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当卧底已经很难了，为什么收网的时候还要挨揍
事实证明，虫豸这玩意哪哪都有，不论身份地位，不论时间地点，有多少忠诚就有多少虫豸。
绑死了，分不开。
韦恩对赛涅和莫维纯属找乐子，主打一个只撩不睡，包括屋外的师徒，没别的意思，纯粹觉得有意思。
房门推开，莱莎听到韦恩的声音，小心翼翼走进屋。
旁边是大大咧咧的苏克拉，全无戒备，并对自家老师的谨慎予以精神上的支持。
老师，你果然不懂韦恩，他就喜欢你这种桀骜不驯的，你要是躺平，他肯定懒得看你一眼。
屋内，原本放浴缸的位置变成了一把椅子，韦恩坐在椅子上，背后站着刚做完八爪鱼摘除手术的赛涅和莫维。
一个眼圈红红的，一个泪水未干。
莱莎心头一沉，算了算时间，思维传音苏克拉，让她解释解释。
“什么叫韦恩值得信任，不会乱来，你管这叫什么都没发生？”
“老师，我错了，你千万防着点，以后别走夜路，我有感觉，骑士的魔爪下一個就会伸向伱。”
“……”
莱莎心头更沉，她也这么觉得。
韦恩笑眯眯看向师徒二人，一脸无所谓的苏克拉，一副防贼架势的莱莎，果断拍了拍腿：“莱莎，过来上座。”
莱莎一路退至门外，干巴巴道：“韦恩大人，冥国不能没有您，您力战从神，又不辞辛劳提审要犯，眼下应该好好休养才是。”
弱小无助又可怜的样子看得苏克拉暗笑不止，上扬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住。
“不坐就算了，苏克拉，你过来坐，给你的老师打个样。”
“啊？！”
……
树屋，九位夜神再聚。
守门员变成了苏克拉和莫维，同样的信仰，都被死亡骑士调戏过，有很多共同语言。
见赛涅恭敬立在韦恩身后，一副刚被睡服的样子，九夜神低头不语，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
“想必你们已经看出来了，在我的及时指正下，赛涅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重拾从神的责任，甘愿加入我们，为拯救神国、唤醒女神而奋斗！”
韦恩严肃脸道：“我看赛涅道歉态度积极且认真，对她进行了宽大处理，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也希望你们不要用有色眼镜看待她，为了获得女神的宽恕，她已经付出了一切。”
仁者见仁，色者见色。
韦恩一番正义凛然的言论，在九夜神耳中，信息量极大，纷纷表示自己不会用有色眼镜看待赛涅，并对她的到来予以了热烈掌声。
赛涅淡淡点头，眼中并没有九位夜神。
她交出了权柄，拯救神国的关键在于韦恩，眼下连她都失去了资格，何况实力不济的九夜神。
似这样的半神，她手下能拉出一沓。
“赛涅，你也坐下吧，你现在不是俘虏，身为冥国的从神，你在冥国任何地方都有一张座椅。”韦恩侧身点头道。
赛涅低头看向韦恩的腿，纠结着自己该坐在哪，万一坐错了怎么办。
韦恩微微摇头，赛涅果断坐在了他下手方的位置。
两人眉来眼去且毫不遮掩，九夜神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细思极恐，不知道究竟谁被俘虏，哪个被睡服了。
“时间紧迫，即刻开征，罗涅还在等我们。”
韦恩指着面前的冥国地图：“下一个目标是格里乌，赛涅，把你的部属叫上，上前挑衅引出格里乌，我亲自和他对战。”
赛涅点点头，保证会完成任务。
“韦恩大人，刚刚您不是..”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您们就是因为思维僵化才无法拯救冥国。”
韦恩敲了敲桌子：“得赛涅相助，我蓄锐完毕，全身上下每一处骨头都轻飘飘的，理应乘胜追击再掌下一位从神！”
话里的真相，只有赛涅能听懂，其他人只觉无比刺耳，感慨韦恩来了，冥国的道德素质直线下滑。
还有赛涅，想不到你居然是这种从神！
韦恩智勇双拳，握着大道理，九夜神不敢说什么，纷纷领命退出木屋。
赛涅走得最快，第一时间返回自己的大本营，抽调手下实力最强的半神部属，按照韦恩的吩咐，率众攻入第六层的嫉妒之冰。
和第八层的傲慢之峰一样，第六层的嫉妒之冰也象征着灵魂生前犯下的罪孽，阿兹蒂墨建造十二层冥国的时候，将嫉妒具象为无尽严寒的蓝色冰川世界。
蓝色在色谱中是冷色调，代表忧郁，给人一种不成熟、悲伤和失落的感觉。
除此之外，蓝色还寓意着沟通障碍。
嫉妒的冰川光滑如镜，表面鲜亮，实则无比纤细，薄薄的一层冰面下方暗藏无数裂纹。就像是人心中那些因嫉妒而生的裂痕，既深且长，难以愈合。
