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格言、著书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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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夹竹桃事件刺激的唐睿一番反省，忽然想起前世时空那挂在他爷爷书房里的座右铭——在高处立，着平处坐，向阔处行。存上等心，结中等缘，享下等福。
他回忆着爷爷的一生，几番咀嚼，心有所悟，顿觉哲理深邃。略一思忖，便提笔铺纸，画出匾牌式样，标出尺寸，支使唐雄连夜去造船坊用桃木照标准刨制木板，去铁器坊打制三把大中小凿刀，准备将这座右铭烙印在木板上后上色刷漆。
在他想来，两块精美的牌匾装饰在那集书架和刀剑架于一体的博古架两边，一来增添雅趣；二来追思另一空的亲人，提醒自己已是不惑之年的灵魂；三是当作自己的人生格言，时刻提醒凡事三思而行。
夜雨无声，子时药汤淬体，卯时晨练不怠。
如丝如雾的冷雨在湖岸沙滩翻滚不休，如风戏纱笼，东飘西荡。
由于没见着重阳节就消失了的师尊孙不二，他这些天收起了自己的所有想法，一边督促紫烟和紫薇修炼“五禽戏”，一边严格按照“五玄拳”的抱丹桩功心法淬炼丹田气，修炼基础拳架淬炼五脏六腑，不敢有丝毫越轨。
这一刻，冷雨依旧，身穿制式劲衣的唐睿手持一柄精钢长刀，在沙滩腾转挪移，刀光霍霍，与仿佛戏花蝴蝶，剑光闪闪的紫烟战成一团。
也许是环境的关系，托腮趴在茅亭围栏上的紫薇忽然发现那只跟她大姐齐肩的郎君双手握刀，见招拆招，稳如磐石。挥刀之间，很是凶猛，透露一股绝顶古松，临寒不屈的孤傲气质。
剑光裹身的大姐时而腾空，时而恍如雨中精灵一般刺、劈、砍、扫。明明在前却又倏忽在后，刚柔相济、吞吐自如，飘洒轻快，犹如飞凤般矫健优美，遂两眼放光，心生羡慕，不由得捏紧拳头，高声娇呼：大姐，加油！
唐睿目光如电，穿破虚空，见紫烟将娘亲传授的“七星剑”和唐家“尧帝九剑”混合施展，顿觉如往日般防守反击很难达成，遂猛然跃起，如同瀑布从高峰上凌空扑杀而下。只见刀光一闪，眨眼间便劈在紫烟拦截的长剑上，干净利落，狠辣无情。
但闻“呛啷”一响，对面的紫烟连退三步，一挽剑花，咯咯娇笑道：“不错呀，郎君力气突然之间这般猛烈，是修炼‘抱丹功’所致吗？”
“真的？”唐睿双眸一亮，嘿嘿一乐，嘚瑟问道：“比以前长了多少力量？呃，紫烟姐的剑法也比以前厉害多了。”
“大概……可能……嗯，有二三十斤力吧，咯……”紫烟开心大笑， 收剑入鞘，调侃道：“郎君修为在涨，奴婢也不敢原地踏步哇！”
“没涨多少力呀？”唐睿很不满足地一嘟哝，又好奇问道：“好像七星剑与尧帝九剑的运气法门和剑意各不相同，你是咋融合起来的呢？”
“奴婢修炼五禽戏后就突发奇想，学十四太上族老那般将尧帝九剑和七星剑之剑式拆分后重新组合，用五禽戏的导气法门儿施展出来，没料想真见奇效耶，咯……”紫烟一道万福，无比认真言道：“谢谢郎君传功，奴婢打算就这样修炼下去！”
“哦，烟儿姐真聪明，将来一定是个美女大侠，名传四方！”唐睿点点头，比划着大拇指真心大赞。心道：难怪陶神仙能成为一流高手，原来这五禽戏不是简单的导气养生法门儿，竟是深奥的修炼内气功法，早已超出养生范畴。
俄而他又戏谑笑道：“这剑式既没了七星剑的霸道，又失去了尧帝九剑猛烈，反倒刚柔相济了，不过，我感觉就像这雨丝一般无孔不入，比之前厉害了许多，你打算取什么剑意修炼呢？”
“奴婢还没想那么多呢？”紫烟忽然忸怩起来。
“嗯……”唐睿小大人一般沉吟，打趣道：“你今天的刺剑式用得很多，狂野而密集，很像一只发怒的野蜂，哈哈，就叫野蜂剑法如何？”
“郎君你……”紫烟美眸一立，蹙眉瞬间又忽然嫣然一笑，拍手欢呼道：“野蜂剑法，好呀，好呀，那也是很厉害的！咯咯，奴婢就去抓些野蜂回来，尽早练出野蜂身法和野蜂剑式。”
哎哟，本少这一打趣，还真催生出了一门儿野蜂剑法？唐睿一愣，双目滴溜溜一转，大乐着蛊惑道：“烟儿姐，厉害呀，当野蜂剑法大成之时就是烟儿姐天下无敌之日，我好期待你把唐雄杀得满天飞哦！要是你能将野蜂剑法用绣花针施展，啧啧啧，绝对的东方不败，哈哈！”
