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病倒


  “父皇,你可知,尘儿从小便仰慕您,渴望得到您与母后的夸赞。”

南尘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却怎么也抹不干净,反倒将脸抹花了。

脸上的血红化开,藏匿不住脸上的凄然与绝望:

“我不想杀的…我不想杀害你们的…”

可为何,他不得不杀!

他真正的父亲,真正且唯一给予他温暖的长辈,却被自己曾经最想爱的父母所杀害!

人间至悲,或许就是这般吧。

“现在,只剩我一个人了…”

少年眼里没有了光,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如此一片狼藉,随后紧闭双眼,感受着此般寂静。

“少门主!我们抓到南月国太子南荣了!”

一人禀报道,却见如此落寂的身影,站在大殿之内。

“带进来吧。”

少年缓缓睁开眼睛,语气平静。

“南尘你就是个屠杀人命的恶鬼!你就不该出生在这的啊啊啊!”

南荣还在不断地挣扎,他原本逃离了京城,却被人抓了回来。

“南尘,你就是个野种!你根本就不配成为南月国的皇帝!你快死吧!”

被人押住的南荣发疯一般狂吼,直到他真的被拉进了那血淋淋的大殿内,看见那成堆的尸首与凝固的鲜血…

原本还带着几分嚣张的南荣不再说话了。

他窝囊得浑身发颤,南荣哪里见过这般残忍的场面。

当那红着双眸的少年转身看向自己的时候,南荣浑身瘫软下来…

“南、南尘…好弟弟,你是我的弟弟…你…”

“呵。”

南尘冷笑,面上寒意增加了几分,霜雪凝固在眉眼之间,他只是淡淡然摆了摆手,示意将人杀了。

“别了,皇兄。”

同样,永别了,这个给了他无尽黑暗寒冷的家。

南荣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一把长刀刺入了他的胸膛,顿时,疼痛感变得不那么明显了,他双眼一黑,意识很快随着血液的流动而消散。

早知如此…那野种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南荣临死前这般想着,可他什么也做不了了。

“新皇即位,大赦天下!新皇即位!甘露降临!”

大祭司站在祭祀台上,手举着象征着权力的象牙权杖,大声呼喊道。

是啊,在今日,本就干旱的南月竟然下起了暴雨,甘霖降临,百姓们无不欢呼。

又有谁在意,这新皇是谁?

也就那群权贵的大臣会在乎。

百姓们只知道,下一顿饭有着落了,不用忍受干渴与病痛了。

*

“皇上,南月国那边成了。”

陈七带着信件而来,神情上多了几分严肃:

“四公主那边,背后的势力有些超乎想象,似乎四公主能够轻而易举地拿下整个京城的信息网。”

许君义放下手中的笔,看了看陈七,笑了:

“阿青说的没错。”

老四虽是女儿身,但确实是北凉唯一的希望。

许北仁头脑太过简单,许陌岚已经“消失”,自眼下看来,只有那么一位女儿能成大器。

“陛下,您真的…”

陈七满脸惊讶,如若陛下真的将皇位传给四公主,那岂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且看吧。”

许君义揉了揉眉心,他对于北凉的未来,也该好好考虑一番了。

“那小公主呢?”

陈七小心翼翼问道,如若是旁人这般问,指不定已经被拖下去砍头了。

“她…能够平安欢愉地长大就好。”

不得不说,他与阿青都是有私心的,他们更愿意让阿阮平安长大,一生无虞。

那些个光辉诱人的权贵,在旁人眼里是自己所追求的东西。

只有他们站在其中的人才会明白,能够让阿阮像个普通小孩一样长大,那便是他们最朴素的心愿了。

陈七也不再多问,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估计,南尘即位的消息也快传到小公主耳里了。

毕竟三皇子留给小公主的一批势力,也不容小觑。

“陛下!陛下不好了!小公主她!小公主!”

小顺子气喘吁吁地跑来,他也没想到,原本还在院子里与白罴一起玩闹的小公主,突然吐了一口鲜血。

许君义皱眉,难得见一次江公公的小徒弟如此慌张。

“怎么了?”

“小公主突然吐血晕倒了!小满已经去找太医了。”

小顺子理顺了自己的气息,面色有些苍白——这可把他吓坏了,原本好端端的小公主,怎么会这样?

许君义站起身,看了看小顺子,又看了看江公公:

“皇后知道了吗?朕先去看看她,江十一,你去找清也道长。”

阿阮的身体状况,还是让清也看看才能放心。

来到偏殿的时候,里面已经乱成一团,一小宫女端着一盆水,里面已经染成了淡粉色。

“陛下,小公主适才又吐了一口血!”

许君义眉头紧皱,往屋里走去,却见那脸色苍白的小姑娘,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似是睡着了一般。

“阮阮!”

乔阮青赶到了此处,立马冲了进去,抹了抹阿阮那惨白的脸蛋。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吐血?小顺子,你快说说,当时是怎么回事?”

小顺子一个激灵走上前去,一五一十道:“小公主正与白罴玩闹呢,白罴平日里与小殿下感情最深,也不会下狠手啊…”

白罴现在已经被关起来了。

时不时发出几声委屈的低鸣,随后又嘤嘤地叫着,似乎也很担心阿阮。

“阿青,莫急,看清也怎么说吧。”

许是之前哪里受了内伤。

只不过,阿阮一直都被保护得很好,按理说,也不会出现内伤。

“清也道长来了!”

江公公的步子极快,身后还带着清也。

清也走上前去,瞥了一眼面前的夫妻二人,又看了看面色惨白的阮阮。

他极其自然地为阮阮把了脉,却不见得脉象有什么异常。

“清也道长,不知阮阮如何?”

乔阮青仔细小心地问着。

“脉象正常,按理说不应该发生这般情况。”

清也刚说完这句话,脑子里立马想到前不久这小逆徒问的问题,他猛然转头问道:

“我小徒弟今年多大了?  ”

“今年立夏就该十一岁了。”

乔阮青轻声回答道,脑海里也在想,十一岁,上一世的阿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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