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 陈一含
早早下了班,齐悦拒绝了林家西的好意,决计回家睡一觉。
陈一含走了,她心里空落落的,脑子里堵塞了许多东西,不知道与谁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饭也吃不下,躺在沙发上,茫然地转着电视频道,恰好本地电视台在放一本比悲伤透顶的韩剧,还是最催泪的情节,男人死了,女人自杀了,是很久以前看过的对不起我爱你,那时候在寝室齐悦哭掉了一桶纸巾,现在的眼泪更是跟自来水笼头一样打开就没关上,不为这悲伤的剧情,就为这倒霉的世界,泪点一旦触发,她哭的惊天动地,泣不成声,直到把门铃给哭响了。
莫非把警察哭来了,齐悦狐疑的去开门。
打开门,不是别人,却是陈一含,他穿着一身皮衣,神采飞扬,站在门口笑眼分明的样子,口里,手里还晃着齐悦的手机。
齐悦面色一滞,看看陈一含,再看看他手里手机,就是她那个,可是已经破碎不堪。
你怎么来了?她开口,我手机怎么会这样?
陈一含眼睛眯成一条线,缓缓开口,路上摔的,其实我也不想再见你了,可是你这个手机放我那里讨厌。刚刚路上为你这手机我还摔了一跤。
他的声音里依旧带着笑意,玩味的看着齐悦一身HEEL KITTY的睡衣,眼睛红肿的跟核桃似的。
他笑起来,眉眼向来好看,如春日暖阳,只是从来没有蛊惑过齐悦。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齐悦望着陈一含本能地开口。
呶,手上划破了。陈一含一听齐悦问,立即伸出手,一副委屈像。
齐悦一看,果然手背一条五公分左右的擦痕清晰可见,一张皮翻在外满,血肉模糊。
此时,齐悦手里还拎着一盒擦眼泪的纸巾,赶紧抽出一张,按到他手背,进来,我给你包扎。齐悦她爸本来就是医生,所以锻炼出了她护士般的技术。
陈一含毫不客气地大步跨进她家,说起来还没到过齐悦她家?以前齐悦老说她妈妈徐美芬是母老虎,要吃人,特别是男人。
想起这个,他不禁又是一笑,看着齐悦从里屋拎出红十字箱,一脸小媳妇样坐到他身边。
把手伸出来。齐悦拿起一把钳子,夹着一块棉花沾了点酒精,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她声音温柔。
恩,陈一含点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齐悦。她使着钳子轻轻弗过他手背,表情纠结着,比他还疼。
喂,我没叫疼,你表情干嘛这么疼?
哦,是吗?我觉得挺疼的,以前我爸给我洗伤口就挺疼的。齐悦没看陈一含,依旧看着他的手背,继续说,其实你今天不用辞职的,早上是我说话说中了,以后我们还可以做好朋友的。
好朋友?陈一含手一抽,齐悦却依旧抓着,叫道,别动,还没完?
好朋友,齐悦看看陈一含,开口继续刚刚的话题,我决定忘记那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所以你不用辞职的,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陈一含皱一皱眉头,眼神复杂的看着齐悦,沉思了片刻,忽然开口道,我们结婚吧?
这下却是齐悦手一抖,引得陈一含一声吃痛,她抬头看看陈一含,他一脸严肃的表情。
齐悦摇摇头,放下钳子,拿出纱布,认真道,你不是我想嫁的人,我也不是你想娶的人。
我觉得这样对我们都不公平。
是因为林家西?陈一含任由齐悦在上面绑着纱布,继续追问。
也不是,齐悦叹口气,我和你,你不适合我,我不适合你。
那你说你适合什么样的?我适合什么样的?绑完了纱布,陈一含眯着眼靠在沙发上看着齐悦。
她适合什么样的,他又会适合什么样子的呢?齐悦一时语塞,避开陈一含的目光,她从来没敢直视他的眼睛过,顾小小说过,陈一含的眼睛有魅惑力,一笑,全是神采和温柔。
只是他的温柔从来没有对她过,所以她也从没仔细看过。
我会找个正常的人嫁了,你也会找个漂亮的女孩子。过了一会她才说话,口气严肃,你今天娶我以后会后悔,我以后也不会幸福。
陈一含一怔,沉默了下去,橘黄色的灯光里,看着穿着毛茸茸睡衣呆呆的齐悦,原来从来没有问过她会不会幸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站起来,口气温柔起来,如果我能给你幸福呢?
我不信,齐悦答得飞快,看着陈一含,眼神却是坚定无比。
陈一含面色一沉,冷冷开口,你肚子饿不饿,我给你煮点东西吃?
齐悦望着陈一含一脸不可置信,地主说要下厨,破天荒头一遭,她虽是疑惑,却还是摇了摇头,我不饿,你要饿了,自己去外面吃吧。
陈一含咬牙切齿,大声嚷道,我是饿了,我自己给自己煮还不行嘛?
说着已冲向厨房,天知道他这少爷般的生活,活了28年都没拿过油锅柄,自从他妈妈去世后,陈天垨就给他配了三个全职保姆,一个打扫、一个煮饭,还有一个家庭教师,只是这与亲情无关,却间接养成了他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习惯,甚至一个人住以后,也极少自己做饭。
陈一含走进齐家厨房四下摸索,只摸到两个鸡蛋和一碗冷饭,此时他脑子里响过庾澄庆的《蛋炒饭》,可惜光听不练,现在他后悔了。
先打蛋再调,这点技术还是会的,鸡蛋不清不白的,凑活着。
然后放油,他摸索着打开了煤气灶,看着油刺刺冒了出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饭,还是先放饭再放蛋,足足等了几分钟,直到锅里的油开始冒泡。
啊,这个油怎么这么烫啊,齐悦你快来看看啊,实在没招了,陈一含如同一只瘟鸡一路蹦跶出去,找齐悦求救。
齐悦茫然地抬起一双核桃眼,死人般飘进厨房,看着陈大少爷留下的一片狼籍,这厨房白痴,把油烧地沸腾起来了,鸡蛋液搅的到处都是。
总算清醒,她一声哀嚎,以狮吼功把倚在门口的陈一含吼进来,还是我来。
陈一含站在身后看着齐悦,说实话,不是齐悦第一次给他煮东西了,不过在她家却是第一次。
就这样,他还一副随时担心油飞溅出来的表情,齐悦淡定地关了火,重新倒上油。在她娘徐美芬的调教下,她深谙要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男人的胃的绝招。
要先放油,这种色拉油不用太热就好放饭了。她一边讲解一边倒入冷饭,全情投入厨娘的角色,这种做法叫银包金,还有一种就是先煎鸡蛋再放饭,叫金包银。
然后放鸡蛋,一起炒就是了,你要不要试试,看着锅子里的油差不多了,她转身让陈一含试。
陈一含战战兢兢拿起铲子,毕竟是个男人,还得强大精神,这还不容易。
可是他没拨两下,又把饭拨外面去了,洒的锅子旁都是。他朝齐悦蹬蹬眼睛,赶紧让她接手。
齐悦总算破涕为笑,忘记了昨晚的不愉快,拿起铲子做了个铲他的动作,继续炒饭。
可是正当两人一派和乐状态,门不经意却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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