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比武、术乃第一
牛皮大鼓,直径六尺,鼓身鲜红,分架于木台左右底角,紧靠正房走道。甚是雄壮,极有震慑力。
唐睿转过身来鸟瞰练武场,见刚才那热火朝天的练武情景转换成两人一伙,三五成群,纷纷交头接耳,没一人自觉练武。遂侧脸仰望着左边的唐武笑道:“族叔,从族地带来的五百护卫都聚齐了吗?”
“到齐了!”唐武一挺腰杆,摆谱道:“没一人落下!”
“是吗?”唐睿难以置信地嘟哝道:“看上去好像没有五百人哦。”
“嘁!”唐武鄙视着唐睿不屑道:“要不集合点名?”
“算了,正事儿要紧!”唐睿一愣,摆手讪讪一笑,败下阵来,转身走向中堂。心道:被人鄙视的滋味有点儿涩。
中堂入口处,两伍红袍持戈甲士列成纵深甬道。道中红毡从木台边缘铺达至中堂大门口。两名身材伟岸,容貌帅气的礼宾官按剑挺立于门框左右,目不斜视。
“按儒家五德循环论,尧帝受火德,故唐家历来尚红,延续至今。而南梁沿袭南齐而受木得,老天让小爷重生于唐家,是否在暗示南梁将由唐家取而代之呢?”唐睿望见红袍仪仗队,不由得心生邪念。遂倒背着双手耍出主子范儿,踏着厚实的红毡左瞄右望,悠然自得地越过六尺宽走道,跨入中堂大门。
进门没走几步,就被北面那高出平地三尺有余的主座给震撼住了。
这主位非但造型宏伟,台壁中央镶嵌的大理石雕刻之猛虎下山图,极具视觉冲击力。且左右各有一道三尺宽的阶梯直通于上,豪华辉煌。一张两头卷裹的硕大长案置于主座中间,其上的两只铜鼎热气蒸腾,案后一名红袍侍卫肃穆以待。
贴地而设的八张长案东西各四,均相对而列。每张王案上均有一只铜鼎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此时九坐皆空,静谧肃穆。
落后半步的赵晟见唐睿站在门口瞅着主位出神,右手一伸,恭敬道:“小郎主,还请主位上座。”
“咦,郎主说唐家四英皆至,怎不见其他两位呢?”唐睿扭头发问。紧随而至的唐武一拱手,眉飞色舞道:“他两位被我揍得鼻青脸肿了,怕是无颜来见侄子啰。”
“放屁!”门外突兀传来两道骂声,紧跟着便是见礼之声:“吕戟、魏刀参见小郎主。”礼罢,即走进门来,怒瞪唐武。
唐睿见吕戟和魏刀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相映成趣,遂指着高个儿笑道:“若本郎君猜得不错的话你便是吕戟?”
“然也。”吕戟点头应承后一指魏刀惊讶道:“他为啥不是吕戟?”
唐睿神秘一笑,戏谑道:“马中赤兔,人中吕布!”
“咦,这话从何说起?”赵晟、唐武一同惊呼,齐刷刷的目光都望向吕戟。魏刀哈哈一笑,挑眉调侃道:“表弟,傻了吗?小郎主是在夸赞你家老祖宗呐。”
“哦……”吕戟目光狐疑一扫,作揖拜谢道:“戟代老祖宗恭谢小郎主赞誉!”
“你真是吕布后裔?”唐睿错愕惊问。心道:“小爷又犯错了!‘马中赤兔,人中吕布’是罗贯中根据民间传说冠予给吕布这个角色的,怎可与实情链接?”
“然也,嘿嘿!”吕戟傻笑起来。
魏刀见唐睿的小脸上爬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遂解说道:“俺乃魏越后裔,小郎主可知魏越乃吕布之舅兄吗?”
“小爷知道个屁!”心虚的唐睿赶紧转移话题,问道:“你们迁徙到大巴山多少年了?”
