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极限锻炼
午饭后,落天坐在自己的床上,手握着那枚从出生就被他握着的蚕茧,看的出神,他不知道是什么,但总感觉很重要。
看着一圈圈的丝线,白色,奶白色,再往里看,缝隙间,好像看到了七彩光芒,落天连忙眨眼,再看去只有白茫茫的丝线。
细想估计是眼花了,便把茧串好挂在脖子上,这时一丝彩光划过,无人知晓。
自打记事起,落天不但没生过病,连个喷嚏都没打过,天天精力充沛,力气个子都是蹭蹭的涨,天天干活,还是细皮嫩肉的,在村子里还引起不小轰动。
谁都弄不明白咋回事,他自己也是一脸蒙,后来也就见怪不怪了。
一不小心想起以前了,落天使劲摇摇头,想不通就不想,这是老爹说的。
出了屋子,拜别父母,朝着深山里走去,几年前,落天就有自己的想法,为了去寻找虚无渺茫的仙人,必须要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只有变得越强,找到的机会就越大,为了父母,他默默地努力着,谁也不知道。
在半山腰上努力爬着,村子里有一双眼睛,眼皮布满皱纹,那透着看破世俗的睿智目光,盯着落天,似希望似无奈,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时山坡上的落天完全不知道有人注视着他,努力的翻过山,跨过河,差不多两三个时辰才停住脚步。
看着周围的树高叶茂,山清水秀,鸟兽喳喳叫,一片祥和,落天深吸一口气,胸脯子大了一倍,再慢慢平复。
“开始吧!”笑着自语道,走到一片隆起的枯枝枯叶,双手一抓,往旁边扔,这后面透出一股清凉,随着枝叶变少。
一个一人半高的洞穴出现在落天的面前,这就是他的秘密基地,洞不深,一眼就能望到底,里面有火堆,被褥,衣服,还有不少红彤彤的果子,撒着不知名香料的肉干,过的相当滋润。
他拍拍手,轻车熟路的进去,换上自己偷偷做的练功服,精气神倍足,无袖的上衣,到膝盖的短裤,露出结实的肌肉,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轻轻使劲,膀子上的大筋来回交错,他试着握拳,感受力量的充斥身体,闭上眼睛好一会才睁开眼睛。
一瞬间,气息变了,眼神锐利,犀利,寒光四射,浑身散发着凶狠之气,与清秀的脸庞形成截然相反的感觉。
如果之前是个阳光少年,那么现在就如狼孩似的,执着,坚毅,杀伐,多种融为一体,化为冷酷气质,如黑夜中的孤狼。
走出洞口,来到一颗三人怀抱的大树前,上面明显的几个大坑,不想刀砍,像是锤子砸的,上面还挂着几丝风干的血肉。
“差不多该突破极限了,今天一定要成功!先来一千拳热热身!”落天对准树坑,调整呼吸,砰!啪!
砰!啪!拳拳出血,拳拳到肉,响声惊走无数鼠兔鸟雀。深深砸下去,木屑四溅,不小心划破他的脸皮,鲜血缓缓流,拳头已经不成样子,骨头都能看到一二,坑内全是鲜红色。
但这些都没有影响到落天丝毫,他如老鹰扑食似的,直钩钩的盯着树桩,一丝不苟的出拳,今天比以往更加用力,为了突破自己的极限。
极限是什么!就是自己的意志都无法坚持的地步!
那是痛苦的,无人愿意去触碰的,身体与心灵的双重煎熬,榨干自我的一切。
落天不是受虐狂,他有着自己的坚持,守护美好的信念。
每次锻炼的时候,他的脑海都会出现父母的面孔,今天一如既往。
汗与血顺着流过脖子,全身汗如雨下,紧致的肌肉,优美的曲线,蒸腾的热气,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一千拳很快挥完,接着就是踢腿,之后又是膝盖,指头,后背,只要能练的地方,没有一丝遗漏。
砰!砰!砰!撞击树干的声音从没停止,落天拼命地用力,内心不断的鼓励自己,尽可能使出自己所有的力量。
手烂了不要紧换腿,腿烂了不要紧用膝盖,膝盖破了不要紧继续找地方。
他那股发狠的劲要是被二老看到,估计会认不出这还是自己那个乖巧讨喜的孩子嘛。
凶悍之气,辐射四周,一里之内再无野兽。
只有他自己知道能有这样的效果,十几年如一日这般,到底有多少苦,多少痛,才得到的。
太阳从头顶慢慢下滑,一下午的时间过去了,落天如同在血池里洗了个澡似的,浑身上下看不到一点好地,烂肉,白骨,暴露在空气中,血腥味飘散四周,却没有引来任何野兽。
站立着,感受自己身体带来的痛楚和精神的疲惫,别说还有点让人迷恋,让人上瘾啊!
