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刘武一人,压服江东满朝文武!!还有谁?!!(七千大章)
第108章:刘武一人,压服江东满朝文武!!还有谁?!!
西陵城内,血腥味四下飘扬。
“杀!”
噗嗤~
“啊!!”
一杆杆锋利的戈矛,刺进了血肉之中。
一具具无力的尸体,倒在了街头巷尾。
铛铛铛!~
许褚、张辽、于禁、徐晃四人,挥舞四般兵器,与关张二人苦战一处……
青龙刀寒光烁烁,似青龙蹈海!
丈八矛锐意森森,如黑蟒翻身!
刀矛合在一处,大开大阖,杀气凛冽!
每一刀落下,
每一矛刺出,
都好像带着摧山开海之力!
隐隐有龙吟虎啸之声,慑人心魄!
许褚、张辽等俱是世间名将,但此刻面对关羽、张飞联手,却早已被杀的汗流浃背,骨酥筋软!
若非一口气顶着,四人只怕早为这兄弟二人所败。
“仲康、文远、文则还有公明……”关张二人身后,刘玄德按剑而立,面带淡笑:“备惜四位将军俱是世间良将,如今曹孟德气数已尽,尔等何不弃暗投明?”
“若能为备效力,备定当重用四位将军!”
刘备劝降的神色淡定,但他说话的声音还是抑制不住的微微发颤……
曹操真的要完了!
曹孟德也就眼前这一时半会的光景了,只待对面四将撑不下去,就是他刘玄德生擒曹孟德之时!
到时候,这曹贼是生是死,还不是全在自己一念之间?!
自己被曹操追杀了这么多年,受了那么多的屈辱,如今终于要结束了!
自己三兴大汉的大业,自今日之后,终于能看见曙光了!
对面许褚、张辽四将,一言不发,只是手中刀枪竭力挥舞的更加急促……
“冥顽不灵!”关张二将察觉出对面四人的态度,心头大怒。
青龙刀、丈八矛杀意愈盛,攻势愈猛!
四将终于坚持不住,开始不由自主的后退……
许褚四人后方,
曹操被十名浑身滴血的甲士死死护在中间,他望着不断后退的四将,眼中的绝望愈发浓厚……
我曹孟德今日当真要死在此处么?
我曹孟德今日当真要死在这虚伪、可恨的大耳贼手中么?
天下尚未一统,大业尚未成就,他曹孟德便要中道崩殂……
不!
他不甘心!
可不甘心,又能如何……
眼看着刘备的甲士,就要将曹孟德的人逼到死角……
骤然间!
有马蹄声传来。
马蹄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轰隆隆!~
整个江陵城都在颤抖。
一道烟尘黄龙,自北门轰然冲进了江陵城!
“丞相莫慌!曹纯在此!!”
一道熟悉的声音猛然在曹操耳边炸响!
曹纯?
虎豹骑,孤的虎豹骑来了!
曹操浑身一颤,已经黯淡的眼睛,瞬间充满了光彩,他声嘶力竭的嘶吼起来:“子和!子和!”
“孤在此,速救我!”
最前面的数百虎豹骑,在曹纯的带领下,不顾一切的向着曹操所在冲了过来。
形势反转的太突然,刘备一时间竟是愣在了那里。
“虎豹骑?该死,是虎豹骑!”
“大哥!走!快走!”张飞、关羽眼见情况不对,联手一击击退了许褚、张辽四将。
直接架着刘备就要后撤。
刘备终于反应了过来,他脸色难看至极……
眼看着曹孟德就要为他所擒,没想到在这关键的时候,虎豹骑居然杀过来了?
自己所有的美梦都破灭了,
难道,当真是上天助曹,不助刘么?
刘备只觉得心头窝着一口气,几欲炸裂胸膛:“不!我不走!我要杀了那曹贼,我要杀了那曹孟德!”
“我要……”
正在此时,一支黑压压的军队,打着刘字旗自南门汹涌而入!
“杀!”
“主公!陈到来也!”
陈到?
正扯着刘备要撤的关羽、张飞愣住了,刘备也愣住了。
对,这是陈到的声音,是那掌管我贴身五千精锐护卫的陈到陈叔至!
他来了!
他定然带着那五千精锐来了!
巨大的惊喜,让刘玄德整个人都在颤抖:“叔至!陈叔至!速来助我!”
