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骗子
‘啪嗒’几滴水珠溅到了新月的额头上。她伸手抹了去，她想不通这个小女孩为何会把自己认成上官凌，难道自己真和上官凌长得很像？她突然又想起巫师的话，说要把自己拿去祭祀本族的创始神，难道这也和上官凌有什么关系？
“二妞，能不能告诉大叔，那紫衣姐姐都跟你讲了些什么啊？”老二恨不得扒开这孩子的嘴让她把话全吐出来，但他还是耐住了性子，缓缓地问道。小女孩神秘一笑，道：“姐姐说了，天机不可泄露，就算泄露也只能告诉一个人。”老二忙道：“是谁，是不是田儿？”小女孩摇摇头。众人见她摇头，都是大感意外，除了她的心腹丫头田儿，上官凌还能把秘密告诉谁？老二急道：“好女娃，是谁啊？”小女孩道：“她说此人是上官家的后人，而且这人以喝兽血维持心念，说我在日后定会遇见此人。”
“哈哈哈，这小娃子又在这胡说八道了，喝兽血？骗人。”老二话未说完，突然猛的住了口，因为他想起新月不正是饮血来维持心念吗，难道她说的那人竟是新月？“女娃娃，那姐姐可教你怎么辨认那人是否是上官家的后人了？”小女孩头一扬，微笑道：“这个简单，我只要拿一样东西给她看，若是她能认出上面画的是什么，那么这人就是了。”老二急道：“是什么东西？”小女孩为难的道：“这个我不能随便拿给别人，姐姐叮嘱过的，若是我弄丢了，她日后会回来罚我的。”老二在心里暗骂“她姑姑的，上官凌还真是狡诈。” 不过他并没有生气，手指新月轻声道：“你看这个姐姐，长得是不是和你那个紫衣姐姐很像，说不定她就是你要找的人，你把那东西拿出来，看这姐姐能不能认出来，我们绝对不会要你的东西，我说话算话。”
老二说得信誓旦旦，那小女孩果然返身进了山洞里面，众人见她扒开一块石头，在里面胡乱挖起来。老二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啊，心想秘密就要到手了，若是上官凌留下的就是有关这钥匙的秘密，那离发财可就不远了。眼睛紧紧盯着那小女孩，想看看她拿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小女孩挖了一会儿，手里捧着一样东西，小心翼翼地走了回来。众人的眼睛都是紧紧盯着她的手中，想弄清她到底会拿出什么东西来。只见她慢慢走近火堆，红红的火光映着她瘦小的身影，好像这暗夜里的幽魂。
走到近前，老二愣是傻了眼，她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难道真的只能那上官家族的后人才能看到？他看到老大、老三他们也是表情有异，似是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他们也什么都没看到。他又看了看新月，见她神色平静，仿佛若有所思，心里总算安稳了些，但愿新月能看到一些什么。
小女孩捧着手里的东西，走到新月面前，道：“姐姐，你看这是什么？”新月摇了摇头，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新月此话一出，老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新月也没看到，难道上官凌要找的人并不是新月？小女孩咯咯一笑，对老二道：“你看，姐姐认不出来。”老二瞪了小女孩一眼，但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那个小女孩又捧着手里的东西走到那个石头处，挖开泥土埋了进去。
老二在这小女孩口中没得出什么东西，本来很感失落，想起她姐妹俩狼吞虎咽的吃东西的样子，突然心生一计，问道：“女娃娃，吃饱了吗？”小女孩摇了摇头。老二道：“那你们姐妹俩愿不愿意跟我回去，吃好的穿好的。”姐姐怀疑地看着老二，点了点头，道：“二妞，快来谢谢大爷。”说着便要向老二行礼。老二道：“不必了，瞧你们姐俩乖巧伶俐，我膝下并无子女，倒有意收你们两个做干女儿，不知你俩可否愿意？”那姐姐似是没听懂，过了一会又道：“拜见干爹。二妞，快来拜见干爹。”那小女孩果然随着姐姐一起叩头拜老二为干爹。老二哈哈一笑，对着众人道：“我沈万元今日收了两个干女儿，各位兄弟以后可要多多照料啊。老四，你看给这两个女娃起个像样的名字吧，我沈万元的女儿可不能就叫沈二妞啊。”
李维略一沉思，道：二哥在此喜收两女，希望两个女孩以后能孝敬二哥，日后嫁个好人家，不如姐姐就叫沈沅芷，妹妹就叫沈湘兰吧。李维所说的这沅芷、湘兰好像还有点来历，清•方文《酬邹师可见投之作》诗：“沅芷湘兰昔所闻，十年今始觏群芬。”
