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
嵬名令公早听说过景军火器厉害,可没想到厉害到这种程度,简直无坚不摧!
更为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在他认知中,军队只有结阵,只有共进退,同生死才能有强大战斗力,就如一个铁鹞子冲锋或许和普通骑兵没有太大区别,十个铁鹞子不过是厉害点的骑兵,但若有数千铁鹞子,便是十万大军也不惧。
所以他才在狭长地势的柳塔镇设伏,就是想让景军无法汇聚结阵。
可景军似乎和他所想完全不同,分散之后更具战斗力,十几人组成一个小队据守,互相之间靠着火器强悍威力和超远射程支援,居然在狭长的柳塔镇地界形成密不透风的封锁网。
这导致嵬名令公即使包围他们,却根本没法吃掉他们!这算什么打法?
随着死伤越来越惨重,嵬名令公非常着急,不过慢慢的,景军枪声开始稀疏,他随即反应过来,景军补给有限,不可能一直打下去!
随即命令军队不再主动进攻,死守好自己的地方,也不要露头,只居高临下用滚石,弓弩等随意攻击。
他要把景军困死!
之后,双方交锋很少,景军人少,也不敢贸然往地势不熟的山上冲。
等到夜间,嵬名令公组织人手接连发动夜袭,虽然斩获不大,损失还颇多,但景军没有援军,人数也比他们少太多!
接连袭扰,不让他们休息,让很多景军士兵精神紧绷,疲敝不已。
到第二天,继续换人尝试性进攻都被打退,嵬名令公却能听出景军枪声越来越稀疏。
不过他的军队也好不到哪去,死伤过多导致士气到了崩溃的边缘。
但嵬名令公知道,虽然艰难,可胜利就在眼前!
围困第二天下午,景军终于坐不住,向着北面隘口发起攻击,试图突围,可北面早铸起石城,堵住隘口,夏军避战坚守,景军没办法,他们是前锋,没有沉重的大炮,无法破开石铸之城。
围困第二天夜里,嵬名令公继续不顾士兵怨愤,人士兵继续袭扰,消耗景军弹药物资。
同时整夜不间断派人,同时命人借着夜色将山坡上阵亡铁鹞子的装备找回来。
他心里也狠下来,就是用人命去换,也要人景军弹尽粮绝,他们人多势众,是最大优势!
到第三天,嵬名令公收拢之前被重创的铁鹞子,又选拔军中勇士,重新组建一支两千二百人的精锐铁骑。
等景军补给耗尽,火力不足,他们就可以冲下河谷,一锤定音!
牺牲那么多,就是为等这一刻,整个军队的士气已经快绷不住,死伤太惨重,嵬名令公决心赌一把!
到下午,景军似乎也意识到情况不对,拼命往南突围,可枪声稀疏,加上地势狭长,无法集中兵力,景军猛攻半个时辰,死伤不少,也没法攻破是他们两倍人数堵住的南方关口。
时机到了!
嵬名令公激动的浑身颤抖,景军太强,打到现在,即便胜了也是惨胜,他们伤亡远超过敌军,可总归是胜了。
如果动用这么多人,付出这么多代价,鏖战这么多天,连景军的先头部队都无法吃掉,那西路夏军就完全崩了!以后再不敢与景军交锋!
嵬名令公咬牙,这块硬骨头无论如何都要坑,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吞也要吭!
围歼进入最关键阶段,嵬名令公进行最后一次试探,他强硬命令两个营步卒再次下山试探火力。
这次景军枪声零星,显然已经快弹尽粮绝。
后方的铁鹞子也整装待发,嵬名令公鼓舞士气,告诉将士们景军已经是困兽之斗,没有弹药,可一战而歼。
将士们也感受到景军火力变弱,士气大涨。
到下午,嵬名令公命令所有战马用黄豆喂饱,所有骑手做好准备。
随后一声令下,铁骑向着河谷下方发起冲锋,随后大群步卒跟在后方。
顿时大地震动,如山崩海啸,嵬名令公不动如山静坐山顶,还手紧握配刀,其实也血脉膨张,早激动到极致。
而下方景军果然反击零星,他们损失根本不大,这让夏国士兵更加激动。
大地震动越来越明显,轰隆隆的马蹄声,嵬名令公感觉自己都要跳起来一般。
如此威慑,如何能不令人心悸,这就是夏国,这便是当初击败景国,打败辽国的铁鹞子!