轰隆隆!~
领头的数百曹军虎豹骑,纵马狂奔,须臾来至曹操跟前。
“丞相!快快上马!”
曹纯将曹操一把拽上马,顾不得对面的刘备等人,就往北城门奔去,虎豹骑大部队都在彼处,眼下他第一要务是先保证曹丞相的安全!
与此同时,陈到也先领着数百名精锐冲来,将刘备牢牢护住:“主公!此地危险,先退!”
数百精锐护着刘备一路冲回南门,将刘备置于五千精锐主力的保护之下,陈到才长松了口气。
“叔至!”刘备一把握住了陈到的臂膀,呼吸急促:“前方北门,便是曹孟德所在!速速整军,今日备必杀曹孟德!”
曹孟德啊曹孟德,这江陵城注定是你的绝地!
陈到没有犹豫:“领命!”
他刚才也看到了曹操的虎豹骑,但这江陵城狭小,虎豹骑施展不开,确乎是对付曹操的好机会。
“敌在北门!列阵,迎敌!”陈到一声令下。
五千精锐,
甲胄如潮!
长戟如林!
杀气弥漫,好似漫天乌云,向北门席卷而去!
北门,
曹丞相死咬着牙跟:“子和!快,孤适才见刘大耳被人救往了南门!”
“你速领虎豹骑追击,莫要让这大耳贼跑了!”
大耳贼啊大耳贼,今日你便是插翅也逃不出这江陵城!
曹纯拱手:“喏!”
轰隆隆!~
三千虎豹骑,列队纵马,驰骋奔腾向着南门而去!
奈何城内毕竟狭小,骑兵施展不开,虎豹骑只能压着马速在城内驰跑!
两只军队,
一骑一步,
各从南北,迎面杀去!
霎时间,整个江陵城似乎都在颤抖……
两军越迫越近,越迫越近!
轰!~
终于两军相接,好似两片异色的浪头,狠狠拍击在一起。
“杀!!”
顷刻间,两方喊杀之声,震动江陵!
……
江东,
大殿外,
一众江东文官,呆愣愣的望着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吴侯。
吴国太眼中满是茫然,不是说这刘子烈重伤未愈吗……
啪嗒~
大颗的汗珠从刘武额头落下,他摇摇晃晃,几欲坠倒在地。
拖着重伤未愈之躯,独自干翻了十五人,他早已力竭了。
“子烈……快!快叫郎中!”孙尚香第一个反应过来。
她慌忙跑进大殿,从自己那人事不省的二哥身上跨了过去,一把搀住刘武,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坐在了一座完整的几案之后。
“刘子烈!你放肆……”张昭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亲眼看见了刘武干翻孙权的那一幕,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能,怎能如此对待吴侯?!”
刘武双目微阖,似是在养神:“是舅兄先动的手。”
张昭还要说话:“一派胡言,吴侯岂能……”
“好了!”吴国太一拄鸠杖:“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先救治众人要紧!”
说话间,大批侍女、郎中赶到。
侍女收拾殿中残局,郎中救治受伤武将。
俄而,
众人终于纷纷缓了过来。
唯有几名江东文臣,依旧冷冷盯着刘武。
“不管吴侯动手也好,没动手也罢!吴侯毕竟是江东脸面,你安敢如此辱及江东?”
“不错!这殿内诸将,俱是我江东栋梁,却为你如此欺辱,当真是欺人太甚!”
“你不过初至江东,便敢如此无礼,岂配为我江东之婿?!”
“此言不差……”
一众文臣对刘武横加指责,跪坐刘武一旁的孙尚香顿时粉面含煞,她刚要发作。
却听高台上,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不怪他……”
孙权醒了。
此时,郎中正在小心的为他包扎脑袋,刘武那两下可不轻。
“孤家,愿赌服输!”孙权顶着被包扎的脑袋,在侍者的搀扶下缓缓坐了起来。
孙权现在也一肚子的憋屈,他身为江东六郡之主,居然被人殴打的如此惨烈,他何曾受过如此欺辱大辱?
可偏偏这赌约,又是自己提出来的,而且也确实是自己先动的手。
打碎了牙,
他孙仲谋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不过……”孙权忽然话锋一转:“正如孤之前所说,你若能压服我江东文武,江东自然会助你去打刘备。”
“适才你算是压服了我江东武将,但我江东文臣,你还需给个说法。”
孙权嘴角掠过一丝冷笑,江东的文臣可比武将难缠多了,你刘子烈能打服这帮武将容易,想压服这帮文臣,却难如登天。
上一个压服江东文臣的,还是那位诸葛孔明先生!
