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神仙打架
密道很宽敞，一米八的张云飞直立行走也不怕碰头。他打亮火摺子照明方向，依金花婆婆所言，在密道左边的石室中发现一大堆的各种丹药，有刀伤药、固本培元丹、灵魄丹、洗骨丹、聚灵散、清灵丹、凝香丸……等几十种，琳琅满目，绝对是金花婆婆十余年心血之作。
三人将所有丹药平均分成三成，谁也不客气，各得一份，便沿着密道一路走。密道蜿蜒曲曲折折，九曲十八弯，但能感觉到是一直倾斜向下，这应该是绕山而挖的缘故。约莫走了整整两个时辰，终于走出密道，得见阳光。挖这密道到底耗了多少时间与人力，不得而知，但必定是个天文数字。
出口在山脚，杂草丛生，藤条缠绕，将出口遮得严严实实，在外面根本就看不出来。
陆如霜拔出利刃，几下就把藤条切开。离开洞口后，冷冷地丢下一句“各走各的，别跟着我”就自己往南而行。
“如霜，不是说好一起走的吗？”小昭想喊住她。
“那就再好不过！”张云飞双手捂作喇叭状朝陆如霜的背影大喊，“最好别再相见了。”
“可是金花婆婆说菩提镇不是在西边吗？”小昭问。
“她要走自己的路就随她去。我们走吧。”张云飞一脸的无所谓。
走出几步张云飞回头望着陆如霜的背影，内心有几分不舍。说无所谓肯定是假的，毕竟两人有过一段特殊的经历，某种程度来说，陆如霜还算是他的师父。而且两人也算是有过肌肤之亲，与叶绝情也一样。天呐，母女皆如此！张云飞赶紧一把掌把自己扇醒，再胡思乱想下去要出事。只是在心底暗想，希望还有再相见的一天。
小昭才是真的无所谓，能够与张云飞结伴同行，而且只有两个人，小昭自然是欢喜得不得了，早就一个人蹦蹦跳跳地就往前走了。
这是张云飞人生第四次走长途。第一次是被叔叔从山里骗到城里，那时的心情是兴奋、快乐。第二次是逃婚，那时的心情是忐忑、迷惘。第三次是陪叶绝情去月影宫，惊险、刺激。这一次，他不知道等待着的会是什么。
但人生不就应该是一直在路上才会精彩吗？
生活除了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张云飞和小昭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翻山过河，游山戏水，爬树掏鸟蛋，上山捉野味，下水捞河鲜，好不快哉！
尤其小昭兴奋不已，这些场景张云飞曾和她描述过，但从没经历过。如果可以，她真是一直走下去。
最大的问题是，他们都中了无情无欲咒，数次在山洞过夜，两眼相对，情意浓浓时，又连忙分开各自念清心咒。这该死的叶绝情！尽管叶绝情已死，张云飞还是在心底诅咒着。
张云飞本想将大玄经也传与小昭，共同修仙，但想到非叶姓之人修炼会招来杀身之祸，最后还是作罢。
半个月后，两人来到一处山林，突然听到一阵吆喝打斗之声。两人施展隐匿之法，悄悄摸过去，躲在一棵巨树后偷看。只见树林中，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灰衣老头正在飞来飞去的打斗。
“冰心诀！”
“火焰盾！”
“地刺术！我刺！”
“风云纵！我闪！”
“九天神雷！我劈死你个老混蛋！”
“火焰风暴！我烧熟你个老王八！”
……
两人嘴里不停地叫唤着一些法术之名，手中动作急转，风、火、雷、电、冰……等各种威力强大的法术空中飞舞，不时传来爆炸之声，树林中一片狼藉，很多巨树或着火，或结冰，或被直接击断。
“哇，真是精彩！比变戏法好看多了。”张云飞看得津津有味，小声道。
“他们会不会是神仙在斗法？”小昭问。她虽习武，而且功力相当不错，但那还在人力所化之范围内。而眼前这两个老人，运用的已然是超自然之力，抬手间呼风唤雨，天地变色。
张云飞施展仙眼术，果然在两个老人身上看到一层白色光芒，而且极其耀眼，显然法力相当高深。
张云飞点点头，道：“他们两个是修仙者。想不到在这里居然看到两个这么厉害的修仙者。”
“定身术！”“定身术！”
张云飞话音刚落，两个老头突然同时闪现，冲向对方，手指尖闪出金色的耀眼光芒，点中对方身体，然后皆一动不动。
“哈哈，你中了我的定身术。”左边的老头笑道。
“别开心得太早，你也中了我的定身术！”右边的老头冷笑道。
“嗯？！”左边的老头发现自己也动不了，但很快又笑起来，“那又怎么样，我的定身术已经练到第六层，你三个时辰之内都动不了。”
“不好意思，我的定身术也练到第六层还高一点点，你定住的时间要比我久一点点。”右边的老头得意地笑道。
他们的对话都被张云飞听在耳里。但他没未直接走出去，而是继续躲在大树后观察了将近一柱香的时间才“嘿嘿嘿嘿”地奸笑着走出去。
小昭小心翼翼地跟在张云飞后面。
