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琴棋之道
苏休纠结了半天。
最终还是迎着两位女子渴望的目光，走进了那挂着红灯笼的门口。
一进门，就有个半老徐娘一步三摇如蛇精般迎了上来。
摇着团扇，堆笑招呼道：“大爷，是小酌听曲呢，还是剪烛夜话？”
苏休掏出一块碎银，扔给对方，神色如常，“还请为我寻一擅长琴棋之道的大家……”
虽说穿越十年，虽说是小孩身，但他的灵魂却是实实在在的成年人。
但他此行前来，还真不是要行什么龌龊事。
在宫里，曲乐之声是禁止的。
而此地，擅长琴棋者，定然是数不胜数。
他是抱着求学的态度，来的！
哪怕系统不承认，自己只要学了，就在脑子里。
待回到现实，弹个曲，下个棋，一样会被收录。
那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以扇子轻柔地抚拍苏休的胸膛，一脸会心道：“我懂。”
说罢，对缀在其身后一男子道：“请贵客入包间，酒菜备好。”
“再请雅清伺候着。”
苏休无语了，你懂什么啊？！
可不待他反驳，对方就匆匆迎上另一进店的客户。
而他，则被那男子引着，上了二楼。
进了包间，顿觉呼吸一新。
外面，实在是脂粉气太浓了。
稍等了一会儿，待酒菜上罢，一女子也轻轻迈步屋中。
“雅清见过贵客。”
苏休将一枚碎银放在桌边，笑道：“在下对琴棋之道颇感兴趣，还请姑娘不吝赐教。”
他做事，不太喜欢拐弯抹角，直来直去可以加快做事效率。
而且，他也不是来讨人欢心的。
况且，此地女子，所为的不就是那黄白二物？
见了银子，对方果然热情了很多。
不过还是有着些许矜持的莲步轻挪，来到房间悬挂的珠帘前，掀开珠帘扭头笑道：“雅清较擅瑶琴，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都可。”苏休回了一句。
紧跟着此女，一同进入了珠帘之中。
坐在瑶琴前的清雅，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
她见惯了这种客人。
来此地，明明都是为那事，偏偏还顾左右而言其他，言不由衷。
虚伪！
“那雅清便为公子弹奏一曲《流云》。”
琴弦轻拨。
曲调缓慢。
千回百转。
轻柔缠绵。
这调子，倒是颇为符合当下场地的整体格调。
可谓靡靡之音。
这一瞬间，苏休恍然，明白了宫中为何会禁这曲乐之声了。
苏休皱眉，“换一曲，且教一教我此道的入门技法。”
雅清脸上闪过讶异，还真要学？
有银子的是大爷。
大爷说什么，自然是什么。
“既如此，那我换一曲《鸾凤鸣》，此曲清新明快，适合初学。”
“不过，贵客既然要学此道，那弹奏之前，清雅要先教贵客识弦。”
“琴有七弦，分别对应着七个音阶。”清雅拨弄了一根琴弦，说道：“这是‘宫’音。”
其后，她又依次演示了剩余六音。
商、角、徵、羽、凤、龙。
“七声还有另外一种叫法，金、木、水、火、土、文、武。”
“五行之说较为少见，但以文武代替凤龙，却是常见。”
清雅说的详细……
但苏休此刻却已然听不清她说什么了。
因为他发现，系统竟也带入了画中。
刚刚，他已收到了系统提示，自己学会了『丝竹』。
不过，其升级所需经验，竟比之前的本草还要高。
倒也可以理解。
丝竹嘛，琴瑟箫笛等乐器的总称。
学一通百，性价比高，自然所需经验也多。
苏休此时并不准备升级这丝竹……
这丝竹的性价比虽然高，但对于他只想升满然后获得词条的初衷来说，性价比却低得可怜。
这可不是本草，对自己的修炼武道有益处……
这玩意儿，完全是陶冶情操的东西。
对立志武道的苏休来说，情操这玩意儿，意义并不大。
但此刻的他，却还是很兴奋。
系统能带入这画中世界……
那就证明，自己完全可以在这画中江湖，刷技能！
“雅清姑娘，不必再弹，我已会了。”
苏休打断了对方正准备弹奏的《鸾凤鸣》。
雅清有些错愕，她怔怔看着苏休，眸中满是疑惑。
学会了？
怎么可能！
蓦地，她恍然了。
这贵客是按捺不住，想要办正事了吧？
哼！
别人虚伪，尚能虚伪一两个时辰……
这位小公子，却是太年轻，根本耐不住那急切的性子。
雅清笑着剥落肩上的披绸，露出雪白香肩，正欲抛个媚眼，后以娇羞待之……
却不曾想，这贵客竟张嘴说出了一个让她意外的要求。
“我还想学对弈棋道，不知道雅清姑娘是否愿意赐教？”
雅清愣住了。
为何会有人来青楼，竟会是为了这些枯燥技艺。
本姑娘不香吗？不漂亮吗？
虽然她曾经很烦那些客人，不识风雅不懂风趣……
但真来个只为风雅的，那也忒让人伤心了！
“好吧，既然公子有兴趣，那雅清自是要相陪。”
雅清强行微笑着说道，然后开门吩咐跑堂将棋盘拿来。
当棋盘摆在撤走了酒菜的桌上时，苏休心中充满了期待。
棋道，可没那些杂七杂八的了吧？
这世界，能称得上棋的，可只有眼前的围棋。
待学会了，必然是个性价比较高的技能！
若是能助力自己突破二境……
联想至此，苏休不由得心中怦然。
太期待了！
“公子，可看到这棋盘九颗星？”
雅清指着棋盘上的九个黑点。
“最中心的，叫做‘天元’，四角为‘角’，角与角之间的星位叫做‘边’。”
说着，抬头看了眼苏休。
她竟发现，对方正十分认真地盯着棋盘。
还真是来学棋的？！
心中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雅清无奈，只得抓着棋奁中的棋子，继续讲述道：“棋子共有361颗，其中白子180枚，黑子181枚。”
“这棋盘上所有线与线的交叉点，皆是落子的星位，共361处，与棋子数量相对应。”
“白先黑后，执白子者先行。”
“黑白双方，在对角星位各置两子，是为座子。”
“有道是‘金角银边’，因此……”
雅清由浅入深的讲解，让苏休听得似懂非懂。
她是真想教会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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