“你……郎君只知道欺负奴婢吗？”知道东方不败故事的紫烟倏然红脸，一娇嗔便跺脚转身，甩出了一头水珠儿对紫薇高声喊道：“回家啦，真是的！”
看着紫烟气鼓鼓地飞奔回小院，唐睿咧嘴一笑，故意溜滑路道，一摇一晃地玩耍着嘟哝道：“害羞吗？懵谁呀？暗地里不知又多欢喜呐！”忽然，他也动了将天罡掌与五玄拳融合的心思……
一番洗漱，吃罢朝食儿，担负会计培训任务的紫烟急急忙忙地去到主大院上工。唐睿决定等师尊回来探讨后，再去思考将五玄拳与天罡掌融会贯通问题，遂又开始了他的编书大业——《自然语》
这是他得知孙不二要把玄天谷的老家伙们召集起来，搜集整理华夏古今传承，撰写出《真道经》来教化族人之后，觉得有责任去引导这个时代的人们认知自然规律。遂将他读过的《十万个为什么》用科幻加童话的方式编撰出来，力求生动形象地道出他所知道的物质和现象本质。
在他看来，野蛮人与文明人的区别就是掠夺与创造。人和动物的区别是人类具有丰富的想象力去观察自然环境，并敢于尝试用自然万物去改变生存状态，而动物不会。
人们遇到未知事物时，都相信天地间有某种超越于个人和自然的力量存在，于是，古代的聪明巫师就脑洞大开，发明了一种新生命——神。讹传神无所不在，神得到人们祭祀，就可保佑人们遇难呈祥。
他跟孙不二在一起时，时不时地从嘴里流露另一个时空的无神论和科学观来斗嘴，根本没料想能激发孙不二创立“天道宫”的设想……
举着长嘴壶的紫薇悄声进门，给唐睿的茶盅添水后努了努嘴，轻声问道：“郎君，唐雄哥把木板和铁钎取回来了，问接下來作甚？”
“哦，回来了吗？”唐睿抬起头来，搁下毛笔，活动着手腕乐呵呵吩咐道：“叫他拿进书房，再去吩咐郑嫂生个火炉送来书房，本少要干件大事儿。”
“诺！”紫薇马虎一礼，提着长嘴壶转身出门，步态轻盈。
等紫薇出门后，唐睿吹了吹书稿，等墨迹收敛后才放入柜子，上锁后站起身来，捧着茶盅，品着茶汤走到窗前，见五株夹竹桃已经插入花台，遂开心一笑，心道：“元慕月呀元慕月，到时候尝尝本少的手段，哈哈！”
笑嘻嘻的唐雄抱着两块宽三十厘米，长一百六十厘米的花式镶边桃木板进到书房，大喇喇地搁在书案。唐睿暗自感概木工手艺精巧的同时走过去，搁下茶盅，运气于右手食，憋足了劲儿按在木板，试一试自己能不能以指作书，结果比划半天，痕迹全无，心道：武侠小说里描写的大侠似乎都能用手指在石头上刻字，可本少的手指已是火辣辣的疼了也没留下痕迹，差别为甚这么大呢？遂望着唐雄讪讪问道：“你的手指能在这木板上刻字吗？”
“啥？手指刻字？”唐雄瞪着一双牛卵大的眼睛俯视着唐睿，错愕问道：“谁这么厉害？老不……呃，是郎君师尊吗？”
唐睿讶然一笑，心道：小说果然是吹牛不犯罪呀，嘿嘿，到时候抓老不休来试试。可惜没有硫酸……不知陶神仙哪儿有没有？嗯，三酸两碱啊，若把原理交给茅山那群不怕死的道士会咋样呢？
郑嫂送来焦炭炉。
紫薇拿来湿透的手套。
唐睿用烧红的凿子开始了他的烙书大业。直忙到午饭上桌了才把二十四个字的座右铭凿烙妥当。
他将两块牌匾至于博古架两边靠墙，退身到书案前品评着上联：在高处立，着平处坐，向阔处行。下联：存上等心，结中等缘，享下等福。忽觉自己的行书作品已得王羲之的六七分遒媚书意，剩下的三四分倒是一种苍茫而柔顺的拓碑意境，遂满意之极地独自乐呵，眉开眼笑。
忽然，他脑海里跳出“驭人必驭士也，驭士必驭情也。敬士则和，礼士则友。蔑士则乱，辱士则敌。以文驭士，其术莫掩。以武驭士，其术莫扬。士贵己贵，士贱己贱矣……嗯~！这是好像是《驭人经》里面的章句。”
前世高二时去爷爷家渡暑假，这本明代帝师改革家，辅佐万历皇帝开创了“万历新政”的张居正大作被爷爷拿出来教他读背，还美其名曰：管理者必读之书。
当世凭着好奇心读了，背了，没去深刻理解就丢在脑后了，今天为何从脑海里冒出来了？
这在暗示什么……是在提醒本少著书立说呢？还是潜意识里就有把誉为中华古代《四大奇书》给盗窃出来扬名？可这个时代的寒门子诗文就像前世时空那些被封杀的网文一样，是流传不出去的呀？
唐睿头大了，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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