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憨将军巧施妙计 老御史难全情忠
赤霄道人几声怪笑着实恐怖,赵府中的妇孺小孩全都惊吓不醒,奴仆家丁也晕厥倒地。
赵御史忍无可忍,怒指大骂道:“蜈蚣道人,欺人太甚!你在蜀郡好事多为,老夫念你身为圣尊,未加制裁,而今皇帝脚下,国法当前,尔敢到老夫府邸放肆!”
“可笑老儿,事到如今还当自己是三公御史?额呵呵呵呵,你睁眼看看,这几个人头是哪个?”赤霄道人讥讽道。
赵御史定睛看去,啊!顿时身子一颤,这五个人头是和自己同去现界的那几人。
“额呵呵呵呵,老儿方才气焰哪去了?休慌,再看看这个罢”。
赤霄道人满脸阴笑,撇出一卷黄稠,赵御史看见黄稠再熟悉不过,这正是皇帝的秘诏圣旨。
赵御史接住圣旨,看到上面内容惊颜失色,而后泪眼不语。
赵功不知圣旨内容,上前对赵御史安慰道:“父亲莫急,定是这蜈蚣道人挑拨君臣,欺瞒圣上,待孩儿进宫面圣拨乱反正”。
赵御史此时哪里听的进去,只是口中低声自语:“为何如此对我……”
赵御史渐渐身形不稳,摇摇欲坠,多亏有赵功在旁搀扶。
正是:九世麒麟殿上卿,三代君王座下臣。八十年功名一日飞灰,百十岁老人两眼朦胧。痛泪泣血,痛泪泪洒落日夕阳,泣血血滴残暮尘沙。秋水难道此时凄惨,寒风恐诉悲凉心话。
赤霄道人心性变态,看见赵御史心痛悲苦,他很是享受,笑道:“老儿,你位极人臣,食禄九代,风光可谓占尽。额呵呵,念及你昔日功劳,本圣尊奏报皇帝,保你家永垂秦史,你可要好生谢我呀,额呵呵呵呵。”
赵御史轻轻推开赵功,强忍悲愤道:“赤霄圣尊,你我虽政建不和,然而并无仇怨,俗界之事他们具不知晓,望你放过老朽家小,我愿束手待毙。”
赤霄道人手捋胡须不阴不阳道:“赵晋钟啊赵晋钟,圣旨写的明白,道爷我说的清楚,连作满门,得罪了!”
赤霄道人说完,把头发一甩,这头发屈伸如蛇莽,坚韧赛精钢,似触手般灵活伸向赵府众人。
赵族众人多数道行浅显,一旦被赤霄道人的血发触及,光就喊出个惨声来,便被血发洞穿缠杀了,死相惨不忍睹。
赤霄道人血发乱舞屠戮赵府中人,惨叫声不绝于耳。
赵御史拿过宝剑,紧握着老泪纵横,一面是九代效忠的帝国君令,一面是五世同堂的家族人命,日后丹书青史上是千古功绩?还是万年贼子?手握剑青筋鼓血,无言语牙齿咬碎,天可怜见,赵御史这把年纪还受这等痛苦!
话说两头,此去现界一共有七人,赤霄道人只抛出五颗人头,余一人不知所踪。那人便是后将军刘汪,这刘汪人前总是招摇鲁莽,其实外粗里细,城府颇深,深知官场之道,伴君之险。
两个时辰前正与其他五人享用赐宴,看见侍官所上的汤匙餐筷都是象牙制的,并不是宫中用的银器,于是心生疑虑,背着众人用束发的银簪试了试饭菜,其中果然有毒。
刘汪不敢声张,以出恭更衣为名溜了出去,算是躲过一劫,怎奈何咸阳宫守卫森严,布有二十七重法阵,宫内无法驾云,要从宫门逃走又怕自投罗网。
刘汪心想:“祸事!祸事!俗界有什么逆鳞秘密,我知道个甚么?竟要灭口!定是皇帝百官面前卖好,将我等骗入宫中毒杀,事后随处寻个医家老王八,胡说个因由哄哄百姓就了事了。呸!老把式!这皇帝心术如此狠毒,不积阴骘,正该绝户!可怜我笑盈盈跪了三十多个年月,好容易才爬到这官位上…嗟叹,自当了这鸟官也从未安生啊……”
刘汪正胡思乱想,又一转念:“现今想这些个还有甚用处!既是投毒暗杀,皇帝为防百官猜忌,未必敢封闭宫门。只是万万不能暴露行迹,否则躲过这次逃不离下回。是要早些跑脱宫门,迟些就见阎王,待离了这坟场,再不回来了。”
刘汪倒真有些聪明,寻思片刻心生一计,悄悄向世子宫殿去了。
本朝世子并非秦帝所生,现今秦帝原是先皇的幼弟,世子乃是先皇的独子。
世子三岁时先皇暴崩而逝,不论宫中府外对此都大有猜议,当时正有九黎族造乱,典属国镇压被杀,满朝文武慌乱无措。
儒家三十二代衍圣公孔继仁,法家掌门卫荃,两位老夫子竟然联名上书,告请朝廷早立新君。
引得朝野震惊,由儒、法、兵,三家大臣朝堂立会,经重臣宗室商榷,推举先皇幼弟嬴御为帝。
怎料秦帝身患怪疾不能生育,医家方士均有诊治,可都无效果,秦帝令宗正重修皇室属籍,立二兄独子嬴卿为皇世子。
皇帝与嬴卿仍以叔侄之礼称谓,儒家上谏说此有违礼制,秦帝却说:“寡人弟及兄位,何守常礼。”
这位世子与秦帝相差不过十岁,世子四岁受教于赵御史,八岁师从道家高人学艺,二十岁才返回宫中。
刘汪到了世子寝宫,没等殿卫通报,就说自己有要事,假装慌忙闯了进去。
见了世子便大喊:“祸事了,祸事了,公子快救我大秦江山!”