吕戟接话道:“算起来有三百余年了。”
吕布死于公元一九九年,这么说来,在徐州兵败之前,吕布就给自己的妻儿安排了退路?难怪史记没有记载他老婆的事儿。想来也是,那个时代只有荆蜀地区还算安稳。再说,正史上的吕布履历虽然不光彩,但的确是个人才,并非有勇无谋。
他先是作为丁原主簿,丁原待他相当不错,可是面对大公司的发展机会,吕布把丁原的首级当作见面礼,进入了董卓集团。这就像是带着公司全套内部资料、专利技术跳槽,为了自己利益毁一个集团而进入另一个集团。
然而,吕布天生了反复无常性格也就罢,但却目中无人,喜欢乱搞男女关系。因此,便勾搭上了董卓的侍女。可董卓虽然与他“誓为父子”,却是个易怒的老板。于是,吕布就担心被董老板觉察而治罪,遂抱着先下手为强的念头又把董老板给宰了。
之后投靠袁术,袁术不纳。投靠袁绍,袁绍猜忌。于是,辗转跳到了刘备集团。如果他老老实实工作,或许那五虎将的头把交椅就是他的了。
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趁刘备进攻袁术之时居然又把刘备集团的总公司给端了,自己当起老板来。可惜好景不长,一贯损人大利来满足自己小利的吕布最终被陈登出卖,因果循环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是没料想,狡猾的吕布居然率先将后裔藏于大巴山中。
也许是魏氏看不惯吕布乱搞男女关系而夫妻反目,独自带着儿子与自家兄长悄悄躲入大巴山……想到这,唐睿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遂望向魏刀问道:“你们两家现在也是亲戚?”
“是呀,吕家庄和魏家庄之姻亲关系已经延绵三百余年了……”魏刀想了想,补充道:“这是老祖宗立下之血誓:吕家每一代长子必须娶魏家长女为妻。”
“这……”唐睿一愣,顺口问道:“若吕家没有长子,或者说魏家没有长女了咋办?”
“你……”吕戟脸一红,怒声指斥道:“小郎主,哪有你这般诅咒人的?”
“母鸡,居然敢对我家侄子无礼,嫌命长了?来来来,咱俩打一架!”唐武当即一边吼叫,一边捞衣扎袖。典型是帮亲不帮理。
“母鸡?呃……”猴子屁股般的唐睿虽心下惊讶,但仍然拱手赔礼,呐呐道歉:“口误,口误,对不起!没转过弯儿来,把长子想成嫡长子了,尚请恕罪!”言讫,暗暗自责:人家老祖宗就是一个敢给手下戴绿帽子的货色,他的后裔岂会在一棵树上吊死?说不定吕布抢窃的财物都流落到大巴山中了呢,若如此,其后裔要纳几个小妾当然是最简单不过的事儿了。
唐武见自家侄子不予计较,立马讪讪一笑,左手一伸,道:“侄子呀,请上座,别理给这两个腌臜货。”
赵晟、吕戟、魏刀跟着深深一躬,齐声道:“恭请小郎主上座。”
“也好。”唐睿一挥手,道:“诸位也请入座相商比武之事儿。”言讫,便当仁不让,大步向主座走去。
“诺!”赵晟、唐武、吕戟、魏刀拱手一拜,便按排序依次落座于西席。
正襟危坐的唐睿挑眼一望,见李朗中、小鱼儿没进中堂,遂问道:“李神医父女到哪去了,咋没进来?”
坐在首位的赵晟旋即侧身一礼,禀报道:“虎堂重地,闲人不得入内!”
“哦。”唐睿没心没肺地一点头,指着右边席位问道:“这四桌给谁预备的呀?”
“我们四队之书记!”赵晟仍是侧礼应答。
“书记?嘎……”唐睿一愣,脑洞大开,想到前世那啥为人民谋利益,决不当官僚,决不做欺压百姓之老爷的“书记”们,当即怪笑起来。他知道,这个时代的“书记”真不是官职,而是文字抄报员的专称。
“不错嘛,居然自觉遵守汉朝立下的左武右文规矩,哈哈,甚好!”唐睿见四英被自己的笑声弄得面面相觑,立时一正容颜,打着哈哈挪揄道:“既然这四大‘书记大人’还没到,那就请李神医父女和那四位医院来的姐姐如堂进朝食儿如何?别吃惊,今天之比武规则若没了他们,你们恐怕是摸着头脑的哦~!”
