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森林意志
林鹿是一种奇特的元兽，最大的特点就是其头上的那一对角，那对角就像树木一样长满了分叉，还有树皮一样的皱纹，切开看的话里面还有每年都会增长一圈的年轮……这些都是苏格兰知道的，其它还有一些与林鹿有关的消息，他都只是听说过并未亲眼见到过。
据说林鹿头上的角还会像树木一样长出树叶，只是正常情况下每一千年才会长出一片叶子，而每长出一百片叶子后还会开出一朵花，更是有传言那朵花凋谢后还会结出果实。
无论叶子、花、还是果实，都是极其珍贵的术法材料，不过苏格兰都从未亲眼见到过。直到今天……
就在苏格兰还在数着那位“鹿大人”角上的树叶，花和果实的数量时，黑熊却已经带着大蛇直接走了过去，和鹿大人小声交谈了起来。
苏格兰这才想起了什么，连忙收起了手中的鹿肉饼，抬头看去时，黑熊正一边嚼着饼一边和鹿大人交谈着。过了一会儿，那蠢熊竟然掰下一块饼塞到了鹿大人嘴里……
苏格兰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他大概已经能猜到接下来的发展了……鹿大人一脚踢飞那蠢熊，然后再过来一脚踢飞自己。
只是等了良久，想象中的惨叫声却并没有传来，苏格兰睁开眼，发现鹿大人依旧在和那一熊一蛇交谈着，嘴里津津有味的嚼着鹿肉饼。
这是……什么情况？
过了一会儿，苏格兰看到那位鹿大人点了点头，然后缓缓朝自己走了过来。
鹿大人迈动着蹄子，明明并没怎么用力，蹄子落在地上的声音却还是无比清晰地传到了苏格兰的耳里，周围也变得寂静无比，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了那一个声音。
“嗒嗒嗒……”
慢慢地，苏格兰的心跳也变得与那步伐声一致了起来。
这时，鹿大人的脚步停了下来……它已经站到了苏格兰面前。
苏格兰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一种巨大的压迫感袭上心头，让他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了起来。
这样可不行……
他心神一震，当下便自己从那种状态中恢复了过来。抬起头看着鹿大人时，发现它眼中流过了一丝惊讶。
“这是……幻境？”苏格兰问道。
“那是你在面对森林意志时自然而然感到的压迫感。”鹿大人并没张嘴，声音却就这样传了出来，而且不是传音，确确实实是用耳朵就能听到的声音。
苏格兰并没有在意那些细节，而是问道；“‘森林意志’是什么？”
“‘森林意志’便是这片森林在漫长岁月里诞生出来的自我意志。”
这句话彻底把苏格兰给震惊到了，动物或是草木产生意志修炼成人的事他都听说过，但……脚下的这片土地竟然也有自我意识？
然而仔细想想似乎也是有可能的。野兽元兽修炼数十上百年可产生自我意识，草木修炼成千上万年也可以产生自我意识。而脚下的这片土地，孕育了世间所有的生命，其度过的岁月也远超世界上的所有生灵，会产生自我意识似乎也说的过去。
在勉强说服了自己后，苏格兰问道；“那你就是‘森林意志’？”
“我是‘森林意志’的载体，只能在某种程度上代表森林意志。”
“那你……”苏格兰还想再问什么，话刚说到一半却被鹿大人给打断了。
“把你的问题留到我确认了你的身份之后再问吧。”
苏格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如何确认？”
鹿大人却没有回答，只是抬起蹄子轻轻在地上踏了一下。
“嗒。”一声轻响。
周围立马便有数不清的藤蔓蔓延过来，缠绕上了苏格兰的身体。苏格兰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这时耳边又传来了鹿大人的声音。
“不要抵抗。若你是黑牛的朋友，你将收获很多好处。若你是黑牛的敌人，那你必死无疑。”
苏格兰没再挣扎，任由藤蔓缠绕住了自己，脑袋突然开始变得昏沉沉的，然后陷入了沉睡……
迷糊中，他感觉到仿佛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巡视一圈后又退了出来，然后一股股暖流涌入了他的体内，使得他全身都温暖舒适无比……
当苏格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黑熊大蛇和大白都在他旁边，那位鹿大人却不见了身影。
苏格兰站了起来，只感觉浑身轻盈无比，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大脑也无比清醒，整个人一下子都变得精神了许多。
“那位鹿大人呢？”他问道。
“鹿大人已经离开了，它说如果你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我们就行了。”黑熊回答道。
苏格兰点了点头，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鹿大人把这片森林的意志导入了你的体内，让它来判定你的好坏，如果你是好人，就可以活下来，还可以得到森林馈赠。但如果是你坏人，你就会直接变为森林的肥料。”这次回答的却是大蛇。
看来之前进入自己精神世界的就是森林意志了，后面的应该就是所谓的“森林馈赠”。
“看来我证明了自己是个好人。”苏格兰笑了笑，又问道，“你刚才说鹿大人把这片森林的意志导入了我的体内，也就是说鹿大人身上的森林意志不是这片的森林的？”
“鹿大人是隔壁森林的主人，我们这片森林目前还没有主人。”黑熊说道。
“没有主人？”
难道说……这片森林的森林意志还没找到载体？
“原本这里的主人是大黑牛，可惜它死了。”说着，黑熊的表情变得悲伤起来，“大黑牛临死前把黑牛选定为了继承人，可我们不能因为这个就把黑牛一辈子关在这片森林里，所以就让黑牛离开了森林，让她出去见见世面，想回来的时候再回来，森林主人的位置也会一直为她留着。”
听完这番话，苏格兰直接就愣在了那里，好半晌后才问道；“黑牛他……他是这片森林的主人？可他是人类啊！”
“人类不也是森林孕育出来的物种？‘森林意志’选择自己的载体时从来就不会在意对方的种族或是身份，只要对方是森林里的生物就行了。只是……”说到这，黑熊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一旦被选定为了载体，它便不再是它了。”
“这是什么……”苏格兰愣了愣，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幕。
鹿大人吃了自己同类的肉做成的饼，但却没有任何不适的表现，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排斥。
因为一旦被选定为森林意志的载体后，它便不再是只林鹿了，其它林鹿也不再是它的同类。
“你的意思是……”苏格兰抬起头看向了黑熊，“黑牛一旦变成了‘森林意志’的载体，他就不再是人类了，而是变成了人类以外的某种生命体？”
“那就是‘森林的主人’，不会老去，也不会死去，但也无法离开这片森林太远，从此以后将彻底和这片森林合为一体，除非‘森林意志’离开了她，否则将一直是这样。”
“‘森林意志’在什么情况下会离开她？”
“当她做出了违背‘森林意志’的事情，或是选定了自己的继承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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