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暗夜、各有图谋
“你真叫成西山?”赢凝香那灵动眸子灼灼闪耀。
“若假包换。”成西山一揖到底。
“宇文丞相特使?”
“是。”
若依礼法,成西山不应平视女子。可凝香仙子在二九年华就修炼出暗劲儿,突破到至极境,真可谓艳绝一时。遂按捺不住好奇心,趁起身之际,金睛火眼不由自主地停驻在十步开外的赢凝香身上细细打量。
丁令溪水吹来的长风下秀发随风飘舞,风姿绰约,纯净如烟如水,不食人间烟火气质,任何语言均是乏力表述,令人更想一窥玉容。特别是那黑白分明的美眸完美无瑕地嵌在如雾如烟的鹅蛋脸上,神若两泓深不见底的清潭,引人入胜至极。即便是苛刻的画家见之也无可挑剔。
成西山被赢凝香那空山灵雨般的气质和清丽脱俗的容貌震慑,把尊卑抛往九霄云外,忘记了礼法,忘了该垂下目光。顿时呼吸屏止,全心全意饱餐秀色,暗自感叹:不愧是凝香仙子,美丽不该属于这个尘世,即使倾尽所知的形容词也只能描述她仙姿妙态之万一,难怪宇文丞相一见便餐饭不思,念念不忘……倾国倾城,不外如是。
赢凝香若有所思,娇躯轻颤,秀目光芒闪烁,秀眉轻蹙。秀眉之间的三道可爱川字波纹顿添几分人气,展现出另一种迷人美态,活泼生动。倏地,俩眸一睁,目光罩向成西山,毫无情感问道:“酋帅府那一爆你可瞧见?”声音很轻。
成西山如梦初醒,顿觉那惊天爆炸仍在耳畔盘旋,遂遍体生寒,骇然呢喃:“甚是恐怖!”
无意间,他与赢凝香目光相触,如遭电亟,头皮发麻。惊异神色一闪即逝,避开那契合剑道的锐利眼神,瞬间收回目光,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般迅捷垂首,双目紧闭,浑体轻颤,摇摇欲坠,心里蓦地生出自惭形秽,悄然吐气。
见赢凝香虽与他师尊那不饶过无礼之徒,小惩大戒的玄灵老母作风迥异,但也凛然不可冒犯,心呼厉害——这分明是一种厉害功法,纯以目光便可降魔伏妖,不战而屈人之兵。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赢凝香迷茫望天,轻声嘟哝。脑海里浮现出那恐怖一幕,不禁打了个寒噤。继而心湖泛现一双明眸,猛然省起自己之前的打算是个可笑的闹剧。
“七娘娘为不进丞相府,冒险谋取香瓜弹,卑下以为不可取……”没等成西山说完,冷笑连连的赢凝香立马逼问道:“若本女郎就此放弃赌注,宇文泰真答应放过小女子?”
“这……”成西山一怔,苦笑道:“七娘娘与丞相打赌,卑下不敢妄言。但就卑下几番进入军营探查,感觉藏有高手,七娘娘真要那么做,很危险。”
“死路一条?”赢凝香脸上现出一抹凄凉,哑声道:“有退路吗?若小女子不进丞相府,宇文泰那奸贼会放过玄灵宫,放过小女子家人?不……这是猫哭老鼠。”
“丞相很看重七娘娘。”成西山目光注意着竹林轻声劝导,毫无底气。
“别叫我七娘娘,否则……”赢凝香娇躯一凝,寒声道:“呃,你应该来自于黑箭堂死士,真不怕死?”
成西山怔了一下,摇了摇头,无声苦笑。心道:她显然对丞相麾下势力存有戒心,虽然身怀盖世绝技,但在那毁天灭地之香瓜弹面前,任何武功都是无能为力,我该咋办?
赢凝香瞟了一眼成西山,轻声道:“所以,本女郎根本没打算力夺,只想与之交好。”
成西山摇头道:“除了七……凝香仙子外,东魏、吐谷浑、武兴王等暗藏势力无不觊觎在侧,这……很危险。”
“怕了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赢凝香霸气侧漏,自信道:“本女郎自忖,除了那个公孙乾外,余下之人都不是本女郎对手,如果再有汝等从侧面帮助,只要顺势而得,便可突围而出。”
“女郎战力过人,看来的确已得令师真传了,哎……”成西山微微一顿,遂即叹息,凝重点头道:“好吧,卑下全力配合!”