此刻,
大殿内已然狼藉尽去,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庄严肃穆。
孙仲谋居高台之上,吴国太于孙权一侧设案而坐。
武将们各自伤处也包扎好了,疼的龇牙咧嘴的坐下,文臣们盯着刘武,纷纷脸色不善的入座。
孙尚香坐在刘武身边,满眼疼惜的为刘武擦拭脸上的汗水、血迹。
高台上,孙权缓缓伸手:“子烈,诸公……请罢。”
话音落下,
一人自座中起身,
正是卧龙诸葛亮之兄,孙权帐下中司马,诸葛瑾。
诸葛瑾深深望向对面的年轻人:“子烈将军……”
“犹记得当初,你夺了西陵,引得曹军来攻,是我江东先后为你送去了一万山越俘虏助你守城……”
“若无这批俘虏,只怕西陵城也未必能守得住!”
“我江东与子烈将军有恩,可如今子烈将军初至江东,便在岸边指使郡主对先主伯符将军之子不敬!”
“而后,子烈将军更是在我江东议政大殿,殴打我江东之主!!”
诸葛瑾的音调越来越高:“这便是你刘子烈,对我江东恩情的回报么?!”
诸葛瑾的声音,在大殿内翻涌回荡。
不少人脸上的怒色愈重,
不错!
江东可是帮过刘武的,刘武如今却在江东如此猖獗,未免过于忘恩负义!
刘武接过孙尚香奉上的参汤,缓缓饮了一口:“子渝先生这话,好没道理。”
没道理?
诸葛瑾怔然。
刘武的声音还在继续:“吾固然受了江东的山越,可这山越却是吾拿曹军俘虏换来的。”
“而且,这西陵固然是我在为自己守,但又何尝不是在为江东守?若无我,这西陵至今还在曹操手中。”
“若无我,只怕曹操二次南征之时,已然顺江而下,杀至建业了!以此来看,江东应当谢我才是。”
江东还得谢他刘子烈?
诸葛瑾只觉可笑,他还想开口驳斥,可张了张嘴,却发现驳无可驳。
因为刘武确实是拿曹军俘虏换的山越,这西陵若是还在曹操手中……
一时间,诸葛瑾愣在那里,竟无言以对。
几名武将更是面露古怪,他们互相对视一眼,这刘子烈所说……似乎也不是没道理。
“强词夺理!一派胡言!”一道苍老的声音,愤然响起。
江东世家之首,吴侯长史张昭冷冷的看向刘武:“老夫也不与你说西陵之事,昭只说一样……”
“我江东,绝不与孝道有亏之人联手!”
“汝父刘玄德,不过是要立汝之幼弟为世子而已,你因此不满,与你那幼弟争世子之位不得,竟叛了你父,出走公安!”
“如今更是要与我江东联手,夺你父之基业……”
“以子伐父,是为不孝,与弟争位,是为不悌!”
“你这不孝不悌之辈,又何来面目立于我江东庙堂之上!”
话音落下,许多江东文臣精神大振,已然大声喝彩起来:
“好!”
“骂的好!!”
“张长史所言甚是,不孝不悌之辈,便是天地也不能容他,又岂配立于我江东庙堂之上?”
高台上,孙权嘴角的弧度几乎都要压不住了。
孝道大如天,乃礼法之首!
不管刘武怎么辩驳,他叛父而出,又以子伐父这两条必然是跑不了的。
倒要看他如何反驳!
刘武声音平静:“这江东谁都有资格以孝道指摘刘武,唯有张长史没有这个资格……”
刘子烈这是何意?
张昭面露错愕,周遭文武也满脸诧异。
刘武:“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以礼法论,君臣在父子之前,以臣侍君乃大孝,以子侍父不过小孝。”
“吾纵然在刘皇叔麾下千难万难,但吾终究只是脱离刘皇叔,自立门户而已,并不曾投奔曹操……”
“不像江东某些人,尚食吴侯俸禄,居江东高位,却整日上蹿下跳,领头叫嚷着要降曹……”
殿内一众文武,无不神色怪异。
刘武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这居江东高位,还领头叫嚷着要降曹的人是谁,还用说么?
许多人下意识的看向了张昭……
刘武的每一个字,
都像马鞭一样,
当众狠狠地抽在张昭脸上!
