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蛮兽
第七章 蛮兽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散乱在地上的内脏，依旧瞪着眼睛的头颅，一切有如人间地狱。野兽的嘶吼时起时伏，伴着血肉撕扯的声音。
“怪物，怪物啊。”一步卒不堪忍受这恐怖的气息，吓得坐在地上，丢掉兵刃就要转身逃跑。
“啊逸！”林星泽痛苦地喊叫了一声，从蛮山出手杀气林风逸到现在，那压抑的气息，和阴冷的威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直到此时才堪堪动弹，“所有人听令，随我斩杀恶徒。”
说完林星泽就要挥起长刀率领步卒攻杀蛮山。
蛮山蓦然抬起头，那猩红的眼睛望向众人，众禁卫军立马停止脚步，不敢上前。
蛮山站起来，粗重的喘息着，半弯着腰，一步一步走向众禁卫军，手上沾染的血顺着黑幽的爪子滴落在地上。
禁卫军一步步后退，林星泽也是不敢上前，便拉着身旁一个步卒推出去，“上，上，你们都给我上，给我杀了他。”
步卒不敢抗命，却又不敢上前，只能架着兵器颤颤巍巍地站在原地。
“吼”，蛮山嘶吼一声，纵身一跃，手起，人首分离。
“上上，你给我上”林星泽再次推出几个人，自己不停往后退。
几个禁卫军一拥而上，长枪刺向蛮山，“噹”有如金属撞击地声音，长枪抵在蛮山胸口，不得寸入。
蛮山用力向前一踏，长枪全部崩断，几人都倒飞出去，还有一人没有将长枪刺过去，“怪物，怪物！”
来不及丢下长枪逃走，便被蛮山一手刺穿胸膛，蛮山双手一扯，那步卒便被开膛破肚，内脏血液哗啦啦流了一地。
蛮山眼里的猩红更重了几分。
禁卫军开始一个个往后退，没人敢再上前。林星泽虽然痛恨蛮山，这会也不敢上去。
浓重的血腥味，和恐怖的气息压得所有人不敢出声。
“砰”，一杆长枪掉落在地上，那步卒正要转身逃跑，就对上了蛮山那猩红的眼睛，蛮山伸出舌头舔了舔沾染在脸上的嘴角的鲜血，嘴角拉扯，像是笑了，配合着他那满是疤痕的脸，整个表情看起来狰狞无比。
那步卒动弹不得，一股液体从他跨间滴落，骚臭味弥漫在满是血腥的空中。
血光飞溅，又是一具残破的躯体飞到空中然后重重落下。
杀戮就此开始，惨叫，血肉撕扯的声音，血肉模糊的头颅，断裂的四肢，飞溅的内脏，场景如炼狱。
“砰”一掌劈落，林星泽的头颅四碎飞溅。
不知何时，惨叫声渐渐停止，蛮山停止了杀戮，或许是因为失去了杀戮的目标。
蛮山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向凌沐寒，全场除蛮山还有凌沐寒和雾两个活口。
雾扶着凌沐寒，有些恐惧地看着这杀戮如炼狱般的场景，她从未见过这样子的蛮山，经历过的杀戮也没有这般恐怖。
凌沐寒推开雾，直面走过来的蛮山，杀戮的场景，不停地在凌沐寒眼里回荡，如记忆里的惨痛，凌沐寒的瞳孔开始变得血红，如蛮山一般，更加恐怖的阴暗气息从凌沐寒身上升起。
那是杀戮的欲望，那是嗜血的欲望，那是死亡的阴影，那是尸山血海，枯骨无数。
“吼”，凌沐寒发出一声嘶吼。
“吼”，仿佛是回应，蛮山也对着凌沐寒发出一声嘶吼。
如两只野兽互相对峙，生死搏斗。
“砰”拳掌相交，不知谁先动的手，光影交接间便有数个来回碰撞。
蛮山招式威猛，大开大合，凌沐寒攻击凌厉干脆，两人招招致命，有如生死大敌，如野兽相搏，不死不休。
“轰”一拳，凌沐寒倒飞出去，终究是有伤在身，力不从心。
“呕”，凌沐寒口吐鲜血，想要挣扎起来，继续厮杀。
蛮山再次如猛兽下山，向前一扑，就要一拳拍碎凌沐寒的脑袋。
雾惊叫一声，却也无可奈何，施展不了什么手段，此种情况，她不知所措，只能站在原地。
眼看蛮山那硕大的拳头就要落到凌沐寒头颅，生死一刻，凌沐寒胸前光芒一闪，一块半月玉佩浮现，金黄色的光芒涌出，隐有佛家梵唱，庄严肃穆，佛光汇成晦涩难懂的字符，来回缭绕在凌沐寒和蛮山之间。
凶猛的拳势被定住，蛮山狰狞的面孔透露着痛苦，那佛光每增一分，蛮山的痛苦便加剧一分。
一连串的金色字符、咒印，透着金色的佛光，随着梵音渐起，越来越多的从那半月玉佩浮现。
