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公孙萱、对掐欢
唐睿乐极生悲!
他屁㬿木酥酥坐地,直愣愣望着小丫头那圆溜溜脑袋上的丫鬟髻,忽觉那是两只兽角,震得小心肝砰砰大跳。
看那胖乎乎的婴儿肥脸样儿最多五岁,却把小爷撞得……呃,不对,是我撞她,她反弹,哎哟哟,怎么她好像没一点事儿,反倒是小爷屁股疼呀“脑袋疼”?
小爷可是三个月大时就在唐家古传炼体药汤里浸煮、拍打,至今没断,为何没撞倒她?即使从娘胎练功也没这么厉害呀?除非是石碾子修炼成精,幻化成幼儿来故意打压小爷这天才儿童,噢,天降儿童……噢噢喔,是穿越重生儿童。
小丫头见唐睿呆傻傻地坐在地上望着她,既不说赔酒,也不道歉,急得嗷嗷大叫,一跺脚便要扑向唐睿。
“萱萱,住手!”但见孙不二的身影随着阻止声及时传来,一晃,便到了那萱萱小丫头身前,见陶缸碎片凌乱撒地,酒香扑鼻,立即哇哇大叫道:“臭小子,赔我酒来!”喊声未落,又闪到唐睿身前,俯视着他一拽颌下须辫儿,嘎嘎大笑道:“跑呀,你跑呀?”
“叫什么叫,笑什么笑?这酒还是小爷昨天犒劳你的吧?”鸭子熟了嘴硬的唐睿暂且按下狐疑不解的心思,仰头望着孙不二不甘示弱。心道:当富二代……呃不,土豪后代就是这么拽。
“曾祖父,他是谁呀?有点欠揍哦!”把地踩得咚咚响的小丫头边跑边问。
哟呵,曾祖父?瞠目结舌的唐睿望着孙不二灵机一动,喊道:“孙老头儿,没经小爷允许,擅自接来家……后代,你当唐家堡坞是慈善堂呀?”
“嘎……”孙不二老眼戏谑,转身一抄,电挚将那飞一般跑来的萱萱小丫头抱在怀里怪笑道:“可惜啊可惜,唐家堡坞不是你这个小屁孩当家做主!”
萱萱闪电抓住孙不二的须辫一拉,喊道:“曾祖父,要他赔酒,至少三……噢不,要一赔十!”
屁股疼啊“脑袋疼”的唐睿见没人拉他起来,旋即有点怀念紫烟在身边好处来。若她在,早就闪过来扶他起身,一边拍打身上尘土,一边大骂萱萱小丫头和孙不二帮他出气了。
“嗯,这个提议好!”孙不二一刮萱萱的鼻梁,乐呵呵地夸赞一句“还是萱萱最聪明”,便鸟瞰着唐睿嗔问道:“乖徒儿,听见没,十坛老酒?”
“你当老酒是水呀?”唐睿一翻白眼儿,慢慢爬起身来,忽然露出谄媚笑容望着萱萱讨好道:“你叫萱萱是吧?”
“哼!”望着唐睿起身的萱萱娇嗔一声,迅捷转过身去抱住孙不二的脑袋,触着顺不二的耳轮悄声道:“别理他!”
“呵呵呵!”孙不二笑眯老眼,点头道:“对,不理他,咱们走!”言讫,嘚瑟的目光一扫唐睿,转身便走。
“酒!曾祖父,她还没赔酒呐!”萱萱两只胖乎乎小手急速拍打着孙不二双肩,砰然有声,着急喊叫。
看着这祖孙俩闹得欢,唐睿忽觉趣味怏然,啥也没想便伸手腰间,取下他满岁日抓阄,祖父奖赏给他的那块古色古香黄玉佩,举在手中逗趣喊道:“萱萱,叫一声哥哥,这块玉佩哥就当见面礼就送给你好不好?”
