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十三回 大闹青楼
“回，回公子，那是我们凤栖楼的头牌姑娘，叫黛莉儿。”小倌儿缩着肩，弱弱回道。
“黛莉儿？哼，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来当着头牌！”夏尔朝门外叫道：“万嬷嬷！万嬷嬷！”
“哎哎哎，公子有什么吩咐？可是宝儿贝儿唱的不合公子的口味？老身这就换婉茵来，您不知道，这婉茵可是......”
“不必了，本公子要看就看最好的。叫黛莉儿来吧！”
老鸨暗自思量，这两人才点了中等的秋绘院居然还想见莉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便略带轻蔑道：“真是不巧呢公子，莉儿此时正在‘天雨轩’里陪客人，怕是一时半会儿抽不出时间陪公子了。”
“混账！”夏尔将气都撒在了万嬷嬷身上，当下砸了一只杯子，声音刚好把华楚门等人的目光吸引到这边。
“本公子想见她是她的福气！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本公子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当这头牌！今日见不到黛莉儿，本公子要你好看！”说罢将逐舞往桌上一拍，大有你不给我见我就砍了你之势。
这逐舞剑原是欧老儿赠与清歌之物，两人离开天下第一庄时清歌将它交由夏尔保管。一则自己不惯用剑，二则毕竟夏尔是习武的，带着这么个大家伙不会觉得不方便。
万嬷嬷脸上瞬间精彩万分。太过分了！哪里有如此不讲理的客人！刚要叫护院过来赶人，就听见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
“万嬷嬷不必动气，这位夏公子是我的朋友。既然夏公子对黛莉儿有兴趣，我就让给他好了。”
清歌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这位面如冠玉出声解围的年轻人。
原来这家伙就是牛皮糖啊，啧啧，长得蛮不赖嘛，看起来性格也不错，还懂得英雄救美，夏尔怎么就那么不待见他呢，伤脑筋啊伤脑筋。
万嬷嬷见华楚门都出来打圆场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妈妈不计较是妈妈大度，我可不依。今日这一闹，知道的说楚公子与这位公子要好，不知情的还以为我黛莉儿徒有头牌虚名呢。我受点儿委屈事小，砸了凤栖楼的名声可怎么是好。”黛莉儿仗着自己容貌出众，背后又有魏呈年这个神棍撑腰，在凤栖楼从来都是颐指气使，就算对一般客人也是从不奉承。方才听夏尔叫嚷看看自己有什么本事，心里十分不快。
夏尔扭头，就看到了从出现到现在一直挂在华楚门身上的女人。居然还敢讽刺自己，哼。
“想必这位美人儿就是头牌黛莉儿姑娘了？”夏尔摆出一副色迷迷的表情，上下打量着黛莉儿，懊恼地发现，这位头牌的的确确是有那么“点”姿色。
黛莉儿看着夏尔的目光渐渐透出些许赞叹之意，神态更是傲慢。
“啧啧......”夏尔摇头道。“姑娘的容貌确是动人，只是......”
“你什么意思？”黛莉儿不禁有些薄怒地问道。 这时，秋绘院门口的人已经越聚越多，无论是青楼里的姑娘还是客人都摆出了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也没什么，只是本公子从小到大美人见的多了。姑娘你虽然貌美，却也不是最美，若没有什么真材实料，我还真是要小瞧这凤栖楼了！”
万嬷嬷此时才无奈地发现，夏尔这厮逛青楼是假，找茬是真啊。
“公子这话可叫人笑话了，这里谁人不知我凤栖楼的黛莉儿琴艺乃是昭武城一绝。”万嬷嬷嘲讽道。
“哦？是吗？那嬷嬷可愿意与我二人打个赌？”始终不言一语的清歌突然插话道。
“赌什么？”
“就赌琴艺。”清歌自方才看到黛莉儿在天雨轩弹琴的场景后就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过是为了日后实现自己宇宙第一老鸨梦想而准备的，不成想，现下刚能好能派上用场。
老鸨不以为然道：“公子还是另选一样吧，不是我自夸，别说这小小的凤栖楼，就是整个昭武城的青楼里也找不到比莉儿琴艺更佳的人了。”
清歌道：“呵呵，嬷嬷不必担心，就随便找个姑娘交给我就好。一个时辰后咱们就来比试比试，看看究竟哪位姑娘能赢得更多的掌声。”随后转身朝向夏尔眨眨眼睛，示意她放心。
“好！既然公子如此有信心，咱们就来比一比。”老鸨随后朝人群中以为碧衣姑娘道：“剪菊，你就去听这两位公子差遣吧。”又对清歌道：“一个时辰为限，结果所有在场的姑娘和客人评判，公子可有什么异议？”
“如此甚好。”清歌将扇子一折，带着夏尔和没什么特别表情的剪菊去了老鸨安排的准备房间。
而楼里的其他姑娘都暗暗替清歌担忧：谁不知道这剪菊的琴艺只堪一般，唉，这下只能盼望这两位玉树临风的公子不要输得太惨才好。
清歌三人刚一进门，就听剪菊道：“二位公子，请一定帮助小女子打败莉儿姑娘！”
清歌不由微微挑眉，诧异道：“怎么姑娘对我们如此有信心呢，那黛莉儿可是什么‘京城一绝’，想来姑娘的琴艺也得略逊一筹吧。”
“公子，公子不知，我原是城南李家的二小姐，自幼奉了家父的意思学琴，可是我不感兴趣，以致琴艺不佳。”
剪菊急急道，“可是我虽不善琴，歌艺却是不赖的。不怕公子笑话，这大家闺秀唱歌虽不为世人所齿，好在母亲怜我，偷偷聘了西席来教，一直未敢荒废。我想着若是歌唱好了，兴许会弥补琴声的不足。”
剪菊告诉自己：必须要赢！她需要钱，需要大笔的钱给母亲治病，而身为青楼女子，除了当上头牌之外，她实在是不知道还能靠什么来赚更多的银子。
“你会唱歌？真是天助我也！”清歌眼睛倏地一亮，“哈哈哈，剪菊姑娘放心，今日我定让凤栖楼的头牌输得五体投地！”
夏尔看着闪着一脸阴谋的清歌，想着那日她交代如何偷换五香粉时也是这个表情，不由得放下心来。又懊恼起想着自己方才怎会如此失态，居然把清歌的宝剑都亮出来了，唉，不就是个女人么，华楚门收了才好，就不会总来烦自己了。嗯，这样最好了。
......可是，怎么想通了这个心里还是不爽呢。不管了，先赢了那女人才是关键。
“清歌，你可有什么好法子？”虽然对清歌的机智很有信心，但是毕竟才一个时辰的准备时间，夏尔还是有些担心。
“法子是有，不过还得剪菊姑娘先将曲子唱一遍，然后再帮我准备一些东西”
“好。”
剪菊净手、梵香。琴音起，轻轻哼起了《思郎归》。
一曲唱罢，清歌和夏尔已经想象不出这场表演将会引起怎样的轰动了。
“剪菊可否另请到四位姑娘来？”清歌问。
“可以。公子可是另有打算？”剪菊担心是不是自己唱的不够好，未能让清歌满意。
“如此引人入胜的歌声，缺了舞蹈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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