世子正与宫女嬉闹,闻得这话那还了得,慌道:“刘将军不可胡说,不可胡说。”
世子嬴卿怎生模样:面若秋月目若星,墨眉皓齿生风情。神姿玉貌天下晓,世间女子皆许卿。
世子忙退下侍卫宫女,刘汪故作惊慌道:“世子不知?陛下欲诛赵御史满门,如今边关军情急报,匈奴大军犯境,若御史此时遇害,百姓危矣,大秦危矣!”
匈奴骚扰边关的事,世子早有所知,刘汪故意夸大其词,只因赵御史孙女乃是朝廷册封的和亲公主,现为匈奴阏氏,刘汪用赵御史生死蒙骗世子,可谓高招。
世子本无城府又加之情急,哪里分辨得了真假,问道:“皇叔因何治罪?”
“皆因御史前去俗界办事不利,天威震怒,陛下密派杀手诛其三族。”刘汪本是胡乱说的,哪知道此时赤霄道人真在赵御史府上行凶。
世子焦急道:“赵御史乃我学业恩师,大秦股肱,我岂能旁观。奈何我若上谏必惊动百官,到时君臣离心又便如何是好?”
刘汪见正中下怀,便道:“末将有一计,即可救御史,又可避开百官。”
世子闻听欣然道:“将军快讲!”“世子师尊乃道家九天先生,功参造化,半步大圣。道家贵为百派道宗,昔日陈贼大泽乡作乱,道家六位大圣有创世之功,君王敬仰,百姓崇慕。若世子乔装出宫,请动九天先生出面解救,则御史性命可保,百官臣心可安,大秦江山可稳,事后陛下只知是道家插手此事,必不再遣人暗杀,公子以为可好?”
世子没想到刘汪竟是这样精明之人,当即拜礼道:“将军妙计,卿即刻出宫请动师尊法驾”。
刘汪拦住世子道:“世子平日喜爱玩笑,恐九天先生不信,末将愿同去佐证”。
“是是,刘将军果然周到,有劳同去”。说完二人便乔装改变成令差出宫不表。
再说赵御史这头,赤霄道人生性变态,见满地鲜血暗自欢喜,遍地残肢断臂,连连怪笑不断。
赵府血流成河惨叫连连,但听得“仓啷啷”一道剑光斩来,赤霄道人闪身躲过,正上方又有剑气扑来。
赤霄道人看避无可避,便以血发迎上剑气:上方剑断长空破风斩,下方发舞漫天血丝刃,破风斩劈金破石,血丝刃缠人穿心,剑斩血发生火星,发缠宝剑落血丝。剑剑夺命,招招阴损,一个有泪无处泄,一个无耻有令行,二人战在一起,十丈内罡风密集,不可存人。
赵府余人自知修为浅薄,不敢上前添乱。
赵功见父亲与赤霄道人打的难解难分,救起受伤族人道:“今我赵家大难也,你等速速逃离咸阳,分散而行,我留此接应你祖公。”
赵府众人虽然死伤过半,却非贪生怕死之辈,一口同声道:“我等不走,誓与赵家共存!”
“忤逆竖子,欲让我赵家绝后耶?”赵功怒骂一句,众人听后只能含泪逃离。
真是天亡赵家,赵家扶伤携幼刚逃至后门,突然地下伸出无数地网,赵族众人被地网缠绕的不能动弹,赵府上方一张天罗巨网隐隐浮现,隔挡了赵府与外界的联系。
赵御史腾在半空舞剑,手中剑光大盛,变化身法不断位移,围着赤霄道人斩去,打的下方石屑纷飞。
赤霄道人的血发灵活诡异,如同千万道钢刀刺向赵御史,只是赵御史身法极快,赤霄道人的攻势每每慢了一筹。
十几招过后,两人已分高下,只见赵御史一剑削下,赤霄道人躲闪不及老脸挂花,后闪几步,退到了一边。
赤霄道人摸着脸上的血痕嘲笑道:“额呵呵呵呵,老儿敢抗旨,将大秦王法至于何地啊?”
赵御史怒视道:“并非抗旨!老夫先斩你这孽畜为我大秦除害,然后自尽以复皇命便是。”
“额呵呵呵呵,老匹夫已然抗旨,道爷便不客气了。”说完抽出脖领上插的怪尺,赵御史只觉腥风扑面寒凌刺骨。
赤霄道人将血抹在尺上,低声念叨几句,怪尺射出一道妖光,赵御史被妖光射中左肋流血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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