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浓雾、风景独妙
白茫茫,淡无光,纱帘笼罩人惊慌。天地缥缈嗅无声,无雨飞洒湿衣裳。
沉闷闷,眸迷茫,不见前路心惆怅。一场秋雨一场寒,云飘云散人无常。
并肩与眉飞色舞的李朗中漫步在沿湖大道,唐睿见雾锁青山天连地,举头皆是白茫茫,忽然像一个轮回百世的鳏夫,心间情不自禁流淌出感怀。身后的紫薇可能又挨了紫烟的批,垂着脑袋,焉哒哒地亦步亦趋。
眼前虽然迷蒙不清,走在这熟悉的大道上自然不会走偏。历史的巨大惯性就如这大道,依然不会改变方向,就算小爷搅局了建康,肯定也不会行差踏错……既然这个时代的人们都还在混沌雾霾中,何不静心尽情地感受雾里的景色别致呢?
自古以来,文人雅士都喜欢写关于云与雾的诗词,于是,这云、这雾变得纯洁高雅了。它虚幻缥缈,却时常朦胧的、轻柔的展现在人们面前,让人去感触,无奈凡人如何都看不破。
迷离的、迷幻的雾能遮盖大地万物,使人看不清前路,分不清是非,让人不能判断脚下的路引向何方何地,只能想象着按照所谓的理想一步步地艰难摸索而行,留下无数壮美诗篇,哀惋人生。
于是,修道之人便幻想出云雾乃是仙家之物,仙人用它代步藏身云游四海;文人骚客便常用云和雾来表达自已内心的情感变化,伪装神秘,彰显伟大。
于是,人类进化了,历史进步了……
湿漉漉的青石路不动声色地闪着光亮,那光亮也是湿湿的,没有一丝杂色。由人工凿成的青石板平滑紧密,显露出的历史印迹是那么悠远而厚重。唐睿没去计算这些青石大路有多古老,只要看一眼雨洗后的断纹和磨圆的边角,就不由得放轻脚步,仿若踩着软软的、湿湿的梦,深深地刻入记忆。
或许因为唐睿知晓这段历史,于是,他的心里就少了些迷茫,也少了些惊慌。心情特别放松。
于是,他静静的、细细地观赏着远近草木在浓雾中耸着肩膀,与雾丝交缠成了同一个节拍,自由地演绎着春夏秋冬、喜怒哀乐的故事情节,那一句句独白凝结成泪滴,催人泪下,感人至深……
眼前这座湿漉漉的四合院不知历经了多少年月,四周那成人合抱的大树都被藤蔓缠绕,在浓雾里摇曳着绒绒的绿,悠然自得。
门楼前,两座猛虎石雕气势冲天,但在它身边却亭亭玉立着四位撑着经过唐睿改进过的黄色油布雨伞的青裙女子,那桐油味儿淡淡弥漫。见唐睿三人慢悠悠到来,立时双眸放光,遥遥万福拜见。
“好一道魅惑之极的风景,妙,大妙!”唐睿凝望着零落雨滴在黄色伞上跳跃出的蓝色水滴,发觉那些雨滴似乎都在娇嗔:你站在雾里看风景,‘风景’也在遥遥注视你。
“小郎主,你真有艳福,连来这秘密军营就有美女在等候,可惜……哈,哈哈!”李朗中侧望着唐睿,大打哈哈,喟叹道:“遗憾呐遗憾!”
“遗憾个屁!”唐睿粗口一冒,扭脸仰望着李朗中气哼哼地发狠道:“不就是想说小爷年岁太小,见着美女也只有流口水的份儿吗?狗屁神医,这四位美女姐姐可是你医院里出来的人,你怎会还这般无良?若再敢出言不逊,那些皂角、皂角刺什么的,就由你们几师徒去采撷了!”
