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拆穿,何氏毁容
“大小姐怀疑初雪几人?她们跟在你身边多年,应不会这么做。”何氏偷换概念,故意曲解莫紫笺的意思,将责任推到莫紫笺的贴身婢女身上。
作为莫紫笺的贴身婢女,初雪她们的确是知道莫紫笺最多事情的人,何氏的话也不算无的放矢。
“你还有什么证据,一起拿出来吧!”莫紫笺突然对男子说了这么一句话,众人都不明白莫紫笺为何突然话锋突转,何氏也眯着眼睛看莫紫笺,不知道她玩什么把戏。
男子不知道莫紫笺是什么意思,不过她既然想死的更快些,男子也乐得成全她,于是又从怀里拿出一支金镯子,说道:“这镯子是你送我的。”
男子话一落,初雪便迅速抢过镯子看了看,天真的小脸揪在一起:“这不是我家小姐的。”
莫紫笺闻声上前,看了眼镯子,用手摸着下巴道:“看着好像有些眼熟啊!”莫紫笺一边说一边看向何氏,何氏的脸色已经白了,这是她的镯子,她自然认得,那天小雅拿了莫紫笺的肚兜来,她随手赏给小雅的,如今镯子在这,莫紫笺又一副洞悉一切的模样,莫非小雅背叛了她。
何氏越想越心惊愤怒,莫紫笺全然不顾何氏的反应,继续道:“我记得这个镯子好像是夫人的,不知怎么会在这人手里?”
莫紫笺不给何氏解释的时间,转头看着男子嘲讽的道:“你口口声声说与我私定终生,却连这东西是不是我的都不知道,真是好笑。皇后娘娘,此人空口白牙污蔑臣女的清白,臣女要将他送官,不知可否?”
“自然可以。”
“初雪,带他走。”
“我没有说谎。”男子一边哀嚎,一边试图挣脱初雪,初雪早就想打人了,之前碍于事情没有弄清楚,不能贸然出手,现在他竟还敢挣扎,初雪毫不客气的一拳打在男子的脸上,初雪的力道不清,男子的鼻子立马血流如注。
“初雪。”莫紫笺不赞同的瞪了初雪一眼,漫不经心的交代:“别把人弄死了,记得要活着交给京兆尹大人。”莫紫笺的潜台词是,只要别把人弄死了,留他一口气就行。
初雪听明白了,在场这么多比初雪聪明的人自然也明白,男子惊恐的大喊大叫:“何夫人,快救我啊,我可都是听你的命令行事。”
“初雪,快带走,别让他继续胡说八道了。”莫紫笺要的就是这句,等男子一说完,莫紫笺马上让初雪把人带走,这样一来就相当于死无对证,何氏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事情发展成这样,何氏完全没有想到,察觉到四周传来的刺探、鄙夷的目光,何氏几乎恨不得昏厥过去,可是她不能,她的脑子极速转动,试图找出办法替自己开脱。却不知,当男子拿出簪子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一败涂地。
“大姐姐,你不要听那个人胡说,定是他偷了母亲的簪子。”郑碧玉想了一个很蹩脚的理由帮何氏开脱,短短的时间内,郑碧玉实在想不到什么好方法。
郑碧玉已经做好被莫紫笺斥责的准备,却没想到莫紫笺非但没有生气,反倒认同了她的说法:“嗯,二妹妹说的是,我回去便让父亲多加强府上的戒备,免得再有人偷入夫人院子行窃。”
莫紫笺这话不可谓不毒,何氏是后院妇人,她的院子竟给被男子轻易进去,这里面大有问题。这个意思可以引申为,是否是何氏故意放人进去,难道何氏有人有私情?这样一来,何氏就算能洗脱污蔑继女的事,也会坏了名声。背夫偷汉,可比陷害继女严重的多。
郑碧玉没想到莫紫笺说话这么毒,一句话便将事情完全换了个性质,但此刻局面于她们不利,她怎么说也不能扭转乾坤,为了不说多错多,郑碧玉只好闭嘴。
“夫人。”打发了郑碧玉,莫紫笺走到何氏身边,无视何氏怨毒的眼神,莫紫笺将镯子递给何氏,并道:“镯子还给您,您回去后可要好好检查一下,是否还有别的东西丢失?”