落天为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难道自己真的有点受虐?算了,不管了,该去进行最后的一步了。
转身朝着山的深处走去,一步一步,节奏不乱,快速行进。
很快,来到一个不大的圆湖前,周围茂密的树木完全遮盖住这片小湖,落星村的村民都不知道这里。
如果不是有次落天找果子崴到脚,直接滚到这里,还真没发现,这世外桃园。
湖水清澈见底,透亮清甜,湖底石块错落有致,白色细沙铺满缝隙,点点水草在湖底摇曳,用一个词去形容就是可爱,干净,自然。
落天轻车熟路,脱光全身,站在湖边伸了个懒腰,那胸肌与腹肌,尽情伸展,背肌与臀肌,拱起优雅弧线,显得老树盘根般,扎实可靠。
随后一个猛子扎了进去,各种姿势舒展身姿,嬉戏,身上的污渍,血渍,慢慢洗掉。
清澈的水却从来没有一点点变脏,仿佛那血渍凭空消失般,这也是落天每次过来锻炼时暗暗称奇的。
当时发现这里的落天,谨慎异常,一般有水源的地方都是有强大野兽守护,但是他围着湖周围转了好几天都没发现一只野兽,湖底更是没看到什么鱼虾。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小落天,挠挠头,一下跳进去了,丝毫没注意危险,欢快的游着,不但湖里很安全,游了一圈,他发现身上的伤势都好了不少。
自此他就驻扎在这里,更加大胆的锻炼起来,至于其他什么,不必在意。
一直到现在,除了落天在变高变强,其他什么都没变。
感觉自己泡的差不多了,身上的伤势慢慢愈合,他悠闲的神色,突然一转,认真专注起来。
今天他要模仿一种锻炼方法,憋气法,这是从村长嘴里无意中听到的。
据说这憋气法,是大山之外,能人之辈发明的,用来突破自己的桎梏,但是危险之处可想而知,很多人也没有扛过去,被活生生淹死。
他感觉自己可以,其实也是没别的办法了,为了变强铤而走险又如何,这是他的真实想法。
十几年的锻炼,落天明显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一年前停止增长,无论怎么锻炼都没有用,直到今天才下定决心,使用这个方法。
脑子划过无数画面,他紧张了,努力让自己镇定,按照村长当时说的,深呼吸,然后深吸一口憋住,盘起双腿。
控制着身体,慢慢浮力减小,落天直直的下降,坐在湖底,湖底在阳光的照射下,绚烂多彩。
闭上双眼,心神归一,脑海空白,这时反而没有紧张了,世界变得安静,异常的安静。
黑暗,极度的黑暗,压抑,不舒服,让落天很不爽,想要睁开眼,游出水面,逃脱这片牢笼。
极力的克制自己,忘却痛苦,忘却不舒服,他不知道要憋多久才能突破,自主认为尽力最长就是最好。
但是他并不知道,村长讲得憋气法,是需要特殊运气之法,才能完成。
眼界和无知,让落天尝试这个九死一生的方法,如今更是十死无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无法呼吸的落天,出现了缺氧,大量的气泡从嘴里吐出,难受的想死,但他还在忍,盘坐的身体紧紧绷住,双手攥着细沙,使劲全力。
但是这样消耗身体的氧气更大,缺氧加剧,这时内心出现了两个声音。
“快上去!你要死了知道吗!突破不了就找别的方法,想想你的父母,你的落星村!”这几乎说服了落天,越想越有道理,心神动摇,越发不坚定。
另一个声音响起“如果你的决心只有如此,那就不要寻仙了,必死之心都没有,谈何成仙!谈何改命”
不知是自己还是别人,此话不断在脑海里回想,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下来,即使身体再痛苦,内心毫无波澜。
缺氧已达到极点,身体开始乏力,意识变得模糊,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父母的面孔,小胖墩的微笑,村民的和蔼。
“我这是怎么了?要死了吗?原来死亡这么平静啊!”落天暗道。
盘坐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向上飘起,一切都在今天的错误锻炼下,终止?
死在自己的手上,真是奇葩啊!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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