,于嘉俐却抓着他的裤脚,“伯父!伯父……我求求你了……我不要钱,我只想要我儿子……”
孟老爷低头看她,似是有些于心不忍,弯腰将她抓着自己的手轻轻拿开。
分明是做出如此慈爱又亲切的动作的人,说出的话却让于嘉俐如同被丢进了冰窖里,“你已经在槐槐的人生里缺席了,他不会再需要你。往后他想要的,我替你给。拿着钱,走吧。”
……
a大开学快一个星期,姜槐勉强把班上的同学认识了个七七八八,不过说来奇怪,学校一直热门的金融系,在本次招生中,新生人数创历年最低,零零散散地才凑了两个班,就连负责带他们的学姐都不免扶额感叹。
新生刚来,学校活动也比较多,要说最重要、最让人期待的,无非就是迎新晚会。
文艺委员叫文静,人如其名,的确文静。只见她站在台上,红着脸,奋力宣传好半天,才在临近班会结束时,找到几个愿意主动参加的女生,并且商量好要编排一个跳舞的节目。
比起在台上焦头烂额折腾的女生,男生显得无比自在,聊天的聊天,玩儿手机的玩儿手机。
姜槐正低头和闻逐发消息,却突然被身旁的同学拍了拍肩膀,他抬头,见对方问道:“你在跟谁说话呢这么开心,对象啊?”
他也不避着,淡然地点了点头,“嗯。”
大概是姜槐长着一副冷冷清清、不会谈恋爱的样子,对方不由地一愣,最后不禁笑出来,“这开学才几天,说说,是哪个系的?是不是之前跟你在宿舍楼下碰到的那个,学画画的?”
“不是。”姜槐否认,“他不是学校里的人。”
“那她是谁啊?”陆远有些好奇地穷追不舍,“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姜槐不喜欢别人过多询问他和闻逐的事,想尽快结束话题,“抱歉,我能不能不说?”
对方顿了顿,随即点头,“可以啊,我就是八卦一下。”他有些不好意思,“别生气啊。”
“没事,我没生气。”姜槐说完,回复了闻逐最后一条消息。他将手机息屏,放回衣兜里。
迎新晚会紧锣密鼓地筹备着,要是回宿舍的时间晚了,有时路过汇演厅,还可以听到里面热闹的音乐声。a大的新生迎新会被允许对外开放,只是座位有限,如果学生想要邀请家人或朋友,需要提前占座。
姜槐提前确定过,包括闻逐在内,池越和林东华一家也会来。晚会七点开始,他就提前半小时去占了好几个座位,一直等到他们人来齐,才慢悠悠地站起来。
毕竟是学校晚会,不比在大街上看到的新鲜,流程都是规规矩矩地走。那些刚从高中毕业的小姑娘、小伙子被这么一打扮,站在舞台上,还真有些成年人的味道。
节目丰富多彩,唱歌、跳舞、小品……应有尽有。
姜槐他们班最开始选的就是跳舞,而且还是一段古风舞。虽然没什么舞蹈基础,但这又不是参加舞蹈学院选拔,只要看得高兴就好,更何况也不会有人对她们的肢体动作进行打分。
闻逐看了好半天,终于忍不住小声地跟姜槐说话,“中间那个,像是领舞的女生是谁啊,看起来小小的。”
姜槐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他说的正好是文静,顿了顿,“……你觉得她好看?”
“虽然对别人的外貌评头论足不好,”闻逐没看他的眼睛,继续说道,“不过小姑娘的确漂亮。”
姜槐舒了口气,“你来,我有东西给你。”
晚会就那么两个多小时,可池越的热乎劲儿一过,整个人就瘫在座位上,看着眼前那些学生,不断挥舞着自己手里的荧光棒,声音一个比一个响亮。
他转过头,发现闻逐和姜槐都离开十多分钟了,还不见回来,不禁问任颖,“任姨,他俩干嘛去了?”
“你管那么多呢,”任颖抱着林婷,“反正总会回来的。”
另一边,闻逐跟着姜槐出了汇演厅,来到门口花丛旁不引人注意的拐角处,不远的地方立着个路灯,只不过光亮太弱,照到他们这里还太勉强。
闻逐不知道姜槐要干什么,问道:“你要给我什么啊?”
姜槐:“我给你一个大嘴巴子!”
“……哈?”
闻逐刚一愣住,就见姜槐扑上来,像是真要给他一嘴巴,他略显慌乱地把对方的两只手抓住,反扣在身后,往自己怀里一带,呈一种很奇怪的拥抱姿势,“宝贝儿,能不能说说,这是闹哪出?”
“你自己不知道?”姜槐抬头看着他,反问道。
“我哪……”话没说完,闻逐突然反应过来,莫名笑了两声。
姜槐用膝盖撞了他一下,“你再笑,我牙给你扳掉。”
闻逐松开抓着他的手,姜槐猛地朝前一扑,就被紧紧抱在怀里,“我的小祖宗,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嘴上夸别人,心里喜欢的还不是你。乖,听话,不闹了啊。”
“幸好你没上大学,”姜槐轻哼一声,侧了侧头,嘴唇蹭过他的脖颈,“不然要招多少情债……”
闻逐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可没笑两声,就感觉到脖子一侧突然一疼,来不及说话,姜槐便把他推开,一只手拉着他,另一只手戳在自己刚才咬过的位置,说了两个字,“我的。”
“你怎么还咬人啊?”这句话听起来像是责备,但闻逐说的时候却格外温柔。
姜槐理直气壮,双手抓着对方的衣领,稍微用了点力把人往下拽,抬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我属兔子的。”
闻逐半闭着眼,轻轻环抱住他的腰。
现在到了秋天,气温没之前那么高,身上的衣料已经逐渐厚起来,闻逐没办法直接感受到姜槐的体温,但这具身体他已经看过太多次,脑海中,已经慢慢开始勾勒出轮廓……
闻逐含着他的唇,细细地轻咬,“……咬脖子算什么,等到了时候,咱们脱光躺床上,你咬在其他地方,嗯?”
“……”姜槐没说话,身体在这样微微发凉的夜里,竟也如此滚烫。他把闻逐抱得紧,眼睛轻轻闭着,像是把所有注意力都用在了接吻这件事情上。
闻逐配合他,不断加深这个吻——谁能想到呢,他们两个,竟都为对方如此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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