裂纹中闪烁幽幽蓝火，映照出灵魂最深处的渴望与不满，直面这面脆弱的镜子，每位灵魂都会看到自己最阴暗的一面。
冰川内部，是曲折豌的复杂冰穴，四通八达不知去向，如嫉妒者内心复杂的情绪网络。从冰川表面跌落冰穴，每一次前行，每一次转角，都要提防头顶随时都会坠落的锋利冰柱。
嫉妒割伤心灵，令灵魂扭曲，带来折磨自身的痛苦，冷得令人窒息。
当然了，这是死亡圣经上对嫉妒的描述，地狱那边，嫉妒已经和小丑画上等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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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压压的亡灵大军抵达第六层，死气弥漫，整个天空都被一层厚重的灰色阴影笼罩。
密布的乌云遮住了原本银白如镜的天空，将光芒全部阻挡在外，远望撕裂的空间缝隙，仍有潮水般的亡灵生物连绵不绝奔涌而来。
本就岌岌可危的冰川世界，在庞大的威压下哀鸣崩溃，冰川上层的镜面崩裂，飓风呼啸，穿梭四通八达的冰穴，发出沉闷又震耳欲聋的轰鸣。
空气中弥漫起一种难以名状的压迫感，让驻守此地的半神喘不过气来，威压不仅源于看不到尽头的亡灵大军，还有立于高空的数十位半神，尤其是立于首位的那道纤细且修长的身影。
审判者，食灵乌鸦赛涅！
没了冥国的权柄，赛涅仍有代行者的半神权柄，在神国哪哪说话都好使，她的出现，让整个第六层承受了巨大压力。
只有从神才能对抗从神！
驻守此地的半神没有片刻犹豫，一边跑路，一边向带头大哥发出信号，赛涅挥军攻入第六层，再不来就守不住了。
然后……
格里乌没来。
或者说，他已经来了，磨磨唧唧没有第一时间现身。
作为同事，赛涅非常清楚格里乌的性子，没什么脾气，给人一种很好说话的错觉，踢到他算是踢到了棉花。
可如果再踢一脚，多踢几脚，格里乌就没法忍了。
在赛涅的部属占据整个第六层冰川的时候，黑暗阴影撕裂，八道漆黑如墨的立柱从高空重击冰川，分裂冰原支离破碎，狂暴飓风呼啸过境，将占领地盘的亡灵大军掀了个人仰马翻。
须臾间，所有的穴都废掉了。
黑光破开盘踞高空的阴影，显露一道身着白袍的身影。
男性，黑色短发，相貌年轻英俊，可能是生来爱笑，嘴角自带一抹阳光笑意。
白袍后，黑色倒三角延伸八道黑色能量触足，似蜘蛛的八条腿，稳稳扎根大地，感应整方世界的一举一动。
“赛涅，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格里乌一脸无奈，思维凝聚成线，传音道：“西佐恩获得的权柄最多，他最接近死亡神座，还占据了最核心的唯一宇宙和永恒之殿，他才是头号敌人，我们打起来，只会让他成为最后赢家。”
“不，我已经不渴望神座了，我现在只想唤醒女神。”赛涅冷冷回应。
“好响亮的口号，听得我无地自容，差点就信了。”格里乌笑了笑，讽刺意味十足。
笑着笑着，格里乌笑不动了，笑容定格在脸上，瞳眸骤缩，因为震惊，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赛涅，你身上的权柄去了哪？”
格里乌大惊失色道：“罗涅夺走了你的权柄是吗，我听说你封锁了第八层和他战斗，你居然没打赢……不对，你居然真放弃了神座！”
说着，连连摇头：“不可能，能放弃神座你早就放弃了，除非罗涅能把你打至跪地求饶，先削去你的傲慢自尊，你才有可能坐下来好好听他说话……”
“我知道了！”
格里乌惊悚瞪大眼睛：“是西佐恩，他得到了你的权柄，你和他结盟了！”
“废话真多，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天都在胡思乱想。”
赛涅冷笑一声：“如你所言，西佐恩得到了我的权柄，现在他是最强的，你会怎么做，主动交出权柄，还是负隅顽抗，直到战死被挖出权柄？”
格里乌脸色青白交替，沉吟片刻，扭头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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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撞在了透明结界上。
在格里乌废话连篇的时候，第六层冰川被封锁，无法进入也无法离开，整个世界的空间都被凝固为一个整体。
“咦！”
“咦？！”
格里乌愣了一下，然后又愣了一下。
封锁第六层需要冥国的权柄，他以为是西佐恩杀了过来，但细细感应，对方权柄有限，没比他强多少，绝不可能是持有三分之二权柄的西佐恩。
