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重回星野问蛊师
片刻之后,严采婥更肆无忌惮地露出了豪迈的样子,神采飞扬地说:“不过,正如我刚才所讲,这里还有两位警员,你的‘奸计’必定不能得逞,而且,这袭警的罪名,你是怎样也摆脱不了咯。”
望着厉嘉瞳不屑的神情,她双手交合地向面前这位处于暗处的同道中人,露出向往的神情,补充道:“其实你知不知道,你在某个学校的时候,就是我的偶像了。你懂,我说的是某座山丘下的一个训练学校。我以前补习完,就站在山上看你们训练呢,你是最出色的一个。”
厉嘉瞳惊讶地瞪圆了双目,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还能成为他人的膜拜对象。
“当我考上警校以后,你就人间蒸发了,我几乎以为你进入了另一个平行空间里。我找了你很多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景里重遇你。”
一切谜底俱已解开,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严采婥醉酒时,会呢声低喃她往昔的名字。
韦世乐并无兴趣继续这样的对话,于是发声转换了话题:“厉同学,你搞出这些事来,对我们的心灵伤害有多大的你知道不知道?所以呢,你都要对我们负责任……”
这样调侃般的语句,却让厉嘉瞳目光中警惕之色愈深。“韦sir,你想干什么?”
“不要恐慌。我只是说,你的场子出了命案,不快点搞定,你也会有很多麻烦的不是?你也想快点完事好好开展你接下来的工作吧……所以,你最好协助们我破案。我听说,你的场子有人说的神乎其乎,直言有个神的冒泡的玄灵子,懂得一些奇怪的巫术,你最好找到那个人,让他带我们去见识一下……”
“我们这种良好市民,是最愿意跟警方合作的了。”厉嘉瞳说这个话的时候,目光里那种痞子样又回来了,有点得意的口吻,甚至带着点挑逗,“但是一向崇尚科学的高级大督察韦sir,竟然也会迷行至此,相信什么玄灵子?难道,你确定她能助你破案?”
“她的确能为我们重案组解谜提供帮助,不过是依靠另一种科学。”韦世乐露出神秘的微笑,“玄灵子的所谓灵力当然对我们的案件无用,但是,听说她掌握了一门对人下蛊毒的手法。我们这单案件的死者,恰好与民间传说里中了蛊毒的形貌类似,我只不过想去看看,那位玄灵子是用什么方法欺骗无知民众的,一旦破解了她的玄机,我们的案件或许也迎刃而解了。而且,她与凶手可能或多或少地有些关联呢。”
在场的其余三位面上皆相继出现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恍悟过后,更大的疑问接踵而至。
“可是,韦sir从哪里听来的这种信息,我怎么不知道?”
“瞳姐如此犀利,就算不知道有此一事,以你的能力,必定也能在短时间内查出放消息的人是谁。”
韦世乐的话语,一点也不像在恭维,反而有一种冷冷地威胁的意味。
手机的铃声响起,厉嘉瞳如临大赦般掏出,按下了接听键。
“瞳姐,你到哪里去了,十万火急啊。”听筒里传来了熟悉的音色,阿达焦急的声音穿破耳膜,“晨哥来了,说要见你。”
厉嘉瞳长吁一口气,这样的内容非但没有帮她解围,反而将她推入了另一个危险的境地。早些时候带严采婥离开的实事,恐怕真的已经传到大boss耳朵里了。
“麻烦你帮我解释一下,我被条子缠住了,他们还没放我走。待会儿等我脱身了,再亲自向晨哥解释一切。” 她的声音低沉而轻柔,语气里带着谨慎和惶然,仿佛真的被警方捉住,处于不方便说话的情形之下。
阿达未有怀疑,关切地说:“那你一切小心,我先跟晨哥汇报一下。”
挂了电话,来不及多想,厉嘉瞳向三位警员耸了耸肩。“你们也听到了吧,社团大boss要找我。现在,要麻烦你们帮我演场好戏了。”
“我们这种善解人意的警察,是最愿意跟良好市民合作的了。”韦世乐学着她刚才的句式,“不过,一切需得计划周详,方才能处于不败之地。所以,我们现在先研究一下剧本,OK?”