张子布的那张老脸,此刻涨的血红,他颤颤巍巍的指着刘武:“你,你……”
“你懂什么?”
“吾主张降曹,绝非为一人之利!”
“那是为了吴侯,为了江东世族,为了整个江东!”
“你,你刘子烈知道什么,你……”
忽然,
张子布眼白一番,竟摔倒在座上。
张昭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厥!
“子布先生!”
“快!快!快抬下去!”
高台上的孙权,脸色阴沉,张子布当真是无用的紧。
周遭文武,更是直愣愣的看着刘武。
那可是张昭,
江东文臣之先,东吴世家之首!
居然被刘武刘子烈就这么三言两语,给骂晕过去了?!!
这刘子烈的嘴,好毒啊!
“子烈将军!”这次开口的,是刘武的老熟人,鲁肃鲁子敬。
鲁肃脸色难看,他虽与张昭政见不同,但大家都是江东文臣,张子布丢了大人,他鲁肃脸上也没什么光彩。
“我江东素与子烈将军无怨无仇,将军却劫了我江东郡主,实在是无礼!”
对,
我江东郡主过江成婚,却被刘子烈所劫,这与强盗何异?!
此事,刘子烈总要给个交代!
不少文武面露期待,诸葛瑾、张昭,这两名江东重臣先后败下阵来,此番鲁子敬所言之事总是刘子烈理亏,看他如何解释。
“此事虽无礼,却有大义……”忽然,一道清脆的声音抢在刘武之前开口。
霎时,满座愕然。
因为开口之人,竟是郡主孙尚香:“刘备年近五旬,我年不过双十,却要我去嫁她,岂非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况且……”孙尚香银牙紧咬:“江东又岂是真心要把我嫁给刘备?不过是想借着我的名义,去图谋刘备的荆南四郡罢了!”
“堂堂江东这许多男儿,俱是无用之辈,竟要我一女子去骗来领土!”
此言一出,满堂皆寂。
高台上的吴侯,满脸通红,不敢去看自家小妹。
殿上江东男子,无不垂首低头。
所谓打人不打脸,孙尚香这一巴掌,简直把整个江东男人的脸都给扇尽了!
鲁肃老脸发烫,手忙脚乱的退下了,
有一人从文臣中出列,
这个人刘武眼熟……
陆绩,如今的陆家家主,陆逊的小叔父。
因为藏橘子的事情而有显名,此刻他缓缓道:“郡主,本是我江东郡主。”
“甘宁,本是我江东猛将。”
“陆逊,本是我陆家千里驹。”
“他们皆是被你强行劫走,无礼扣押,可却为你蛊惑背叛了江东……”
“足下或许有些本事,自然称得上一方豪雄,可行此蛊惑人心之举,实在心术不正……”
刘武淡淡道:“敢问,关张跟随刘备多年,可是被蛊惑了?”
敢问今日与我切磋的诸位将军,当年跟着江东先主起势,可是被蛊惑了?”
陆绩想要开口,想说这不一样!
可刘武没有给他打断的机会:“敢问,当年江东先主攻取江东,陆家拼死抵抗,以至于陆氏全族半数人口都没了,险些族灭绝种……”
话说到这里,陆绩已经脸色惨白,直冒冷汗。
就连高台上的孙权,此刻也已经色变。
混账!!
这种事情,也能拿出来说的吗?!
江东先主如此英雄,为什么会早死?
因为太多的人与他有深仇大恨……
江东有太多的人要他死!
这也是先主孙策临死之时,不传位给他的儿子,而是把位子传给孙权的根本原因!
他招人恨啊!
一切的一切,都在孙策临终给孙权的嘱托中尽显:举江东之众,决机两军阵之间,与天下争衡,卿不如我。
举贤任能,各尽其心,我不如卿。
孙权要是不上来,上来是与孙策性格相仿的孙翊,他同样也活不了……
刘武的话还没有说完,
他抬眸,看向的不是陆绩,而是孙权:“而如今,你这个陆家家主却在这殿内为吴侯效忠……”
“敢问,吴侯也是在蛊惑人心吗?”
孙权笑了。
他甩动大袖:“公绩,你退下吧。”
“诺。”陆绩额头上早已经是大汗淋漓,赶紧退场!
