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他确实是牵连无辜了。
“玩够了吗?”
谢斩冷眼扫着他,语气轻飘飘的,却满满的威慑感。
可惜,崔献没有被威慑到。
他坐在马上,随意擦去脸上的血,漫不经心地轻笑:“没有。没玩够。你要陪我继续玩吗?”
谢斩点头笑了:“行啊!你下来玩!”
崔献听了,就真的跳下了马。
几乎他才跳下马,冯则鸣就扬起手中的马鞭,甩他背上去了。
“啪!”
这一鞭子迎着风,颇有力道感。
崔献疼得一哆嗦,瞪着冯则鸣:“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看你干了什么?还不知错?给我道歉!”
冯则鸣看似怒喝,实则还是维护他的。
可惜,崔献不领情:“冯哥,你急什么?没听他要陪我一起玩呢!”
他是崔敬知的儿子,但崔敬知十八岁生子,传出去实在不好听,所以,孩子是记在崔敬知养父母名下的,遂有崔献自称崔二爷的说法。
他明面暗里也不把崔敬知当父亲,而是当兄长,冯则鸣跟崔敬知同龄,也就一样的待遇了。
但冯则鸣内心深处是当他为外甥的。
“你多大了还玩?赶紧道歉!”
他训斥着,又甩了他一鞭子。
“啪!”
这鞭子打得依旧很响。
崔献疼得皱眉,但也没松口。
他没错!
他也就吓唬吓唬他,把握着分寸呢,他都没受一点伤!
谢斩看到这里,已然没了耐心:“舅舅何必做这些表面功夫?我说过只忍他一次,就只忍他一次。既然崔家管教不好他,那我就替崔家管管他。”
话音落下,他目光扫了一眼陶德,后者捋着袖子,就要动手了。
冯则鸣见此情形,忙挺身挡在崔献面前,还想维护他:“夏尔,不至于,他年纪小,不懂事。”
“他确实不懂事,但也确实该打!”
沈竭走上前,拍了下谢斩的肩膀,表达自己的态度:“兄弟我挺你!打他!”
随后看向冯则鸣,煽风点火道:“舅舅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他不喜欢崔献,宁愿跟谢斩称兄道弟。
不是什么人都能跟他们当兄弟的!
沈移就很顾全大局了:“小竭,你少说话!”
他扳着弟弟的肩膀,让他退后,不要掺和进去。
谢斩得罪不起,崔家也不是善茬。
两头恶狼撕咬,他们看个乐子就好。
“啪!”
冯则鸣又给了崔献一鞭子,力道之大,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不是骑马装,而是黑色衬衫,都快被抽烂了。
“你还没跟陆小姐道歉。”
他借着陆漫兮来转移矛盾:“崔献,你把人姑娘吓着了,还不快赔罪?”
崔献挨了几鞭子,自然打不消一身反骨,但就事论事,对陆漫兮,他确实是牵连无辜了。
不过,想做成某些事,想达成某种目标,牵连一两个无辜人也避免不了。
再说,她是谢斩的人,才不无辜。
他心里这么想,面上还是道了歉:“陆小姐,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晚上我请你喝酒赔罪啊。”
前面还很正常,后面一句话就很轻佻。
陆漫兮皱起眉,抿着唇,忍住翻他白眼的冲动。
她真讨厌死这些二世祖了。
冯则鸣听得也很生气,一个没忍住,就抽了他第四鞭子:“够了!都这时候了,还油嘴滑舌!”
他看他这么不知悔改,真的不知该怎么救他了!
谢斩也不给他救崔献的机会了:“舅舅别气,你这么管教,怎么行?”
他说到这里,叫了一声:“陶德!”
陶德二话不说,抬脚就踹向了崔献。
崔献迅速后退,躲开他的腿,同时,伸出拳头,跟他打了起来。
他今年二十二,膀大腰圆,糙汉体型,又从小学习武术,武力值没的说。
陶德是雇佣兵,精通各种武术,又有近身搏击的经验,武力值也没的说。
两人拳拳到肉,又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很快就打红了眼。
起初他们是势均力敌的,学武之人,最是高兴能遇到这样的对手,打得很尽兴,但渐渐的,崔献就吃了经验不足的亏,好几次被陶德的拳法蒙蔽,被打得鼻子喷血。
“崔献,不要打了!”
冯则鸣见崔献渐渐处于下风,就开始喊停了:“夏尔!快让他们住手!”
谢斩抿紧薄唇,冷眼旁观。
他没有叫陶德停手,势要打到崔献痛哭流涕才会罢手。
但他们僵持的太久了。
他看得没了耐心,就冷声说:“陶德,你在耍猴吗?”
他暗示陶德速战速决,打到崔献跪下认错。
陶德察觉到他不耐烦,便动了真功夫,快速绕到崔献后方,锁住他的脖颈,将他重重摔在了地上。
还好地上是泥土地。
但崔献还是被摔得头晕眼花,鼻子的血也呛住了他,一咳嗽,竟是直接咳出了血。
他想起身,但脖颈还被陶德锁着,一时动弹不得。
就输的很狼狈。
但他不服,吐出嘴里的血,梗着脖子叫嚷:“谢斩,你也就养了一条好狗!有本事你自己上!二爷打得你叫爹!”
他向来以武力值骄傲,自问没有陶德保护他,能把他打成狗!
哼,私人打斗,让保镖上,大写的怂!
“你给我闭嘴!”
冯则鸣恨不得拿鞭子抽烂崔献的嘴。
但看他狼狈倒在地上,一脸的血,偏执阴郁的眼眸湿漉漉的,像是哭了,又心疼的不行。
哎,这是个一出生就没娘的孩子啊。
他替姐姐觉得亏欠他,也亏欠他父亲,就很维护,语气也变得强势了:“夏尔,适可而止!”
都是一母同胞,何苦闹成这样?
这话他咬住唇,还是忍住了。
周边很多工作人员,人多口杂,有些事不能传出去。
但崔献不知他的良苦用心,还在扯着嗓子叫嚣:“谢斩,你有本事就打死我!你不打死我,你就是个怂货!”
他不怕把事情闹大。
闹大了才好,倒要看看那个女人如何躲在国外做缩头乌龟!
谢斩听着崔献叫嚣的话,隐约察觉到他的念头——难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屡次激怒他,是想让他母亲出面?
休想!
他扫了陶德一眼,示意他放开他,随后,在他想起身的时候,抬脚踩在他的胸膛。
这一踩,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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