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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娴妃,入瓮


  这天莫紫笺正在房内看书,听到下人来报说郑雨纯求见,莫紫笺放下手头的书,让人将郑雨纯带了进来。郑雨纯从进门开始脸色便十分焦虑,莫紫笺看了一眼筱风,筱风将人都带下去,莫紫笺才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郑雨纯脸色有些苍白,看着莫紫笺道:“昨日姨娘过去给夫人请安,夫人将姨娘单独留下说话,回来后,姨娘的脸色便十分不好,说什么不想继续掌家了。我问了姨娘身边的翠儿才知道,原来夫人拿我的婚事威胁姨娘,想夺回中馈。大姐姐,我应该怎么办?”郑雨纯对此事的忧心不比毛姨娘少,何氏如今虽不掌中馈,但对于庶出子女的婚事却是有权参与的,郑雨纯觉得何氏有一句话至少是对的,如果能用她换取好处,郑志一定会这么做。

  莫紫笺明白郑雨纯的担心,跟她分析道:“如果毛姨娘真的妥协,把中馈还给她,到时她要拿捏你的婚事就更容易了,我不认为何氏是一个遵守信诺的人。”

  “那怎么办?”郑雨纯有些急了,照莫紫笺这么说,交出中馈是死,不交出中馈也是死,岂非陷入一个死局。

  莫紫笺出言宽慰郑雨纯:“你也不必太着急了,你让毛姨娘先找个理由拖住她,剩下的事我来想办法。”

  “大姐姐有什么好办法吗?”事关人生大事,饶是莫紫笺,郑雨纯也不能完全放心,必要问明白了。

  莫紫笺能理解郑雨纯的心情,不过具体的计划她还没定好,没法原本的告诉她:“我还没有完全想好,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管。年关事忙,姨娘身体弱,你有时间多帮她分担一些。”莫紫笺给郑雨纯找些事情做,这样她就不会总胡思乱想了。

  “大姐姐放心,我会的。”提起毛姨娘,郑雨纯的注意力果然分散了一些。

  郑雨纯走后,莫紫笺也无心再看书,索性懒洋洋的躺在软塌上。她看了一眼外面清淡的天色,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轻叹了口气,这是她在古代的第一个年,她本想等过了这个年,再好好同何氏算账,现在看来恐怕是不行了呢。

  莫紫笺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将初雪叫进房,让她去把柳芸请过来。柳芸来了之后,与莫紫笺在房内聊了小半个时辰才离去。

  第二天,何氏主动派人将毛姨娘请到自己的院子。

  “我昨日说的事,你想的怎么样了?雨纯过了这个年就十五了,说起来也是我这个做嫡母的疏忽了,雨纯都这么大了,还未替她定下亲事。”

  “雨纯打小身体不好,婢妾还想再留她两年,求夫人成全。”毛姨娘小意的低下头,姿态放的极低。

  何氏却并不买账:“不是我不想成全妹妹,只是我作为嫡母,自然要为儿女们的亲事操心。”

  毛姨娘看着笑意温存的何氏,心里恨的不行,面上却要恭恭敬敬:“夫人的好意婢妾自然明白,婢妾近来身体又有些不爽快,想来是不能为老爷分忧了,还请夫人容我几天,让我把手头的事做完,再去与老爷说。”

  “那我就给妹妹五天时间,妹妹回去好好想想吧。”想到马上就要达到目的,何氏的心情十分畅快,不吝啬的宽限了毛姨娘几天,她却不知道,局势往往是瞬息万变的,哪怕只有一瞬,也会是截然不同的场面。

  毛姨娘刚走出院子,就见明香匆匆忙忙的跑进院子,差点与她撞到一起。何氏今日心情不错,没有斥责明香,而是难得温柔的问她:“怎么了,后面有狗追你不成?”何氏自从脸毁了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和颜悦色的对下人说过话了,像今日这般开玩笑更是想都别想,不过想到即将出口的话,明香有些不确定她一会儿是否还能如此了。

