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出殡
清晨,本应喧闹的京都大街因为大王的出殡而显得很凄凉,除了几只野狗在争一块白布下的半个馒头而打成一团外,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
墨炎找了家还没有关门的茶馆进去问小二要了一壶茶,静静地喝着,想着有什么办法才能进宫。不远处一辆马车朝这边走来。突然,马被路边撕咬的野狗惊了,长嘶一声,开始狂奔起来。马夫拼命地拉着缰绳想把发狂的马控制住,可是仍无济于事。眼看就要连人带车掉到路边的荷塘去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墨炎快步跳上马车,抓住缰绳将发狂的马制止住。
见危机解除了,马夫掀起帘子,里面走出了一位武将打扮的女子从车内走出来。看见墨炎,那女子呆住了,失声的喊了一声,“太子殿下。”
墨炎一愣,看着面前的女子,认出她是宸懿的贴身侍女,惊喜的叫道,“雨苑。”
“太子殿下真是您,您还活着,小姐知道了一定很开心。”被称为雨苑的女子一脸兴奋的说。
提到宸懿,墨炎的心揪了一下,迟疑地问,“你们小姐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雨苑摇摇头说,“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呐?你不是她的贴身侍女吗?”墨炎皱着眉不解的问。
“雨姑姑,您在跟谁说话啊?”雨苑刚想解释就被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挡住了。
墨炎顺着声音看去,说话的是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粉嘟嘟的小脸看上去煞是可爱。
听到小孩说话,雨苑走过去,在小孩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小孩看了墨炎一眼,乖乖地回到车里去了。
“太子殿下,这里说话不方便,您跟我们一起去见小姐吧,她看见您和七王子一定会很开心的。”雨苑安抚好小男孩朝墨炎喊道。
“七王子?”墨炎一脸疑惑,想问些什么。
“走吧,待会见了小姐,我们再细说吧!”雨苑催促着。
墨炎点点头,跳上马车。
懿辰宫内。太子墨嶙恭敬的站在一身丧服的宸懿面前将手伸在宸懿面前。
“太子,你这是干什么?”宸懿看着他皱着眉不解的问。
“儿臣是来恭请母后去主持父王出殡的。”墨嶙陪着笑说。
宸懿推开他的手,站起来,冷冷地说,“哀家还没有老到要人扶的地步。走吧。”说着朝宫外走去。
墨嶙碰了个钉子,刚想发作,但想到出殡之后,宣布他登基的圣旨还在宸懿手上捏着自好忍着,继续陪笑。跟走宸懿出去了。
安茜宫内。一个穿着丧服的贵妇气急败坏的打翻了宫女端上来的茶,宫人见主子发怒,一个个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娘娘息怒,不要气坏了身子,凤体要紧啊!”一个老嬷嬷劝道。
“哼,本宫怎能不生气,太子大清早就去那个贱人那了,本宫才是他的亲娘。”贵妇拍着自己的胸部气骂道。听这贵妇的口气,敢情她就是太子的母妃王贵妃了。
“娘娘,太子这也是逼不得已,你别急,等大王出殡之后太子登上宝座,您可就是王太后,到时候还不是您想怎么样还不就怎们样?您暂且就忍忍吧!多少也就这一天了!”那个老嬷嬷凑到王贵妃面前谄媚地说。
王贵妃点点头,说,“对,钱嬷嬷你说得对,本宫忍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这一天了!过了今天我可就是这后宫之主了!”说着朝钱嬷嬷笑笑。
“那奴婢伺候娘娘起驾!”钱嬷嬷说着把手伸到王贵妃面前。
王贵妃把手放上去,主仆二人笑着出去了。
墨炎一行人进了宫,被宫人告知王后娘娘已经起驾去陵潇殿。雨苑看看墨炎,意思怎么办?
