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后人
第四章 后人
凌沐寒一叹，眸中闪过些许回忆的光芒，道:“原来如此。”
“公子，如何知道家父的消息。”烟儿有些急切，有些思念的语气让凌沐寒那深埋的记忆和情感翻涌上来。
“严格来讲他是我父亲，”凌沐寒道。
烟儿听后一惊，觉得不可思议又难以接受，道:“他抛弃妻儿，竟是因为在外面有了家室。”说着就抽泣了起来。
“你误会了，先听我说完，”凌沐寒有些无奈地道:“况且他那样胸怀的人，怎么都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我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从我出生起就从来没有见过他，”林烟儿有些气愤地道。
“他是有苦衷的，他也想回来带你们走，只是他的一条腿被打残了，”凌沐寒叹了口气。
“怎么可能？”林烟儿停止了抽泣，有些担忧地道:“他后来怎么了？”
“我遇上他的时候也是我开始记事不久，也就四五岁吧。我原本是个孤儿，在雁栖山下一个村落里由一老奶奶照顾长大。你父亲是被村里人在河边发现带回来的，那时候他受了很重的伤，经过一番救治，他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但是一条腿瘸了，还勉强能走路，但想要长途跋涉是不可能了。”凌沐寒道。
“他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林烟儿问道。
“他后来有跟我提到过，当年你们林家也存在权利和利益的纠纷。你父亲他是个胸怀坦荡，有智慧的人，他不想因为自己而导致亲人之间反目成仇，互相厮杀，加上他心不在此所以打算离去。可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你父亲他虽然想离去，但还是被他大哥暗中下手。也就有了后来流落到我们村子里的事。那时候村里的教书先生老了，你父亲就在我们村子里教孩童识字，住了下来。奶奶因为年纪大了，后来走了，那时候我还很小，他就照顾我长大，加上后来的一些事，我也就把他当父亲对待。”凌沐寒道。
“现在呢？爹爹他怎样了？”林烟儿有些迫不及待，在知道她父亲并不是想要丢下他以后她更渴望能与父亲团聚。
“他去世了。”凌沐寒有些痛苦地道。
“怎么可能，”林烟儿有些呆滞，不敢相信，刚得知父亲的消息却又得知不在人世了。
“是被屠杀，一伙马贼将整个村落屠杀待尽，除了我和村里的两个孩童之外所有人都死了。”凌沐寒的声音有些痛苦，双眸里泛起猩红，一股阴冷黑暗的气息开始从他身上透露出来。
这股阴冷的气息一触及到林烟儿，林烟儿浑身一颤，莫名的恐惧从心里升起，将她从悲痛中惊醒，看着凌沐寒颤抖的身躯，林烟儿忍着心里的害怕，“公子，你没事吧。”
少女的声音有如清泉流响，使得凌沐寒险些迷失的心智恢复了过来。
“我没事，”凌沐寒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住心底泛起的戾气和杀戮欲望。
“公子，我父亲可有墓地，我想去看一下？”林烟儿道。
“以后有机会我再带你去吧，”凌沐寒道“你为何会在这里当丫鬟？”
林烟儿苦涩一笑。
凌沐寒细想，立马明白了，愤怒地道:“原来如此，林星泽老匹夫居然这样对你们。”
“公子，奴婢有一事相求，望公子答应。”林烟儿立马要跪下。
“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好好说。”凌沐寒伸手要将林烟儿拉起来。
“公子，奴婢求您救我母亲。”林烟儿跪着不肯起来。
“你父亲对我恩重如山，他视我如己出，我也待他如父，所以我们就是一家人。只要我能做到的就一定尽力，你快起来。”凌沐寒道。
林烟儿只能先站起来，将手从凌沐寒中抽出来，脸蛋有些晕红，“公子...”