  不过作为何氏的大丫鬟,只有何氏好,她才能好,所以明香衡量过后还是将听到的消息告诉何氏:“夫人,刚才奴婢去大厨房交代晚膳,听到柳姨娘身边的丫鬟悄悄在讨论,说柳姨娘这个月的月事迟迟不来,近日还总是恶心,怕是……”怕是什么,明香没有说,她相信何氏一定明白她的意思。

  果不其然,何氏一听到这个消息,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殆尽,她脸色阴沉着,那道疤随着她愤怒而纠结在一起,看起来异常骇人,何氏却未觉,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咬牙切齿的从喉咙蹦出两个字:“贱人。”

  明香被何氏的模样吓了一跳,怔怔的立在一旁不敢说话,倒是松嬷嬷,上前在何氏耳边劝道:“夫人您不必太在意,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女人月事推迟是常有的事。”

  松嬷嬷说的有道理,但是丫鬟们还说她近来经常恶心,这一点又该如何解释。何氏想了想,道:“嬷嬷说的是,就算她真的有了,也要生的下来才是。”说到最后一句,何氏的语气明显阴森起来。

  说起柳姨娘,何氏对她可谓是恨之入骨。在柳姨娘没出现之前,后院基本是何氏的天下,就连发生了这么多事,何氏还是没有怕过,她相信只要她低个头,服个软,有何家在,郑志最终还是会回到自己身边,但柳姨娘的出现,打破了何氏的自信,尤其有一次她看到郑志看柳姨娘缠绵的眼神,那眼神似曾相识,仿佛就在昨日。

  多年夫妻,不管是出于感情或是郑夫人的名义,柳姨娘都是何氏的眼中钉肉中刺,以她如今的受宠程度,若她真的怀了孩子,必定会对自己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见何氏眼神放空,似乎陷入魔障,明香也赶紧出言宽慰她:“夫人,柳姨娘才进府一个月,应该不会这么快的,许是那些丫鬟瞎说的,您别放在心上。”

  明香的这句话提醒了何氏,那柳姨娘成为姨娘才一个月,若她真的怀了身孕,且到了能发现的程度,只能说明她的身孕是早就有的,至少是在她成为郑志的姨娘之前。这个消息让何氏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她镇定下来,对明香吩咐道:“找两个机灵忠心的丫头好好探探那边的动静,她若没有最好,若真有,那就是自寻死路。”

  ……*……

  “大人,桥墩的最佳木料是黑心木,遇水不浮,不易腐烂,而这桥用的却是最普通的木料,再说桥面,应该用坚硬的花岗石。其实,若搁寻常,这桥本也能用个十年八载,可惜近两年通州雨水大,而且老朽方才在桥墩附近发现不少蚁穴,所以这桥才会短短五年就塌了。”一个胡须发白的老者对着慕风情耐心的解释道。

  “多谢,花红,把人送回去。”

  “老人家,这边请。”花红小心的护着老者从一旁离去。老者走后,慕风情命人取了两段桥墩外加一块桥面,准备带回金陵向孝元帝复命。临走前,慕风情留了几个人监视常知州和他底下的那个知丞,以防二人逃跑。

  再说莫府,自从那日得知柳芸有可能怀孕后,何氏便派人密切监视柳芸,派去监视的人回话说,柳芸近来饭量减少,精神不济,而且闻到特殊的味道便会呕的厉害,监视的人还道:柳芸听到身边的人说自己怀孕了,十分生气。这种种的迹象都表明,柳芸有问题。

  “叫人继续盯着。”有了柳芸转移注意力,何氏果然没心情理会毛姨娘和郑雨纯,马上就是五日之期,何氏也没有催促毛姨娘,她似乎打算先解决了柳芸这个心腹大患,然后再收拾毛姨娘不迟。

  柳芸是莫紫笺带回府的这件事,阖府上下没有不知晓的。柳芸和莫紫笺对外的说法是,莫紫笺见柳芸可怜,突发善心,于是将人带回府。对于这个说法,何氏是一个字也不信的,何氏十分清楚,柳芸是莫紫笺的人,所以她料理了柳芸,就等于折去莫紫笺一个臂膀,同时,也是替自己除了一个威胁。

