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十一章 回忆
晨靖在庭洛的院子中和庭洛聊了很久,庭洛惊奇的道:“殿下可是没有记错?”
“自然是没有记错的,当年直逼云舒的,就是宫中的影卫,那些人使得剑上有虎的印记。”
要是这样的话,怕是和当年刺杀我母亲的是同一拨人。庭洛心道。这样看来,怕是已经很明了了,可是原因是什么?为什么呢?
那是妹妹唯一一次让外面的人进府,却是这种情况,到底是什么人,就是在这样的情况,还想着去刺杀一个小小的三品官员的女儿。
晨靖对于当年的事,没有多大的了解,所以,这种事,自己也是帮不上什么忙。
“我先回去了。”
“那恭送殿下。”庭洛行礼。
晨靖左拐右拐,却是看见了云舒站在了一扇很是破败的门前,这个地方,晨靖是知道的,不光是晨靖知道,整个方府都是知道的,这个地方是方府已经废旧的院子,是当年云舒和庭洛的母亲去世的地方,这个院子沾染着十几个人的鲜血。
她这是想进去?晨靖见云舒站在那里,对这个大门,看不见表情。
云舒上前,推了推门,没有打开,这个门上的锁,已经上了有十多年了,是父亲亲自锁上的,用了千斤重的玄铁打造的。父亲是很想将这段沉重的往事锁在心底吧!
这么高的墙垣,自己的轻功,怕是有点难了,不过,自己又没有钥匙,只能试一试了。
云舒一个借力,没有进去。这个墙垣,也是被父亲加高过的吧!这是真的很想将这段往事深深的埋葬。
“姑娘,这是想做什么?”要是云舒想进去,那自己不妨陪着,毕竟自己也是知道,这么多年,云舒因为这睡觉一直不好。
云舒是真的没有想到,晨靖还没有走,见了晨靖忙行礼道:“见过殿下。”
“想进去?”
“是。想去看看。”
晨靖走向云舒,轻轻搂着云舒的腰,道:“我带你进去,不过,你最好闭眼,不然你会晕的。”不是自己的身体发力,突然的升起,自然是会有轻微的眩晕。
“好。”说完,云舒便已经感觉到,已经到了院子里。
要是姑娘真的想去看看,自己不拦着,只能陪着,要是有什么事,自己可以立马带姑娘走。
这是云舒第一次见这个院子,当年,自己被吓得晕了以后,醒来已经是碧纱阁了。这满院子的杂草丛生的,野草道已经长大的有一个人高了,隐隐约约中可以看到亭台楼阁,雕梁画柱。
云舒找了个小石头路,往正屋走去,自己好像记得,母亲是在正屋的小书案前被杀的。一路上的回廊,这里好像是母亲常带着自己来回跑的地方。廊下的小池塘,好像是养着小金鱼的,现在早已经是干涸的,当年,那一晚,云舒记得,那血都是将池塘染红的。
门口廊下还应该挂着两只画眉鸟的,一声一声的叫着云舒的名字,中庭中还应该是有个小石桌的,现在也已经是被荒草掩盖不见。
正厅的门还是被关着,但是只是虚掩着,就好像是主人还在,只是出门一趟。
晨靖只是跟着云舒,一言不发。
云舒站在门前,手抖的厉害,自己记得清清楚楚,那个傍晚,那些黑衣人,从正门进来,上来就逼问母亲,东西在哪儿?母亲说不知道,便将母亲给杀了,母亲就是伏在那个小书案上,血一滴一滴的落下来。接下来就是自己,要是没有那个小男孩替自己挨了一刀,自己也怕是要随着母亲去的。
吱呀一声,云舒还是推开了那扇门,书案,圆桌,还有书架上的书,都是整整齐齐的,只是这厚重的尘土,显示了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就好像主人只是外出远游,很久很久没有回来了。
没有十年前留下的血渍,没有那些恐怖的断壁残垣,可是这个场景,却是让云舒无比的凄凉。
那个圆桌上还有刀砍过的痕迹,云舒看到这里,很是头疼,好像是有什么在脑海中闪过,好像有什么是自己应该记得的。好像头更疼了。
“姑娘,没事吧!”晨靖见云舒一脸的痛苦,可是想起了不愉快的回忆?
“老虎,老虎的样子。”云舒记起来了,那个人手中拿的刀,有老虎的痕迹,那个男孩子替自己挡刀的时候,是趴在了自己的身上的,自己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那是老虎的样式。
晨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云舒会说出老虎来,道:“姑娘说什么?”
