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坚如磐石
他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小白这个期间倒是安稳的很，老老实实地压在他的肚子上呼呼大睡，察觉到姜毅醒来时候的动静，它也模模糊糊地打着哈欠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迷茫的大眼睛，在看到姜毅睁眼之后，欢喜地叫了几声，跳在了他的头上，伸手拍了拍他的脸，示意铲屎官该开始烧饭了。
“醒了？比我想的还要早那么一两天，看来你的心神还是颇为坚韧的，能够承受住传承的冲击。”
老龙也守在他的身旁，见他醒了过来，笑着问候道。
“有趣！”
“……？”
姜毅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在自己的脑中回忆起先前老龙传授给他的炼气传承之法，炼气，炼气，炼的就是天地精气，化天地精气为己用，这也是老龙当初告诉过他的修炼根本，炼气就好像是房子的根基一样，以后所有的修炼都建立在这个根基之上。
“凝气境是后面所有境界的根基，虽然好练但你也不能急功近利，稳扎稳打还是很重要的，根基若是不稳，后面境界的突破会越发的艰难，咱们现在虽然急着离开，但你也不能太……”
四年的相处，老龙和姜毅的关系早就已经莫逆，看到他醒来，也开始交代他一些事情。
“嗯，我知道了，根基越扎实后面的修炼越顺利这些道理我还是懂得？一个建筑看的不是那些奢华的装饰，看的是他最开始毫不起眼的根基，要是打桩打的不稳不好，那这座大楼就算修饰的在华丽也是豆腐渣工程，一碰就倒。”
“你知道就好！”
“话痨龙，为什么你给我的传承，前九层都有详细的记载，但是在最后还有一个很模糊的第十层的记载？是不是传承出错了？”
姜毅整理完脑子的信息后，问道。
“……我给你的是最古老的炼气之法，在那个年代是有凝气第十层的，后来天地发生了几次异变，渐渐地也就没有人能够达到第十层，我估计到了现在应该都几个人知道凝气境还有第十层了。”
老龙面露感慨，就算是在他那个年代，人才遍布大地，他也没有听到有几个人在凝气境的时候可以突破第九层进入到古法中记载的第十层。
“……那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第十层的封锁么？”
“不清楚，就算是我们族里的龙帝也推演不出来，只能说是天地异变导致天地间缺少了一些东西，我劝你还是别妄想突破第九层了，凝气境第九层就已经是相当坚固的根基了，第十层那已经是个传说了。”
“那你说这无妄海是不是还保留着当初天地异变前的环境？”
不愧于当代最强大脑，姜毅的想法直接让这头活了无数岁月的老龙懵了，它以前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被姜毅这么一提，他突然茅塞顿开，脑中的神念迅速地将他和这个可能推演了起来，最后露出一副惊骇的表情，或许真的有可能。
“看来我的想法应该是有可能实现的！”
姜毅不需要老龙说话，他只需要看它的面部表情就足够判断出它内心的情绪了，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怪胎！”
老龙看着已经开始盘膝做好，开始进入修炼模式的姜毅，嘀咕了一句话后就转身离开了，留下几只幼龙守在他身边，姜毅说的确实没有什么毛病，这无妄海虽然说是禁地但同时也是一处福地，这里生长着无数已经在外界灭绝了的天材地宝，处处都有机缘，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强者明知道这里危险重重也要来这里探索的缘故。
入定后的姜毅胸膛微微轻微着，呼吸间，极具节奏之感，随着修炼时间的延迟，他周围一层朦胧的灵气开始聚拢过来，缓缓攀升，这聚集在他周身的浓郁灵气顺着他的呼吸，钻进了体内。
气流入体，姜毅那张还显得有些稚嫩的小脸，似乎也是在忽然之间，散发出了犹如温玉般的光泽。
这和以前炼体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不朽金身决聚拢来的灵气全部融入他的血肉、骨骼、经脉……而这一次却是全部聚于他的丹田，只是他丹田还未开启，只能盘踞在丹田外围积累力量一点一点地破开他封闭的丹田，若是能够破开丹田引灵气入海，他也算是凝气境第一层大成了。
修炼，在忘寝废食的苦修中缓缓度过，他们头顶的阳光逐渐的转弱，炎热的温度，也是缓缓降低。
……
姜毅将最后一缕气流吸进了体内，睫毛微微眨动，片刻之后，漆黑的双眸，乍然睁开，瞳孔之中一道微不可见的金光一闪而过。
“破开丹田，引灵气入海，这是凝气境一层的要求，只是这丹田也太硬了点吧！铁做的吧！”