  何氏一心想要抓住柳芸的把柄,皇天不负有心人,这天下午,派去监视的柳芸人终于给何氏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柳芸正在绣一条腰带,男人的腰带,颜色款式并不是郑志那个年纪的人用的,看起来应该是绣给年轻男子的。

  按理说,这应该是一件很机密的事,何氏的人是不可能发现的。一切只能说是‘机缘巧合’。柳芸的大丫鬟在给柳芸收拾脏衣服时,不小心将这条腰带夹了进去,柳芸发现腰带不见了,急忙去找,在大丫鬟手中找到了这条腰带,柳芸很生气,狠狠责骂了那丫鬟,丫鬟自然委屈,何氏派去的人便趁机攻破了那丫鬟的心理防线,不过那丫鬟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那条腰带不是绣给郑志的,还说柳芸有时候神秘兮兮的。

  据那丫鬟说,柳芸最近喜怒无常,经常在晚上把下人都赶走,不用人守夜。何氏听说这件事后,十分高兴,她几乎可以确定,柳芸一定是在外面有别的男人,这对于她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她正愁怎么料理柳芸,没想到柳芸自己送上门来了。

  虽然得到了柳芸可能红杏出墙的消息,但何氏却没有马上行动,因为过往失败的经验已经深深扎根在她心里,她这次要谋定而后动,确保万无一失,何氏甚至在想,要怎么通过这件事把莫紫笺也牵扯在内,最好一次解决两个心腹大患。

  何氏最终放弃了将莫紫笺趁机除掉的想法,因为柳芸虽是莫紫笺带进府的,但两人平日里来往并不多,就算柳芸真有什么不检点的行为,也赖不到莫紫笺头上去。

  “小姐,您大晚上穿成这样要干什么去?”筱风生怕莫紫笺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拦住她问道。

  莫紫笺之前并未与筱风她们细说自己的计划,筱风不知道所以才会拦着她,莫紫笺眼下没有时间与筱风多说,只是交代了一句去柳芸那,便偷偷摸摸的出门了。筱风疑惑的看着莫紫笺的背影,不太明白她为何要大晚上穿着男装跑到柳姨娘那去。

  莫紫笺一路鬼鬼祟祟的摸到柳芸院子,监视的人只看到柳芸出来将莫紫笺领进院子,然后过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莫紫笺才离开。

  何氏听到柳芸果然与人有私,十分高兴,吩咐来报信的丫鬟好好监视柳芸,只等她下次与人私会的时候抓她个现行。

  这天莫紫笺正研究着收网的时候,宫里突然来人,告诉莫紫笺娴妃请她进宫一趟。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不仅莫紫笺莫名其妙,就连丫鬟们也感到十分奇怪和不安。

  “小姐,奴婢跟你一起进宫吧。”沉霜率先站出来,要与莫紫笺一同进宫。

  莫紫笺摇头拒绝,道:“清露跟我去吧,其余的人留在府上看院子。”

  “小姐,要不您带初雪去吧。”筱风向莫紫笺建议道,初雪会功夫,如果有什么事能更好的保护小姐。

  莫紫笺无语,宽慰几人道:“我是进宫觐见,又不是去打架,你们不用这么紧张。”宫里不是能动手的地方,初雪去了也无用武之地,不如带着清露,她沉稳细致若真有什么意外,也能处理的很好。

  听了莫紫笺的分析,筱风和沉霜偃旗息鼓,默默的目送莫紫笺出门,坐上马车往宫里去。

  “娘娘,柔嘉郡君来了。”娴妃身边的大宫女青烟在娴妃耳边小声禀报道。

  娴妃睁开眼睛,扶着青烟的手端坐起来,然后才对宫人道:“请柔嘉郡君进来。”

  前去传话的宫人听到里面传来声音,恭敬的抬手顺向殿内:“柔嘉郡君请进。”

  莫紫笺步伐缓慢的走进娴妃的宫殿,因为要进宫,她特地穿上符合品阶的宫装,沉闷的深蓝色,原本并不适合莫紫笺这样的花季少女,但却生生被她穿出一股大气沉稳来,裙摆长长曳地,金簪流光闪烁,眼前的少女看起来华贵异常,若不是知晓她的身份,青烟还以为她是这禁宫里最尊贵的公主。

