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大地之母的愤怒(2)》
顺着半自动的枪声三人向事发地点跑,若是狼群真的在啃噬尸体,那见到活人也不顺道儿都捎带了,刚把那些出来捣乱的人处理完,这还没安宁到半天儿就又出了这事儿,着实的让人懊恼,真是生命在于折腾。
我们跑到跟前,看见一名战士已经将一头体型硕大浑身黑白两种颜色的恶狼被击倒在地,此时正在用脚踹着狼的肚子,见我们跑来,得意的对我们说:“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见到狼,我们的家乡都没有这种野兽,今天算是零距离接触了,还不错。”
借着战士的手电筒,光束聚集之下我仔细观望,这头狼一定是活的年头过于久了,被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击中了要害,流了一地的黑血,此时大口大口向外喘气粗气,狼的眼睛还没有完全闭上,正仇恨的看着众人。
那冰冷犀利的眼神看的我心里直发毛,就感觉此时躺在地上的是我,而不是狼,但回头一想觉得奇怪,动物和人虽然有区别,但是什么样的体质能让它流出黑色的血液,又不是死去多时,还没到腐烂发臭的时候,难道莫不是吃了棺材中腐败的尸体才导致的基因突变?
赵小雪推了推我的胳膊,低声对我说:“狼不是崇尚团队合作精神么?怎么眼下就一只狼?”
我也正纳闷,赶紧回头问张凌月:“你刚才不是看见狼群在啃噬着棺材群中的尸体么?你确定看清楚了是狼群而不是独狼?”
张凌月被我这一问觉得后怕,立刻从身后抽出了两把随身携带的银妆刀,做出攻击态势,借着月亮的光芒,刀身散发出淡淡的冷光,我一看这情形,忽然回忆起了那次梦中的经历,想到脖子被利刃割开的痛苦与绝望,就觉得如坠三尺冰窟,身体不由的打起了寒战,瑟瑟发抖。
赵小雪看出我身体有异样,连忙问我是不是你发现了哪里不对?我努力的平复心中的波澜,对她说:“还记得上次噩梦初醒之时,我跟你描述的梦中情景么?今天这情景重现,顿时让我汗毛直立,心有余悸啊。”
赵小雪刚想对我说梦中的情景都是相反的,她在梦里杀你,而在现实中却会来保护你,可张凌月此时却身体下蹲,张开双臂,将手中的两把银妆刀刃向前,声音及其微弱的对我们说:“都把眼睛睁大点,我们被狼群包围了。”
她说话的声音非常小,可能是怕引起周围的狼群注意,若是狼群见众人惊慌失措,定会瞄准时机现身将我们置于死地,可我这病体憔夫的状态此时哪里听得了虎啸龙吟,只觉得一道道惊雷在我的脑袋里此起彼伏的狂轰滥炸,头如刀绞般的疼痛难忍,只好故作镇定,一边用手拍着脑袋一边问张凌月此时该如何打算?是逃跑还是跟狼群拼命?
之前我跟赵小雪借着满天星光出来散步,顺道把我们纯洁的革命友谊升华一下,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山下,虽距离洪水边缘还有一段距离,但疑惑的是刚才的枪声为何没有引起山上灾民的注意?一个人都没有下来?
没有更好的地方可以逃跑,若要是真被狼群追起,那出于本能的求生反应,我想我肯定会向山上跑,虽不知道山上的人有没有跟狼群拼命的精神,但也是眼下里只能想到的唯一希望。
赵小雪对我说:“不行,不能把狼群引到山上,现在都没有人下来查看情况,想必是山上的人早已进入梦乡了,你若是把狼群引上去,那无异于是引狼入室,估计还没等人从睡梦中醒来,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我觉得她的话有道理,正在我们犹豫之时,旁边的小战士却开口说:“这狼的皮毛真不错,可惜了,美中不足的是腹部被打了两个枪眼儿,不过没有大碍,以后冬天有着落了。”说完他就掏出短刀要去剥狼皮。
在本地当兵的多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因为政策的缘故,听大人们说,在北方当兵的都是南方人,而北方本地的人要去当兵则都会被分配到南方。
东北的冬天那是极其的寒冷,零下四十度的环境下还要出来巡逻执行边防任务,这可把初来乍到的南方小兵给折腾惨了,气候变化太大,很多人都不适应,而夜晚的气温更是低的吓人,很多刚来的南方士兵都受不了,有的甚至都穿着衣服睡觉,可就是那样也是冻的直喊娘。
镇里的老人看不惯这些南方的孩子受苦,于是跟他们说,山里的狼群有时下山来祸害牲口,你们夜晚巡逻之时可以为民除害,而狼的皮毛是个御寒的极品装备,一举两得,何乐为不为呢?
后来我跟老孙头提起这事儿的时候,老孙头却跟我说:“别听那帮老人胡说八道,他们就是骗那些兵孩子去打狼,因为他们有武器,狼皮御寒是不假,但性质确实极其的燥热,上了岁数体寒的老人才能享用的了,若是精气旺盛的年轻人,垫着狼皮褥子睡上一觉,哼哼,第二天肯定鼻孔窜血,止都止不住。”
我那时听老孙头把这事儿说的神乎其神,心想这狼皮是他娘的万年人参还是火药桶啊?真能有那么大的威力?但此时没有心思再想这些,见那小战士要去剥狼皮做成褥子或是其它的御寒装备,一时心急如焚,狼群已埋伏在周围,虽不知道数量多少,但凭你一人一枪肯定是应付不来。你这当着众狼的面去剥它们亲人或是兄弟的皮,这一举动无非就是作死啊。
我赶紧上前一把制止,对他焦急的说:“狼群已经聚集在周围,眼下你这狼皮筒子就先别弄了,先想着如何抽身可好?”