“行啊,反正唐家皂角树太多,老夫保证够堡坞里的人们一年够用,嘿嘿!”李朗中没心没肺地阴阴一笑,捋着胡须,老神在在说道:“过去一年老夫师徒累得真够呛,正好歇息一年。”
“你……”唐睿见李朗中又拿去年刚推出的“止咳”、“祛痰”、“祛湿”三大中成药和“排脓”、“排毒”散来要挟他,直气得咬牙切齿,甩头便加快步履,重重踏步而去。
“郎君,路滑,慢点儿!”紫薇一边提醒,一边碎步小跑着紧随。
“哈……”李朗中爽朗大笑,一摇一晃,安步当车地挪揄道:“看来你比老夫还着急呀!”
“阿爹,你咋才来呀!”一道嗔怪声传出,便见一袭红裙的小鱼儿从门楼里闪出,也带出了内院那嘈杂的吼叫声。
她刚要对唐睿施礼,却见唐睿忽然恶作剧心起,一跳一闪身便吊在小鱼儿脖子上,小嘴儿对着小鱼儿的左脸便是“吧啧”一亲,得意大笑着对小鱼儿眨巴着眼睛卖萌道:“鱼儿姐,阿睿好想好想你哦,咋这么久也不来墨韵斋看我呢?”
言讫,又扭脸望着李朗中扬颌咧嘴。那小胸脯却紧贴着小鱼儿那弹性十足的大蘑菇来回使劲儿摩挲着猛吃豆腐。心道:啧啧,难怪这个时代的少女结婚那么早,原来是发育过早惹的祸。
“咯咯,小郎主,鱼儿姐也很想你,吧唧……”小鱼儿不知唐睿内心的龌龊,双手捧着唐睿的脸蛋儿搬回来便是对着那嘴巴、鼻子、眼睛、脸颊一阵猛亲,宠溺笑道:“可是医院的事儿太多,所以就抽不出时间来陪你玩了!”
李朗中见唐睿摆明占他女儿便宜,却见自家闺女儿还傻傻的懵懂不知,当即气得脸色铁青,向唐睿高声吼道:“臭小子,小色狼,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还不给老夫滚下来!”
“哎呀阿爹,小郎主算是男人嘛?咯……”小鱼儿直对她阿爹砸了一个卫生球,娇嗔一句便大笑起来。
“我……”小脸儿还没自由的唐睿张口结舌,噎得脸红脖子粗。
“耶~!小郎主也知道害羞了?吧啧!咯……”小鱼儿肆无忌惮,调笑着又使劲儿一亲唐睿的小嘴儿,笑得开心之极。
“哎呀我的初吻啊,就这么被夺了!”唐睿心里一声惨叫,腹诽道:“奶奶个胸器的,这到底是谁调~戏谁了?”遂蟒蛇一般地狠狠地扭几下,体味了一把香喷喷的柔软才一个后空翻,挣脱了小鱼儿怀抱迅捷穿过门楼,跑向内院。
小鱼儿仿若触了电一般浑身酥麻,俊俏的脸颊竟然泛出了红润,那突然变空的怀抱陡然升一种未知的渴望,刹那间便痴呆了。
门洞幽深,唐睿遥遥望见院内中央那青石砌成的三尺高平台方方正正,二十来对壮汉手持各类兵器在平台上战成一团,朦胧身影交错。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时不时有火花闪烁。
平台四周的平地上,无数汉子或拳脚对碰,或扭在一起,或舞动刀枪剑戟,还有身影在平坦四周的石阶上腾跃躲闪,捉对儿大战。
来到内院回廊,唐睿猛然觉得这占地超过十亩的长方形内院里,雾丝稀薄了不少。更惊震的是这栋坐北朝南的院落居然是由连成一体的房屋围成的宽阔练兵场。不但住上千余人不显丝毫拥挤,还起到隔音效果。
若非要找居家院落的痕迹,唯有那朦胧的、高耸的正房和耳房了。可两边耳房旁那高耸着的瞭望台却恍如两只立起来的蟹眼,时隐时现地对着建康城大抛媚眼。
