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爹爹这话着实叫女儿觉得安心,至于女儿和圣上的事,女儿心中有数,若到时需要爹爹帮忙,自会找爹爹说。”

敬姝笑了笑,继而语气郑重地道,“如今要紧的还是萧烨此人。

“这么多年来,他伪装成钟青山,利用温然接近爹爹,潜入应家军中,不知腐蚀了军中多少将士,又安插了多少光复会的逆党。

“爹爹必须赶快行动,排查军中。”

说着,她看一眼越凌,“爹爹不如让阿凌去军中帮忙排查,他和女儿一样,幼时都被萧烨收养,不过阿凌知道光复会更多事情,有他帮忙清除逆党,定会事半功倍。”

越凌连忙点头。

他道:“大都督放心,我已经和萧烨说清楚了,以后就跟着姐姐,和光复会再无瓜葛,大都督不必担心我会走漏风声帮着萧烨。”

应天闻言也看着他。

之前越凌就在军中跟过他几日,他对越凌的身手很是满意。

此时,应天思索片刻,而后道:“边境百姓大多都是军户,应家军三十万大军,除了祖辈世代经营,其中军户就占了极大多数。

“萧烨想利用应家军起事,一定会首先渗透这些军户,因为这部分将士们的家人就在塞北,控制住他们的家人,就等于控制住这些将士。

“所以要排查光复会的人,首先就要从军户开始。”

他很快列出计划,和越凌商量了起来。

待他们制定好策略,敬姝就又接着说道:“光复会在朝廷眼中,根本就是邪教,爹爹,若圣上真要来塞北,您就要先表态。

“搜集光复会做过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并在塞北的军民之间反复大肆宣扬,让光复会是邪教为祸民间的印象在塞北军民的心中深入人心,到时圣上一来,自会知道爹爹心中是向着朝廷的。

“除此之外,也可以阻止光复会继续在塞北的军户中进行渗透。

“除此之外还要设立奖惩制度,举报邪教者有功,奖励银钱,与邪教勾结者有罪,处以重罪,严重者直接斩首示众。

“如此赏罚分明之下,百姓们才会信服警觉。

“总之,只要叫光复会在塞北成为人喊人打的过街老鼠,自然就会斩断他们后续新鲜血液的输送,我们塞北这片土地,也就安全了。”

应天闻言就神情为之一振,赞赏的目光看向敬姝。

“不错,姝姝很聪明,爹爹都想不到这个法子。”他语气与荣有焉地笑着说道。

“女儿都是跟爹爹学的。”敬姝奉承了他一句,心中则想多亏前世自己国家的反邪教教育足够深入人心。

之后,应天就带着越凌走了。

到了晚上,江雪也回话说事情都已办妥,如今只等京中的回应。

从哈密卫到京城,用专门受过训练的蜂鸟传信,最快只需要两三日。

江雪一共往京城传了两封信。

一封是给陆瓒身边的暗卫。

另一封则是给崔华章。

皇宫中,陆瓒最先收到暗卫的传信。

“皇上,虽然写信的人并未言明自己的身份,可属下可以确认,这的确是之前失踪的江雪。”暗卫向陆瓒禀报道。

“江雪……所以,她果真跟着去了塞北,好啊。”陆瓒当即冷笑一声,神情间意味不明。

他自少时亲手栽培出来的暗卫,到头来,却背叛了他,跟着那个死女人跑了。

或者,他该说,他费心培养出来的人,被那个死女人给挖了墙角。

简直可恶。

陆瓒已经看过信中内容。

信中说,光复会的首领可能会设下阴谋引诱他前往塞北,请他莫要中计,千万不要去。

这封信没有署名,也没有提到敬姝,然而有了暗卫这句话,陆瓒几乎可以肯定定然是敬姝要江雪给他送的信。

只是,要他不要前往塞北,究竟是不想他找到她,还是说,塞北真的陷入了麻烦之中,这诡计多端一肚子心眼的女人故意使计,想要引诱他前去?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是哪种情况,陆瓒都必须得去一趟!

陆瓒很清楚自己的心。

若她只是死了,那他会慢慢放下她。

可偏偏她不但没死,还敢欺骗他、利用他、抛弃他,那他就不可能放过她!

等日后见到她,他便要将她绑起来,关起来,好好地问问她,到底怎么敢骗他!

陆瓒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强迫自己慢慢平复下来。

一切,就等自己抵达塞北,抓住她的那一刻了!

另一边。

崔华章隔了一日,收到了江雪的来信,书名是袖冬。

他看了信的内容,就立即拿着这封信去找宁妃,询问她的意见。

“既然信中袖冬说了,要你将那个锦囊交给圣上,你就照做吧,不过,话要怎么说,你还须得斟酌一下。”宁妃说道。

崔华章听她说完,已是心中有数。

随后,就拿着这封信去了御书房。

陆瓒正在听内阁的大臣们议事。

崔华章等了许久才进去。

“何事?”陆瓒见到是他,随口问了句,就又埋头看向手中的奏折。

“皇上,奴才这里有一样元后遗留之物要交给您。”崔华章说着,手中捧着一只锦囊上前。

陆瓒抬起头,放下手中的奏折。

待崔华章近前,他顿了顿,才抬手拿起那只锦囊。

打开一看,便见到是一张折起来的纸。

他又将这张纸打开,熟悉的字迹,写着两句令人感到颇为惊艳的诗:“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她写的。”

崔华章低了低头,并未接话。

陆瓒靠在身后的龙椅上,垂眸仔细看着这首诗,神情难辨。

“皇上,奴才以为,娘娘这两句诗,似乎是厌倦了受人摆布的日子,想要寻回自由。”这时候,崔华章才开口说道。

“受人摆布?”

陆瓒品着他这话里的意思,将手中的诗放下,桃花眸中浸着一股寒气,就那般冷冷看着他,“你都知道些什么?”

“回皇上的话,奴才只是想起来,昔日娘娘曾说过,身为棋子,置身棋盘之中,最是身不由己的事,便是她不是自愿下这盘棋,而是被人所操控的。”

崔华章按照信中江雪的意思,一字一句斟酌着道,“娘娘说,若有可能,她只想跳出这棋盘,寻一片自由广阔的天地,再也不要成为他人利用的棋子。”

说完这些,他就沉默了下来,恭敬地低着头,等待着陆瓒再发话。

陆瓒望着他,目光有一瞬间的凌厉杀意。

“她为何会对你说这些?她与你关系很是亲近?”陆瓒冷声质问。

“皇上误会了!”崔华章一听这话,连忙跪下,“是奴才没有说清楚,这番话乃是娘娘昔日与宁妃娘娘对弈时所说,奴才恰好在场听到了,觉得此话颇有深意,便记下了。

“奴才微贱之身,娘娘尊贵无比,奴才不敢与娘娘有任何的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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