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这次世子是动了大气,一连喊上二十位下属,将这外庄院子团团围住。

别说是人,就是苍蝇也难以出入。

原先在这伺候的下人,一个个都胆战心惊。

这院子里的主,脾气可真不小,三番两次把世子给气走。

这回事闹狠了。

连院门都不让出,说不定哪天就被厌弃了。

一向安静的院子,从那天起变的冷寂起来,就连一向活泼的红方,都不敢随意说话。

那天她听得真真切切,世子要娶清月姐姐为正妻,她当下狂喜。

就当她以为,终于能见到两人感情和好如初,一起回到清风苑时。

却怎么也不敢相信,清月姐姐居然拒绝了。

剩下她愣在原地,呆愣愣听着内室一片慌乱,看着世子大怒离去。

就连一直自以为看得远的常德,都被当下场面弄的糊涂。

怎么就留不住清月姑娘呢。

临走前,安排好世子吩咐的事情后,还是朝着眼眶红红的笨丫头叮嘱一句:“少问少掺和,知道吗?”

“世子绝对不会对清月姑娘放手,但他对旁人可不会那般心软。”

他还真担心,这蠢丫头又被连累。

这次伤了肩膀,下次说不定小命就没了。

红方一听这话,身子一僵,想到世子从前的手段,红红眼眶里浮现一丝惧意。

又气又急瞪了这人一眼,就知道吓她。

“哼!”

用力一推,转身就抹着眼泪跑掉。

身形魁梧的大男人,还真就被推的退后两步,摸了摸鼻尖,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盯着那道身影,叹了口气。

都是孽缘。

蠢丫头。

自那日裴桉生气离开后,她倒是很少见这人,就是见到也是满脸冰冷,不和她多说一句话。

甚至只是为了来这,盯着她,确认她是否还在。

两人就这样冷着,相对无言。

直到有一日,她瞧见外间的桌子上摆着几坛酒,其中有一坛很是眼熟。

好奇促使她走近打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她上一年埋在那棵梨花树下的梨花酿。

裴桉把它们挖了出来?

脚步声在后头响起,熟悉沉重,不用回头便知道是谁。

黑色衣袍出现在眼前,裴桉一言不发倚着她坐下来,清冽气息环绕在鼻尖,她下意识想逃避。

可没等她反应过来,手腕被人拽住,身子顿住,听着他冷声开口:“坐下!”

不容放开,像是要把她手腕骨捏碎一般。

不争着一时之气,顺着他在一旁坐下,依旧不言。

“喝。”

酒水被一一打开,而摆在她面前的便是那坛梨花酿,苏清月冷静而又疑惑望向他。

何意?

裴桉眼底一片漆黑,看不出情绪起伏,回看过来,波澜不惊。

“喝了,你不想知道苏明月在宫里的情况吗?”

男人威胁的话语,从来简单直接。

知道她拒绝不了,语气里带着笃定。

苏清月心里一颤,看了看面前的酒水,随即抬手握住,往嘴里送。

用行动回答他的“威胁。”

裴桉强忍心口汹涌,暗着眼神盯着她,拿起一旁更加烈酒往嘴里送。

一下又一下,比她凶,比她快。

两人就在这种诡异气氛里,陪着对方喝起来。

梨花酿初喝不醉人,可却有后劲在,尤其是她喝得这么急,总有几分醉人。

红意泛上脸颊,双眼开始朦胧,用残存的理智询问他:“我妹妹如何。”

相比较于她的醉意,裴桉无任何醉意,眼中清明一片,却带着她看不懂情绪。

“挺好,活着。”简单四个字,诱骗她喝了整整一坛梨花酿。

苏清月直骂道:“骗子。”

裴桉被她这句真心话,惹出一丝笑意,幽静的眼眸盯着她,沉默强势,像是要把人吞入其中。

“我不是骗子。”

“月儿,你才是骗了我一年的小骗子。”

轻轻把人带入怀中,大手摸着她脸颊,微凉唇齿在她耳垂边环绕,低沉着声音呢喃。

“乖月儿,能不能骗我一辈子呢?”磁性而又带着蛊惑的声音扫过她耳畔,让人失去理智。

苏清月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可身上却没有力气,任由他一点点撩拨。

或许是醉意醉人,让人迷失。

她也不知是何时,被人压着桌边亲吻,被人抱入帐中,一点点失去防控。

神智尚存,热意四起,眼前身上之人,温柔得不像话,让她招架不住。

甚至不敢往下看,死死拽住他的头发,想要求救,最后脱口而出破碎娇声。

她不敢信,那般羞耻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

连忙捂住嘴巴,一下子失去对那人的挟制。

只听见男人低哑笑着,带着得逞之意。

“乖月儿。”

剩下来的事情,她完全没有印象,悬浮在空中一般,起起伏伏。

这一次,是清醒而又沉迷的沦陷。

裴桉充满情欲的双眼,满布暗沉,盯着昏过去的女人,露出一丝偏执病态。

手掌抚过她平坦白皙的腹部,低声呢喃着:“我不会让你走。”

“用尽一切卑劣手段,我也在所不惜。”

“月儿,你得是我的。”

病态又疯魔。

可这一切,怀中昏迷之人,丝毫不知情。

直到第二日清醒过来,苏清月都有点晕乎,甚至有点记不清昨夜具体发生什么。

一切都太过温柔,让她抗拒不了。

可身子的酸痛,提醒她男人的恐怖。

原以为是醉酒误人,可接下来好几日,都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这男人在床榻之上变得无比温柔,虽不再多言,可还是缠绵。

这倒是让院中其他人,误以为两人和好如初。

尤其是伺候她洗漱的红方,好几次都红着脸,笑嘻嘻看着她。

苏清月一时间有点羞耻,房中之事,还是不好张口。

尤其是,她完全抗拒不了。

这很奇怪。

更奇怪是裴桉,这事做得有规律很有规律,也很温柔,和以往完全不一样。

心里头总有一股不好预感。

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等她反应过来,已然迟了。

但在此之前,京城内发生更为重大的事情,导致裴桉很长一段时日未找她。

院外也增加一倍的人手,弄得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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