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强抢


  “雪妃是内书令的孙女,先帝托孤,苏河虽为摄政王,但决策权不在他一人手上,内书令温庸能否定他的提议。”

“七年前,丰城闹匪,屠了温家一宅人,城防卫足足半个时辰才赶过去。”

“长子温玿因带着妻女去田庄避暑热,逃过一劫。”

“众人都知道这匪蹊跷,但君王孱弱,哪里主持得了公道。”

“温玿自请戍边,想撑起大虞,为天子争取成长的时间,有朝一日也好向苏河讨还血债。”

“虽是科举入仕,但温玿用兵十分了得,屡战屡胜,在军中的声望,日益增高。”

“四年前,温玿的军帐里搜出了通敌的密信,没等到查证的圣旨,当晚温玿就被人勒死在帐中。”

“为了保住温家仅存的血脉,皇上将温尚雪纳进了后宫。”

海进简单讲述了下雪妃的来历。

这几年,在虞延和苏河的封口下,众人已经遗忘了温家。

尤其在宫里,这是禁忌。

赵高眨了眨眼,“这么惨的。”

“可平反了?”

海进摇头,“皇上要求严查,当天,苏河把温家上下挫骨扬灰了。”

赵高眸子张了张。

“最后,皇上妥协了,将此事定案,以保住雪妃。”

“先帝为苏河铺的路太好,以至于皇上毫无反抗之力,由着苏河捏圆搓扁。”海进把药酒收起来,悠悠道。

赵高皱了皱眉,“干爹,这苏河不会是先帝的私生子吧?”

“你看先帝给他安排的人和兵权,这哪是让他辅佐,分明是让他篡位啊。”

“是有点这个意思。”海进拍了拍赵高的背,示意他可以滚蛋了。

“我还有两套衣物换洗,不是特别急着穿,你给我缝仔细些,可别太丑了。”出去前,赵高叫嚷。

作为一个三顿饿两顿的,赵高自己就会缝衣服,但自己缝的,哪有别人缝的穿的暖。

越是没得到过的东西就越是渴望。

海进身上的父爱,对赵高来说,是超越美食的存在。

从传旨监拿了圣旨,赵高气昂昂的要了两百禁军。

禁军其实是不想搭理他的,但这货手里捏着圣旨,只要皇上还坐在那个位置,这面上总得保持和谐。

除了两百禁军,赵高还带了十名内侍,禁军个个倨傲,根本看不起太监,别指望他们多用心,这抢钱还得看自己人。

“没错,就是这处,搜,务必把胡虏人搜出来!”赵高在一座府邸门口停下,喝道。

禁军半信半疑的看着赵高,拔出刀刃冲了进去。

“你们是什么人!”

宅子里头的仆役被禁军吓的两腿打颤,壮着胆子喊,“这可是周将军的府邸!”

大虞自苏河当政,能打的武将,要么让他弄死,要么让他弄残,扶上去的全是酒囊饭袋,将军什么的,都成了虚职。

赵高是个正常人,这首个抢掠的对象,肯定挑软柿子啊,不然被打回去,那多尴尬。

“搜!”

赵高中气十足的喊。

“你们也一起。”赵高朝内侍使眼色。

禁军虽都是些混福利的官二代官三代,气势比不得上战场的雄兵,但他们身上的甲胄,显得他们威风凛凛,震慑的仆役们不敢乱动。

所谓的周将军出来瞧见这场面,两眼一翻,直挺挺倒了。

赵高扬了扬眉,这好歹是个将军啊,未免也太出息了。

日常同情皇帝。

第一战,相当顺利,瞟了内侍抬着的箱子,赵高心花怒放,果然还是这些人的油水足,一个就顶半个后宫。

“赵公公?”

出来后,本次两百禁军的小头领,眯起眼,下巴指着箱子:

“捉拿胡虏人,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吕侍卫,弟兄们办差辛劳,肯定不能亏待啊,回头,你们的那一份……”赵高点到即止,眼里是满满的意味。

吕达垂下眸,面对白拿的银子,他自然不会推拒,“赵公公,别耽搁了,免得胡虏人得到信跑了。”

赵高嘴角勾起,钱的诱惑,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巨大的。

这不,立马就跟他狼狈为奸了。

禁军闯门,手底下没兵的官员,哪个敢上去阻拦,只能怒恨的看着。

马车由一辆变为七辆,里面塞满了值钱的物品。

“最后一战了。”

晋安伯府门口,赵高扭了扭脖子,看这门面,就是个家底厚实的。

不等禁军闯入,晋安伯的长子贾玉成带着护卫走了出来。

“可有圣旨?光凭一个子虚乌有的借口,就想搜晋安伯府?未免也太不将朝臣当回事。”

贾玉成冷冷的望着赵高一行人,拔出了手上的长剑,明显是要同他们正面刚,他身旁的护卫也都做出了防守的姿势。

赵高暗暗挑眉,踢到铁板了啊。

“晋安伯府好大的威风!”

“这门口的路还不允许人过了!”

“如此嚣张跋扈,你们就等着皇上处罚吧!”跳脚骂完,赵高很果断的上了马车。

禁军就名字和衣服威风,真打起来,搞不好跑没了影,赵高可不想饮恨,整个丰城,除了海进、小板子、小凳子、虞延,就没有不盼他被人打死的。

咱要捏的是软柿子,就别跟榴莲较劲了。

今儿抢的也不少了,足够生活很长时间。

回宫后,赵高让内侍们卸货,全部搬去羽坤宫。

倒不是送给林可儿,而是她的宫殿大,现在又禁足,人员不杂,大虞没亡前,也没哪个太监有胆子跑她那去抢。

“皇上,咱们终于凭实力摆脱贫穷了。”

赵高走进宣德殿,仰头把虞延壶里的茶一口闷了。

“没仔细算,但应该过了百万两。”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还真是没说错,一个个富的流油啊。”

“就是晋安伯府,没抢成,他们手里的刀,瞧着就利,你也知道我身板弱,单厚的那一扑,我现在都还在做噩梦啊。”赵高一脸的后怕。

虞延瞥了瞥他,将杯里的茶水饮尽,“晋安伯府历经两朝,是襄河超百年的家族,哪会由着你们欺辱。”

“嚷也没用,朕也没法。”

赵高斜她,“那你还把他放名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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