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皇宫。

陆瓒坐在御书房,审视案前的几份密报。

这几份密报,全都与边境有关。

塞北、东南、西南,都出现了一个叫做“光复会”的邪教。

这邪教打着光复前朝的招牌,在各地生事。

“以往光复会也不是没有做过出格的事,譬如暗杀朝廷命官,不过以前多杀多是贪赃枉法的狗官,他们名义上说是劫富济贫、为民除害,很受一部分百姓拥戴。”

大殿上,身穿黑衣的暗卫语气凝重地禀报道,“可这一个月以来,他们活动忽然频繁了些,尤其是在几支边境的大军中,都出现了与光复会邪教成员所使用的一模一样的武器。

“而这些武器,多是从应家军中流出来的。”

“应家军?塞北?”陆瓒倾身仔细审阅密报。

“是。”暗卫接着道,“除了武器一事,应家军所驻守的西北六卫背靠阿尔泰山,阿尔泰山矿藏丰富,却不与朝廷共享,应家军中更是有一支独立的专门打造各式兵器的军队,负责挖矿、设计兵器图谱、制造兵器等。

“属下派人前去勘察,结果发现,有一处铁矿归属哈密卫卫所指挥使邓同私有,可这处铁矿中挖出来的矿石,却并不是供给应家军,而是悄悄通过山中密道送往了敌国北戎。

“另外,应家军的首领、西北大都督应天的表妹私底下与沙漠里的麻匪合作,抓了很多平民去挖矿,属下的人在矿山附近发现了一处人坑。

“人坑里全都是因挖矿累死的平民的尸骨。

“此事尚不清楚是否为应天授意所为,抑或是他这个表妹背着他与邓同合作。”

暗卫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陆瓒听着这些话,放下手中的几份密报,神情也渐渐凝重起来。

“看来,塞北要出乱子了。”

他眼眸微微眯起,透出几分危险的冷光,“加派人手,继续盯着塞北,尤其是哈密卫卫所,以及大都督府,若有消息,立即快马加鞭来报。”

“属下遵旨!”暗卫立即应下。

“退下吧。”

陆瓒摆了下手。

暗卫很快离去。

陆瓒则坐在那里,思索方才的事,脑海中又不受控制地想起李夫人死前交代的话。

当年洛芙郡主给她写信托孤,然而并未言明孩子的生父是谁。

但李夫人说,与大都督府有关。

陆瓒摸了摸下巴,心中揣度着,以他这位表姑母当年名动京城的美貌,恐怕一般的男人,也入不了她的眼。

虽然洛芙郡主已经离京多年,可陆瓒对她印象却很深刻。

她爱慕者众多,却谁都不承认,又谁都不拒绝,京城那些权贵子弟为了她都是要死要活的,连先帝都为她倾心,想要她进宫。

这一点,不得不说,敬姝的确有几分她的真传。

陆瓒可是记得很清楚,敬姝在京中假冒敬太傅之女的那几年,也是惹得王侯世家的子弟一个个为了她跳河、打架、上吊……无所不用其极。

这女人,不但骗那些人,还骗了他。

一想到这一点,陆瓒就不由得暗暗磨牙,只想赶紧把她抓回来好好收拾她……

这些日子,关于塞北的密报源源不断,其中就有关西北大都督应天寻回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应姝,且这个女儿还是大着肚子被寻回来的,不知怀的是哪个男人的种,应天的地位摆在那里,也无人敢问,只敢私底下悄悄议论。

应姝……敬姝。

陆瓒虽未见到人,然而已经可以肯定这必定是同一个人了。

怪不得她敢死遁出宫,原是生父的后台这么硬。

可是,她当真以为逃到塞北去,自己就拿她毫无办法了吗?

夜里。

陆瓒躺在养心殿的龙床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皇上,可要奴才去叫哪位娘娘过来伺候?”外头,王忠忍不住问道。

“混账东西,朕的事要你来做主了?”陆瓒隔着床帐,骂了他一句。

“奴才该死,皇上息怒。”王忠立即低下头老实了,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然而下一刻。

床帐被一下掀开。

陆瓒动作有些暴躁地起身:“过来伺候朕穿衣,摆驾倚翠宫!”

倚翠宫?!

王忠眼皮一跳,却不敢质疑什么,连忙上前伺候。

没多久,陆瓒就出了养心殿,一路踩着月光往倚翠宫走去。

这个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宫中一片寂静。

从御花园经过,快到倚翠宫时,陆瓒却听到一处假山洞里传来的动静。

那声音污秽不堪。

陆瓒却听得入神,想起自己昔日便没少与敬姝在这种地方私会。

她的花样真的很多。

有时候他是老爷她是爬床的丫鬟。

有时候他是土匪她是被绑架的良家妇人。

有时候他是王爷她是被强占的宫女……

她似乎格外喜欢他是强势的一方,她就扮娇弱,故意使尽浑身解数地惹他怜惜疼爱。

此时,陆瓒听着那声音,回想起过去与敬姝在一起时的种种香艳画面,就不由得身体起了反应。

幸好衣袍宽大,夜色也深,看不出什么。

陆瓒又忍不住磨了磨牙,手背上青筋暴起,忍得辛苦。

“死女人——最好不要被他抓到,否则,定要狠狠收拾她!”陆瓒在心中这般说道。

“皇上,可要处置了他们?”一旁,王忠又忍不住问道。

此等淫乱后宫的行径,若是放在以往被陆瓒发现,可是要被砍头的。

然而此时陆瓒闻言,却只是凉飕飕地瞥了他一眼:“不若朕这个皇帝换你来做?”

“奴才该死,皇上恕罪。”

王忠神情麻木地说完,就立即又闭嘴了。

陆瓒又看一眼那假山洞,而后不发一言地提步走了。

又过了片刻,终于到了倚翠宫。

自敬姝死后,倚翠宫自是冷清了不少,然而昔日的奴才依然在这里守着,每日打扫庭院和殿内,勤勤恳恳,不曾懈怠。

这自然都源于陆瓒的旨意。

不过,这还是敬姝死后,陆瓒第一次再来到倚翠宫。

此时,宫里的人都已经睡下了,只有值守的宫女太监还在打瞌睡。

“皇上?奴婢参见皇上。”今晚恰好轮到袖青当值,她一见到陆瓒愣了一下,随后连忙跪下行礼。

“起来吧。”陆瓒语气淡淡,“不必管朕,在外面守着。”

“奴婢遵旨。”袖青起身后就乖乖照做,与王忠一道守在殿外。

陆瓒进了内殿以后,四处走动着。

看看这里,摸摸那里。

最后,则躺在了那张拔步床上,竟是很快睡去。

然而这一睡,陆瓒就做了个梦。

他梦到自己成了一个什么世子,正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躺椅微微摇晃着,他身上则坐着一个女人,身上没正经地穿衣服,而是披着一层藕荷色的薄纱,透得什么都能看到。

他就抬起手,捏住女人的下颌,叫她转过头来。

是敬姝……

“世子爷,您弄疼妾身了。”

敬姝娇滴滴的声音,依然如往昔那般,眼中含着泪光,楚楚可怜的模样只惹得人更想狠狠欺凌她。

她总是这般会拿捏他。

叫他心软想怜惜她,身体却忍不住发狠。

然而正要到紧要关头,耳边忽然传来王忠尽职尽责的声音:“皇上,时候不早了,该上早朝了。”

梦里的敬姝迅速消失。

陆瓒瞬间睁开了眼睛,外头竟是天已经微微亮了。

亵裤脏了。

他蓦地起身,咬牙切齿地扶额低语道:“——别让朕抓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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