没等唐睿话音落地,孙不二双目一亮,轻身一闪,闪电探手,抓过玉佩径退丈外,大乐道:“师傅谢过徒儿,这块玉佩的确很配我家萱萱……呃,忘记介绍了,公孙萱,老夫曾孙女儿!咋样,厉害否?”
言讫,便不理唐睿,把玉佩亮在在萱萱眼前一晃一晃地逗乐道:“萱萱,这块玉佩足够你给曾祖父卖百坛……呃不,万坛老酒了,快收好,别弄丢了哦!”
“真的呀?”萱萱惊喜瞪眼,狐疑接过玉佩,极不情愿说道:“好吧,那就不让他赔酒了。”
“公孙萱?万坛老酒?”见孙不二猴急抓去玉佩,唐睿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事了,张张嘴却无力吐出一个字。心想:“算了算了,就当是扛着自己上茅山,去芜湖,鞍前马后辛劳三年的奖赏好了!喝吧,喝吧,喝死……哎哟,呸呸呸,是喝得陪小爷长大才去死!”
“咦!大郎君也在这儿啊,感情好!”大门口忽然传来青音儿的惊呼声。
“老远就听到你急匆匆赶来的脚步声,啥事儿?莫非你师傅又想老夫了?哈,哈哈!”孙不二忽然无耻出言,没脸没皮……
鄱阳王府的中秋夕诗会虽是黄门侍郎王知途主持,但他喜旷达,好酒色,是故,便放言诸位士子或清啸、或吟咏、率意适性,不要拘泥。自己则与鄱阳王世子萧嗣携手登上一座奇石堆叠的假山,选择一丛修竹石坪箕踞着俯瞰花园景致,耳听丝竹管弦,遥赏士子风流,舞姬百态。
萧嗣,字长胤。十七八岁便已显容貌丰伟,腰粗脸圆,倜傥不凡。梁朝虽无中正制,却制九流族谱常选,规定年二十五方得入仕。年未三十,不通一经者不得为官。若有才同甘(甘罗)、颜(颜渊)之才,勿限年次。但世上的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萧嗣年未弱冠,才不及甘、颜,但却已是太子府秘书郎了。
月兔初升,王知途出题了。
他要求阐孔子在《大学篇》里“致知在格物”这句话之新意。一时之间,王府子弟,士族子弟轰然叫好,纷纷亮出自己独特风范,抛弃姬侍依次上前。
假山下,挥斥方遒者滔滔不绝。风度翩翩者引经据典。
月光中,敷粉点朱郎们无不摘章引句,侃侃而谈,好不闹热。真如是:高矮胖瘦傅粉郎,摇头晃脑志气昂。若非声嗓带雅韵,定当鬼族月下狂。
这一刻,若唐睿或是现代人临场,定然头皮发麻,惊呼呼鬼来了。而后狼奔冢突,屁滚尿流,胆寒魂殇……
揽月亭内,似乎已争辩一场了,安静得唯闻直喷着酒气的喘息声,娇呼呼的呢喃声。良久、良久,竟是没有一个人讲话。
何敬容矜持沉默的表面下,头脑里车轮飞转,权衡利弊得失后谏言道:“言扬弟持教化之论,汉獠同一。此论且不说夷獠剪发刺纹,颜色图案,错臂左衽,俗尚赤足,不着华夏衣冠,然则好相攻击,不贪财货,喜猎人分食之野蛮,岂是教化而短时见效的?老夫以为,先仿商鞅,易风俗,严律法,夺君长、都老之职,后散迁至汉民村落,行齐民编户而长治久安为上。”
“呵呵!”谢举一拍怀中的圆润酒姬,大笑道:“那就真让唐家童龀说中了,鄱阳王将血染战袍,卷起血雨腥风了。虽知益州人少,何来天地人和之盛事?更别说修兵甲北伐了。”
“巴山唐家置之于蛮夷之地千年不衰,反而势大,为何?”何敬容一翻白眼儿,自问自答道:“散迁之,刑法也。”
“不,还有一宗:控制财货,武力镇剿。”鄱阳王插言道:“这或许才是范之外侄那诗中真意。”
“昔邓元起入益州,将帅廉洁,士兵守纪,刘季连投降后大军开进益州城,做到城内财宝无所私,勤恤民事,口不论财色。他本能饮酒,且有至一斛而不乱的海量。自从接管益州军政后,毅然戒酒,不仅给军队带了好头,也使当地人大为钦敬,一时间蜀土翕然称之……”
谢举说到这里,大啖一口美酒咂咂嘴后说道:“可见仁政才是长治久安之道,有暴秦之教训,不可不察,若暴行,则不久矣,前益州刺史萧渊藻无为而治,可作借鉴。”
“自大晋南迁以来,天下兵连祸结业已三百余年,言扬、鄱阳王,道在何方?”何敬容振振有辞道:“北方魏主暗弱,刀兵四起,汉儿涂炭,若施行仁政,何时才能后院安宁,兵强国盛?”
