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只要一个吻
她原以为天火星群会很快就会过去，只要兽人们躲在地下城就会安全，但如果瑾瑜说的是实话，那么就算躲在地下城也并不安全。
苏晴扭过头躲开被他捏住的下巴，才道：“所以，只要我愿意献祭，你就能阻止落下的天火星群，让这兽世恢复之前的模样，是吗？”
苏晴的眼睛很漂亮，她那双眸中一直有光，似乎末日的来临也不会让她眸中的光芒熄灭。
“是，只要你愿意牺牲，这个世界就会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但这个世界的繁荣不再和你有关。你愿意用你的生命换来世界的安宁吗？”
瑾瑜认真地看着眸子，一字一顿地问道。
苏晴微微垂下眸子，考虑了很久，才道：“我想问个问题。”
“嗯，你问吧。”瑾瑜说道。
“如果我用生命来献祭，能不能让我的伴侣们忘掉我？”
听到苏晴的这个问题，瑾瑜愣住了。
“你为什么想让他们忘记你？你不喜欢他们吗？”
“不，我很爱他们，所以我不想让他们因为我的离开而痛苦。只要他们忘记了我，就不会痛苦。”苏晴说道。
“你为兽人们牺牲自己，但他们不会记得你，你也愿意吗？”瑾瑜问道。
“我没那么伟大，我不是为了救所有的兽人。我只是想保护我的伴侣和崽崽们。因为我爱他们，我想让他们好好活下去。”
苏晴清澈温柔的眸中满是坚毅。
也许她的回答正是他所追求的答案，何必为了这个世界牺牲，也可以只为了自己所爱的人牺牲。
如果他当时同意了她的结侣，和她结为伴侣，是不是她也愿意为他牺牲自己。
瑾瑜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道：“那我呢？你要怎么报答我？”
苏晴怔怔地看向他，她不明白瑾瑜的意思。
“你不是兽神使者吗？你无所不能，我还有什么……”
苏晴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她发现瑾瑜的眼神变得悲伤起来，就好像她说出的话伤害到了他。
可她只是陈述事实，她都同意他当祭品了，她还有什么可以给他的？
难道要马上当祭品的人，还要求着他给她举行祭祀吗？
可是瑾瑜的眼神太过悲伤，她没能说完所有的话。
“你想要什么？”苏晴换了个问题。
瑾瑜张了张嘴，没能说出来。
他本想说想要她的心，但她的心他不是已经得到了吗？
是他把苏晴的记忆抹去，她现在忘了他，都是因为他抹去了记忆，是他咎由自取……
不过，他从苏晴这里听到了最完美的答案。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的一个吻。”瑾瑜说道。
苏晴抬头看了看他，点头答应了。
毕竟他是兽神使者，做祭祀还要靠他，一个吻而已，没什么的。
苏晴抬起头，闭上了眼睛。
瑾瑜缓缓靠近，她能感觉到他呼吸里的轻颤，那种难以察觉的脆弱像是一片冰封的湖面，沉默又不安。
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轻轻地、缓缓地，仿佛他怕惊碎了什么，却又不舍得离开。
他的吻带着难以掩饰的悲痛，一点一点地渗入她的心里。
他的手捧住她的脸，却微微发抖，似是压抑的情感终于随着这个吻决堤。
苏晴能感觉到瑾瑜眼中隐忍的热泪，滑落到她的脸颊上。
他并没有更深入地索取，而是像在无声地祈求什么，又像在和什么告别。
她不明白他的悲伤从何而来，只是觉得胸口有种莫名的疼痛，像是被他这深沉的情感感染了一样。
她无法回应他的悲痛，只能被动地承受。
瑾瑜的吻慢慢地加深，却没有带着任何侵略性，只是像要把他的所有遗憾、所有不舍都融进这个吻中。
他的嘴唇略微用力，但又带着小心翼翼，像是怕伤到她，却又拼命想在她身上留下什么印记。
最终，他缓缓地离开了她，额头轻轻抵着她。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谢谢你，苏晴。”
苏晴愣住了，她从未见过瑾瑜这样悲痛的模样，那双原本如寒星般深邃的眼眸，如今满是化不开的哀伤。
“我说过，我什么都不要……”他顿了顿，低声道，“可是我，还是舍不得你……”
苏晴抬手想触碰他的脸，却看到他已经转过身，毅然离开。
他的背影挺拔却孤独，仿佛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得无法喘息。
苏晴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鼻尖一酸，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拧了一下。
“瑾瑜，你不是让我去献祭吗？怎么不带我去？”苏晴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瑾瑜的身影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似乎他正试图压抑着什么。
他的手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瑾瑜！”苏晴又喊了一声，这次声音更大，她的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地朝他迈去。
他的肩膀微微一颤，像是被什么击中了。
他缓缓地转过头，他看着她，眼眸中似有千言万语，但最终只化为一句。
“我骗你的，祭祀根本不需要你。回去吧，这个山洞很安全，等天火星停止坠落，你的伴侣们会找到你的。”
瑾瑜的声音似是变得轻快，像是和她开了一个无足轻重的玩笑。
他的眼神停留在苏晴脸上，仿佛想将她的模样深深刻入心底，又像是要与她告别。
苏晴站在原地，她的心猛地一沉，隐隐觉得他的话语中藏着无力的绝望。
她微微皱眉，迈步上前，却被瑾瑜抬手制止了。
“不要过来，”瑾瑜低声说道，他的语气是疏离的，却掩不住溢出的沉痛，“听我的，回去。”
他说完，缓缓转过身，挺直了脊背。
他的背影在山洞外坠落的天火星光的映照下显得孤寂而决绝。
他迈出的每一步都像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每一步都像在与这个世界告别。
苏晴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种无法言说的心慌。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只觉得他离开的背影悲壮得让人喘不过气。
“瑾瑜！”她忍不住再次喊住他，声音微微颤抖。
他的步伐顿住了，却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了侧身，露出苍凉的侧脸。
“你……你会活着回来的，对吗？”苏晴的声音不大，却带着隐隐的担忧。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只觉得如果不问，她的心永远得不到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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