在佛光的照射下，凌沐寒的瞳孔渐渐清明，那杀戮的欲望一点一点褪去，随着梵唱加剧，一串字符蓦然涌进凌沐寒的瞳孔，凌沐寒颤抖一番便倒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蛮山的挣扎越来越剧烈，面部表情也越来越狰狞，那一连串的佛家字符就要涌进蛮山的双眼，蓦然一道血光从他眼睛射出，血光浓烈，挡住金色佛光，佛光寸入不得，那一串金色字符便化作锁链缠在蛮山身上，蛮山挣扎不休，血光和佛光来回碰撞。
“啊”，随着蛮山凶厉地惨叫，那血光加剧几分就要冲破佛光的限制，眼看金色字符化作的锁链就要破碎，凌沐寒猛然从地上飞跃过去，一掌劈落，斩在蛮山脖颈上。蛮山便停止了挣扎，昏了过去，倒在地上。
凌沐寒喘着气，颤抖不已，隐隐站不稳，雾连忙过来扶住到一旁坐下，“荒，你没事吧？”
“无妨，休息一番就好。”凌沐寒盘膝而坐，恢复紊乱的血气。
“对不起，我什么都做不了，却还让你置身这种险地。”雾叹了叹气道，道:“早知道我就不要想着夺回什么皇室权利，以你的本事想看那万卷楼自己过去也是容易的事。”
“不来，又如何救你母亲家人。”凌沐寒道。
“可我也不想你有危险。”雾含情脉脉地看着凌沐寒，眼里隐有水波荡漾。
“总归有个过程的，那些都不重要了，再说林风逸想对我动手也是迟早的事。”林沐寒道。
“林风逸，”提到这个名字，雾觉得有些难堪，道:“荒，你不要误会，其实...”
“好了，我说了，都不重要。”凌沐寒打断了雾。
“都不重要吗？也是，只要你安好，那些也都是不重要的。”雾语气有些低落。
凌沐寒站起来，看向半空，“老人家，夜里风大，何苦站在上面这么久？”
雾一惊，看向屋顶，一道身影站在那，不由得站到凌沐寒身前，此刻凌沐寒毫无战斗力，也只有她能存留一些实力，无论怎样也要护他周全。
那身影从屋上落下来，身如轻燕，“老朽见过凌公子。”
老者满头白发，一身朴素穿着，就这样站在凌沐寒身前。
“身法不错。”凌沐寒道。
“在凌公子面前不过是江湖劣技而已。”老者道。
“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凌沐寒道，声音开始有些冷。
“可否看在小儿星海的份上，饶过我林家一脉。”老者弯腰行礼。
“兄弟相残，你这做父亲的却视而不见，如此无情无义，我如何不杀你。”凌沐寒道。
“老朽确实不配为人父，早些年过于为家族奔走，以至于星海星泽兄弟相残，如若能解凌公子恨，老朽自当死不足惜，只是林家毕竟是星海的本家，生他养他之地，再者也是如今烟儿他们母女栖身之所，还望凌公子莫要牵连林家无辜之人。”老者长叹一声。
“你倒是看得挺仔细，知道我和烟儿有旧，解释这么多，无外乎还是贪生怕死，想以烟儿和林家作挡箭牌。”凌沐寒道。
“确实瞒不过凌公子的眼睛，只是老朽尚且还有点余热，这东山皇室，这林家总要有人来担待，整理一番的。况且老朽这条薄命对凌公子来说也无足轻重不是？”老者俯首道。
“我不在乎。”凌沐寒一步一步走向老者，“什么东山皇室，什么林家我都不在乎，因为我的心没那么小。”
凌沐寒站在老者面前，看着老者，眼神有些冰冷。老者颤抖了一下，额冒冷汗。
“你该庆幸林星海是你儿子，林烟儿是你孙女。无论如何血脉相连，我得在乎他们的感受。”凌沐寒道。
听到这里老者松了口气，道:“谢凌公子宽恕。”
“帮雾处理好这些繁杂琐事。”说完，凌沐寒转身抱起还躺在地上的蛮山，准备离去。
“荒，你准备去哪？”雾走上前问道。
“去找你母亲家人吧，我在林家等你处理好这些事。”说完凌沐寒就离去。
“林老，林烟儿是谁？”雾转身问老者道。
......
林家，小院。
清晨，风微凉。
凌沐寒打开窗户，迎着晨曦，吐出一口浊气，觉得整个身体都放松了许多，昨夜受的伤，经过一晚上也恢复了几分。
“凌大哥，你起了吗？我是烟儿，可以进去吗？”门外传来林烟儿的敲门声。
“进来吧。”凌沐寒转过身来。
林烟儿端着刚打的热水进来，“凌大哥，你洗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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