“我算是你兄长，本名叫凌沐寒，你不用叫我公子。”凌沐寒道。
林烟儿看着凌沐寒那真情流露的表情，想起刚才对自己的亲切，略有羞涩地叫了一声“凌大哥”。
凌沐寒应了一声，道“你刚才让我救你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提起自己的母亲，林烟儿有些难过地道“她得了重病，我没办法给她治病，林府里又没有人帮忙。而且叫大夫，大夫又不肯来。我实在没办法了。”
凌沐寒想了想，道“你别担心，这事交给我，我去给你找大夫，一定治好你母亲的病。”
“真的吗？”林烟儿转忧为喜。
“真的。”凌沐寒看着她那纯真的脸笑了笑。
“谢谢你，沐寒哥哥。”林烟儿喜滋滋地道。
听到这昵称，凌沐寒一阵恍惚，以前也有人一直这么叫自己。
凌沐寒笑了笑，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林烟儿的小脑袋。
林烟儿小脸一红，低下头，不敢说话。
这时庭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沐寒，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凌沐寒道“烟儿，你先回去吧，你母亲的事我会安排好的。”
“好的”林烟儿抹了抹脸上的痕迹，转身离去。
雾刚进门便看到一丫鬟红着脸，眼角还带着泪痕喜滋滋地走了出去，心里有些疑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模样倒还算干净清秀，有几分姿色，这样一想心里起了几分敌意，板着脸看着林烟儿。
林烟儿心中正为母亲的事欢喜，便没注意雾的脸色，匆匆行了一礼便走了出去。
“这丫头？”雾对凌沐寒问道。
“她母亲染了重病，你等会叫人寻个好的大夫诊治一下。”凌沐寒直接道。
雾一愣，心中不喜，道“你为何如此关心她？这不像你，荒。”
凌沐寒没有回话，只是看着她，眼神一如既往地平静，或者说冷漠，有如寒潭。
“好吧，”雾只好一叹，道“南宫野的相关消息林家的人给送过来了，南宫野本人的实力启灵境圆满，他手下有五个贴身护卫，四个启灵境后期，一个圆满。”
“如此实力，主宰这凡人国，也算可以了。”凌沐寒道“你们刚褪去血煞，虽然实力下降，但是战力还是有的，不算多难的任务，去准备吧。”
“荒，”雾想了想还是道。
“嗯？”
“我还是想这么叫你，荒。”
“随你吧，”凌沐寒叹了口气。
“这件事情结束以后，你有什么打算？”雾道，“我知道你一直有些比较沉重的过去，也知道你有自己的事要去做，我是说如果，如果你要离开的话，可不可以带上我？”说完，雾含情脉脉地看着凌沐寒。
凌沐寒没有说话，站在窗前，看着天空漆黑一片，夜渐深，虫鸣时不时响起，显得整个世界都是空荡荡的。
“呵呵，我开玩笑的，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对所有人依旧保持着一种距离。这些年来，我们这群人里，我算是和你走得最近的吧，应该是的，可是我说这种话的时候，你依旧没什么表情，甚至我能感觉到你的呼吸和心跳都没有变化。果然，你对这个世界的防备心理还是那么重呢。”雾自顾自地说着，只是渐渐地语气有些低落，“就算我把自己心里的一些东西说出来，想来你也是不会信的吧。”
“我尽量相信。”凌沐寒道。
“能听到这种话，我还真是高兴，想来我还是有机会的吧。”雾眯了眯眼睛，看着凌沐寒。
“多做些准备，毕竟我们是杀手，准备全面一点，可以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风险。”凌沐寒转移话题，“而且这次的行动还涉及到你母亲。”
雾只好严肃了几分，“知道了。”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去。
看着雾的背影，凌沐寒想了想，道“雾。”
雾一脸窃喜地转过身来。
“记得帮刚才那丫头找大夫。”凌沐寒道。
雾听后，不由自主地多了几分怒气和疑惑，正准备询问凌沐寒却被打断。
“还有，给我把蛮山叫过来，我有事跟他说。”凌沐寒道。
雾只好暂时作罢，想来问他也是问不出结果的。
不一会，蛮山便进门来，大嗓子嚷嚷，“老大你叫我。”说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由于蛮山块头比较大，坐的时候比较用力，结果直接把椅子坐坏了，直接倒在地上，“哎呦”。
凌沐寒有些无语，看着蛮山从进门后一系列动作，不禁有些无奈，“快点起身，和你说正事。还有嗓门别那么大。”
蛮山一脸窃喜，快速从地上爬起来，笑嘻嘻地道“老大，咋哥俩还能说悄悄话？什么事这么神秘，要不要我把门窗关起来。”
凌沐寒坐到蛮山跟前，说了几句。蛮山立马站起来，怒气冲冲，“他大爷的。”把背上大斧头一卸就要往外冲，却被凌沐寒一把拉住。蛮山只好继续听凌沐寒说道，表情越来越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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