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为觅线索齐出动
望着紧张的工作中仍不忘活跃气氛的组员们,韦世乐面上泛起一涟无法察觉的笑意:“好了,马骝仔们,现在我们的目标变了,不是力气很大的男人,而是不限性别但精通于低飞技术的机师。这样,我们的调查范围也缩小了。当然这都是我们的推测,并没有得到证实,所以需要大家在接下来的行动里多多卖力。”说完这段,他便开始布置任务。“柏翘继续跟进死者身份的前三条线索。”
“Yes, sir.”
“立文和阿诗去查查唐松草。”
“Yes, sir.”
“炒粉和Gordon去查一下谙熟低飞的机师,重点留意民航署、航空公司和飞行救援队的职员,或者某个飞机club的发烧友。”
“Yes,sir.”“No problem,sir.”怎么还多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声音?何礼贤那个家伙,是想表明自己跟卢天恒并不如钟立文和许文诗那样默契么?
任务安排完毕,韦世乐把右臂一挥:“各组出发!”
“等等等等等等……”程小雨飞扑上前,着急的语气让她舌头几乎打结,“Happy sir,还有呢我!你不是说过,不会让手下无所事事、浪费时间吗?总不至于让我闲在这里吧。”
韦世乐轻轻地退后一步,将双瞳远离了她放大的脸庞,异常温和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十分抱歉小橙子,我看了你写的出警记录,不过关,恐怕要返工。”
耷拉下脑袋,程小雨可怜兮兮地望着好同事,眨巴眨巴眼睛:“小诗……”
“不要看阿诗,自己写的出警记录,跪着也要改完,看阿诗也没用!”钟立文牵起许文诗,潇洒地转过身子,将她带离了人情的中心。
程小雨立即把目标转向第二个:“Gordon……”
“不用指望我,我现在已经不是你们的头儿了,你要学会自力更生……”卢天恒有心无力地双手一摊,随即被何礼贤架住脖子卷走。
“柏翘……”
“小雨,虽然我觉得你本来可能和我一组,我也很希望跟你搭档,但既然你还有,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单枪匹马行事了。能者多劳,好好写,报告是一个小组的灵魂。”
懊恼!程小雨眸中忧伤尽现,只剩下最后一个目标了:“Happy sir……”后面的话语还未出口,她徒然识趣地自我截断,张开右手五指,大义凛然地挡在了韦世乐的眼前,“算了,我知道了,你是头儿,你的话是圣旨,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又岂敢不从?”
语毕,她怏怏地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提笔开始构思第二份报告。纸上笔尖滑动,口中忍不住垂死挣扎:“不是说好了不会让我们做无意义的事、浪费时间吗?原来最擅长食言的,就是头儿自己。”
韦世乐望着她奋笔疾书的模样,弯下腰去,把头靠近案头底洁白的A4稿纸:“看你的样子,对出警记录如此生疏,之前应该很少撰写吧?”
程小雨抬起头来,无辜的双眼里带着极大不甘:“当然啦,头儿,你知不知道,以前这种东西一直都是炒粉写的。”
韦世乐站直了身子,了然地点点头:“怪不得效率那么低。But,我只说了最终报告不能假于人手,没说中途的文件不能请人代劳。”
程小雨如梦初醒,哀怨地瞥着他,感觉自己被上司狠狠地摆了一道。
已经跨出门外的何礼贤闻得两人的对话,脚步一滞,心情迅速地降到了冰点以下。何谓躺着也中枪,眼下正是现身说法。他回转了身子,将头探入门内,略带郁悒地呢咕一句:“Happy sir,我认为任务应该合理安排、充沛的精力应该用在正事上,我们还是先去寻找线索为重。”
比肩而行的卢天恒也随着他的节奏止了前进的趋势,附议他的观点道:“这也正是Happy的宗旨。破案的时效才是关键,所谓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刚跨至门边的钟立文内里深处隐隐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不免也放缓了抬腿的速度,接过话头:“头儿最有才,头儿写起出警记录来效率一定高est。”
毕竟,整个组只有他与何礼贤两人地位最低,撰写出警记录这种琐碎且并非探案关键的事,何礼贤若成功推脱,很有可能落到他的身上。
韦世乐目光流转,一一扫过这群“团结互助”的下属,最后定格在了程小雨身上。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提示般地说道:“让我写也可以,代价是你和我一起再去现场看看,仔细理清任何一个微小的线索,如何?”
废话,这是什么选择题,我们智慧与美貌并重的程沙展,当然是选择后者啦。
她兴奋地一呼,内心又燃起了无穷的斗志。
“乐雨小分队,Go!”
顿时人去室空,A team的组员们各自奔忙在各自的岗位上。
叮——升降电梯停在地下车库。韦世乐雷厉风行地跨出门外,思绪转动占据了的大脑。由于太过入神,他冷不丁地撞上了一辆黑色轿车,一声沉闷的砰响。
所幸报警器并没有被触动。他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额心,寻到爱车的方位,迈步坐入了驾驶位,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仿若自言自语地开口:“内脏破裂,身体表面没有伤痕,到底是怎样造成的?”
程小雨低低地叹息一声,头儿思绪如飞是好事,但结合下一刻的动向,面前一幕并不妙。她迟疑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在发车前扯住了他的胳膊:“Happy sir,容我忤逆,你想问题想得太用心,这个样子怎么能开车呢?究竟是意欲谋杀路人,还是谋杀道路?”言罢将韦世乐拉出了驾座,自车头绕半个圈,推进了副座之中。
“放心,我有驾照的。”吐出定心的一句之后,她系好安全带,关上了车门。
韦世乐仍旧沉浸在无限沉思里,程小雨左脚松了离合器,待车子缓缓地启动,方开口回答他刚才的问题:“会不会是内脏自燃?我们常常把怒气冲天的人形容为‘吃了火药’,这个死者该不会是第一个真•吃了火药的人吧?哈哈哈哈……”
自以为幽默的大笑,到最后,变成了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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