嵬名令公激动得拄着手中刀缓缓站起,仿佛又回到当初年轻时热血激昂,金戈铁马,北击蒙兀人的金戈铁马岁月。
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响,慢慢的,山坡上的石头都开始滚落。
“不对!”身边副官道:“大帅,不该这么大动静.......”
嵬名令公也从最初激动中回神,是了,哪来这么大动静,连忙在众人簇拥之下登上高处,四处眺望。
脚下大地还在震动,可放眼望去,只有已经冲下山,和敌人缠斗的前锋骑兵以及后方的士兵。
“在南边!”有人惊呼。
嵬名令公往南一看,烟尘冲天,太阳之下,甲光耀眼,大片铁骑铁骑冲破南方河谷的防线,正向着柳塔镇中冲去。
“拦住!给我拦住他们!”嵬名令公大骇,撕心裂肺惊呼,可他话音才落,全身披重甲的铁骑已经冲开南面河谷,从侧面冲向下山的夏国大军。
瞬间人仰马翻,无数人被战马直接踩踏而死,人马披甲,七八百斤的重量,冲撞一下或是被踩踏都是重伤。
侧面的重骑兵冲击快速让早是惊弓之鸟的夏军崩溃,丢盔卸甲向着北方逃窜,前沿一脸懵逼的铁鹞子则被赶到河里困死。
河谷中景军也看到南面援兵旗帜,士气大盛,直接冲锋拼刺刀,再次打击夏军士气。
夏军本就已经死伤惨重,只有全歼景军先锋的一口气还在支撑,如今景军援军冲入河谷,胜利无望,之前惨痛教训涌上心头,无心再战,纷纷开始逃亡。
一时间,柳塔镇河谷乱成一锅粥。
“大帅,形势不妙,走为上策!”副将慌乱道。
嵬名令公如傻了一般,远远看着下方河谷,一动不动。
还是亲兵有眼力劲,连忙架起他就往马上扶。
“放开老夫!我要与将士共存亡!”嵬名令公大吼,不过最终寡不敌众,力不及亲兵,被“不情愿”的架上马,翻山向北逃窜,随后转向西面。
......
战斗很快变成景军援军对夏军的追杀。
只有少数部队抵抗了一会儿,也立即崩溃。
此次支援前锋有两只,耶律大石率领的岭捷军右边厢重骑兵,以及严申率领的两个团黑衣骑兵。
耶律大石负责正面击溃景军,为先锋解围,而严申则带着两个团的黑衣骑兵,日夜兼程,从东面河谷迂回,去堵截可能逃脱的景军高层。
到傍晚,整个河谷到处人和吗的尸体和投降被俘的夏军士兵,不断有士兵穿过狭窄柳塔镇向北追击夏军残兵。
而李星河到达此地时已经是三天之后。
魏雨白和杨文广率领的中军接收俘虏,收拾战场,当然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天下兵马大元帅,皇太孙李星河。
不一会儿,耶律大石和折惟忠过来了。
耶律大石先开口:“殿下神机妙算,打了夏军措手不及,此战杀敌共计超过六千,俘获五四百千多人,其余贼寇已经溃散。”
折惟忠则一脸愧疚上前,单膝跪地:“老臣愧对殿下重托,轻敌冒进,以致陷入敌围,险些酿成大祸,请殿下责罚!”
李星河点头,“这事不怪你,谁也没想到夏国大将居然是如此能人,前锋损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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