  “给娴妃娘娘请安。”莫紫笺如今已是三品品阶,面对娴妃并不用行跪拜大礼,只需轻轻一俯身以示尊敬便可。

  娴妃并没有为难莫紫笺,几乎莫紫笺刚蹲下身子,娴妃就叫起了。不过莫紫笺并没因此懈怠,反倒愈发小心谨慎。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在没有弄清楚娴妃的意图之前,莫紫笺不得不步步为营。

  “不必拘束,坐吧。”娴妃指着宫人拿来的坐凳,对莫紫笺和善的道。

  莫紫笺谢过娴妃,稳稳的坐在凳子前二分之一处,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文静而端庄。娴妃看到莫紫笺这副样子,嘴角轻轻勾了勾,若非见识过莫紫笺在蟾宫的表现,她几乎都要以为这是一个温柔而文弱的少女。

  不过莫紫笺怎样,娴妃并不关心,她关心的是自己的儿子。娴妃本以为让四皇子冷静一阵子,等他想清楚就会知道要娶莫紫笺的想法是多么不成熟。结果,他非但没有放弃,反倒变本加厉,所以娴妃不得不见见另一个当事人—莫紫笺。

  莫紫笺并不知道娴妃今日叫她来所为何事,反正叫敌不动我不动,只要娴妃不开口,她就装作乖乖女,陪着她在这大眼瞪小眼。莫紫笺相信,既然娴妃主动找她来,必然不会让她就这么干坐着,什么也不说。

  果不其然,过了差不多一刻钟,娴妃见莫紫笺还端坐如山,甚至连一丝不耐烦都没有,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暗芒,率先开口道:“本宫今日之所以召你进宫是因为晟儿。”

  娴妃既已主动开口,莫紫笺自然要适当的接下她的话茬,以防冷场:“四皇子殿下怎么了?”莫紫笺的表情完全是一副我很惊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模样。但其实莫紫笺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八成是四皇子那个自我感觉良好的渣渣不知道与娴妃说了什么,娴妃才会叫她进宫。

  娴妃并不理会莫紫笺的惊讶,继续道:“你母亲算是本宫的同族表姐,说起来你应该叫本宫一声表姨母。”

  莫紫笺不明白娴妃为何突然与她攀起亲戚来,不过娴妃想说,她就认真听着。娴妃似乎也并没有要求莫紫笺接话,自顾自的道:“你与晟儿自幼有婚约,咱们本是亲上加亲,奈何晟儿不懂事,竟与你退婚,本宫知道时,已经晚了。”

  见娴妃似乎很惋惜的模样,莫紫笺不甚诚恳的劝道:“是臣女与四皇子没有缘分,娘娘不必介怀。”

  娴妃点点头,夸奖莫紫笺道:“本宫知道你是个心胸开阔的好孩子,只是晟儿那孩子,实在是胡闹惯了,前两日他竟来与本宫说,想要重新娶你为侧妃。”娴妃一边说一边观察莫紫笺的反应,但她发现莫紫笺的脸色十分平静,竟让人看不出情绪。小小年纪就能喜怒不形于色,如果不是因为过往的事,她或许会很满意这个儿媳妇,只是如今……

  事情果然与莫紫笺预想的一样,一想到四皇子那张让人讨厌的脸,莫紫笺就觉得倒胃口,连带着看他的生母娴妃也觉得十分不喜,话已至此,娴妃今日叫她来的目的,已经十分明确。

  “臣女并不知四皇子为何会如此说,但小姨一直教导臣女,人不信而不立,退婚一事是我向皇上求的,我便不可能再反悔。”莫紫笺表明自己的态度,她并不怕得罪娴妃,因为她相信在这件事上,娴妃与她的立场是一致的,否则,她今日不会把自己叫来。

