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 成寻再伤 孙成跳墙
“你醒了?”
成寻一愣,待看清床边的是何人,很是吃了一惊。
“王兄?”
王艳瞳笑道,“树娘去熬药了,她说你会在这个时候醒来,命区区在一旁守着。”
“怎么敢劳烦王兄?”
成寻说着就要撑起身来,王艳瞳忙把他按住,“这有什么的,病人最大。先前孙大把你从悔思堂一送回来你就昏迷到现在,树娘说你一定要好好歇着,不能乱动。”
成寻本就虚弱,被他一按也就躺了回去,心里却有些好奇孙大哪去了,“王兄,几天了?”
王艳瞳道:
“已经三天了。孙大被树娘叫去帮忙,其他人树娘也不放心。对了,你可要喝水?”
成寻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王艳瞳走过去倒了一杯茶来,“弃之客气什么?你昏睡的时候可是一直在说口渴的。”
成寻一听他说完,犹自苍白的脸色不由染了些绯色,“多谢!”
正说着,赵烟树端着药碗进来,看见成寻醒了不由笑道:
“少堡主醒了,这一睡可是过了很长时间呢?”
成寻更是赧颜:“树娘!”
“哟!”赵烟树叹道,“难得少堡主还认得奴家,奴家还以为此番少堡主醒来怕是已经不记得人了。”
“树娘。”成寻惭愧道,“实在很抱歉,又一次让你费心你了!”
赵烟树道:“奴家虽说不是专门的大夫,不过从执起银针的那一刻开始,自认为还是很尊重这个称呼的,不过自从来到贵堡后,可是完全颠覆了这一想法---原来治病的关键不在于大夫,还得看你是否能遇着一个合作的病人。”
赵烟树难得这般戏谑,王艳瞳只在一旁笑意盈盈的看着,成寻却是脸色通红,只喃喃不知如何是好。还好赵烟树终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主,说了几句见他羞的满面通红也不说了。
“树娘,我很抱歉!”
见成寻真的很是惭愧,赵烟树也知道这个花雾堡里实在过于奇特,当下也笑道:
“是奴家逾越了,少堡主别介意才好。”
“不,不是。”成寻忙否认道,“树娘你没有逾越,拜托你,千万别这样说!”
他这话说的太过于急切,甚至咳嗽起来,还好赵烟树专注他的病情并没有在意。王艳瞳伸手替他轻拍着背顺了口气,看着他有些腼腆的专注着赵烟树,不由得轻叹了口气。
“大哥。”孙三匆匆走了进来,面上神色难得的有了些焦急之色,“听说成寻已经昏迷了三天了,现在怎么样了你可有消息?”
“老二。”孙成叹了口气,“成寻这个便宜儿子,你还是别妄想的好,他是怎样的心狠手辣你那天不是也见着了?”
“哼!”孙三冷哼一声,“那天老三最后受的致命的一下可是大哥你给的,老三到最后也没有说出什么,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你如何又会如此狠心?”
“你真是不可理喻!”孙成道,“你怎么知道他下面会说出些什么?再说,那天那种人人义愤填膺的情况下,老三活下来还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对待。”
“可是•••”孙三还是觉得心惊,“大哥也没有必要下那么狠的手。”
“你别忘了。”孙成道,“那天的那种状况是谁导致的,可是你那到现在还担忧不已的便宜儿子。”
“可是•••”孙三还是想说服自己,“成寻到最后不是也没有说出我们什么吗?”
孙成道:“老二,不是老夫想打击你什么,不过你想想,如果那成寻的本意就是要让我们三兄弟互相排挤,然后再各个击破,这样怎么说是不是也比直接的报复要爽快一些?”
孙三不解:“他要报复我们什么?”
“或者•••”孙成想道,“他是想为他的母亲做些什么?”
“大哥你是说•••成寻知道这个秘密在咱们之前?”
孙成道:“你别忘了老三是怎么死的?在他死之前,他在花雾堡所拥有的一切都已经全部失去,然后再在那样的众目睽睽之下审惩他,到最后••••”孙成说道这里忽然停顿了一下,“甚至还有咱俩的拒不援手。”
孙三忽然便觉得背后一阵发凉,先是彻底的失去一切,然后再在那样一个情况下绝望到甚至发出诅咒。
“这个成寻•••到底准备了这些多久?”
“哼!”孙成冷笑,“以前轻视了他,可不代表以后也会。”
“大哥你,想到什么办法了没有?”
孙成道:“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话虽是如此,可是语气里却又是难掩的凶狠和志在必得。
“大哥你•••”孙三想了想还是说道,“到时别伤了他,交给我就行了。”
“老二。”孙成叹了口气,“以前看你真是想不到竟会如此重情。不过是一个孩子,你有这么多女人还担心什么子嗣?”
“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努力了二十几年可是什么结果也无!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又怎么会放过?”