“我记起来了,黑衣人用的刀上有虎纹。”接着便是无边饿恐惧,那种求助无门的感觉又上来了,恐惧一直没有消去,只被自己放在了最深处,现在全部翻涌了上来。
虎纹?自己是知道当初方大人的生日宴席上来的一拨人是用虎纹的宫中影卫,那云舒说这杀了方家夫人的也是用虎纹的黑衣人。这天下只有宫中的侍卫,影卫才有资格用虎纹,那看来,这方夫人的死和皇家是有很大的联系。
晨靖见云舒怕到一个人蹲着瑟瑟发抖,将云舒从正屋给抱了出来。在阳光下,云舒才堪堪好一点。
云舒还是抖的厉害,道:“阿桑,你知道吗?这个黑衣人用的刀上有虎纹,他们杀了我母亲,杀了我的丫鬟,杀了这满院子的人。”已经哭的不能自已。
“姑娘,没事了,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晨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种事,自己却没能感同身受。
好久,云舒才镇定了下来。
“姑娘没有看错?这虎纹是什么样式?”有必要确认下。
云舒在晨靖手中一笔一笔的花了出来,却是和宫中所用的虎纹丝毫不差。
“姑娘,这是宫中护卫处才会有的虎纹。”这事还是要告诉姑娘的好。
云舒一直是怀疑是宫中的人做的,现在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还有,那些黑衣人为什么要找母亲要东西,母亲到底是有什么,要让宫里的人用这种手段来拿回去。
“姑娘回去吧!”这等地方,阴气还是重的,而且云舒情绪波动这般的大,还是不要待的好。
云舒点头,站了起来。打算从新将门给关了。
“姑娘,你受伤了?”晨靖竟然发现云舒下摆上有血迹。
云舒一听这话,忙回头一撩裙子,立马变了脸色,自己什么时候来了葵水都不知道。自己今天偏偏还是穿的素色的裙子,要多明显有多明显,云舒也是知道,现在是到了该来葵水的年纪了,可是怎么偏偏是现在这个时候。
“姑娘,你那里受伤了?”晨靖立马上前要看云舒那里受伤了。
云舒忙后退,道:“我没有受伤,殿下,我们快走吧!”云舒觉得自己脸都是红的不能再红了。
姑娘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可是这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自己可是闻得见的。当初,自己被狼咬了腿,还是姑娘给自己包扎的呢,现在姑娘受伤了,自己不能不管!
云舒看着晨靖拿急切的目光,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
晨靖一把将云舒拉过来,道:“姑娘,这么多的血,伤口一定很深,也一定很疼,先包扎。”说着就要撩裙子,这是伤到腿了?可是自己怎么没有看到是怎么伤的,自己不是一直都跟着的吗?
“殿下!这是葵水!”云舒知道,要是不给晨靖明说,他真的干出撩自己裙子的事。
葵水?这个词,晨靖只在书中看到过,自己之前在军中,没有军医。自己便看了不少的医书,所以,这个词代表的意思,自己自然是知道的。
晨靖一听这话,往后一退步!自己刚刚还想撩裙子看伤势!
“姑娘,姑娘,我去关门!”腾的脸便红了,磕磕绊绊的去关了正屋的门。
云舒便只好往院子门口走去。晨靖忙跟上,道:“姑娘,肚子疼吗?”他记得书上说,有的女子会疼的。
云舒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空气中都满是尴尬。
到了大门口,晨靖觉得自己怀中的云舒都热了几分,自己借力,出了墙垣。
“殿下,臣女先回去了。”说着低头行礼,却看到晨靖的衣服上也沾染了些许的血迹。一时愣住。
晨靖见云舒一时盯着自己衣服下摆不动了,也顺着视线看下去。自己衣服上什么时候也有血迹了?这是什么时候沾上的?是在出来的时候?
云舒觉得尴尬极了,立马装着镇定的道:“臣女弄脏了殿下的衣裳,万死难辞其咎。”说着便要行礼。这都是什么事啊!这个时代,很多人将女子的经血视作不详之物,要是男子的衣物上沾染上的,更是不吉之事。
晨靖忙去扶云舒道:“无碍的,不过是一件衣服。”他是记得书中说,女子来了葵水,身子是要比平时弱些的。他自然也是舍不得云舒行大礼的。
“姑娘快回去歇着吧!”晨靖道。
云舒才行礼告退,落荒而逃。
自家姑娘真的是长大了!
出了方宅,晨靖踏上马,身边有一小黄皮笑道,“殿下那亲自刻了一年的簪子可是送给姑娘了?”
晨靖听后道,“黄安,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这事能拿来说吗?”
黄安道,“殿下,小的明白的。小的可什么都不知道。”
“你啊,就是这张嘴。”
黄安道,“殿下平时都不说话,小的若是也不说,那不是要闷死了。”
“好了,回府。”看着自己下摆上的淡淡血迹,不知道为何,心情不错。
说完和黄安一人一骑,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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