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晓月自打订亲以来,只要来静心阁,就是变着法的讨嫁妆,言语内外皆是对她偏心的不满,清欢当初是外祖父添了妆,她却说什么也不相信。
阮清欢看出祖母心情不好,也不想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从夏莲手中接过锦盒,从中取出个镯子:“祖母,这是婆母送给您的,听说这白玉云纹镯温润养人,端庄大气,婆母说正适合您这样有福气的老太太。”
此话一出,神色暗淡的老太太总算有了笑意,倒不是这镯子多名贵,而是这份心意难能可贵,感慨之余更加感动:“鹤夫人有心了,这份心意,祖母收下。”
旁边的周晓月冷下脸来:“一个破镯子送人情,真抠。”
“晓月,不可胡言。”老太太现在看到她就心累,摆摆手道:“你回去准备出嫁的事吧,别在我这里耽误时间。”
“祖母……还说你不偏心,眼里只有阮清欢,难道我和晓柔是抱养的吗?”
“这孩子,简直无法无天了,你要是有晓柔一半的温婉懂事,也不会干出这么丢人的事来。”
一提这茬,阮晓月面子上挂不住,想到早前在太子府中被阮清欢给堵了个正着,气得一扭身出了静心阁。
阮老太太无奈叹气:“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晓月是被猪油蒙了心,裴家不是良人呐。”
阮清欢安慰道:“祖母别想太多,个人有个人的命,事情已成定局,待经事了,说不定能懂事些。”
老太太摇头:“真要那样,便是教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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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裴冲下职回来冷着一张脸,进屋便将房门用力关上,此举惹得周围路过的下人不由得放轻步子,深怕触怒了将军。
裴夫人一听儿子不高兴,心下担忧,便亲自过来看看,得知是京师守城军将领的职位任命了别人,便知道儿子是为这事不甘心。
裴夫人劝道:“季家根基比我们丰厚,夺了便夺了,你年纪轻轻有的是机会,莫不要因为一时的不顺失了提统。”
“知道了母亲。”裴冲嘴上应付,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
二皇子早前允诺,会在一年内让他坐上那个位置,到那时,手握十五万护城军,威风的同时也重振了裴家门楣。
却没想到,刚刚解了禁足的二皇子,竟又被禁足了,还是一年之久,这一年之中,怕是再难升迁了。
裴夫人道:“升官的事可以慢慢来,成亲的事可不能耽搁,你打算什么时候下聘?”
“不急。”
“什么叫不急,即定了亲,就别再拖了,日前你妹妹去探了口风,听说阮家的给的嫁妆不少,光白银就五千两,还有铺子田庄。虽说商贾之家的门第是底了些,但银子家财可是真的,快些将她迎回来,对你打点各处多有助益。”
如今的裴家就是个空架子,先辈积累的功勋和财富都挥霍的差不多了,老头子身上只挂着六品闲职,那点俸禄跟本不够用。
身在京中,想要谋条出路,光靠自身能力是远远不够的,这也是裴夫人退而求其次,同意了这门亲事的原因。
虽说阮家财力丰厚,但终比不过世家女子,罢了,传言如狼似虎,总不能让人觉得,她的儿子是个负心薄幸之人。
母亲走后,裴冲冷着脸坐在凳子上,早前打算娶阮晓月,是为了帮二皇子筹谋钱财,另外也想靠着阮家牵制鹤安。
如今二皇子一朝失策,所谋之事功亏一篑,就算想东山再起,只怕也是难上加难,而更让他担心的,是皇上的态度。
禁足一年,罚俸三年本不是什么大事,可这事弄得满朝皆知,可见皇上是动了大怒……
后面的事,裴冲不敢想,唯一侥幸的是,这次鹤安卢城之行,自始至终都是以赈灾和剿匪的名义行事,这是不是说明,皇上不打算追究了?
阮晓月……
裴冲心底暗叹,若没了利用价值,他是真不想娶这个女人,可母亲说的对,阮家家财丰厚,万一出了错漏,也能借此打点关系。
这一等就是一个月,就在阮晓月越发不安之时,裴家人终于带着媒婆和三书六礼前来下聘了。
郑巧月正在房中念叨裴家做事不利落,听了丫鬟的话立马眉开眼笑,急切的起身便往外走:“可来了可来了,娘这就去看看,裴家准备了多少聘礼。”
阮晓柔也替姐姐高兴,跟着母亲去了花厅。
一进门,郑巧慧便愣住了,厅中大大小小的礼品摆了不少,但细眼一看,除了常规的聘礼外,也没什么值钱的好东西。
媒婆一张巧嘴:“裴夫人说了,两家即订了亲,婚事宜早不宜迟,待到晓月姑娘嫁过去,便是裴府主母,到时府上中馈自是要交到她手上的。”
这话听着倒是顺耳,媒婆言外之意,往阮家抬得再多好东西,也不及留有女儿自己手中,等真嫁过去,裴家的一切不就是她的吗?
郑巧慧脸色和缓了些,倒是老太太不大高兴:“裴府怎么说也是勋贵之家,这聘礼实在太寒酸了些。”
媒婆立马找补:“老太太心疼孙女,裴夫人也心疼儿媳,这不就是最好的聘礼嘛。”
”胡说八道,我阮府虽无人朝中做官,却也家财丰厚,难不成没见过好东西?若真像你说的,裴夫人看中晓月,怎么会将下聘这等大事,办的如此寒酸?”
媒婆脸色变了变,知道老太太不是个好说话的,便凑到郑巧慧面前:“阮夫人,晓月和将军两情相悦,裴家又是清廉世家,这已经是尽力了。”
郑巧慧觉得媒婆说的有理,左右这亲是结定了,没必要闹得不愉快:“行吧,那你回去,可得给裴夫人说,我们阮家都是通情打理的,晓月心疼婆母,没什么挑拣,裴夫人日后可要多心疼我们晓月。”
媒婆闻言便知事情成了,一张嘴裂到了耳根子:“那是自然,裴将军是裴府独子,晓月姑娘一进门就是正妻主母,自是亏不着的。”
正妻主母几个字触动了郑巧慧,她这一辈子都屈在大房手下,这回女儿好歹是主母,说了算。
阮丞富和周云芝没有说话,周云芝没想到郑巧慧这么糊涂,竟信了媒婆一张利嘴。
待人走后,阮老太太冷凝了郑巧慧一眼,由大儿媳扶着走了。
一直不语的阮承富摇了摇头:“弟妹今日,是做错了。”
郑巧慧只当他们见不得自己好,冷哼一声快步回了西院,她得快些将这好消息告诉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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