可陆绩退下了之后,
江东满朝文臣,一时间竟无人敢再向前……
没人敢直面刘武锋芒了。
一时,场中气氛诡异。
孙权心有不甘,真是江东无人了吗?
当下他开口道:“顾君!”
当下又有一人走出文臣群列,
顾雍!
出身江东吴郡四大姓之一吴郡顾氏,少时受学于蔡邕,弱冠之年即任合肥县长。
顾雍不饮酒,沉默寡言,举动得当。
孙权曾经感叹:“顾君不说话,只要说了言必有中。”
这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存在,在历史上,顾雍死时,孙权甚至做到了为他戴孝……
这位老大人看着已经气息非常孱弱的刘武,似乎心有不忍。
可毕竟吴侯之命不可违!
而且,倘若真让刘武彻底压服了江东文武,那可真就……
“君王,以忍辱负重为德。”
“臣下,以恭敬谨慎为节。”
“当年萧何、吴汉都立有大功,但萧何每次见到高帝时都如同不会说话一样;
吴汉侍奉光武皇帝,也一向谨慎勤劳。”
“刘子烈,你对大汉又有什么功劳可言?”
“只不过是依靠了刘皇叔,而一时起势罢了……”
“竟敢去同时触曹刘孙三家逆吝,你何以如此得意忘形?”
“虽说出走公安,是出于一时意气不平,其实还是恃恩忘敬、谦虚不足,过刚易折,慧极必伤,强极则辱,情深不寿,似你这样的人,如何能够长久?”
顾雍老大人的话说完了。
这一次,刘武并没有立刻回答。
他怔住,
眼神变得迷离……
好似是在思索,好似是在养神休息,也好似是在回想以往。
场中静悄悄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东群臣开始议论纷纷。
皆以为,这下刘武终究还是不行了!
还得是顾雍!!
如此足有半柱香的功夫,
直到孙仲谋开口:“子烈……”
“我为臣子,一直以恭敬谨慎为节……”刘武终于说话了:“我为刘备之臣时,一直以恭敬谨慎为节。”
“我为刘备之子时,不求任何回报为孝。”
“纵然我心有不甘,可刘备行废张立幼之举,此败亡之道也,我不出走,难道要与他一同灭亡吗?”
废长立幼,此败亡之道也,天下公认。
之前刘武从没有提过,只是不屑于说。
他所求的,不过本心罢了,这些东西根本无法将将他束缚。
至少在刘备废长立幼之前,他不曾有过任何举动,这一点,毋庸置疑。
刘武不在乎废长立幼的礼法,可这个时代的人,大都在乎……
“至于所谓去触曹刘孙三家霉头,更是不知所言,孙氏当初为何又要触江东六郡的霉头呢?”
“江东孙氏三代,所求的不过一方基业。”
“我刘武死中求生,在孙刘曹三家辗转腾挪,苦苦支撑,所求的也不过是一方基业罢了。”
“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
“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
“螣蛇无足而飞,鼫鼠五技而穷!”
“顾雍,你弱冠的时候,也不过是合肥县长。”
顾雍被冒犯了,刘武嘲笑他是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
还笑他最值得称道的事情,也不过就是弱冠之年,二十来岁的时候当上了合肥县长。
这下,
雇雍老脸如何还能挂的住:“竖子!”
刘武露出一丝苦笑:“吾虽年少,却辗转万里,征战十年不休……”
“你们不知我经历多少事,你们不知,我去过多少地方……”
“你们口中的桃园结义,我亲自见证,那几柱香,是我给他们三个点的……”
“关云长温酒斩华雄,曹孟德斟的那壶酒,是我递上去的……”
“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吾亦随军中。”
“吾曾随公孙瓒策马草原,猎杀群胡,白马长史还将自己的马赠给了我。”
“吾也曾见袁绍雄踞河北,突起高楼!官渡一役大厦轰塌!吕奉先虎牢关威震天下,在白门楼,我送了他最后一程……”
“甚至就连赢了赤壁大胜的孙刘联盟,都实质上是我在牵头……”
“顾雍。”
“如今,吾也是弱冠之年,两败曹操,横亘江北,比你弱冠之时的合肥县长如何?”
“顾雍,我刘子烈真当得你这一声竖子吗?!”
顾雍怔住。
而后老脸开始发红……
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终于,
他动了,缓缓地扬起大袖,用宽大的袖袍,遮住了面孔……
在满殿朝臣的注视下,顾雍以袖遮面,一步,一步,一步的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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