赢凝香莞尔笑了。
黑暗中醒来的奚流发现穴道被制,动弹不得,心下惶恐千般,自叹倒霉。
窗外红光晃动。
摸不清东西南北的奚流透过半开的门扇,见是道庭少宫主一行四人在那盏红色琉璃罩灯的导引之下,缓缓向他逼近。心道:黄口小儿没要本侯之命,定有所求。遂即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冷笑。这声冷笑,使得四人猝然止步。
“毒蜂郎君,别来无恙,嘎嘎!”唐睿戏谑大笑。
“无耻小儿,竞敢半夜偷袭,算不得好汉,呃……蛋清未干,的确算不得好汉,嘿嘿嘿!”奚流冷笑连连,恨声道:“尔等一群丧家犬,却在这死地肆无忌惮,就不怕宇文贼子忌惮,武兴国各大酋帅围剿吗?”
“奚流,奚侯爷,这么说除你以外,还有暗子儿躲藏,嘎……看来你在高丞相眼里,不过一枚弃子耳。”唐睿行看了璇玑子一眼,脸上现出一丝希罕煞气,冷森森笑道:“本少能得高丞相这般看重,真是荣幸之至!”
“咦……”奚流讶然出声,沉默暗忖:本侯刚才言辞好像没露口风啊,他咋知道?妖孽!遂连忙恨声否决:“尔等当自己很了不起吗?可在高丞相眼里不过是一只蚂蚁耳。”
“是吗?”唐睿不置可否,转身吩咐道:“掌灯!”
话声一落,身边的玄叶娇声应诺,呼地遁入黑暗。只是一瞬,帅堂里的一盏又一盏灯笼亮起。
紫薇挑着灯笼引着唐睿和璇玑子走向帅案。
紫薇在右,挑着灯笼。玄叶在左,冷面俏立。唐睿在帅案前盘膝而坐,璇玑子站在唐睿背后垂目勾腰,却故意散发出一股老朽气息。
“欲盖弥彰啊奚侯爷,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吗?”望向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奚流,唐睿笑吟吟地戏谑道:“啧啧啧,世上什么最快?无疑就是消息传得最快啰,嘎嘎,高丞相不好好指挥大军攻占长安,却派出无数好手来关注本少,这算不算本末倒置了呢?”
奚流怦然一惊,然而,他到底是老于世故之人,便随口应付道:“尔等既然知道大军压境,何不投靠高丞相?”
“机变少有,口才不错,的确是大军压境啊!”唐睿冷然一笑,讥诮道:“正月,东魏大行台尚书司马子如率领大都督窦泰、太州刺史韩轨等人攻打潼关,宇文丞相屯军霸上。于是,司马子如与韩轨带着人马回过头来,从蒲津连夜渡河,攻打华州。”
“当时,华州城还没有修筑完毕,东魏将士攀着云梯突袭进城,结果呢?被一个顾不上穿衣服,包发髻,赤着双脚,手持白色大棒的王罴吓得惊慌退却,又在城外大战一场,灰溜溜败退,一场大战就这般虎头蛇尾而收场……哈哈,这就是高丞相麾下的大军压境呀,真真厉害之极!”
奚流神色一暗,喟叹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一场战败不足定论。而今,天下明智之人都清楚东魏实力碾压西魏,西魏拿什么与之抗衡?大魏终会在高丞相的铁骑之下再次一统,到时,尔等能挡否?”
“奚侯爷这话就错了。”唐睿老神在在,缓缓道:“别看尔等四处游说西魏的刺史镇将,其心动之人却也不少,但且放眼,看高丞相与宇文丞相之大战或许会出乎人们意料哦,哈哈!”
“你……尔等从何得知……呃!”奚流两眼一转,呐呐道:“明白了,那些散布三秦大地之道士、教姑,不仅仅是传道授业吧?”
“奚侯爷想多了,你还是多想想如何从本少手中活命吧?以你之所为,本少这么对你已是客气了。”唐睿一怔,双眸一闪,出言威胁。又不由暗叹:言多必失啊,这奚流还真不是个笨蛋!
“哈哈哈!”奚流抬眼瞅着唐睿放肆大笑,戏谑道:“尔等趁本侯大意之下擒拿而不枭首,无非想从本侯嘴里掏出情报耳,黄口小儿,你也太低估天下英雄了!”
“是吗?”唐睿摇摇头,一本正经问道:“英雄侯爷,你尝过分筋错骨手的滋味儿吗?”话声一落,璇玑子便举步下帅台,面无表情地走向奚流。
“你想作甚?”奚流高声惊呼。
“让侯爷见识分筋错骨手呀,明知故问!”唐睿一笑,冷冷道:“奚侯爷,有甚话说?”
“分筋错骨手?”奚流两眼迷茫。
“我只问你……你们一行几人,有何图谋?”唐睿见奚流心神不定,立时双眸大睁,寒声喝问。
“本侯出使武兴国与武兴王共商大事,当本侯是吕大帅吗?镇北将军,你一个黄口小儿岂可越俎代庖?”
“也罢,先尝尝分筋错骨手。”
“本侯乃东魏使臣。”
“本少知道:两国相交,不斩来使,但我没斩杀你呀?”
“你……”
“你什么你?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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