张云飞围着他们转了两圈，不时用手指戳戳，确认他们不能动了。
“小伙子，原来你也是个修仙者，帮我解开定身术，我给你一百块灵石！”左边的老头叫道。
“帮我解，我给你两百！”右边的老头叫道。
“我没学过法术，不会解呀。”张云飞双手一摊，“而且我法力低浅，也解不了哇。”
俩老头沉默了。张云飞说的确是实话，他不过才炼气境八层，就算会解定身术，法力也不够使。
“小伙子，你帮我拿木棍敲他的头，我给你三百灵石。”左边的老头突然叫道。
张云飞一愣，没想到还有这种交易，打人还有灵石拿。虽然他不知道灵石是什么，但既然是修仙者给的，想必对修仙者有大用。
“小伙子，你帮我拿板砖拍他，我给你一本《修仙宝典》，最适合你这种修仙新手了。”右边的老头叫道。
“打他，我有本《天外飞仙》的秘笈，送给你。”
“打他，我有《辟邪剑法》的剑谱，给你！”
“打他，我有一瓶筑基丹，珍贵无比，全都送给你。”
“打他，我有一柄黑金神剑，削铁如泥，给你！”
“打他，我有驭雷仙术，可传授与你，控驭天上雷电，威力无比。”
“打他，我可以收你为徒弟，教你所有顶级仙术。”
……
两老头争先恐后地开喊，出价越来越高，目的只有一个，让张云飞打对方。张云飞怪事遇到过不少，像眼前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云飞哥哥，这个好像不错。你不是要修仙嘛，看这位老神仙法力高深，正好可以拜他为师。”小昭道。
张云飞摸着下巴作思考状。
“女娃子说得太对了！怎么样？考虑一下呗。”左边的老头兴奋地道，以为张云飞动了心，“小伙子，我看你天生上品灵根，是修仙的好苗子！”
“他水平太差，要拜师也是拜我！跟着他你一百年也修不到元灵境！” 左边的老头道。
“嗯嗯！”小昭高兴地拉着张云飞的衣袖，“好，太好了。”
“不好！”张云飞果断拒绝，“你看这两个老糊涂，明显脑袋都缺根筋，我拜他们为师？还不被带到坑里去。他们拜我为师还差不多！”
“小伙子，我有个侄孙女，貌美如花，倾国倾城，与你年龄相当，正好嫁给你当老婆。”左边的老头叫道。
“什么你的侄孙女，那是我的亲孙女。”右边的老头叫道。
“嘿嘿嘿嘿……”张云飞突然奸笑起来，伸手在两老头身上摸。
“喂喂喂，你要干嘛？”
“好痒，哈哈哈，好痒。”
……
半柱香后，张云飞的双手抓满了东西，有书有丹药瓶有奇怪的石头有一把黑色小剑……全都是从两老头身上掏出来的。
“云飞哥哥，你怎么能偷两位神仙爷爷的东西。”虽然小昭在月影宫待了十年，也中了无情无欲咒，但她从未杀过一个人，一直协助金花婆婆采药炼丹，治病救人，故此心灵依然难得地保持纯良。
“我这叫偷吗？偷是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才叫偷。”张云飞看着满满的收获，很是满意。
“那……那也不能抢。”
“我这叫抢吗？抢是用暴力威胁别人才叫抢，对不对？”张云飞看向两老头，把“威胁”二字说得特别重。
老两头苦着脸点头，生怕张云飞还要对他们做什么更过份的事。
“可这样总不太好吧。”小昭实在是没办法与张云飞辩驳。
“我也不白拿他们的东西，给他们点补偿吧。”张云飞把搜刮来的物品全装到一个布袋里，塞到小昭怀中，“先帮我拿着。”
……
半晌。
小昭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张云飞几乎把两个老头脱了个精光，全身上下就剩一条裤衩，然后胸贴胸脸贴脸地摆在一起。前面还打生打死，现在就这样“亲密”地拥抱在一起，人生实在大起大落得太快了。
“云飞哥哥，这有点太过份了吧。”小昭也想笑，但还是强忍住了。
“错，我这正是为他们好。这两个老糊涂一看就是双胞胎，亲兄弟，却互相残杀。他们在娘胎里时就是这样赤身裸体相互拥抱的。我是想让他们重温兄弟之情，能够和好如初。况且，我给他们留条裤衩已经算不错了。”张云飞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小昭满头满脸的黑线。她实在看不下去了，扭头转身就走。
“拜拜喽，两位神仙！”张云飞一脸的贱笑，挥挥手向小昭追上去，“等等我！”
“现在满意了吧。”左边的老头埋怨道
“我呸！是你先动手的。”
“哎呀，你竟敢吐我口水！我啐！”
“我啐！”
“我啐！”
“我啐！”
……
荒林中，凉风习习，两个看上去有八十岁的老头，只穿着裤衩，脸贴脸亲密地拥抱着，相互朝对方吐口水……这场景，不要太辣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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