何氏接过镯子,死死的捏住,几乎将镯子捏的变形,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不在人前口出恶言:“多谢大小姐关心。”何氏死死咬着牙道。
莫紫笺无视何氏杀人的目光,上前一步,靠近何氏小声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夫人这次太心急了,夫人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我同意,小雅怎能拿到我的贴身衣物。”
“那个贱婢。”何氏果然受莫紫笺的误导,以为小雅背叛了自己,一口腥甜直冲嗓子,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发生了这样的事,何氏自然没法在这继续待下去,于是不等宴会结束,便带着郑碧玉匆匆离开了。
“紫笺……”顾盼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莫紫笺,只能紧紧揽住她的肩膀,给她无声的安慰。
莫紫笺拍了拍顾盼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淡然笑笑:“我没事,有事的都是别人。”
提起这个,顾盼有些担忧的对莫紫笺道:“她既能想出如此恶毒的计策害你,以后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要多小心一些。”
“我明白,放心吧。”
何氏走后不久,莫紫笺也带着初雪回府去了。一回到府上,筱风就向莫紫笺道:“小姐,夫人派人把小雅叫走了。”
莫紫笺点点头:“我知道了,小雅回不来了,如今二等丫鬟空了两个名额,你看着找两个人补上。”
“是。小姐,今日可有发生什么,您没事吧?”想起前阵子肚兜失窃的事情,筱风不放心的问。
莫紫笺言简意赅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安抚众人道:“我没事,放心吧。”
蒋嬷嬷不知何时进来的,听到莫紫笺的讲述,心有余悸的道:“何氏这个毒妇,还好小姐聪慧,今日之事,可说是让何氏的真面目暴露在大家面前,小姐,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是自然,筱风,替我重新梳妆,我要去见父亲。”
且说另一边,小雅本以为何氏把自己叫去,是为了论功行赏,却不知,等待她的是何氏兜头一个耳光,打的她耳膜轰鸣。
“贱婢,你敢背叛我。”
小雅被打懵了,尤其是何氏狠辣的眼神让她不由的心头一震,忙跪下砰砰磕头:“奴婢不敢。”
何氏抬手又是一记耳光:“不敢?那你告诉本夫人,这是什么?”何氏说着将镯子扔到小雅面前。
小雅看到镯子有些惊讶,她没想到镯子会在何氏手中,这个镯子是何氏赏她的,有一天晚上她睡觉摘下来后,便不见了,因为是何氏赏的,她不敢让别人知道,只能暗中偷偷的找,却一直没有找到。
小雅将这些话如实同何氏说了,然而何氏并不相信,只以为是小雅想要脱身的借口。
“好,那本夫人再问你,你是怎么拿到肚兜的?”
“那日小姐给筱风她们四个放了假,自己出府赴约,房里没人,奴婢便趁人不注意进去拿的。”
小雅说的都是实情,但在如今的何氏看来,她的说法根本就是漏洞百出。何氏根本不相信莫紫笺那么精明的人,会给四个大丫鬟同一天放假,然后自己也不在,任人去她房里拿东西。唯一说的通的,就是小雅与莫紫笺串通。
在何氏的心里已经认定小雅背叛,不管小雅说什么,都改变不了她的结局,这一点,或许从她开始为何氏办事时,就已注定。
“松嬷嬷,把这个贱婢拖下去,毒哑了嗓子,卖到最下等的窑子去。”
“是。”松嬷嬷点头,阴笑着走近小雅,满脸横肉微微颤动:“小雅姑娘,请吧。”
“夫人,冤枉啊,奴婢对您忠心耿耿。”小雅爬到何氏脚下,拉着何氏的裙摆恐惧的看着她。
“带下去。”何氏抽出裙摆,不耐烦的摆摆手。
松嬷嬷上前要拉小雅,小雅倏地起身,挣开松嬷嬷的手,发疯似的扑到何氏身上,又打又咬。
“你为什么这么狠毒,我对你忠心耿耿,你竟要把我卖到窑子里去。”小雅一边说一边拉扯何氏的头发,何氏痛的不行,大声喊松嬷嬷:“还不快把人拉下去。”
松嬷嬷上前拉住小雅,小雅自知自己今日在劫难逃,这一刻,她的心里充满了悔恨,也是到这一刻,她突然明白,这一切都是大小姐的计谋。她开始后悔跟莫紫笺作对,她实在是个太可怕的人。
她恨莫紫笺,但她更恨何氏,因为对于莫紫笺,她是敌人,可何氏,她为她办了那么多事。
松嬷嬷的力气很大,小雅眼看着就要被松嬷嬷拉开,凭着胸腔最后一股怨气,小雅竟再次挣开了松嬷嬷,同时,布料碎裂的声音应声响起。
“毒妇,我要拉你一起死。”小雅恶狠狠的道,一口咬在何氏的右脸上,何氏痛的几乎晕厥,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皮肤被咬破,自己的皮肉被撕扯。
松嬷嬷被小雅的疯狂吓了一大跳,一时之间怔在原地,反应不过来,何氏痛的嗷嗷乱叫,大骂道:“你个老货,快把她拉开。”
松嬷嬷这才反应过来,上前捏住小雅的下巴,强迫她松口。然而小雅就跟疯了一样,从何氏的脸上松口,转身又一口咬在松嬷嬷的手上,痛的松嬷嬷不住敲打她的头。
松嬷嬷胡乱敲打,一拳打在小雅的太阳穴上,小雅瞬间送了口,倒在地上,眼白翻起,急促的喘气,没喘几口,就咽了气。
松嬷嬷见小雅没了气息,赶紧上前去看何氏,这一看,把松嬷嬷吓的倒吸一口凉气。何氏的右脸,此刻已血肉模糊,一个清晰的牙印挂在她原本美丽的脸颊上,被咬的那块肉一半已脱离脸颊,向外翻起。
何氏痛的冷汗直流,想用手捂住脸蛋,可一碰就疼,她咬着牙轻轻碰了碰被咬的地方,只摸到了一手的血。
“把镜子拿来。”何氏对松嬷嬷吩咐道。
松嬷嬷强忍着恐惧上前将何氏扶起来,对她道:“夫人您先歇歇,老奴把人处理了,然后再叫个大夫给夫人瞧瞧。”
何氏也知道自己必然伤的不轻,便点头同意了。等松嬷嬷走出房间,何氏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镜子一看,眼睛瞬间瞪的老大。
“啊!”一声尖锐的叫声在常青院响起,何氏看着血肉模糊的右脸,惊惧交加,竟一下子厥了过去。
松嬷嬷听到何氏的叫声,脚步一顿,不过她并没有回头,只是快速将小雅拖了下去,然后吩咐丫鬟去请大夫。
另一边,莫紫笺到书房找到郑志,郑志看到莫紫笺,态度十分冷淡:“你找本官有什么事?”
