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决战、斗转星移(十)
唐睿傻眼儿了。
他猛然记起咱这个时代的貂尾附蝉,乃皇帝贵近之臣的冠饰。类似于侍中、中常侍等大官都要加黄金璫,附蝉为文,貂尾为饰,谓之‘ 赵惠文冠’。遂老神在在笑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此乃名士们对古今四大美人之赞誉,沉鱼,西施;落雁,王昭君;‘闭月’便貂蝉美人儿也。”
所有人闻之,都是满脸诧异。唯刘成惊呼问道:“咦?古今未闻,甚是稀奇!那貂蝉何许人也,羞花又是谁?”
穿帮了,穿帮了,这就是急不择言的惩罚么?慎言啊慎言,奶奶个胸器的,先哲警句诚不欺人也!
唐睿见刘成打破砂罐问到底,连忙端起酒盏,遮掩着尴尬神色暗自检讨不已。但见他眼珠儿咕噜噜一转,咕咚一声咽下美酒伸伸脖子,舔舔嘴唇,又砸吧砸吧着望向刘成,露出两颗洁白的门牙笑道:“传闻吕布因貂蝉而杀董卓,潘玉儿摸花立即收缩,绿叶卷起低下,萧皇帝因此而……呃,此乃民间传闻,不必当真,刘使君可否听闻?”
“原来是民间传闻……当不得真。”刘成讪讪笑道:“属下只知吕布杀董卓,从未闻因争貂蝉而起,更未闻前朝潘玉儿摸花花羞之传言。”
“这……倒有可能,不然怎会有宫廷秘闻?但吕布杀董卓恐怕不因美女。”吕风笑颜帮腔。
“为何?”唐睿故意装萌,瞪大眼睛装迷糊。
“近臣之争耳。”恍然大悟的刘成快嘴解释,老神在在端盏一饮。
“哦!”破六果果、公孙萱等一干女孩儿闻言,齐齐望向刘成露一副焕然大悟的样儿点头不已,眼里直冒小星星。
受到干扰的赢凝香觉得唐睿这是有意为之,遂干脆放弃长考,拿起小刀,对着木盘里的冷肉狠狠切割,而后刀尖串肉,送入小嘴儿,放弃淑女范儿恶狠狠大嚼,嘎嘣有声。又端盏一饮,清清嗓子鄙视道:“枉称神童,居然把穿凿附会之无聊故事当成历史,真好笑!”
“好笑么?倒也是!”唐睿见赢凝香又埋头切肉,甚是专注,遂有样儿学样儿,懒洋洋回应道:“故事吗……人们喜闻乐见,开心一笑就能传播,且越传越神越走样儿,谁当真谁是傻蛋。”
“南梁萧皇帝还没薨吧?”赢凝香斜睨着唐睿笑问。
“啥意思?”唐睿一愣。
“呵呵,潘玉儿真能羞花?”
“故事呀,谁信谁是傻蛋。”
“你……”
“别瞪眼,仙子请饮!”唐睿见赢凝香即将暴走,赶紧腆出笑脸,端起酒盏遥遥相敬。
“饶你这一回,咯咯!”赢凝香转怒为喜,变脸脆笑,令人心旷神怡。可那笑声中的冷寒之气却哗啦啦地袭心。
杀气十足啊……耶耶耶~!原来谈笑杀人是这么回事儿,不过也对,最毒不过妇人心嘛,特别是美女,往往杀人于无形,小心,小心,千万小心!
这一刻,若问人类历史上最灿烂的篇章是啥?尽管百个人有百个答案,但唐睿一定会回答男人和女人之争斗。
忆思大汉吕皇后,欲壑难填杀不休。智囊张良效其劳,商山四皓来掌舵。废嫡之事告段落,皇子皇孙尸骨臭。又有后来武则天,登基称帝写风流。若没慈禧乱朝纲,哪有民国立潮头?
由此观史,男人和女人虽然都要经历出生,成长,交~配,繁衍,衰老。但人的性情总是在伟大与邪恶之间转换,致使男女之间的话语权争斗成为永恒——小到家庭,大至社会,无时无刻不在争夺话语权。于是乎,哪里有压迫,哪里有反抗就成为了真理。
然而,反抗从来都是对立的,亘古存在。母系氏族时代,男人没有话语权,于是,男人用力量夺取主导权。男权社会,女人失去了话语权,就妙用雌性魅惑力掌控男人。女人越美丽,就越会妙用自己的优势——不斗力,只斗心机;不出手杀人,只出美色指使人去杀。
当然,美丑对立映衬,男女相斗相合,是一个脱胎换骨的过程,也是一个自我完善的过程。
人性美丽也好,邪恶也罢,都像珍肴一样摆在桌面,香气惑人,美不胜收。然而,人们饕餮饱餐之时,鲜有人去探究食材身前的惨嚎,只记得滋味的隽永。如一颦一笑,如春宵一刻值千金……
唐睿心里没由来闪现这些前世今生的感悟,想出言挑衅之心随之淡去。遂会心一笑,仰首一饮。忽然心有所触,哲人般思忖:若昏君遇见绝世美女会怎样呢?