“这……”赵晟本想反对,却碍于小郎主发话,不便驳斥。唐武因从小受唐家姥姥当政的熏陶,当即大声喊道:“中帐礼宾,快传小郎主旨令:请李神医和美女们进中堂!”
“嗨!”守在门外的红袍侍卫们齐声应诺后,礼宾官旋即高声喊道:“李神医及众位小娘,小郎主有请!”
没多时,礼宾官引导着李朗中步入大门。他依旧一脸从容,老神在在,一派老贵族的矜持气度悠悠而来,踏着极有节奏的步伐,颇有仙风道骨之范儿。对着唐睿拱手道:“见过小郎君!”礼讫,便毫不客气地走向右席首座。
小鱼儿拄着收紧的雨伞,似凝重又似愁苦地跟了进来。见到室内布局当即傻眼儿了。紧随她身后的便是豪华的、靓丽的、香喷喷四大美女坦然自若,目不斜视,袅袅而入。仿若走秀一般拄着雨伞,亭亭玉立于小鱼儿身后一齐施礼:“奴婢见过小郎主!”又侧身对四英道个万福,娇媚嗲声道:“奴家见过四位头领!”身姿撩人之极。
看呆了的唐睿这才想起招呼人,刚要挥手邀请她们入座,却突然发现席座不够,便看向左席,扫描到吕戟、魏刀都是一脸猪像,遂捉挟笑道:“没见过美女吗?”
“哦,哦!”吕戟、魏刀脸一红,立时垂目危坐,直挺挺的像两座雕像。
小鱼女本来有些紧张,见唐睿说话随和,便壮着胆子回道:“阿睿,我们已经吃罢朝食儿了!”
唐睿点点头,问道:“样品带足了吗?”
五大美女齐声答道:“带足了!”
“嗯。”唐睿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入座等候开席的李朗中,又扫向小鱼儿吩咐道:“鱼儿姐,你就是这次比赛的总监。你身后的四位姐姐就由你去分派,分别协助四位头领做技术指导,验收合格品,然后登记造册!”
“嗨!”小鱼儿抱拳作答,有模有样儿。
一脸懵毙的唐武忍不住问道:“那个侄子呀,比武要娘们儿作甚?”
“因为今天的比武内容是采撷皂荚刺!”
“皂荚刺?”四英一齐惊呼。
“对!”唐睿一指小鱼儿笑道:“知道吗?就是她带着这四位美女制出了‘排脓散’和‘排毒散’,其主药就是皂荚刺。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儿不去采撷,莫非要她们那双娇嫩的秀手去采摘?”
唐武一瞪牛卵大的眼睛,极不服气地嘟哝道:“这与比武有甚关系呢?”
“没关系?”唐睿逐一扫描着赵晟、吕戟、魏刀和唐武的晦气黑脸,问道:“你们都觉得这跟比武关系不大吗?”
“是!”四人诚实回答,声音整齐而洪亮。
唐睿一笑,淡然问道:“修炼武技的基本要诀是啥?”
四人一起蹙眉深思。过了良久,赵晟呐呐问道:“是……是心吧?”
对,也不对!唐睿忽然觉得自己很伟大,遂侃侃而言:武技要求随心而动,对吧?见四人点头,唐睿便嘎嘎一笑,总结道:“随心而动者,术也,既然武技讲究术,那么,比武就是比术。而采撷皂荚刺,不但要求参与之人的兵器使用娴熟,还得做到精准快速,审时度势上树,讲究策略获取,这样采撷来的皂荚刺才能达到制药标准。”
“这……”
“哈哈哈!”唐睿嘚瑟大笑着睥睨左右,铿锵道:“比武,术乃第一,这便是选拔特战队员的第一关,以后亦如此!”
“喏!”赵晟浑身一震,迅捷起身,抱拳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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