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室春色，无望的承诺
来时觉得这洞很深，如今要逃出去更是觉得没有尽头。
而身后的男人让她的脚也不听使唤，越是想要走得快，越是又慢又乱。
有几次都险些绊了跤。若雅再也顾不得别的，准备迈开步子跑出去，即便是跳入罗布泊，也比面临着未知的危险来得好。
可就在这时，男人竟然一把抱住了她的腰。
“啊——”她喊的撕心裂肺。湖神哪，救救她吧。
“不要！放开我！”
若雅死命地挣扎，想要躲开男人的束缚，却被他突然按到在地上。
“不……” 男人火热的唇如疾风骤雨般袭来，亲吻着她雪白修长的脖子。
那种漫无目的的疯狂将若雅吓得魂飞魄散，双手拼命地推拒着他的亲近。
可柔弱的她哪里是男人的对手，不仅没能推开男人，反而被他一下制住，双手被男人一手压制在她的头顶。
这样的动作让若雅感觉就是成了一只任由他宰割品尝的小羊，羞恼，不堪蜂拥而至。
“呜……”
滚烫的泪水如决堤的湖水从眼中涌了出来，流进她的发髻中。
编贝般的牙齿咬着嘴唇，似要咬出血来，澄澈的眸子掩在紧闭的眼睑内，只看到涌泻出的泪水无声地痛诉这不堪的一切。
月牙白的软绸裘衣被尘土掩盖了原本的颜色，地上一抹明黄。
细雨萧萧走过，呜咽的风从洞口吹来，寒了一曲春色，凉了一颗碧玉般的心。
激情缠绵过后，男人微微恢复了理智，轻抚着若雅哭晕过去的小脸，轻声呢喃。
“小东西，我会负责的。我会娶你的。”为若雅理了理脸颊上汗湿的碎发，男人吻着她的额头，将她搂进怀里一起睡去。
当若雅醒来，身边早就空无一人。只有一块螭龙纹玉佩留在了男人躺过的地方。
纤细的指颤抖着伸向那块玉佩，若雅娇嫩的唇瓣已经被贝齿咬的深陷，鲜艳欲滴的色泽似乎快要沁出血来。
她隐忍着泪水握紧那块冰凉的玉佩，紧紧地扣在掌心，修剪细致的指甲在细嫩的手心抠出了印痕。
“呵……唔……”平时再坚强高贵，遇到了这样的事也是忍不住的。何况细腻如她。
灼热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成串地低落，落在了那块被她捂得温润的玉上。
空旷的山洞，只有她呜咽的哭泣声隐隐响起。
娇弱的身子软软地趴在她的狐裘袍子上，消瘦的肩膀止不住颤动，任谁看了都会动容。
可惜，那个男人始终没有动心。
他，不过是个过客。留下了温度，却给不了心。
若雅直起身子，纤弱的指淡淡抹过眼睑边缘，面无表情地捡起撒了一路的衣服，如木偶般穿上，然后离开。
洞外，早已停了雨。阳光明媚，天空蔚蓝，云絮闲散地各自歇息，在风里晃动着身子。
洞口外葱郁的草还残留着被马蹄践踏的痕迹，渐渐干涸的泥土，隐约还能看见男人昨晚在雨中仓促的脚步印子。
若雅绕道离开，那一串串脚印却如魔魅般印在她的脑海，一步一步，在她心间徘徊。
“公主！”若雅由密道回到王庭，湘程早就等候在那儿了。
看得出，她也是一夜未睡，杏眸布满了血丝。
子时一过，她便在密道口等候若雅，尤其昨夜下了雨，更是让她担心不已。
可圣境的规定谁也不能破，她只能在这一刻不停地张望着若雅的归来。
“湘程，备兰汤。”
若雅声音嘶哑地吩咐，目无表情地向雅心居走去。
“是！”湘程应道。
明知道公主有些不对劲，却也不好去管主子的事，只能吩咐宫人去洗凝池准备一切事宜。
洗凝池
“公主！”
洗凝池内早已有一十二名宫人在那候着，看到若雅从雕花门处进来，纷纷依次撩起身边的纱幔。
若雅莲步轻移走过一扇扇檀木拱门，直至西宁池畔，已过了十二层秋香色阮烟罗幔帐。
澄澈的洗凝池袅袅娜娜地氤氲着雾气，墙上一排九个凤口同时吐着从外部接进得温泉水。
洗凝池占满了大半间房，池水上各色花瓣飘曳。
香气在接触到池水的热度后浓郁馨香，有一种静心凝神的感觉。
“公主。”两名宫人上前，为若雅更衣。
“不要碰我！”若雅突然甩开他们，满脸嫌恶。
“公主恕罪！奴婢该死！公主恕罪……”
宫人们纷纷吓得魂飞魄散，一下跪在地上请求饶恕。
湘程站在一边，低着头，也不说话，更不去看若雅此时的神情。
久久，当宫人们的额头都磕出血来，若雅才淡淡说道。
“你们都下去。”
若雅长长地呼吸，闭眸无言。
“公主？”
宫人们都出去之后，湘程轻声询问着若雅。
若雅背对着湘程，缓缓睁开眼，悠悠说道，“你也下去吧。”
“是！”湘程不再多问，快步离开。
空旷的洗凝池只留下若雅一人静静地站在池畔，氤氲的雾气将她笼罩在其中，看不分明。
站了片刻，若雅抬起手解下衣物，踏着白玉阶梯一步步走进池中。
温度适宜的池水将她冰冷的身子渐渐捂热，若雅敛着眸安心感受这份久违的温暖。
散乱一旁的衣物边，静静地躺着一枚螭龙纹玉佩，落满了雾气冷却成的水珠子，冰寒入骨。
“哗——啦——啦—— ”
一瓢水哗啦浇在若雅的身子上，滑如凝脂的肌肤竟然不留半点水痕。
唯一遗憾的是上面布满了青紫不一的淤痕，触目惊心。
“扑通……”
一滴泪掉入池中，若雅抿了抿唇，将整个身子浸入了池中，久久没有出来。
纯金打造的凤首源源不断的吐出温泉水，如鼓槌般在睡眠敲打出动人的旋律。
轻雾袅袅升起，为平静地洗凝池蒙上一层如梦似幻的轻裳，宛如仙境。
白玉砌成的池岸一尺远处摆放着一只硕大的葡萄瑞兽缠枝镀金铜质香炉，炉侧的沁香口吐出一阵阵香气浓郁的雪雾，绕梁三尺。
“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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