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黄大仙
玄门之术浩瀚如海,便是这最粗浅的障眼法也有许多名目。
童子所施展的是蜃云山一脉秘传的惊虹术法,如果由王家大修士施为,这块石头恐怕要沧海桑田之后才能重新露出真颜。
便是王八两修为浅薄现在不过初入太虚幻真录的中境,这顽石也能假借真金之名在世上混十几个春秋。
秦琅家贫看其衣冠便知,拿了这锭金子如何不去花用,等到金子重新变成石头早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人的手,所以童子才说金子和石头其实并无两样。
没想到自己的法术转眼便被破解,王八两第一个念头不是找那以石掷自己的人报仇,反而做贼心虚的向秦琅那边看去。
正好少年也向这边看来,见童子看他,笑了笑,离席向这边走过来。
唉呀,秦哥,吃完了吗,我和半斤正要找你去玩呢。
王八两见状急忙迎过去,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秦琅的脸色,暗想难道自己看走眼了,可这小子怎么看也不像高人阿。
我要走了,少年笑的有些羞涩,家里离这里不近,不能呆的太晚。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阿,王半斤也跑过来,听说秦琅要离开,小丫头撅着嘴,有些不高兴。
秦哥,是不是有话要说,咱们都是朋友了,有什么你就说吗。
童子看少年欲言又止的样子,假意试探道,他还是不相信这个笨头笨脑的秦哥能破解自己的法术。
既然是朋友我就不客气了,秦琅听他这么说很高兴,我吃饱了家里人肚子还饿着呢,能不能让人给我再打包一份饭菜,对了最好再来一坛酒。王八两。。。
半炷香之后,少年的身形出现在巫溪镇的街道上,一手提着个食篮,一手提着坛酒。
秦琅一步一步向家的方向走着,脸色有些难看。
出门的时候看见王举人了,对方眼中的蔑视让少年想起了他家那条白齿森森的恶犬,不过这不是秦琅心中抑郁的原因。他真正纠结的是临走时神算子的一句话。
若你有天走投无路可以来找我,认识陈夺也有些年头了,少年从来没见他这么认真的和自己说过话,想到对方乌鸦嘴的绰号,秦琅心里有些阴郁。
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左右我一个人,就是有什么祸事我也不怕,左右想不明白,少年摇摇头让自己不再去想。
永福巷在城西,秦琅所住的太平巷在城东,少年提着酒坛子走到一半,突然股间又是奇痒无比,隔着裤子挠了几下,没想不挠还好,一挠更是奇痒难耐,这时走到一户人家门口,秦琅看看四下无人,索性放下坛子,专心挠了起来。
还是快些回家,用凉水洗洗才好。
得这怪病已经有些时日,秦琅也已有了经验,知道现在虽然痒的厉害,但只要回头以凉水擦拭过股间便会恢复如常,等到痒势稍止便提起酒坛子继续上路。
这一段路上的行人不多,少年走动间无意中往旁边一看只见一个黄衣男子趴在地上,正四脚着地的顺着墙根爬着。
怎么醉成这样,少年见那男子不像有残疾,便以为他是喝酒喝醉了,没想到那男子看他望他依然是四脚着地移动的身形却陡然加速,瞬时拐入一条小巷像离弦之箭一般消失在秦琅的眼前。
黄大仙显灵了,秦琅这一惊非同小可,差点没把手上的酒坛子扔出去。
黄衣男子最后窜出的那一下他看的分明,哪里是人分明是一只毛茸茸的黄鼬,足有四尺多长就这么从他眼前窜过去了。
黄鼬又叫黄鼠狼,民间以为其灵异又叫它黄大仙,为保家宅平安有些地方甚至私下建了 淫 祀祭拜黄大仙。
