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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如柱般的暴雨隆隆而下,云伊儿披着玄甲勒马,急停在被火箭射中燃起火光的主帐外。

        战马嘶鸣着扬起前蹄,她在一片嘈杂中朝绾玉身后急驰而来的将领带着颤意怒然大喝。

        “她在哪里?!”

        “末将不知道……”

        赶来的将领同样面色苍白地回应,她的眸子在雨中大睁发颤,颔首低拜没有去看面前浑身杀气的云伊儿,努力平稳嗓音道。

        “哪里都找不到,末将搜遍了整片营帐,都没有看到靖司羽的身影。”

        她不在这里。

        云伊儿的脑海中几乎是陡然生出这个可怕的想法,她几乎是要浑身都颤抖起来,一把拉住身侧骑马经过的小兵确认般发问。

        “墨知箐呢?”

        “也许是靖司羽听得风声逃离沼湖了。”

        她面前的绾玉强行镇定下来分析,云伊儿看到她握着弓的手在不自觉发抖,朝自己扭过头来,“陛下,小臣率军再去林坡边缘搜寻……”

        云伊儿像是没有听见,她望着山岭间瓢泼降下的大雨,握着马缰缓缓后退一步,随即调转马头在雨中狂奔。

        突如其来降下的暴雨阻碍了众兵前进的速度,她一把抓起一个身受重伤倒在哨卡的余越小兵,拎着她的衣领大声问。

        “你们的主将呢?”

        “主将…”

        小兵看着那张狰狞妖异的鬼面眸色空茫了许久,抬起手朝着方才那处已经被火箭射塌的主帐,颤颤巍巍地虚弱道。

        “皇女…在那里,她近来身体抱恙,很少出帐……”

        云伊儿的身子在雨里颤抖了一下,她像是隐约间明白了什么,随即朝着沼泽方挥刀大喝。

        “撤退,所有人立刻撤退,朝来路方向走!”

        夜云骑兵的呼啸随即而来,征战的本能让她下意识立刻退离这个地方。

        她犯了错,尽管她还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靖司羽又是打得什么算盘,但此地是个陷阱已经毋庸置疑。

        判断失误的是她,她不该贸然追来这里。

        “附近林坡中没有发现有敌军逃窜的痕迹。”

        一匹战马跃过哨卡朝她飞奔而来,刚经历了一番恶战,从哨卡冲出的墨知箐浑身披血,桃花眸含着杀意愠怒道。

        “我们这次没有遗漏,眼前悉数被覆灭的,便是藏匿于此的所有两千残军了。

        靖司羽根本就不在沼林之中,陛下,这是障眼之计!”

        渗透玄甲的雨水让云伊儿彻底冷静,她回头望向已然被手下兵将攻破的沼林残军,星星点点的火光在倒塌的营帐上微弱地燃烧,用不了多久便会自己熄灭。

        “那她会在哪里?”

        方才赶到加入拼杀的延卫此刻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妙,僵立在原地喃喃自语,“我们是一路从残渠城追至霞谷关的,一路上并未看见余越兵将有异常之举。”

        “……调虎离山。”

        顷刻间,巨大的恐惧轰然笼罩了云伊儿的心头,她几乎听不清自己在雨中说了什么,只觉得浑身都像是要被这一场冰雨冻住了,动弹不得分毫。

        “靖司羽初次主率大军便在你手下连连遭此失利,以她胆色想法,想必不会再主动同你交锋。”

        她几乎是在瞬间便记起贺宥容当夜在暗巷中所说的话,紧接着她喃喃念出了一个词,握着刀柄的五指猛抖了一下。

        “残渠。”

        她身后的骑兵已经集结成队,云伊儿听见自己在雨中用一种异常冰冷的嗓音继续开口。

        “她会去残渠,那里是朕退兵回疆的唯一通路,如果她有意抢先占据那里,那以我们所带的粮草……”

        她像是记起了什么穆地一顿,赫然回头,提刀朝身后将领清喝,“诸将听令,所有人快马加鞭返回残渠,不得有误!”

        ——

        雨淅淅淋淋下着,辰时已过,残渠城中的诸位百姓从夜色中缓缓清醒。

        大雨并未影响战奴营诸位的晨间操练,贺宥容黎明早早练完剑回来,将湿透的衣物洗净换了一套新的出来。

        陛下不在,朔影堂承包了部分城内巡逻的内容,他路过哨岗附近时,迎面走来,与他搭档的朔影堂死士朝他开口闲聊。

        “贺兄,这雨已经下了一夜了。”

        同样身着墨羽衣的男子同为五杀之一,他生得身形纤细,走路时腰间缠着特制的软锁鞭发出清响,一双丹凤眼带着魅意,随便一撩便足以令女子失了心魄。

        他知这是常年修习魅术后残留的习性,来了夜云许久,他也听闻贵族之中时常有培养貌美男奴行勾引撩拨之术,再送去敌党女子床榻充当侍奴,探取情报的阴险法子。

        但既然如今他进了战奴营,那便是同经生死的兄弟。贺宥容闻言只是颔首,朝长街走去,“东营巡视的兄弟交代,今日我们需要巡逻的地方在城内西处,那边已经去了几名同袍,你尽早准备。”

        “贺兄性子好生冷淡。”

        后面的人赶了上来,嘴里抱怨着,“我早已准备好了,今早晨练完我还去角楼上呆了一会儿呢。唉…雨下得那么大,南边河流都涨了几尺高,更远的地方却是望不到了,也不知陛下率军征战如何了。”

        贺宥容听了最后一句脚步微顿,他戴着斗笠站在原地沉默片刻,握着佩剑的五指紧了紧,最终只是笃定沉声道。

        “她不会有事。”

        “是啊,那可是陛下。”

        腰缠锁鞭的男子跟了上来,贺宥容说完正打算抬步离去,忽的又扭头问,“你方才说,城南的河流涨水不少?”

        “啊,确是如此。”

        两人已经走到了西边的寨楼,街上的人流逐渐多了起来,喧哗叫卖声此起彼伏。

        男子说完了方才那句话见贺宥容久久不回,于是疑惑,“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

        贺宥容摇摇头,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躲开人流脚下几个跃点翻上屋檐,站在高处沉下神情,一丝不苟地向下俯瞰。

        他身后几声轻掠,那名缠着软鞭的男子同样稳稳立在他后方,看着他朝斜对面屋檐上同样半蹲潜伏的几道人影做了几个手势,对面的人影便朝着几个小街四散开来,不见踪影。

        “好热闹啊。”

        贺宥容听见身后的同伴无不艳羡地朝着屋檐下沿街叫卖的集市看去,见他回头抬手指了指路旁的一家糖人摊子,“你看,那个东西好新奇,明明是用糖做的,一下便化成了鸟呀鱼儿的,竟像是活的一样。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呢。”

        贺宥容闻言,视线转到了那个糖人摊子,他看着聚在摊子前的几个小娃娃和撑着伞的年轻女子接过刚刚做好的糖画,开心笑着递过去铜钱,沉吟片刻后冷声道。

        “你若是想吃,等下巡逻完有的是时间去买。”

        “贺兄真是体贴下属。”

        那男子顿时心情不错地扬起语调,雨淅淅淋淋下着,两人站在屋檐上又看了片刻,男子摇了摇头示意此处无事,见贺宥容已经径直朝着檐下一处小街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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