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各方动荡
第二天的清晨,暖洋洋的太阳照耀了满地的积雪,此刻的校场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穿透了阳光。
“哎呀呀,这鸡腿真香哇!啧啧~~”一边吧嗒着油腻腻的小嘴,一边斜眼瞟过面前柱子上绑着的两个人,秦淮说着又一口撕下一块鸡肉,叼在嘴里慢慢的咀嚼,活生生的勾起那两个绑着的人眼睛直勾勾。
柱子上绑着的二人呢,不是别人,正是昨日抢了老婆婆兔子的两个小兵,一回到这里,就被韩苍下令绑在这里饿上三天,原本韩苍是要将他们拖出去打板子的,是秦淮拦住了他,最后就落得了这么个被绑在校场饿上三天的下场,当然,如此缺德的处罚,还是秦淮想出来的。
直勾勾的盯着那还剩下的半只鸡咽了咽口水,大个子的麻脸一皱眉,索性别过脸去不看她,一大早的原本被罚在此已经饿得眼晕了,这小子就拎着一只鸡到他们面前晃悠,最后竟然还干脆端了个凳子坐在他们面前吃鸡,饿了一整天的二人又怎能不眼馋。
看见自己的大哥都别过脸去,矮个子的那个小兵随即也别过脸,一声冷哼,硬是不去看那泛着油光的烤鸡。
“呼呼,不看是吧,等下连看着的机会都没有了。”说着又撕下一口鸡肉,秦淮嘴里哈着气,还不停的用手煽着冒出的腾腾香气,满足的眯起眼吸干了手指头上的香味,她故意放大的吮吸声惹得面前的两个人毛躁的皱眉,却只能忍着不敢发作。
看着他二人隐忍的样子,秦淮乐了,半眯着眼凑近了那个矮个子问道,“小子,怎么样,只要你们心服口服的去给阿婆赔礼,小爷我立马就让大哥放了你们。”
“只是赔礼吗?”矮个子的别过脸,盯着面前的笑脸,怎么就老觉得他笑得那么阴森呢!
大个子的一听自己的弟弟有些动摇了,眉心一皱就是一手肘顶了下背后的矮个子,沉声警告,“幺子,别相信这小子!他有那么好心就不会罚我们哥俩在这里绑上三天了,老子宁可昨日挨下将军那一百板子,也好过现在这么窝囊!”
“恩!哥你说得对!”那矮个子一听了大个子的话,立马收起了方才有些动摇的眼神,又是一声冷哼别过头,不去看那凑近的笑脸。
谁知那一声刚哼出来,秦淮就是一鸡骨头拍下去,还恶狠狠的教训,“让你小子死性不改,欺负老人家算什么本事!有你们现在的骨气去打仗啊!有本事去保卫你们的百姓啊!就你们这样还当兵,简直是比劳资这干土匪的都丢人,不说你们还觉得你们自个有理了是吧!”
说着又是一骨头敲在那矮个子的头上,秦淮狠狠的翻个白眼,却惹得矮个子的抱怨,“你干嘛老敲我头!”
谁知一句话刚落音,秦淮又是一骨头敲过去,笑得灿烂的解释,“谁叫你哥比我高出那么多来着,我敲他还得费力,我不敲你我敲谁?你去不去!去不去!不去我敲死你个不懂尊老爱幼的小子!让你只知道欺负老百姓!让你俩小子不学好!”
遭受不住她的攻击,矮个子左右躲闪,却也只能恨恨的咬牙警告,“哎!你这是滥用私刑!”
“私刑!这对你算是轻的了!就你们俩这样还当兵,干脆直接丢出大营算了,就知道欺负老百姓!”在一阵猛力的鸡骨头攻击之下,秦淮也累了,骂得口也有些渴了,也懒得再理会这两个家伙了,转身就要回屋子里喝个水,而就在她转身之际,那个大个子却开口了。
“我们去,你去求求将军,让他放了我们哥俩,我们这就去给那老人家赔礼,你说得对,以前我们看见的官差都是这样欺压百姓,都已经习惯了,所以从来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今日,你的一席话说得对,有本事,就去保家卫国,不是用这点本事去欺压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的!”说着垂下了头,大个子的眼睛里某些炙热闪烁,当初带着弟弟来当兵,为的不就是出人头地吗,而现在他们都干了些什么!
