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六 玉君决定 欲探罗锦
白色的幡映衬着白色的将融未尽的雪,苍凉之上更添了几许悲鸣。
此时的心成客栈一片凄惶,便是有那不明情况想要投宿的见此情景也退了回去。虽然影响了客栈的生意,不过掌柜的倒是没抱怨什么,反正对方业大势大,又正在霉头上,此时若要说些什么除非是不要命了,更何况对方付出的银两只怕把整个心成客栈买下来也绰绰有余了。
“娘子,你先用些点心吧!”
何玉君抬头看了一眼,又垂下头去,“拿下去吧,看着也心烦!”
短短几天的时间,这个如花明媚娇俏的女子仿如刚厉尽寒冬一般,整个人憔悴凄凉,还有一点点的茫然不知所措。美丽的眼睛虽然有些浮肿,不过因为时常含着泪的缘故,比之往日更显得凄美几分,如此景象也难怪那些江湖人会叫嚷着要为她出头,便是个无心的人看见想来都是会怜心大作的?
有些呆症的看着停放何阳显棺木的方向,哭也哭得累了,此时突然间停下来,一时悲伤减了几分,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玉君娘子。”程金上前说道,“双层堡那边又有人来了,让咱们回个话,说是既让门主入土为安也好定了凶手的罪替门主报仇。”
“凶手?”何玉君忽然抬头,满面愁怨的看向程金道,“程金,真的已经确定了就是王艳瞳吗?”
“已经确定了。”程金点头道,“那天有人亲眼王艳瞳在那个时候曾从心成客栈的院墙外离开,还有,那个时候的王艳瞳娘子也是看见了的,这样的人有着这样的举动实在是有着很充足的理由。”
“这样吗?”想起那个时候毁天灭地的王艳瞳,何玉君忽然便打了寒颤,可是,让她突然之间该怎么去相信?就算是他几乎毁了整个罗锦门时她也还在偷偷的想他的,一遍又一遍的想得那么辛苦!然而现在,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就是想要为赵烟树报仇吗?可是那个时候做的那些还不够吗?
“程金。”何玉君又道,“除了这个理由呢?除了这一点,可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凶手就是王艳瞳的?”
“没有。”见何玉君快要松了口气的模样,程金又问道,“但是玉君娘子也知道不是吗?整个江宁,双层堡才刚当着武林群雄的说出那样的话为担心落下话柄是不会在这时候对付罗锦门的,最有可能的便只有那王艳瞳了。”
“真的是这样吗?”连说服自己也做不到,何玉君转头又看见门那边的棺木,忽然便低头哭起来,“爹爹,爹爹,玉儿该怎么为你报仇才好?”
“娘子。”程金道,“那些人目前既然正在标榜着江湖正义,他们一定会为门主报仇的?”
“程金。”何玉君道,“你的意思是,要把爹爹交给他们吗?”
“自然不是。”程金道,“罗锦门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不输于双层堡的大门派,本门门主的后事何须他双层堡来插手,但是那王艳瞳的实力娘子也曾见过了,目前合我罗锦门之力可能轻易抓到此人?”
何玉君摇摇头,那个人,便是自己的父亲还在世时恐怕也只能无可奈何,所以才会在他带着赵烟树离开之后一直不曾采取任何动静。
“爹爹也说过要得到这两人必须重新制定一个完全之策不可。”
“所以·····”程金在何玉君面前的圆凳上坐下,一句句的劝说道,“门主都需要如此的费心才能抓住那人,更何况此时人心惶惶的罗锦门?不管之前的同道大会上双层堡再说的怎样的冠冕堂皇,门主也说过这些人的目的不过是想得到王艳瞳他们手里的东西而已。而现在这些人既然想借助门主逝世来打出正义的名号抓住王艳瞳取得他身上的东西,咱们少不得也要利用他们为我们抓到王艳瞳这个人。属下如此说娘子明白了吗?”
何玉君不停的抽动着肩膀,半响终于点头说道:
“我明白。爹爹一直都信任程金你,门中之事也大部分都是你去处理的,这些事你去处理就好了。”
“娘子请放心。”程金起身躬身对何玉君说道,“属下一定让这些人付出代价,让门主走得安心。”
“人都已经离开了。”何玉君又抽抽噎噎的哭起来,“还怎么安心呢?”