四年来他第一次碰壁，当初修炼不朽金身决时都没有像现在这么艰难，其实他并不知道，炼体要比炼气更加艰难，他觉得容易都是因为当初那一大口的神液的功劳，帮他节省了不少时间和资源，但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无意间也增强了他的丹田外壁，所以他才会感觉到困难。
接下来的两个月的时间内，姜毅一直在冲击凝气境第一层，只是无论他如何努力，那封锁他丹田的厚壁就像是金刚石打磨的一样，两个月下来了，他都没能破开，甚至在上面留下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臭小子，我给你找了一些好东西回来，你……”
这时候消失了两个月的老龙重新现身，只是姜毅还在入定状态，并不清楚他的到来，老龙看到姜毅还在入定也迅速地闭了嘴，慢慢地走了过来，将手中的一些药物放了下来，一双龙眼微微眯了起来，盯着姜毅的腹部细细地看去。
“咦？”
就在这时，老龙似乎突然感应到了什么，伸出爪子抵在姜毅的丹田处，而后集结全身精气，进行探索。
过了很长时间，老龙才收回了龙爪，这时候姜毅也醒了过来，脸色有点难看，他还是没有破开自己丹田，将已经在他体内积累了两个月已经开始有些暴躁起来的灵气引入其中，他估计要是在这样下去，他的经脉很有可能会提前一步被这些灵气震断。
见姜毅醒来，老龙才开口道：“你的丹田外壳坚硬如神铁，寂静无声，没有任何波动，你知道为什么么？”
“不知道！”
或许在科研上姜毅是巅峰级人物但在修炼上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白，自然不清楚究竟是为何，诚实地摇了摇头道。
“你修炼的不朽金身决确实是一部不错的炼体之法，它赐予了你可以徒手猎杀凶兽的能力，但也让你在炼气一路上困难重重，或许炼气一路不适合你！”老龙叹气道。
“……你的意思是，我无法破开我丹田外壳都是因为不朽金身决的原因？”
“没错，自古炼体和炼气只能选择其一，炼体一道讲究的闭锁精元，灵气淬体；炼气一道却是劈开丹田，凝气入海，这两者在本质上就有区别，你现在已经算是在炼体一路上走了一小段路，所以你现在转过头来走炼气道路，确实有些困难。”老龙解释道。
“……万事万物都具有两面性，或许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糟糕，炼体、炼气我都不会放弃。”
“算了，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无法替你拿主意，古来也有双修之人，但是最后往往都放弃了，修炼越往后所消耗的资源越多，你若是双修的话，所消耗的资源将会是同阶修士的双倍而且进展缓慢，双修的优势只能体现在同一阶层，若是对手比你高了一阶后你的双修优势就会荡然无存，所以到后来大部分人都放弃了这种念头，专注于其中之一。”
“没事，我试试，实在不行我就放弃炼气。”
“你这样修炼效率实在太慢了，这是我给你找来的银蛇草，是以前我们龙族炼气时候用的东西，现在这些小龙已经用不着了，就便宜你小子了。”
老龙见姜毅也不是一根筋的样子，也就放心地点了点头，然后从地上拿起一个通体雪白如玉的植株，晶莹剔透，远远看去如同一条白色的小蛇一样在老龙的龙爪间扭动着，叫它银蛇草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这东西要怎么用，直接吃下去么？
像是看出了姜毅的想法，老龙裂开自己的大嘴，嘲笑道：“你小子若是想死的话，可以尝试直接将它吞下去，就它蕴含的药力，要是不把你小子的经脉震碎，我老龙从此就倒着走路。”
姜毅尴尬地笑了笑，退后了几步，示意老龙可以开始了，老龙脸色淡然，张嘴吐出一口橙黄色的龙炎，火焰略微扑腾，将那株银蛇草吞噬其中，火焰在翻腾，银蛇草几乎是在瞬间，便是被烧成了一小团银色的液体，但它并未就此结束，控制着自己的龙炎小心地灼烧着这小团的银色液体，可以看到随着它的灼烧，一丝丝的黑气从这液体中腾出。
“退后，这是银蛇草内的蛇毒，你要是闻了五步之内就会化为一滩脓水，哎！你们人族真是麻烦，前期体质脆弱的跟什么一样，一点小毒都承受不了，真是累死老夫了！”
听了老龙的提醒后，姜毅迅速地后撤了出去，生怕自己化成一滩浓水，煅烧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老龙才收回了自己的龙炎，这时候一滴晶莹剔透的液体在他的爪间悬浮着，姜毅眨了眨眼，看着这和以前矿泉水一样的液体，他能感觉到这液体内拥有的充沛能量，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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