正房前,是一个高约一丈,宽约六丈,丈余深的原木构建平台,三面的褐色木栏成花式造型,与正房、耳房前的走道栏杆紧密连接,古朴古香。一道丈余宽的九级木梯正对中堂大门。木梯下,一个长约三丈,宽约一丈,高约六尺的青石平台两头,石阶直通平地。看样儿,那便是检阅台了。
缠绵的浓雾洗湿了院落的每一个角落,也抹湿了一个个在院里练武的家丁。那圆圆的丫鬟髻上凝结了不少水珠儿的紫薇刚刚来到唐睿身边,便听见李朗中在门洞里高喊:小郎主驾到——仿佛高音呐叭突然咋响。
好在这家伙一闪到唐睿身边就左顾右盼,没再亮嗓门儿了。否则,唐睿将忍不住要揍人了。不过,那些自由练武的儿郎再也没动手动脚了,都把目光焦聚在唐睿身上,刹那间落针可闻,让唐睿压力山大,浑身不舒服。
“哈哈哈,终于来了!”一道闷雷般的笑声从正房里刚传出,便见一道高大粗犷的身影跃下高台,几个腾跃便越过中央平台,在一闪便到了唐睿三丈开外,一对虎目精光烁烁,上下打量着唐睿问道:“侄子呀,怎么才来?”
“侄子?”唐睿望着黑熊似的大汉惊诧道:“你是谁呀?”
“大名儿唐武,四英老……呃不,等打败赵枪便是唐家四英之首了,嘿嘿!”唐武嘚瑟一笑,拍着厚实的胸膛显摆道:“人称唐斧便是我也!”
“见过族叔!”唐睿忍住笑点,一本正经地拱手拜见。
“免礼,免礼!”唐武大喇喇地一挥手,瞪着铜铃似的眼睛问道:“赵枪说你写了一本书,还是什么秘诀,有这事儿吗?”
“族叔,你有字吗?”唐睿故意岔开话题问道:“若有字,可否让我来猜一猜?”
“你要猜我的字?”唐武的眼珠儿差点儿滚出眼眶,俄而一抹大脑瓜嘿嘿一笑,道:“可我没有呀?”
“呃……”唐睿一噎。本想通过他十六叔唐文字唐耀武来猜测唐武字唐耀文来打赌呢,没料想这族叔居然没有字。
“奴家见过赵大哥!”
小鱼儿那很有磁性声音娇媚声在唐睿身后突兀响起,致使他浑身鸡皮疙瘩簌簌直冒。遂转过身去,见小鱼儿带着四位美少女已然悄声站在李朗中身后,双颊竟然红扑扑地望着从门洞里走来的赵晟,双眸大肆放光。
这还没完,唐睿又见那四大青裙美少女居然一一向着赵晟施礼问好。那一道道盈盈下蹲的身影仿佛都在给赵晟大抛媚眼儿放电。
“这是什么情况?”他心里一惊,遂放声戏谑道:“男儿长得帅,到哪里都有美女青睐,赵大哥,你这一辈子打算娶多少房媳妇儿进门呐?”
“讨厌!”小鱼儿回首一瞪唐睿,大发娇嗔。
美女们问好也好,抛媚眼儿也罢,赵晟都是含笑礼貌点头,对唐睿的打趣之语也是充耳不闻,直迳走到唐睿身前军礼一拜,朗声道:“卑职见过少郎主!属下来迟,尚请少郎主责罚!”
“迟到了是该罚,可惩罚你什么呢?嘎……”唐睿一阵放肆怪笑,道:“那就罚你去亲吻四位青裙姐之红唇……”
“善!哈……”内院里猛然爆出喧哗声,大笑声。
唐睿戏谑一笑,一一扫描着无不蒙脸害羞的四位美娇娘;瞠目结舌的小鱼儿;纹丝不动,脸青面黑的赵晟,一脸怪笑的唐武和那群双眸大方绿光的汉子,旋即气沉丹田尖叫道:“那是绝对不行的——”
“哎……”惋叹声霎时轰然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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