程金道:“属下知道娘子心里难受,只是这个时候玉君娘子你不能再一直沉浸在悲痛里了,门主已经离开,之前又没有指定明确的继承人,不管怎么说,门主一直对于娘子你的疼爱是罗锦门里所有的人有目共睹的,接下来的很多事大家都在等着玉君娘子你的指示。”
“我明白。”何玉君点点头,又道,“程金 你便按自己的想法去做,爹爹相信你,我也是相信你的。”
程金沉一口气,认真道:“娘子请放心,属下一定会认真处理这些事的,不过虽然不信双层堡,但也要早些去表明态度才行。”
何玉君道:“你先去回说待这边的请况平静一些我就过去。”
“是。”
“等一下。”
“娘子还有什么吩咐?”
“那个赵烟树。”何玉君狠狠的抹去脸上的泪水,咬着牙道,“我决不放过她。”
“这······”程金疑道,“娘子的意思是?”
何玉君道:“王艳瞳会这样做一定是和爹爹之前捉了赵烟树的那件事有关,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爹爹曾说过她坏了我罗锦门的大事,因此用她的命来祭奠爹爹最是适合不过。”
从见面伊始,她就在讨厌那个女子,之前还曾顾忌着王艳瞳才对她好颜相见,现在,一定要蚀其骨吸其髓方才解了此恨。
何玉君咬紧牙,早就该要了这个女人的命的,若不然爹爹不会遭此横事,王艳瞳······也不会做下此事让她此身再不能见。
程金想了想道:“属下听凭娘子的吩咐,待门主大仇得报之后,便立即启程会罗锦门吧!”
“程金你去安排。”何玉君道,“我只希望能看见一个满意的结果。”
“娘子放心,属下明白!”
“苏娘?”赵烟树打开窗子,见苏净又一次小心的挂在窗沿上忙侧身让她进来,一边问道,“昨夜之事可曾顺利,可有连累于你?”
“怎么会?”苏净笑道,“树娘你要相信妾身才是,这些江湖人虽然太差劲了一些,不过昨夜妾身看他们的那个样子可解气得紧呢?”
“那就好。”赵烟树为她端来温好的酒,边说道,“外面天冷,苏娘可别冻着。”
苏净听她没有再像之前那般总是一遍遍的道谢,心里很是高兴,忙接过来一口饮尽,说道:
“树娘应该是喜欢饮酒的吧?”
“嗯?”赵烟树笑道,“怎么这么问?”
“那个。”苏净指着小几上的酒壶说道,“妾身看那个酒壶实在是精致得紧,且又是常用的样子,便想树娘你应该也是喜欢的。”
“应该是吧!”赵烟树把手里装着热茶的杯子放下,转头看向那个精致的酒壶,说道,“应该是很喜欢饮酒的。”
只是都快忘记那时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一个人独酌时醉着时间的感觉,已经过去了多久呢?
“昨夜树娘行事可顺利吗?”
“嗯。”赵烟树点头道,“昨夜奴家去了双层堡,见了殷浅商娘子一面便回来了。”
“是关于七公子的讯息吗?”
“是的。”
苏净又道:“那七公子的情况可曾要紧?”
“暂时应该还没有什么。”赵烟树道,“据殷娘子说现在有法恩寺的住持在那里。”
“无相住持吗?”苏净也放心一些,“若真是无相也在一旁,起码七公子暂时不会受到什么莫名的对待。”
“这酒真好喝!”苏净放下杯子,见赵烟树一身深色的打扮,便问道,“树娘是要出门吗?”
“嗯。”赵烟树也不隐瞒,只道,“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做些什么,但是有些事还是应该去看个究竟才能安心。”
苏净道:“那树娘你今日又要去做些什么?”
“何门主的死因。”赵烟树道,“若说是死于其他也就罢了,只是若说是毒药的原因,奴家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虽然妾身也猜着树娘你是不会什么也不做的呆在客栈里的。”苏净皱眉道,“但是现在去罗锦门也太危险了。”
“不会的。”赵烟树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一日,不管怎么说此时应该也要松懈一些了。”
“可是还是会有人守着的吧?”苏净道,“罗锦门那样的大门派,发生了这样的,自然是防备的得紧,树娘你这样贸贸然的闯进去定是不行的。”
“今夜再不会冒失的进去了。”赵烟树笑了笑道,“奴家会先看明白整个的情形,若是实在不利,便不进去了。”
“那妾身和你一起去吧?”
“不必了。”赵烟树言道,“若是今夜奴家要离开这个客栈还需要苏娘你的帮助呢?况且奴家也不是去寻麻烦的,只是去看看便回来。”
“这样也很危险。”苏净道,“妾身先去引开那些人之后再来和树娘你会合也是一样的。”
见赵烟树还欲拒绝,苏净又道:“要不树娘你告诉妾身,在江宁可有别人帮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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