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九章 醉剑的威力
吕毅与战晨又回到了对峙局面,吕毅似乎也惊奇于战晨的种种手段,正是这种好奇心,使他抱着猫捉耗子的心理,戏谑地看着战晨,想知道接下来战晨又会给他带来哪些新惊喜。
战晨则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坛最烈的老酒,揭开盖子,高举过头,就将那浓香的琼浆全部倒入口中。
吕毅见此愣怔了一下,嘲讽道:“战晨,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妙招,想不到你倒有闲心喝起酒来了。”
战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拿出了一坛酒,往肚子里灌,而这些酒都是一坛要数十块元石的烈性灵酒,就是武帝强者喝多了也要醉。
是的,战晨就是要让自己醉,第一坛酒下肚时,他已经觉得浑身燥热,第二坛酒再喝时,他就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发沉了,身子发虚,腿发软。
另一面的吕毅见战晨不理自己,只是一个劲儿的喝酒,不明就里,以为是他在戏耍自己,不由大怒,骂道:“战晨,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此时,战晨已是醉眼迷离,脚下有点踉跄了,咧嘴对着他一笑,回应道:“搞鬼的是你们吧,你们才是鬼,我的心里敞亮着呢。”
“哼!讨死!”吕毅冷哼一声,不再给战晨机会了,飞起一剑,一道粗大的剑气就隔空朝战晨砍来,带着无上的威压,叫人避无可避。
“来了!”战晨的心里犹自保持着一丝清明,脚下随着意识向左迈出个醉步,就与剑气擦肩而过了。
在吕毅的眼中,战晨的动作就显得无比滑稽,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就轻松地闪过了自己的含怒一击。这反过来倒是对自己的一个大大的粉刺。
另一方面,战晨显得更是惊喜,进入醉酒状态,虽然身体有点儿并听使唤,但是却直接给他带来了两大好处,其一,那就是烈酒在体内产生的热量,直接化解了吕毅鬼寒剑气对身体的侵蚀;其二,这种精神上的半醉半醒,竟然能一定程度上抵消了强者对自己精神上的威压。
脚下踉踉跄跄走不好路,战晨就索性不去特意控制自己的脚步,反而将自己完全托付给了潜意识和身体感觉,根据身体的摇摆做出了最自然的反应,渐渐地他仿佛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
而这一状态在吕毅的眼中却完全无法理解,他冷笑道:“哼,战晨,别以为你出了个怪招,就能逃避死亡的命运,这一回我看你如何逃!”
说罢,他冲了过去,又朝着战晨的身体刺出一剑,这一剑迅疾无比,超出了武王能够反应的极限,然而奇怪的是,战晨好像在吕毅出剑的一瞬间就知道他的剑望着哪里刺一般,预先就做出了躲避姿势,等他的剑一到,战晨就夸张地一弯腰,又躲过了吕毅这一剑。
是的,这就是一种身体的本能,身体往往能比意识更快觉察到危险。
吕毅回剑想要再刺出,却发现战晨侧身一滚,就避开了他的攻击,不由冷笑:“逃得掉吗!”一边说,一边迈出一个箭步,又追向战晨,全力朝着他身体砍来。
就在吕毅欺近战晨之时,战晨似醉非醉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精芒,如电光一般,接着他起身转腰,手中剑朝着吕毅咽喉挑去,这招是“神犬穿洞”的变招,正是利用了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出剑的轨迹。
战晨使出这一剑的时候并没有按照剑谱的规矩,这正是遵循了老醉鬼反复告诫他的那一句,“要活学活用,不要拘泥于形式,不要将他的剑法用‘死’了!”
而吕毅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战晨的小九九,待到他发现危机之时,剑尖以离咽喉只有一寸,他这才紧急做出回避。
然而已经迟了,银蛟龙吻剑就从他英俊的脸庞划过,留下了道深深的剑痕,甚至都能见到其中的白骨。
“哇!”吕毅凄厉地叫了一声,整个面部都痛得扭曲了。
“伤到了!我伤到了武帝!”战晨一击得手后,精神也处在恍惚中,蓦然又回忆起了老醉鬼对自己说过《醉八仙剑》的特点:“剑寓法于醉形,藏杀机于跌扑!”
是的,醉八仙剑这种放浪形骸,摇摇晃晃的样子,就容易引起别人警惕心的放松,露出破绽来。
而另一方面,《醉八仙剑》的攻击可并不“醉”,相反比任何剑法都来得犀利,这就是所谓的找到敌人破绽而发动的必杀一剑,这就是所谓的虚实相生,刚柔并济!
