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杀人即是艺术
人影逐渐靠近，楚忘左右看了眼，被迫重新归返至破败的寺庙之中，他躲在佛像的后边。
片刻后，白衣男子走入寺庙之中，他在踏入的那一刻，细心的看到地面上搽出的一条血痕，顺着血迹看去，见一颗人头搁在桌脚边上。
他不禁下意识看了眼佛像，又很快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快步走到桌子边，把老者的尸体摆正，拿起桌子上刀锋薄如蝉翼的短刃。
躲在佛像后边的楚忘，只能看到对方的一个侧影，他也悠悠叹了口气，此间寺庙中竟然有如此多的死人。
“杀戮是一门艺术。”握着刀的白衣少年笑了一句，他手中的刀锋落下，快速的从老者干瘪的腹部处切下，血狂飙了出去。
白衣在瞬间成了血衣，他看着被切开的腹部，眼神变得越来越癫狂。
他手中的刀越来越快，片刻后，老者的尸体就被切成了三截。
“呵……呵……一样的……我的刀锋从来不会切到骨头。”他扯开扭曲的嘴角，满脸是血的目视着尸体。
血微凉，白衣少年伸出自己的舌头，添掉自己嘴唇边上的血迹，他露出极为享受的神情，低头看着被他一刀刀分解开的尸骸，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这笑声让楚忘毛骨悚然，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比疯子还要癫狂。
杀人就是刀进刀出的事儿，即使是杀惯了人的刺客，也不见得可以如此兴奋的盯着被撕拉开的尸首。
——咔嚓
老者的脖子被白衣少年扭断，一线寒光在他掌心旋转而过，那人头脱离了脖子，从桌子上滚落了下去。
他暗自冲佛像的位置处踢了一脚，老者的人头骨碌碌的往前滚动，撞在石阶之上。
楚忘整个人瞬间绷紧了身子，老者大大瞪着的双眼正对着他，微张开着嘴巴，似乎有话要说。
他打了个激灵，右手立即抬起，直接握住刀柄。白衣男子身形鬼魅般的出现在了他的前方，冲他咧嘴一笑，邪魅的笑着说道，“下一个是你。”
楚忘向白衣少年一刀劈砍而去，趁着对方歪着肩膀避开之时，他欺身而上，重重撞击在对方的胸口处，脚腕一扭，同对方擦肩而过。
——咻咻
桌面上的刀锋被重重拍起，白衣少年看着即将跑出寺庙的楚忘，他袖口一挥，所有的刀锋都冲楚忘刺去。
楚忘左手拔出龙渊，在刀锋逼进之时，他直接挥剑，所有的刀锋在顷刻间折断。
白衣少年愣了下，如此削铁如泥的宝剑，他还是第一次见，要比他的蝉翼冷锋犀利。
他盯着楚忘，嘴角一点点的扯开讥讽的笑意。
……
弩机的机括慢慢被拉开，正对着大街上的一个披着大氅的老人。
他站在马车边上，冲弩机的方向看了眼，掀开了自己的帽子。
守候在弩机边上的男子看清老人的脸庞后，他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毕恭毕敬的目视着前方，双腿隐隐间有些发抖。
老者重新戴上帽子，走入前方的宅子之中。
宅子内跪着七个中年男人，他们双手撑着膝盖，低头看着地板。
老人走近，看了眼七人，压低了嗓音，“夏侯公子找到了嘛？”
“没有。”为首的男人噤若寒蝉的揺了下头，低声的说道。
老者闻言后，略沉默了片刻，他挥了下手，无所谓的说道，“找不到就算了吧，我此次来柴桑是受了骆九锋的邀请。呵，只是没有想到，我刚踏入琉扬城便是听到了他的死讯。”
说到此处，老人停了下来，死死地盯着为首的男人，一脚就是踢在了男人的头上，怒斥了句，“你为何不早点派人送消息，骆九锋的死都是半月以前了。门主留你们在柴桑，可不是要你们眼瞎的。”
为首的男人倒在地上，额头起了一个包。他不敢还嘴，哆嗦的解释，“大人，合欢宫的公子灵是个谨慎的主儿，她注意到我们玄门了。我不敢派人送消息，麻烦事呀。”
“哼，我们玄门数百年都是合欢宫的盟友，公子灵这个黄毛小儿。也不知江湖深浅，坐上合欢宫的宫主之位就敢断然和我们撇清关系。”老者冷哼了声，露出不满的神情，“柴桑之行，白跑了一趟。你可知骆九锋信中的神秘人到底什么身份。”
为首的男子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摸出一笺信封，“大人，他们委派天机阁之人送来的信。”
老人接过信笺，直接撕开，拿出信纸快速扫视而过，他的眼神凝重下去后，逐渐透漏出笑意。
为首男子见老头神色有些缓转，他不由的暗自松了口气。
“大人，若不是公子灵在调查那些神秘人，她恐怕早就找我们玄门算账了。”
“呵，找我们算账？”老者嗤笑了句，“我们玄门可是做了什么？”
“我们有和骆九……”
“不用多说，合欢宫的叛变，我们还未来得及插手。”老头儿抬起手，打断了为首男子的话，得意的冷笑了声，“这次也不算白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呵呵，那群人想借刀杀人，我们也可坐山观虎斗。”
为首男子听得有些不太明白，他仰头小心看了眼老者，不敢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去把夏侯轻羽找回来，他要是不肯和你回来，你就提着他的人头回来。”老者盯着为首男子吩咐道。
为首男子不敢点头，夏侯轻羽在玄门中多少是个略被看重的后辈，更何况，玄门中的夏侯长老要是知道自己唯一的后人死在了琉扬，他这条命也无需要了。
“大人，夏侯公子似乎和那些神秘人有所往来，要不……”
“你把他抓回来，我要活的。”老者眉头一皱，冲为首男子挥了挥手，扯着嗓子吩咐道。
“是，属下这就去把夏侯公子找回来。”为首男子赶忙点了下头，冲地上的六人使了眼色。
六人见后，立即握剑站了起来，跟着为首的男子大步走出宅子。
老者看着七人的背影，一点点把信纸揉成一团，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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