“哈哈!没浪费劳资这么早起来挨冻,算你俩小子还有良心!”远远的一个爽朗笑声传来,引得那背靠背绑着的两兄弟循声望去,那个单薄的背影已然离去。
山河关内,朝阳化不开的积雪,秦淮最终还是踏进了雪地里,牵着“追风”随着韩苍的脚步一路慢行,出得城门,望了眼白茫茫的雪地,停了下脚步,“大哥,你回去吧,我只要沿着这条道一路向北就可以了。”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秦淮本来就不让他来的,最后还是坚持不过他。
“此去一路还不知到底要多久,而这雪灵国的天气又变幻莫测,你一个人……”韩苍的担忧都写在脸上,只可惜他却脱不开身,不然,又怎能放心。
了解他的担心,秦淮也不想多说,翻身上马,只道出一声,“珍重!”扬鞭一挥,冲进了茫茫雪地里。
久久的伫立,直到那一抹背影消失在一片雪白里,韩苍才缓缓的转身,叹出一口气,她说的那句不想牵扯天圣的事情,他到底该不该上报给皇上?
秦淮一路北上,为的,只是找到解药回去,解了北漠安的毒,可她却不知道,在她走后不久,离澜国就已经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动荡。
离澜的皇城,没有雪灵的冰雪漫天,可此刻,北漠安的心,却胜过在冰雪里煎熬的寒冷。
冰冷的地板上渗透出的寒意投进心底,北漠安却固执的跪着不肯起身,低垂的目光落在白玉石的地面上,思绪,却飘得很远很远。
她这一去已经是十日之久,也不知是否能够适应雪域的严寒,还有就是,不知是否能够避过雪灵即将爆发的大战。
北苍已经出兵,挥师南下,第一目标正是雪域之国,而父皇派出的大元帅,却并非秦天将军,如今的秦天将军,只不过是留在军营训练兵士,不知道如此的安排,又是否算是冥冥之中顺了她的心意?
只是,正因为如此,才是他最担心的事情,没有秦天挂帅,士气的低落先不说,单单只靠那纸上谈兵的新任元帅,又何以应对如狼似虎的北苍战神?
“安儿,你先回去吧,你父皇最近身体不好,到现在还在休息,你这么跪着也不是办法。”不知何时,皇后已经走到了身边,心疼的劝说倔强的儿子。
听见自己母后的声音,北漠安抬起头,扬起的双眸里有些迷茫隐去,低低的唤出一声,“母后……”
轻轻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皇后一脸的忧虑丝毫不逊与身为太子的北漠安,深知儿子的担忧,也只有先安慰而已,“安儿,你先回去吧,母后会再劝劝你父皇的。”
“母后……”拥住自己的母亲,北漠安心中的酸楚不知到底为谁,他知道因为自己的固执,自己的母后这几天也不好受。
而此刻离皇城百十里外的军营,将军帐内的秦天亦是忧心忡忡,大战在即,他这个“镇国将军”反倒是在这军营里清闲的训练兵士,这让他如何做得住!
北苍终于派兵了,虽然皇上派出的兵马只是驻扎在离澜靠雪灵的边境观察,但兵刃相见只是迟早的事情,皇上不再信任他,可出征之事,又岂能儿戏,看来皇上这一把,是赌定了。
“父亲,你一个人再多忧心也是无济于事,还是不要再去想皇上的安排了。”秦汉实在看不下去了,父亲这样在营帐里来回踱步已经近半柱香的时间了,送来的午饭到现在都还没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跟没听见他的话似的,秦天的脚步越发的沉重,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北边的情况,如今这还没打仗,要是到时候真打起来,他当真还要待在这皇城坐等战报吗?
禁不住也跟着踱步,秦汉心中却是另一番忧虑。皇帝的不信任他也知道,可眼下还有一件事最让人头疼的事情,却是父亲反而不在意的事情。
皇帝的这一把赌下去,赌输了最多只是赔上那十万兵马,可倘若是赌赢了,那他们一家,恐怕,就再无可退了。因为一旦离澜国可以没有了振国将军,那父亲就当真如履薄冰了,因为他深知,一旦那个书呆子打了胜仗,那皇帝第一个要办的,就是已经完全没有利用价值的父亲了。
可他的这个父亲却偏偏是丝毫不在意这性命攸关的问题,还一心只为那老糊涂的昏君担忧政事,这让秦汉的心里一直郁结,有时候想想,他的那个亲姐姐说的才是对的,为这样的狗皇帝效命,不值得!
但这一点最多也不过只能在心里想想,秦汉还当真没有他姐姐的那种冲动,敢当着父亲的面说出那些话来。
一想到她,秦汉的眼中久违的光芒黯淡,不自觉的慢下了步子,最后还是无力的坐回椅子上,亲姐姐,只是不知道她如今只身在雪灵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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