据说这东西非常记仇,你祭拜它不一定有什么好处,但开罪了它立刻就会大难临头,秦琅刚刚在薛府用饭时没喝酒,小小年纪更不可能眼花,而且此时的天色虽然已近黄昏也还没有完全暗下来,这白日现形实在不知是凶是吉,少年心下惴惴归家的步伐不觉又快几分。
小妖精,薛府的寿宴行到尾声,宾客逐一离开,杨翼也带着自己家的清秀小厮打道回府。
一坐上轿子人前道貌岸然的杨员外就把小厮搂抱入怀,上下其手亲嘴不止。
家里的母老虎实在是凶猛,好色如杨翼也不得不暗自收敛,另辟奇径,这两年他已是好上了男风,后门走的再多也弄不出儿子来,杨李氏虽然依旧吃醋终归不如以前闹的厉害,杨翼于是更加肆无忌惮不拘日夜一有机会就要和小厮胡闹。
老爷,这名叫如意的小厮甚是善解人意,待杨翼心满意足之后才软糯糯的说道,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叫梅香的丫鬟了,我看她对你也有些意思,还送了信物,反正你和薛老爷处的好,不如和他好好说说,要过来我和她也好一起伺候老爷。
不过是多看了她两眼,偏你有这许多痴怨。
杨翼刮了刮如意的鼻子,小厮口是心非他如何听不出来。
老爷我现在已经修身养性了,有你一个已经足矣,那等脂粉地出来的女子我可没有多少兴趣,再说那小蹄子不知道灌了什么迷汤,薛祥对她着紧的很,薛老夫人也喜欢她,我看没几日就会被薛祥收房,这话你和我说说便罢,免的传到外面又是一场是非。
老爷,心事被人揭破如意不依的在杨翼怀里扭摆起来。
你怎么说梅香是烟花女子,她不是桐谷同福号分店莫掌柜的表妹吗,父母双亡,莫掌柜又不方便收留她这才被薛老爷收留的。
杨翼嗤笑道,莫掌柜母家姓刘怎么会有个姓林的表妹,这个女人几个月以前还是怡红院的清倌人,老薛去桐谷的时候被她迷了眼,八百两银子赎出来的。
什么莫掌柜的表妹不过是方便她进门,薛老夫人也不是看不出来,不过老薛的夫人生下女儿后这些年都没有再生养,这么大的家业眼看后继无人,想来心里也是急了,难得儿子喜欢就顺水推舟盼她给薛家传续香火,不过这女人却不是个安分的,在薛家人眼皮子底下就敢撩拨我。
杨翼说到这里从袖子里拿出一方丝帕,白色的丝帕上面绣着几朵梅花,另附一首五言诗。
屋内铜炉火,窗外春意迟,枝叶皆做炭,怎不怜相思。怡红院出来的女人就是不一样,丝帕轻轻掠过鼻尖,一股幽香沁人心脾。
这丝帕就是惹如意吃醋的信物,杨翼嘴里说着并未心动,嗅丝帕的动作却是陶醉无比。老爷,如意看着气闷又不依的在他怀里扭摆起来。
小妖精,被如意磨出了火气,杨翼把丝帕收起来又抱着他亲热,小轿摇摇晃晃的颠簸起来。
一对不要脸的东西,苦了外面的四个轿夫,一边心里暗骂,一边忍着肩上的抖动一路回杨府而去。
你堂弟妹的住出都安顿好了没有,内室床上躺着一个妇人,正是薛家的女主人薛金氏虽然还没有正式收房,但薛祥其实几天以前就开始和林梅香宿在书房里了,房中除她以外只有个文静的少女陪坐她身边。
少女看上去也就二七年华,听到妇人的询问点头道,都安顿了,薛福给了他们佛堂前的厢房,和祖母住一起。
还有你父亲这几天就要把那林梅香收房了,言语间要是有什么冲撞,珍儿,你先忍一下,薛金氏拉住女儿的手,就算为了娘,一定要忍。
我只恨自己不是男人,薛珍儿说完这话,母女相拥而泣,痛哭着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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