老二点点头，道：“好，沅芷、湘兰，雨停之后咱们可就要回山寨了。那个沈湘兰，那紫衣女子叫你交给田儿的是什么东西啊，不瞒你说，田儿已经死了，她留下的东西你不如先拿出来，我们看看吧。”小女孩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道：“不行，姐姐说了只能交给田儿。”老二听她如此说，怒气一下涌上心头，但又忍住手指众人道：“你若是不信可问问这叔叔和姐姐，田儿是不是已经死了。”小女孩转头看着新月，道：“姐姐，田儿真的死了？”新月被她明亮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点了点头，道：“是真的。”
滴答滴答，雨水顺着山洞的边缘滴了下来，汇成了一道细流。
小女孩怔怔地望着那不断滴落的雨珠，借着雨水洗了洗脏兮兮的小手，转身又进了山洞的深处。众人盯着她的身影，只见她爬上了那张石床，伸手去够山洞壁上的一个小石块儿，骨碌一下，那石块掉到了地上，她从那原本放石块的洞里掏出了一个油纸包，小心地拿出来，又回到众人面前。
“这就是那姐姐叫我交给田儿的东西。”小女孩道。老二看到那油纸包就在自己面前，心里早乐得开了花，不过表面上还是不动生色的拿过了那油纸包。接过油纸包，老二觉得手都有些颤抖了，秘密就在眼前，宝藏就在明天，我沈万元托菩萨大仙保佑，就要发大财了。
一包干野菜，油纸包的竟是一包晒干的野菜，众人面面相觑，想不通上官凌让这小女孩交给田儿的东西竟是一包干野菜，难道这里藏有什么玄机，总不成上官凌是害怕田儿饿死而给她准备了这包野菜吧，这个念头仅在老二脑中一闪就消失了，上官凌又不是弱智白痴神经病，怎会拿一包干野菜给田儿。
老二胡乱扒着那包野菜，想从里面找到什么些线索，可翻来翻去，什么也没找到。老二心一沉，突然想到这上官凌怎么都是上百年前的人了，这小女孩又怎么会看到她，还会交给她什么东西，可刚才听到她的描述，那个紫衣女子明明就是上官凌，也许这小女孩真的是看到了她的鬼魂，但鬼又怎么会把东西交给一个人，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这孩子年纪又小，意思也表达不大清楚，上官凌到底和她说了些什么，也许她早忘了，难道上天注定这宝藏真的不是我命中之财。
众人看到小女孩拿出的包里竟是一包野菜，都是觉得诧异。老大问道：“湘兰，这是那紫衣姐姐交给你的？”小女孩用力点了点头，众人觉得她不像是在说谎，但那包野菜翻来覆去还是一包野菜罢了，也许这小女孩看到的上官凌真的是个鬼魂，这鬼魂的东西又怎么能在阳世显示出来，又见这孩子年龄极小，于是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山洞外面的雨渐渐小了起来，淅淅沥沥，阴霾的天空露出了一点亮色，似是天要明了。深秋的凉风从山谷吹进了山洞里，众人都不自觉的裹紧了衣服，来抵挡这秋雨的寒意。
“雨停了，大家收拾一下回去吧。”老大马革看着外面的天空说道。果见那下了半夜的暴雨终于在天明前停住了脚步。
“沅芷，你领着湘兰咱们要走了。”老二无精打采的嘱咐那小女孩的姐姐。
连彪站起身来，他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暴雨前发生的那些事情他好像已经忘记，他只想回去看看小玲珑，确实该给她送些花销了。
李维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他没有抬头，他害怕看见那片湖泊似的眼睛。但迈出去的脚步又停了下来，他无法控制自己，还是把头回了过去。
新月最后一个站起来，她把还未干透的头发捋到了后面，抬头看了看前面的李维，发现李维正看着自己，慌忙又低下了头。
“姐姐，你怎么不走啊？”小女孩看着新月问道。“哦，咱们一起吧。”新月微笑的看着那小女孩说道。
但笑容仅停留了一下就僵住了，这孩子的眼睛怎么老让自己觉得不安？这里面似乎藏了很多，但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神，难道她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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