赛涅交出了权柄，但并非西佐恩！
“难道真是罗涅……”
格里乌直呼不可思议，想不通罗涅有什么本领能战胜赛涅，让其心服口服主动放弃神座。
灰暗的阴影中，一道身影踏步走出，崩坏周边空间，拉扯连绵成片的镜面碎痕。
看清来者的样貌，格里乌面露错愕：“是你……死亡骑士韦恩？！”
“你果然知道我……”
韦恩定睛看着对面的黑发青年，挥手召唤出阴影梦魇，释放冥国的权柄威压，本就实力强大的他，在权柄的加持下，给人一种死亡女神降临的错觉。
半神们无法感应错觉，格里乌和赛涅同时出现幻视，在韦恩身后看到了女神连天接地的巨大虚影。
格里乌摇头驱散幻觉，苦笑道：“我当然认识你，我曾向你发出邀请，但被你拒绝了。”
“所以呢，为什么要向我发出邀请？”
韦恩露出玩味的笑容：“你应该知道，那时我已经被死亡标记，注定会成为死亡骑士，背叛女神的你没有选择杀我，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
格里乌紧皱眉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道：“韦恩，你从哪里获得了如此强大的力量，赛涅心甘情愿将权柄托付给你……她的性格我很了解，难道你真的靠自己的力量战胜了她？”
“不然呢，不把她打跪在地，不把她的自尊贬得一无是处，她会乖乖听话？”韦恩反问道。
“还真是。”
格里乌深以为然点点头。
赛涅：(_)
一时间，对格里乌杀心暴涨，思维传音，请求韦恩立即将叛徒斩杀，绝不能给对方狡辩的机会。
韦恩没有搭理，一直认为格里乌是卧底，今天必须当面问个清楚。
“韦恩，你……”
格里乌不知怎么描述，不可思议道：“距离和你见面还不到两年半，你为何变得如此强大，我记得很清楚，那时你只是普通人，就算你得到阴影梦魇，也不该成长如此迅速。”
“女神！是女神！”
韦恩竖起阴影梦魇，照搬了对赛涅的那套台词：“我得到女神的眷顾，她让我一天比一天强大，身在冥国、持有阴影梦魇，我就是无敌的，即便你们这些叛徒窃取了冥国权柄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格里乌没说话，投去关爱智障的眼神。
这种话骗骗半神就行了，拿来对付从神……笑死，不会真有从神会信吧！
还真有，赛涅就深信不疑。
韦恩回以关爱智障的眼神，笑着道：“格里乌，赛涅得到女神的神谕，她会成为下一任死亡女神。我也得到了女神的神谕，我进入神国，集齐权柄将她唤醒。你呢，你的神谕是什么？”
格里乌神色一凛，没有立即回答。
“果然，比起赛涅，女神更信任你，你知道得更多。”
韦恩笑容不变，一副早就心知肚明的模样：“说说看，你在女神的剧本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格里乌脸色渐冷：“你得到冥国的权柄，是我最大的敌人，要战就战，不要在这里废话连篇。”
“真的假的，刚刚你还说西佐恩是头号大敌。”
可能是格里乌脸上的笑容转移了，韦恩笑容更盛，缓缓道：“黑暗骑士、幸运的古银币、黑猫，你能为我解释一下吗？”
格里乌面容僵硬，狠狠咽了口唾沫：“黑猫……在哪，你都做了什么？”
“这么担心干什么，你不是叛徒吗？”
韦恩抬手点了点右眼，一缕阿兹蒂墨的思维气息散开：“格里乌，你的任务优先级在赛涅之上，我的任务优先级在你之上，或者说，你就是我任务的一部分，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大概……明白了一点。”
格里乌周身气势飞速下滑，连连摇头道：“不用打了，你想知道什么，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们的敌人有两位，你已经征服了赛涅，现在只剩西佐恩，他不一样，他是真正的叛徒。”
“不。”韦恩断然否定。
“什么，西佐恩也有高于赛涅的任务？！”
格里乌惊讶万分，合着演了半天，三位从神没一个是叛徒，全tm自己人。
如果是这样，他只能说西佐恩的演技太好了，演叛徒跟真的一样。
“不，我的意思是，来都来了必须打一场，我想知道的，我想得到的，我会用阴影梦魇去取，无论你同意还是不同意。”韦恩竖剑于胸前。
格里乌是卧底的可能性仅为99.9%，还有0.1%的可能是叛徒+幕后黑手，以防万一，必须将其打至跪地求饶状态。
就跟赛涅一样，只有格里乌毫无威胁可言，韦恩才会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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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个必要吗，你知道我不是叛徒，我当时都没对你下手……”
