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练功、喜乐爷孙
老天似乎很生气,已是午时了天空仍然阴霾。
唐睿在沙盘上悬臂练了一阵书法,觉得该是修炼之时了,便走到茅亭外的跳台上瞄了一眼灰色湖水上的晶亮鱼鳞波,伸伸胳膊踢踢腿,弯腰拉筋深呼吸。脑海里习惯性地回忆今天上午之读书和书法练习之点滴心得。
这是他上辈子带来的习惯——总结过去,寻找差距,思虑补救措施。和前世相比,他更喜欢这一辈子,起码没人强迫他这个年纪非得去学奥数和琴棋书画。
“不能输在起跑线上!”这或许不是他前世父母要求他的格言,应该是二十一世纪所有华夏家长们最坚定的信念和最执着的追求。
于是,城市里的孩子跟他一样的惨。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背起了沉重的书包,开始了繁重的学习。算术,语文,钢琴,英语,体操,游泳……学习内容满满安排,别说没时间玩,就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现在回想起来,他感觉前世的成长经历就是一场牢狱之灾。
他读研究生时也曾思考过一个简单问题:对于一个人的成功到底什么要素才是最重要?到底是知识重要还是诸如价值观、社交能力、阳光性格、好奇心、自尊心、动手能力、决策能力、社会责任感等重要?然而,没人给他答案。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人际资源为第二生产力。”这是他那下过乡、扛过枪、干过倒买倒卖,合伙开办钢铁厂,最后成为房地产大亨的二舅常挂在嘴边之格言。这句格言让他深有感触,致使他受二舅所惑而忤逆假清高的父母,考入了地质学院。
“这一世真自由,这种感觉真的好!”唐睿想着这一世的父母都不逼他苦读四书五经,任由他被孙不二扛着成天四处瞎闯,便幸福微笑着嘟哝一句。随即两手翻飞,三下五除二地脱掉身上衣袍,反身丢进茅亭,习惯性地瞄了一眼自己那蚕虫般的子孙根蹙蹙眉头,深吸一气,双腿发力,“嗖”地飞出三米高跳台,学着跳水运动员那般先来一个团身前空翻,然后才打开身躯,双手合十,仿若鲤鱼入水,“噗”地插入湖中。
“嗵!”水花翻滚,像是一朵盛开的白莲。
深秋的湖水有点儿凉。
湖水里,憋着一口气的唐睿东一拳,西一掌,全力控制身体不往上浮,搏击着湖水修炼天罡掌九式。
渐渐地,胸腔涨了,小腹鼓了。
他感觉体内那热烘烘的混元气在掀他的肠,扯他的肺,压迫他的心脏,脑袋开始嗡嗡作响,连灵魂也仿佛燃烧了起来。
“噗!”唐睿连贯走了一趟天罡掌便抑制住吸气渴望,喷出一口废气,而后继续修炼。
唐家紫阳神功的传承很是特别。
凡是唐家血脉子孙非得在降生百日后用四十度左右的秘制药水浸泡,拍打周身以壮其筋骨和五脏六腑。三岁开始传授天罡掌,修炼紫阳混元气。若七岁没能修炼出紫阳混元气,就表示其身体天赋与紫阳神功无缘,就会终止秘药浸泡与拍打,终身与紫阳神功无缘。
唐家“紫阳神功”之所以致使男性年龄活不过女性,其根本原因就是大阳大刚,只能通过女子欢合来平衡阴阳。若年老体衰,与女子欢合减少,导致体内阴阳失调,气血就会很快干枯,直至死亡。
祖传下来的紫阳神功修炼法门儿是用那一缕缕热辣辣的紫阳混元气开启膻中穴,而后纳入其中储存。看了无数武侠小说的唐睿推测,这是一种血脉精气,与道家内丹修炼是两种不同的路径,反倒与后世曝光的《易筋经》修炼法门类似。都是将人体之“神”、“体”、“气”有效的结合起来,经过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的锻炼,使五脏六腑及全身经脉得到充分调理,进而达到与战技的和谐统一,杀敌保生。
二十一世纪,连小孩儿都知道华夏武功是气沉丹田,打通奇经八脉。但在这个世界却没有这一说。或许有,但在这连儒家经典也是作为家族秘典传承的世道里,想得到修炼法门儿,无异于天方夜谈。
路都是人走出来的!