厉嘉瞳做出OK的手势,神色凝重地说:“那如此,就多谢三位了。”
云移云走,月开月和,星朗星稀。墙上的时钟指向午夜零点二十四分。新的一天已经奏响了序曲。
安全屋里灯火熄灭,门环紧闭。悉数锁上的玻璃窗,衬着合拢的水蓝色亚麻质地绣花帘子,垂坠地倾泻而下。忽明忽暗的月光照射透明的外表面,竟有一种浅坡溪流缓缓淌下的美感。
大隐隐于市。不得不说,当初向sir选择这里做安全屋,是多么智慧的决定。楼下便是菜市,白昼人群熙来攘往,皆是平凡市民,不会有人想到,身后古老的楼栋里,还隐藏着一位无间道的安全屋。一旦住所遭到泄露,窗外的人群与地形也让此处成为逃跑最为便捷的区域。
夜幕中,这片凌乱的集市安静下来,恬然静谧一如天空中的月色。
韦世乐的爱车停在距离安全屋三里之外的地下车库里,当四位当事人先后到达停车位、落座稳妥后,他缓缓地松开脚刹装置,驶出了地面。
黑色宝马在夜空下显得格外低调,车内的聊天内容却与此风格大相径庭。
“三花蛊……你以为现在在拍科幻片吗?”
后排座位上,严采婥被厉嘉瞳夹带着笑声的问题搞到头昏。厉嘉瞳提问的时候始终盯着她,神情颇为揶揄。
这种表情令严采婥几乎有点泄气:她向来以帅正太和萌妹子无压力转变的风貌展示人前,刚刚在安全屋上演了一出精彩的“摇滚”被抹黑不少,现在又在这完全当她白痴的话语面前,再度毁于一旦。
如果说,刚才的举动尚且属于“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的程度,现在则到了“君有疾在脑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的境地了。
前排驾车的韦世乐在后视镜的反射范围之外轻声偷笑,出口的话语却是在帮忙解释:“小严英明神武,侦破无数案件,捕获了不少毒贩,想来必有她的长处,既然她提到听起来很武侠的三花毒蛊,那我们愿闻其详。”
厉嘉瞳耐心等他表达完之后,方才反问道:“韦sir,你刚刚在屋子里不还对玄幻巫术一类的活动持否定态度,怎么这么快就倒戈相向了?”
韦世乐想也不想地回答:“当然不是倒戈。我只不过想听小严详细说明她曾经听闻过的蛊毒实施方案,来分析一下其中的科学道理而已。”
形象又被毁了,智商又被拉低了,懊恼!严采婥撇了撇嘴,终于有机会插嘴解释:“其实,我也只是想到曾经儿时在乡下曾经见过的巫蛊手法,说给Happy sir听,看是否能对他们的侦查有帮助而已。”
讨论至此,这个话题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否则,她将面临更深层次的揶揄。于是,这位头脑逐渐恢复了惯常状态的见习督察小警花,随口转换了主题:“啊,现在我突然回想起,我们NB与重案组联合追捕阿Meg那天,我提到毒贩通常是集团作案,建议顺藤摸瓜找到阿Meg和叻仔的幕后首脑,却被Happy sir巧妙而委婉地拒绝了。原来,在那个时候,他一早知道作为阿Meg新上司的你,是一位无间道,所以才放任剩下的真想不理的。将来,还真的需要瞳姐你多多帮助了。”
“好说好说,也要请Madam你在team里帮忙协调,方便我展开工作。”
话音未落,车子已稳稳停下。两位女士的面上彼此露出一丝疑惑:“怎么,没油了吗?”
唯有副驾座的程小雨淡定如往,想起曾经相似的经历,微微一笑:“不,目的地到了。”
厉嘉瞳侧头遥望,周围的景物皆是陌生,这里不是“星野”disco附近,甚至不在尖沙咀的迪吧一条街范围内。
韦世乐轻转了头颅,向严采婥道:“小严,你到了。”
严采婥这才发现,她提供的大厦地址,她家所在的位置,到了。
不能与三位同僚一起到达厉嘉瞳的地盘,参与他们侦破案件的过程,对于喜欢八卦的她简直是人生中一大遗憾。然而,想起片刻前的经历,想起她刚刚重逢了分离八年的偶像师姐,一阵百感交集的情绪涌上心头。近乡情更怯,乖巧懂事的粉丝面对偶像时,向来是呵护备至而内敛的。不打扰偶像的正常生活,不给偶像添烦惹乱,这已经是她能为厉嘉瞳做到的最佳结果。
她简单地道别之后,带着兴奋和遗憾交织的心情踏出车外,留恋地望着黑色宝马施然离去,眼里、脑海里,全数被方才会面的场景塞满。
少了严采婥的存在,黑色宝马驶向了车内主客最要的目的地。二十几分钟后,它终于停在了“星野”迪厅门前。
靠近这条街,每一步,都进入了红色预警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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