说到这,何敬容双眸盯住谢举,凛凛生威。大有‘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的热血气概,掌罩怀中那酒姬胸前之凹凸圆润处猛然一按,惊呼陡起。
“你这老匹夫……”谢举一指何敬容,笑骂道:“若按你之策,岂不大大损害了以唐家为首的蜀地土豪?”
“当今是士族天下,不是土豪逞强时代了。”
“若如此,蜀地必乱!”
“乱能大治,正好削弱或清除土豪势力,若不然,益州将不再属于大梁。”
“你担忧土豪与北魏勾结?”
“商人逐利,不顾其国!”
“这就是你们说动陛下的因由?”
“只是其中一部分。放心,不损害老士族利益。”
何敬容、谢举争执至今,似乎都累了。
他俩怀中的酒姬眼眨眉毛动,双双出怀,齐探纤手,端起酒爵默默轻啜。待酒盈~满口,嘟起个红红樱桃儿嘴儿回身入怀,一点也不在意那茬胡须,分别凑在何敬容、谢举唇边,静等两位大人啜~吸品尝。
萧范见两位朝廷大佬这才道出皇帝真意,立时蹙眉沉思——他知:何敬容代表正处于上升期的新型上流门阀利益,而谢家却代表日渐消沉的老牌儿门阀利益。然而,这可是牵一而动全身的大谋划。
他根本不敢相信朝中士大夫们会披肝沥胆地谋划和平天下之道。只知他们所关心从中如何定规则,如何分割所得利益,算计自己所代表之利益群里之得失。根本不关心陛下如何摆平被牵引而出的八大隐族势力,更不关心萧家宗室面临利害冲突漩涡,如何安然无恙。
士大夫们想得到什么?自己之得失如何?他情不自禁地品味着唐睿之诗。忽然惊醒,隐隐觉得似乎另有所指,心下赫然。便将目光猛然扫向搂着歌姬额头汗津津,云鬓已散乱,无限沉迷于舒爽中的太子萧纲。
但见跨~骑在萧纲小腹上的歌姬一摇一摇又一摇,白沙青裙随风飘。一遮一露浑圆腿,婉转呢喃度春宵。萧范哑然失笑,见惯不怪。这个及时行乐的调调儿流行于南北贵族,谁也不另外。
俄而又神色一凝,眉头一蹙,暗忖:太子这是……真荒唐!你自持身份不参与商议,情理之中,但身为储君,也不应有大臣在侧而行那苟且伦敦之事呀?是想笼络两位大臣共同抗御朱异,还是暗示与臣同乐?
相持不下,谁也不弱的何敬容、谢举,忽见怀中酒姬乖巧,便各自鸟瞰着怀中那有趣的丽容哈哈大笑,彼此一怼望都毫不示弱,张口衔住那个红红的樱桃儿嘴儿细细轻啜,啧啧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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