“娘娘吩咐奴才,如果七王子回来的话直接去陵潇殿。”宫人说道。
“雨姑姑,我们快走吧,我想快点见到母后!”七王子墨念不耐烦地说。
雨苑迟疑地看着墨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墨炎知道她要说什么,安慰道,“你们先去吧,我会安置好自己的。”
雨苑点点头,说了声那你小心点,带着墨念离开了。
看着雨苑的背影,再看看这阔别了七年的王宫,墨炎一阵心酸,心里念道:父王,您虽对我无情无义,可我依然那么爱你、敬你。父王孩儿回来给您送葬了。
陵潇殿内外一片肃静,每个人脸上都是严肃的表情。众人跪拜完先王的遗体后,祭祀官大喊一声,“王子王孙及众大臣与先王别首。”
大王子墨木哭着站在大王,久久不愿离开,看他那样子是真的伤心啊!一个傻子哭自己的父亲,他知道父王没了,他以后就没有父亲了,可是有人却巴不得自己的父亲早登极乐啊!宸懿心想。
大王子久久不愿离去,太子急了,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完啊?再说棺材里躺的又不是自己真正的父王,一个替死鬼而已,傻不拉机的,哭个屁啊。想着不耐烦的朝一旁的侍卫挥了一下手,侍卫立刻上前拉开嚎啕大哭的大王子。别首仪式还在继续??????
每个人都象完成任务一样从先王身边走过,有的甚至看也不看一眼。当所有的人都从灵柩前走过,祭祀官高喊一声,“封棺,恭送大王!”
一旁守灵的八个侍卫费力地抬起沉香木打造的棺盖,就在要盖上的时候殿外有人大喝一声,“慢着!”
在场的人一愣,这是谁这么大胆敢阻止大王出殡。这时有侍卫进来禀报,有人杀进陵潇殿了。
听到侍卫的禀报,雨苑心里一惊,暗想不好,不会是??????
“有多少人?”王偃着急地问。
“一个。”
“混账,一个人你们都挡不住,全是饭桶,随本宫出去看看!”墨嶙说着带领众人出去了。
陵潇殿外,一群侍卫围着一个穿着道袍的男子,血顺着男子手中的剑滴下来,染红了地上的白布。
“墨炎?是你?”墨嶙看着男子露出惊讶的神色。
“把他拿下。”五王子墨正命令道。
侍卫一个个你看看你,他看看他,没人敢上前。
“反了你们了。”看了没人上前,墨嶙大怒。墨炎轻蔑地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嘲笑。剑锋一扫,四周的侍卫又倒了一大片。众人大惊,好强的功力啊!
墨炎踩着侍卫的尸体,一步步的朝墨嶙走去。墨嶙站都站不稳了,身子软软的都要倒了,被身后的王偃扶住,给了他一眼神。墨炎冷冷的看着墨嶙,剑指着墨嶙的鼻尖。墨嶙的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王偃紧紧的捏着一个信号弹。形势万分紧张,众人都捏着一把汗。
“王后驾到。”突然一个太监高喊一声。
众人自动地站到一边。
宸懿一身素服的出现在墨炎面前。
七年了,七年没见到她了,她廋了,憔悴了好多。她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墨炎看着她一阵心痛。
“禁卫军,将这个刺客拿下!”宸懿冷冷的命令道。
一大群穿着铠甲的御林军从禁宫内出来将墨炎围住,墨炎没有反抗,不敢置信地看着宸懿,宸懿没有看他,一挥手禁卫军一拥而上将墨炎绑住。
“打入死牢。”宸懿冷冷的命令道。
“我只想见父王最后一面,王后娘娘都不能圆我这个愿望吗?”墨炎痛苦地问。
“带走!”宸懿目无表情地说。
墨炎怨恨地看了宸懿一眼,宸懿一转身,深吸一口气,将眼中的泪止住,看了王偃一眼。王偃撇开头没有看她。
“盖棺吧!”宸懿叹了一口气。
棺盖缓缓地盖上了,没有人发现,棺材里的尸体有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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