唐睿经过深思,觉得地球华夏武功经过千余年的摸索,才总结出“气沉丹田,打通十二经脉”之科学修炼法门,便有心朝着这个目标奋进。
一边挥掌,一边细细体悟身体内的状况,他感觉缺少氧气的五脏六腑开始生疼,身体开始自由下沉。便又喷出一口废气,紧咬牙关,不再挥掌。凝神静心,计算着时间,感悟着体内血气走向。
山一样的湖水沉重压在身上,让唐睿感觉有种身体放在铁砧上被铁锤锻打的感觉。一瞬间,体内废气中生出一股强大的力量,重重一击他的五脏六腑和全身骨骼筋肉,剧痛霎时传遍全身。没过多久,一股更大的力量撞击五脏六腑和筋骨后直接透出,撞击着全身肌肉,大有破开肌肤一去不留之感,疼得他浑身青筋乱蹦,牙床不由自主磕碰。
他的身躯经被死死地压在湖底了。
时间流逝,水下没丝毫流动,寂静无声,仿佛进入了一片完全独立的时空。他静静地听着自己那缓慢而绵长的“砰砰砰”心跳声。
没有意外,第三波更强大的力量隆隆碾过,终于撞破肌肤一起不复返。这时,他感觉体内全是火,浑身更痛,但他还在坚持。
他知道这是体内能量在改善他的体质,也是一种洗精伐髓过程。
他背贴污泥,浸着凉凉的湖水里,浑身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舒畅感。
他相信进化论,期待在这低温、重压、缺氧的恶劣环境里,促进檀中穴中的紫阳混元气自觉钻出来,自己去寻找经脉流转。
“要是有一副人体经脉流传图就好了!”每到这个时候,他都在后悔前世陪外祖父去扎银针时,对那武医墙上挂着的人体气血经脉运行“子午流注图”很感兴趣,但却只是当成稀奇看了,恁是没把它记住。
四肢开始僵硬,脑袋开始发黑。
他知道体内缺氧的极限到了,可期待中的第四波力量却没有诞生,膻中穴中的混元气也没丝毫钻出来的迹象。虽心不甘,情不愿,但只能暗中叹息。
他紧急团身,双脚猛蹬湖底,双手急速划动,身体犹如箭杆儿一样“嗖嗖”射向湖面。
“轰”地一震,水花四溅。唐睿让如一条憋屈的鱼儿从湖里一跃而出,换了一口去便直愣愣地砸在湖面。
湖水爆炸,水花向四面八方飞射。
他仰躺在湖面,闭着眼睛啥都没想,直是大口喘气。遥遥看去,妥妥像条翻肚的鱼儿,一漾一漾的甚是悠闲。
时间仿佛失去了概念。
不知过了多久,唐睿发觉胸口的一波波火热传出,散射在全身肌肤。但却被这冰凉的湖水慢慢冷却。
他感觉浑身酸软,四肢乏力,仿佛灵魂也离开了身体,跟世间隔绝。慢慢地,觉得自己就像母体中的婴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儿——沉睡了。
距离茅亭约千米的柳树下,一只乌篷船缓缓离开湖岸,一个腰悬葫芦的胡子拉碴老翁“吱吱嘎嘎”地摇着撸,缓缓地朝唐睿浮身处划来。
这时,一道奶声奶气的歌声从乌篷船里传出:“太阳对我眨眼睛/鸟儿唱歌给我听/我是一个努里干活儿/还不粘人小妖精……”
“哈哈,好听!”老翁宏声笑道:“萱萱,这是谁教的呀,怪好听的?”
“祖父,你猜!”
“呵呵,你娘教的?”
“不对!”
“你曾祖父教的?”
“砰!”听得船舱了发出一声巨响后便听到一道奶声奶气、肆无忌惮的娇嗔声:“哎呀,你真是个笨蛋祖父,不理你了!”言讫,便又自得其乐地高声唱道:“大王叫我来巡山/抓个和尚做晚餐/这湖里的水/无比的甜/不羡鸳鸯不羡仙……”
“哈哈,这词儿好,曲儿也好,教教我呗?”那老翁一边摇橹,一边夸赞,一边请求。
“可以,不过……你得让我喝口酒。”
“哎哟,你是女孩子呢,怎能成个酒鬼了?”
“不给喝,不教你!”言讫,又自娱自乐地高声亮嗓。
“呵呵!”那老翁淡淡一笑,看似扭脸观看湖面风景,稍有心智的人一看便知他在细心聆听,暗中偷师。
睡着了的唐睿被公孙萱的歌声叫醒。循声望去,便见到乌篷船正晃晃悠悠地向他划来,越来越近。
“啊哟,这回咋回事儿?”唐睿忽然想到公孙萱虽是个小女孩儿,但毕竟也是个女孩儿呀,当即惊呼一声,瞄了一眼自己那仰天躺着的光溜溜身体,赶紧一翻,急速向茅亭之下的水域游去。
唐睿刚攀住从水里通往茅亭内的旋梯,便听到已站到船头的公孙萱叽里哇啦喊道:“睿哥哥,你在哪儿,咋不见了也?”
亲眼见到唐睿游向茅亭的老翁哈哈一笑,诓骗道:“萱萱啊,你睿哥哥可能被湖里的怪兽吞了,咋办呢?”
“砰砰!”那老翁的话音未落,便见公孙萱猛然跺脚,哇的一声大哭叫道:“呜哇——你快去救呀,还在船上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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