答:当然是宠幸了,不然怎会有烽火戏诸侯这个故事流传?
若官员遇见了呢?
答:献给陛下,以固君心,获得赏赐,名利双收,这是古往今来最划算的买卖。否则,范蠡和吕不韦也不会名垂千古了。
不知出家人见到绝世美女,会不会做襄阳梦?但成家的男人遇到了绝世美女,定然希望梦中偷欢……所以才有美女为留住青春容颜而奋斗,男人为博得美女欢心而努力。
于是乎,美女跟美女攀比,丑女见美女嫉妒。
于是乎,男人见美女丢魂,珍爱丑女古今无。
殊不知,美女乃权贵赠品,权贵是美女把玩儿的掌中珠。
为什么美女总会选择嫁给丑男?
美女答:丑男甘当美丽奴,金山银海视作土。若缺珍肴与美服,踹飞投入权贵户。你若要问为什么?林中飞鸟告知汝。君不见,为博一笑攀比富,多少金银入青楼。君不见,高居庙堂白头翁,见到美女也变仆……
此时此刻,唐睿第一次发现内心渴望陪在身边的居然是前世那独立而不粘人,靓丽而不装扮的女友。若是她在身边,管它是什么皇权富贵,远大抱负,统统都是浮云,只求有假期跟他在结伴公费旅游,平淡读书。
志趣相同吗?爱好相依么?不,或许因为他虽不出生在高门大阀,但也是当地的古老之家,有车有房,都被纳税人奉养。又由于所学专业限制,进入官场无望,正所谓不得已而为之,得过且过……唐睿暗自腹诽,不由自主感概。又回忆起那些白痴般的加醋、加糖闹剧,遂情不自禁笑出声来。
“笑甚?”吃饱喝足的公孙萱转脸眨眼,悄声卖萌道:“笑我祖父么?嗯,他这样子的确好笑,连萱萱也差点没认出来。”
“记住,他叫钱机,你可以不叫他祖父,喊他钱机老道了哦。”唐睿同样眨着眼睛唆使。
“这……可以吗?”公孙萱双目一亮,却又怯怯犹豫。
“呵呵……”唐睿瞟了一眼微微低垂,优雅舀酒,施施然进食,桃腮杏脸朦胧的凝香仙子大力蛊惑道:“可不可以,试试便知。”
“现在吗?”小拳头紧捏的公孙萱一脸兴奋,两眼发光。
“呃不,今天他很忙,别去惹他,明天吧!”
“好耶,咯……”
成西山见赢凝香优雅喝酒,专注就食,丝毫不把今日的决战放在心中。便以为赢凝香胜算在握,不由得朗声笑道:“阴阳老仙、普渡主持,诸位同道,来!请饮一盏,提前贺喜凝香仙子得胜杨威!”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护卫当即喜笑颜开,端盏捧场。立时,擂台上嚷嚷一片,喧哗的乐滋滋气场散布开来,喜乐非常。
红日当顶,清风徐徐,阴阳老仙挑眉望外,见经过改造的军营成北箭楼,南校场,西边房舍两边排,青石大道通河边。东庭院,杀机盛,帅堂高耸在中央,一圈环道树森森。
“五行阵么?还美不胜收,难怪老道忽觉心惊肉跳……”阴阳老仙暗自嘟哝,端盏轻啜,眯眼深思:“能令老道心境波澜生,未知东边庭院里还藏有多少高手?情形似乎有些不乐观啊,得与普渡老秃、成西山那小子斟酌一番,谨慎行事!”
心神不定的阴阳老仙有心跟普渡主持、成西山沟通一番,却见武兴王遣来的通风报信使者捧着一盏酒在嘈杂声浪中闪身过来,躬身站在长案前,笑眯眯地轻声恭维道:“劳烦老仙下山,越借花献佛,敬老仙早日破虚飞升,永享仙福!”
“嗯~!李越,汝站出来干甚?”阴阳老仙很不客气哼道:“若有命在,回去告知武兴王,天道有变,不可逆转,若不放弃,定遭横祸,子孙难全!”
李越捧酒一参,笑道:“越定当努力活着出去,将老仙之言送达,先干为敬!”
伸手不打笑脸人,哪知笑脸藏阴险。老神在在的阴阳老仙蹙眉腹诽,矜持举盏,守礼一饮,半盏入口,却湿了嘴唇湿了须,后悔搅入凡俗事。遂不由自主冷森森问道:“唐家近期可遣有高手来下辨?”
李越神色一僵,肃然回答:“未闻各个关隘传来消息。”
阴阳老仙的老脸“唰”地阴沉下来,嘿嘿冷笑:“废物,一群废物,活该被一黄口小儿欺负!”
不管阿秃老道,都是些反复无常的小人,狗屁老仙!浑身不爽的李越心中暗骂,腆出谄媚笑颜阿诒道:“老仙骂得对,吾等凡人都是废物,切莫生气,若影响了道心,小人就是百死也难恕其罪。”
“好,你很好!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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