“有件事我觉得父亲应该知道。”莫紫笺将今日桂花宴上的事原原本本的与郑志叙述了一遍。
郑志听后眉头紧紧的皱起,脸部肌肉颤动,有些要发怒的迹象。不过他并没有说话,似乎是在评判莫紫笺的话有多少真实性。
“这件事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传的人尽皆知,父亲还是早做打算的好。不过我来找父亲,并不是为了这件事,夫人一回府便将我院子里的二等婢女小雅叫走了,现在还未回来,今日我刚与夫人发生不愉快,所以想劳烦父亲陪我一起走一趟,把小雅要回来。”
何氏虽是当家主母,却也没理由随意扣留处置继女院子里的人,莫紫笺提出这个要求也算合情合理,加上郑志也想当面问问何氏,事情到底是不是像莫紫笺说的那样,于是便于莫紫笺一道去了常青院。
两人到的时候,何氏尚未转醒,松嬷嬷急的在房间里直踱步,听小丫鬟报老爷和大小姐来了,松嬷嬷连忙出了房间,拦住二人。
“老奴见过老爷、大小姐。”
“起来吧,夫人呢?”
“夫人累了,正在休息,请老爷和大小姐晚些再来吧。”
“既然如此,小雅呢?”
“小雅那个贱婢对夫人出言不逊,老奴已经把她遣出府去了。”
“不知小雅是如何冲撞了夫人?”莫紫笺刨根问底道。
松嬷嬷心里将莫紫笺骂死了,面上却还是要恭敬回答她的问话:“小雅对夫人出言不逊,说自己是大小姐的丫鬟,夫人不配管她。”松嬷嬷信口瞎编。
“是吗?那丫头竟这般无理,既然如此,我更要亲自向夫人请罪。”
“大小姐,夫人已经睡下了,晚些等夫人醒来,老奴自会告诉夫人。”
松嬷嬷百般阻拦,这里面必是有事,莫紫笺不好强闯何氏的房间,郑志却可以。
“让开。”郑志现在正在气头上,见松嬷嬷百般阻拦,郑志原本八分的相信如今也变成十分。
松嬷嬷强撑着不肯让开,恰巧这个时候,派去请大夫的小丫鬟回来了。
“松嬷嬷,奴婢将大夫请来了。”
“松嬷嬷,夫人身体不适吗?若是如此,我和父亲就更得进去看看夫人了。”
“夫人只是有些头晕,没什么大碍,老爷和大小姐还是晚些再过来。”
郑志的耐心已经完全耗尽,他一把推开松嬷嬷,踏步走了进去,莫紫笺紧跟郑志身后,那大夫一脸懵,也跟着进去了。
松嬷嬷到底慢了一步,当郑志看到何氏那张脸时,脸色骤然一变,莫紫笺清楚的看到郑志的眼中飞快的滑过一丝嫌恶。
这就是男人,莫紫笺嘲讽的笑了,如今何氏的脸变成这个样子,就算治好了,也不可能恢复如初,这对自己来说,实在是个好消息。
“大夫,夫人这是怎么了,能不能治好?”莫紫笺适时表现出了对何氏的关心。
大夫上前替何氏检查,也被她脸上的伤势震了一震。他转头看着郑志和莫紫笺道:“老爷、小姐,夫人的脸看起来是被人咬的,伤口很深,就算痊愈也不能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了。”大夫说的很小心翼翼,容貌对于女子,何等重要,即便何氏已经不再年轻,但深宅里的斗争同样残酷,没有容貌便意味着会失去丈夫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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