  果然,娴妃听到莫紫笺的答案,脸色稍微松快一些,对莫紫笺道:“晟儿若是像你这般懂事就好了,本宫今日叫你来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当着晟儿的面同他说清楚,免得耽误了他,也耽误了你。”娴妃不仅为四皇子考虑,也为莫紫笺考虑,从莫紫笺进殿开始,娴妃都对莫紫笺十分友善客气,说什么也都是商量的语气,而且莫紫笺听说,娴妃一向名声不错,性子温柔娴静,当初,孝元帝就是看上了这一点才会纳她为妃,并赐封号娴。

  虽然莫紫笺因为四皇子的原因,对娴妃喜欢不起来,但是看在娴妃对自己这么客气的份上,莫紫笺也不吝于向她解释一下:“娘娘的顾虑也是臣女的顾虑,臣女也曾与四皇子殿下说过,但可惜成效不大,如果以后有机会,臣女会再好好同殿下陈述利害。”

  听到莫紫笺对四皇子无意,完全是四皇子一人自作多情,娴妃作为母亲多少有些尴尬,讪讪的笑道:“你能如此想,本宫就放心了。”

  最后,娴妃还是很上道的,没有让莫紫笺白折腾一趟,赏了莫紫笺两匹锦缎,不过在已经成为土豪的莫紫笺眼中,实在有些不够看。何况,宫中的东西大多华丽,莫紫笺并不喜欢。

  所以等到送赏赐的宫人走了之后,莫紫笺直接让筱风将两匹锦缎锁到她的小库房里,留着以后送人的时候用。说起莫紫笺的小库房,里面着实有不少好东西,每当莫紫笺觉得不开心的时候,她总爱进去转转,看到自己有那么多的宝贝,天大的事好像都变得不重要了。

  自从接手莫家的二十三间铺子以后,莫紫笺的财产直接翻了一番,加上她又是个大方的主子,所以这二十三间铺子,仅年底的红利就分出去一万多两。就连各个铺子里负责打杂的整理的伙计,至少也分到二十两。

  莫紫笺的话是,大家忙了一年都十分辛苦,作为东家,她总不能让大家过年的时候连摸两把牌的钱都没有。

  莫紫笺的大方是一剂强心针,让所有铺子里的管事和伙计都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在充满期待的同时,这些人也不敢懈怠,因为就在前两日检查铺子的时候,莫紫笺赶走了五个伙计。这五人要么平日里偷奸耍滑少干活,要么狗眼看人低,对客人态度不好,莫紫笺发现后,当场让人结了工钱走人。

  在莫紫笺的恩威并施之下,莫家的铺子很快便呈现出与以往不同的新气象,莫紫笺定了一个规矩,以业绩定赏钱,每个季度她会查一次账,经营好的铺子,从管事到伙计都有赏银,经营不善的铺子,不仅没有赏银,可能还会酌情扣月钱,若是连续几次检查结果都不好,就不光是罚银子的事了,此规矩一出,无人敢懈怠,每个铺子都争相把成绩做到最好,莫紫笺也可以上操心一些。

  不过在新年来临之前,莫紫笺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办妥。

  这天晚上,莫紫笺照例换好男装偷偷摸摸的来到柳芸的院子,柳芸对郑志说自己这两日不舒服,故意每日睡的很早,所以郑志今晚并未来柳芸的院子,而是在书房看书。可以说,柳芸现在已经完全控制住郑志的心神,他宁愿睡书房也不愿意去别人的院子。

  不过睡书房的滋味并不是那么好受,郑志正有些心猿意马,想要去看看柳芸,何氏便在这个时候来了。

  “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郑志现在对何氏尚可是因为她是正室又是郑碧玉和郑栋的母亲,何氏想必也知道这点,虽然不甘心,却也没有表现出不满。

  “老爷,我方才正要休息,突然看到一个黑影从窗前闪过,后来听下人说,那黑影往柳姨娘的院子去了,妾身担心柳姨娘的安危,自己又不敢去看,所以才来叫老爷一起去看看。”

  听到柳芸可能有危险,郑志果然急了:“走,本官随你过去看看。”

  看到郑志如此紧张柳芸,何氏的眼神阴了一阴,想要除掉柳芸的心情更加迫切。她盯着柳芸院子的方向冷笑连连:柳芸,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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