“战晨!我要杀了你!”吕毅癫狂地吼道,此时的他披头散发,满脸是血,双眼发红,犹如地狱中爬上来的索命无常一般。他不顾一切地朝战晨冲来,手中剑胡乱劈砍,完全失去了章法。
而战晨继续依靠身体的本能,继续依靠意识的指引,在细如毫发的空隙里避过了他的一剑又一剑,如怒涛中沉浮的一叶扁舟,如狂风中摇曳的一丝烛光,但总是沉不了,灭不了。
吕毅无法抑制住自己的疯狂,他越来越狂暴地攻击,将自己的真元运转到了极致。然而正所谓物极必反,一个机器运转得太快就会磨损甚至是崩坏,吕毅也终于迎来了他的疲劳期。
连续对阵两个武帝,用上了秘法,再加上刚才那过于猛烈的进攻。现在的他的攻击速度正在直线下降,而一边的战晨却敏锐地观察着这一切。
吕毅又是一剑劈空了,就在这时,战晨的身体突然朝他的身体靠去,并用肩膀朝着他的胸口狠狠一撞。
“乓!”吕毅的身体被撞得一滞,向后踉跄了几步,疯狂的眼中露出一丝迷茫来,似乎不知道刚才那一瞬发生了什么。
“横扫拂尘!”战晨趁机连招,迅速使出《醉八仙剑》中的这一击。
只见他一个转身,挥剑一扫,银蛟龙吻剑上剑芒爆发,形成一道粗大的剑气,朝着吕毅拦腰斩去。
这一剑,正是战晨将《金藏剑经》中的招式与《醉八仙剑》里的剑招相互结合之后创出的新的一招,它同时具有《醉八仙剑》精妙剑式和《金藏剑经》的巨大破坏力。
只听“刺”的一声,锋利的剑气轻易划开吕毅的肉体,在他在他胸口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
鲜血马上就从中流淌出来,直接染红了吕毅的衣袍,他忍不住再次痛苦地嚎叫:“啊——”
再次重创吕毅,战晨信心空前高涨,马上又接着连击。
这一回,他腾空而起,像金雕一样扑向他的猎物,居高临下,一剑朝着吕毅的面门击出,势不可挡!
此剑叫做“气贯长虹”,是醉八仙剑中最有威势的一招,而战晨将它与自己所学的《金藏剑经》中的“一剑擎天”两相结合,作为《醉八仙剑》中的必杀一击!
直到这时,强烈的疼痛才使得吕毅恢复了一点理智,但是他一清醒过来,就要面对战晨这至强一击。
剑已经到了面前,吕毅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惊惧的神情,与自己之前的傲慢居高,不可一世、气急败坏、癫狂发疯都不同,他被战晨这一剑的气势彻底吓住了,只来得及将头微微一偏。
“刺!”锐利的银蛟龙吻剑从他的右脸颊划过,再次给他破了相。
“逃!”在一瞬间,这个想法就牢牢占据了他的脑海,这个武帝初阶的强者,在魔罗宗精英弟子中排名第56位的大人物,竟不顾面子地撇下战晨,向着城门的方向逃去。
“不好!这要被他逃走,我叛徒的罪名就算坐实了,而且在魔罗宗也就呆不下去了!”战晨心中一急,全力施展飞鸿映雪步,朝着吕毅追去,他要赶着杀人灭口!
可是武帝的速度太快了,纵使是吕毅身负重伤,但速度上还要大大超过了战晨。
吕毅回头来,嚣张地冲战晨笑道:“哈哈哈,战晨,你确实是天纵奇才,竟然能胜过我,不过不要紧,只要我能够回到魔罗宗,你叛徒的罪名就坐实了!”
眼看着吕毅的背影渐渐消失,战晨在心底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和无力:“罢了罢了,我在魔罗宗里也算受够了,也该到回金象宗的时候了。”
就在战晨想放弃之时,突然看到吕毅的前面闪出一道红影来,并抬手一下掐住他咽喉。
吕毅看着出现的那人,眼中出现了难以置信地神色,用微微发颤的声音说道:“是你,圣女!你怎么会到?”
“哼,你们的鬼把戏想要瞒我,根本就不可能,死吧!”殷媚如眼中闪过一道狠色,葱指一用力,就将吕毅的脖子折断了。
此时,战晨走上前来,惊讶地问:“媚如,你怎么来了?”
殷媚如一看到战晨,脸上一喜,忙将吕毅的尸体丢开,上前抓住了他的肩膀,关切道:“怎么样?阿晨,你没事吧?都怪我得到情报太迟了,才使得你身处这样的危险境地,这全是我的错!”
战晨感激地一笑,说:“没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嘛,倒是你,这么大老远地跑来就为了我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殷媚如俏嘴一撅,嗔道:“阿晨,你是怎么说话的,你对我来说可是最重要的人!”
“错了,你最重要的人是你爹。”
“行了,行了,两个都重要,总行了吧。”
“不过,媚儿,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我真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你和我之间就不必说谢谢二字了。”
“媚儿,你这么大老远的跑来,不妥吧。”
“你放心吧,在魔罗宗除了阿爹,没人能管得住我,爹他早就闭关了,我是乔装偷跑出来的,除了英凤谁都不知道,以前我也经常干这种事情,每一次都能做到不留痕迹。”殷媚如得意地向他炫耀着,就像个孩子。
战晨看着她那绝美的容颜,散发着天真的光彩,又被迷住了,也露出了微笑来,觉得这是世间最美丽的风景。
但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又担忧地说:“对了,媚如,城外还有将近四千的魔罗宗弟子该怎么办?现在这里的人都死绝了,只剩下了我。”
殷媚如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说到:“战晨,你是糊涂了,还是怎么着?就说这些人与正道门都同归于尽了。”
“这——他们能信吗?”
“放心吧,你就对他们这么说,他们还能把你怎么着?等回宗以后,我自然会出面,保管你没事儿!”
战晨这才心安了,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在庆幸,还好殷媚如这次来了,又替自己解决了一次大危机。
殷媚如对自己的恩情太重了!以至于他都不知道怎样感谢这个痴情的女人了。
“好吧,战晨我得跟你暂时离开了,不过你放心,我会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你的!”殷媚如郑重地承诺,接着一个闪身,又消失在黑暗中。
战晨一直望着她消失的方向,良久后才悠悠叹了口,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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