那小战士见我说完愣了一下,随后把头一扬,拍了拍手中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说:“看见没?这是枪,不是烧火棍,就算有狼群出来,几个点射就将它们分分钟去见阎王。”
见他炫耀着手中的五六式,好比孙悟空手里的如意金箍棒,那感情是有它在手,别说是打狼群,上天大闹天宫打神仙也不为过。
我是又气又恨,见说不动他,只能作罢,看到身后的张凌月已经蓄势待发,手中的银妆刀好像早已饥渴难耐,就等着狼群现身之后用血来擦拭刀身以显锋芒,想起她梦中的犀利身手,果断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她,信她一次。
我们三人硬着头皮看那小战士去剥狼,但心中早已想好了退路,因为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就有一棵大松树,树身及其的粗大,枝干延伸到树身外十几米的地方,把周围的一些略小的树木都是压弯了腰,刚才还没注意到它,它庞大的树身可以跟树妈妈有一拼了,想到树妈妈,我心里就凉了半截,她老人家真像赵小雪口中说的那样,不再庇护我们了么?可生死攸关之时,也只能是环顾四周查看情况,若是有紧急状态还能上树抵抗一阵。
那小战士刚把短刀刺入狼身,而此时狼嘴里就开始呜呜的冒着白气儿,狼的眼神也有了变化,从之前的凶残冰冷变得深邃哀怨,心知自己死了之后还被人糟蹋,一时悲从中来,干嚎了两声就张着嘴死去。
这短暂的两声哀嚎顿时惹的周围埋伏的狼群也产生了悲鸣,风声夹杂着狼嗥声,声声入耳,我隐隐约约看见旁边的树林里顿时亮起了一双双绿油油的小灯,环顾四周粗略的计算了一下,狼群的数量在四十左右,而我们此时站立的地点正是包围圈的中心,若是狼群发起总攻,定是腹背受敌,回天乏术,定会被狼群包了饺子。
那小战士见这群短毛畜生还敢造出声势,心中大怒,简直就是对最高权威的侮辱,他拽开枪栓,拿着五六式就对着天空放了两枪,枪声瞬间盖过了狼嗥声,周围瞬间安静的只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狼群并没有退去,只是在寻找最佳时机,狼这种动物又狡猾又有忍耐性,绝不会因为一时冲动而毁了大局面,而此时的小战士却有点得意忘形,身陷重围还不知自己将大难临头。
我感觉要被这小战士坑死,当下赶紧示意赵小雪和张凌月趁狼群还没有发起总攻,快快跑上树做防好防御状态,她二人点头同意,立即动身向旁边的大松树跑去。
我回过头连忙对小战士说:“现在撤退还来得及,要不然就遗憾终生了。”那小战士此时对我的话丝毫听不进去,有些人就是听不见别人劝,你越是劝他,他就越来劲儿,刀身一点点划过狼的身体,就在此时,意外的一幕发生了。
刚才死去的狼身发生了变化,狼的腹部在受到短刀划过的同时,腹内忽然此起彼伏,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而这不明物体运动的方向是狼嘴,我看的心惊胆战,赶紧一把夺过手电筒照向狼嘴,在手电筒光芒的照射下,狼嘴里咕噜咕噜的冒着泡儿,顺着狼嘴就流出了一条黑色的不明物体,这不像是液体,而是有生命一般,那形状就好像是一条脑袋特别大的黑色蚯蚓,没有五官,在地上缓慢的蠕动。
小战士一时看的兴起,同时又好奇这是什么东西?随后拿着短刀将其挑进眼看细细观看,我心中隐约觉得事情不妙,大喊着让他赶紧把那东西扔了,他被我这突然的一嗓子下的一哆嗦,回头看向我,又回头看着那不明物体,可此时已经太晚了。
那个黑色蚯蚓状的东西瞬间好像是浑身通了电一般,越过刀身一下飞到了他的脸上,他丢下短刀本能的用手去抓,但为时已晚,那蚯蚓状生物从身体里流出了黑色的液体,而这液体的腐蚀能力比硫酸还要强万倍,只见他双手乱挥,痛苦的哀嚎,被液体腐蚀的身体一点点的化作血水,身体产生的化学反应顿时冒着了大片青烟。
也不知道他此时是承受着怎样巨大的痛苦,但军人的素质就是钢铁一般的强硬,蚀骨的痛苦并没有让他失去理智,手中的五六式自动步枪也没因此而走火,反而一把将枪扔给我,摇晃着身体,哀嚎的对我喊道:“快跑。”
这一惨状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痛苦哀嚎和把枪扔给我让我快跑,这一系列动作也就几秒钟,随后他就化作了一摊血水。
我把枪接过手中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吓傻了,他娘的就算是火化也没这么快啊,而那个黑色蚯蚓此时却在血水之中又开始向我站立的位置蠕动起来。
不远处的赵小雪把刚才发生的一幕看在眼里,但天黑光线不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到那小战士憎命般的哀嚎之后觉得事情变得越发的棘手,急忙对我喊道:“快过来,狼群要发起总攻了。”
刚才小战士的哀嚎声好像是狼群全军进攻的号角,狼群此刻已经向我们展开了总攻阵势,那一双双绿色的小灯随着身体的极速奔跑而上下跳跃着,由远至近之时,我抱起手中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飞一般的向赵小雪的方位跑,边跑边对她们大喊:“快向树的高处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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