“你呀!”孙成叹息一声,却终是什么也没说。
“堡主,成长老求见!”
“什么!”孙雾一惊,被正喝到嘴里的苦药呛了一下,猛烈的咳嗽起来。
“堡主!”女使一见她如此,吓得猛的跪在地上颤抖不已。
“下去。”清逸喝道,“有什么事待我唤你再进来。”
“是。”
“堡主!你先歇会儿吧?”清逸把药碗放好,转身欲扶孙雾躺下。
“不必了。”孙雾吩咐道,“扶我起来,我倒要看看他的目的,是不是被成寻逼到狗急跳墙了。”
“堡主•••”清逸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让少堡主去做这件事,之前不是宁愿同归于尽也不下这个决定的吗?”
孙雾猛的回头盯着清逸,清逸心下惶恐,以为此番怕是难以逃过的时候,却听孙雾道:
“已近没有时间,老娘也等不及了。”
“什么•••没有时间?”清逸战战兢兢问道,“赵大夫不是说堡主的病可以痊愈的吗?”
孙雾却只是道:“之前昏睡的时候我本来就以为已经是下地狱了,却没有想到又醒了过来,既然再有了一次清醒的机会,老娘自然再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机会。”
“可堡主能醒过来是因为•••”
“堡主,成长老已经在外间等候!”屏风后走进来另一个女使躬身说道。
“扶我起来吧!”
“是。”清逸叹了口气,却没再说些什么。
孙成进来时,孙雾已经端坐在椅上,橘色的大袖襦裙黑色的半褙,头戴金色高冠,威严又不失典雅。
“堡主万福康安!”孙成躬身道。
孙雾淡然道:“成长老不必多礼,坐下吧!”
“多谢堡主!”孙成恭恭敬敬说道。
“说吧!成长老此来何事?”
孙成一愣,没想到她会问的如此直接,而他确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莫名的想来看看。
“不知堡主今日可大安了?”
孙雾不说话,半响才道:
“成长老今日来此若是无事便退下吧!老娘要休息了。”
“你?”孙成自讨了没趣,一时气急,“自是有事的,堡主的身体这些时日以来一直抱恙,老夫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成长老也不是大夫,再说干卿底事?”
“哼!”孙成怒极反笑,一时难忍,道,“自是不关的,不过老夫来也是顺便想恭喜堡主一声,养的好儿子。”
见孙雾满面的嫌弃之色看着他,毫不介意的接着道:
“不动声色之下便解决了一个犯人,这少堡主可不是我花雾堡的希望吗?老夫心里也甚感欣慰。”
孙雾心里下意识的便是一阵排斥,不由怒道,“那也不干你的事,不过成长老既然要说恭喜,便直接去恭喜我儿不是更好,现在跑到老娘这里来难倒是有什么目的不曾?”
孙成原先并没有想说些什么,只是一时忍不住便来看看---一下子放下了想杀了眼前女子的目的,心里竟觉得有些难言的放松。谁想孙雾从头到尾都是这般态度,心里一怒,便也放下了那难得的一点真意。
“不过想来堡主也真是狠心。”孙成笑了笑捋着胡须道,“谁知道少堡主对孙人行下如此之事以后会不会下地狱呢?”
“你•••你•••”孙雾指着孙成,手不住的颤抖,“你在说什么?”
“说什么?”孙成笑道,“老夫说的堡主可比老夫还要明白许多,难道不是如此吗?”
孙雾只是发着抖,竟说不出话来。
孙成又道:“既是如此,老夫也不多言了,既然堡主一定要老夫找出个来此处的理由,便当是来给堡主提个醒,免得以后有些什么发展堡主也好做打算。”
孙雾只是瞪着他,额上竟隐隐显出青筋。
“堡主?堡主?”清逸忙上前道,“奴家扶你回去。”
孙雾无意识的被她扶进去,而孙成有些呆愣的看着那个清瘦的背影,直到身影渐渐的消失在屏风后,才听得孙雾有些撕心的大笑。
“哈哈哈••••报应!我会让你们都有一样的报应!”
想起孙人临死的遗言,孙成忽然便有些懊悔----自己何必来此这般无意义的和她论上一番?与其如此还不如去防备成寻接下来的打算。
“去!”孙雾一趟在床上忽然又坐起来道,“去把成寻叫来!”
清逸不敢怠慢,忙吩咐女使去了。
“娘亲!”成寻一进门便看见孙雾怒气冲冲的坐在桌旁的靠背椅上。
“啪!”狠狠的扇了两巴掌,孙雾才怒道,“老娘让你杀的人呢?怎么还耀武扬威的活着?”
成寻左右两边脸颊都起了五个红红的指印,其它的地方却是一片青白。下意识的吞下到了唇边的鲜血,成寻又用力咬住下唇止住一阵阵的眩晕,这才说道:
“娘亲小心身体,是孩儿办事不力,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娘亲一个交代的,只望娘亲能好好的养好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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