格里乌连连摇头，时代不同了，韦恩今非昔比，再也不是两年前的普通人了。
白板状态下都能击败赛涅，获得冥国权柄之后，实力不知翻了多少倍，他疯了才会没事找揍。
多疼啊！
“格里乌，这是女神给我的任务，我必须战胜你们！”韦恩一脸严肃，搬出屡试不爽的大旗。
“神谕吗？”
格里乌喃喃一声，如果是这样，这顿揍他必须要挨。
哪怕只是走个流程，也要让韦恩正面击败他。
想到这，格里乌点点头，大喊着‘我才是死亡之神’，抡拳冲向了韦恩。
砰！
格里乌脸上挨了一拳，打着旋儿跌落高空，半途发力，加速坠落冰川深渊，轰一声嵌入百米深处。
“你这演技……”
太敷衍了吧！
韦恩连连摇头，收起阴影梦魇，瞬移抵达深渊下方，按着只挨打不还手的格里乌一顿输出。
四分之一死的时候，格里乌抬手接住下落的拳头，鼻青脸肿道：“你已经赢了，别太过分。”
“神谕！”
二分之一死的时候，格里乌抬手接住下落的拳头，满身是血道：“别打了，我已经看到女神了，她就在河对面，还对我招手来着。”
“神谕！”
四分之三死的时候，格里乌抬手接住下落的拳头，口齿不清道：“混蛋，再打真死了，别提什么神谕，你就是想打死我，对吧？”
“没错，但现在你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力了。”
十分之九死的时候，韦恩停止下落的拳头，小声道：“实话告诉你，赛涅被我一顿胖揍，两条长袖手套都扒了，她说了，必须拆掉你的八条蛛腿，不能就她一个人倒霉。”
“她是叛徒，能一样嘛！”
“咦，你还有说话的力气？！”
“……”
噼里啪啦！
稀里哗啦！
一通摩擦后，韦恩给卧底一个面子，没有全拆，只折了两条肿胀的猪腿意思一下。
格里乌趴在冰原深处骂骂咧咧，当卧底已经很难了，为什么收网的时候还要挨揍，早说是这个结果，当时他就主动拿叛徒的剧本了。
————
自然之心，树屋。
守门员扩编，莫维、莱莎、苏克拉，两个腰板挺直站着，一个被沙发封印，这辈子算是废了。
屋内，三张椅子分别坐着韦恩、格里乌、赛涅。
格里乌拿着冰袋敷头，哼哼唧唧，还在抱怨卧底的艰难不易。
对从神而言，即便思维再怎么遭遇重创，维持基本颜面的力气还是有的，这么做，无非是卖惨。
虫豸，绝对是虫豸！
一个忠心耿耿的大虫豸！
韦恩没有理会，接过格里乌递来的冥国权柄，实力再次增幅，生出一种黑暗神国七中七出的错觉。
且不说buff只在冥国奏效，但是他这点权柄，远远比不上伊德妮丝，他敢一头扎进黑暗神国，伊德妮丝就敢大笑着将他关进地下室。
谁中谁出还不一定呢！
见韦恩不搭理自己，格里乌没好气看向赛涅：“叛徒，你怎么幡然悔悟了，不做你的女神梦了吗？”
言辞辛辣，在赛涅愈合的伤口上狠狠补了一刀。
赛涅胸口一疼，冷冷看着格里乌：“我从未背叛女神，也没幻想过成为女神，闭上你的臭嘴，你都不知道我接到了怎么样的神谕。”
“事实上，我还真知道。”
格里乌笑容灿烂，恶意满满道：“我曾问过女神，为什么不对你网开一面，女神告诉我，你的背叛是必须的，只有你背叛了，西佐恩才会暴露真面目，女神早就知道……”
哗啦！
赛涅猛地站起身，撞翻桌面上的茶杯，抓住格里乌的衣领将其拎在半空，怒道：“我是女神的造物，是她的孩子，我的忠诚毋庸置疑。最后说一遍，闭上你的臭嘴，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那是罗涅，和你有什么关系？”
格里乌嗤之以鼻，这话罗涅来说，他信，毕竟从头到尾，罗涅都拿着忠臣的剧本，从赛涅口中说出来，多少有些欠缺自知之明了。
“……”
赛涅脸色铁青扔下格里乌，原地坐下，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思绪，因为格里乌的几句大实话又破防了。
“怎么，说话呀，你怎么幡然悔悟了？”
“韦恩答应过我，有他开口，女神会赦免我的一切罪过。”赛涅闭上眼睛，死死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啧，真好骗啊！”
格里乌眉头一挑，整张脸一瞬冷漠：“叛徒，别自欺欺人了，女神的意志高于一切，在女神看穿你内心的时候，你的罪便无人可赦，韦恩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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