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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集合》


          下完雨的山路极度湿滑,奔向山顶的一行人里时不时的有人摔倒,可后有尸群追赶,跌倒之后也是忘记了疼痛连忙起身继续前行,我怕山顶的居民被赶来的尸群受到惊吓再做出什么狗急跳墙的事儿,怕引起恐慌和骚动,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本来就饱受摧残的小镇居民已经是绝望多时,精神游走在崩溃的边缘之际,哪里还能承受这重中之重?    怜悯之心顿时从心里冒了三千多丈高,但回头一想自己回去阻拦也是送死,赵小雪等人看见我有此举动也必然会极力阻拦,到那时别说是救人,我们这一行人也会因我而死。

          情急之下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如果这尸群冲到山顶,那对于山上的居民来说简直就是个核弹,威力可想而知,这简直就是把活人往死路上逼啊,想到这里我浑身直冒冷汗,转身对云鹏说:“不能让这帮尸群跟着我们去山顶,否则山上的居民就遭殃了,快他娘的想想办法。”

          云鹏刚才在跑的时候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吃屎,听完我的话之后,一边用袖子擦着嘴上的泥土,一边对我回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人得把尸群引开,然后其余的人去山顶汇报情况,让你师父把群众转移。”    

          我听完之后心里一阵苦笑,眼下这情形好比水漫金山寺啊,山体周围都是水,没有船只渡行,我师父虽是佛陀弟子,欲普度众生,但一时间让他在水里渡这么多人,就算是他会达摩的一苇渡江之法,同时携带这么多人,怕也是要沉到海底龙宫了。

          众人一时谁也想不出好办法,眼看距离山顶越来越近,身后的尸群紧追不舍,此时洋教士却说:“我倒是有个办法,只不过某些人就要遭点罪啊。”

          我一听这话,也不知道洋教士是腹有良谋还是有偏方可以用,也顾不了许多,就问他到底有何良策尽管道来,别再耽误时间了。

          洋教士说:“尸群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食活人的肉,喝活人的血,我们找几个人临时充当他们的目标,借此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这样就会为山顶的居民转移争取一定的时间。”

          众人听完都是心里一沉,好你个洋教士,你这是要让某些人舍身取义啊,亏你能想出这个办法,但想归想,这生死危难之时都各自保命,也没有那么崇高的思想觉悟,洋教士见我们没反应,于是对我们说:“既然没有人主动,那我就自己动手了。”

          我一听这是要被洋教士抓了壮丁啊,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下意识的都向旁边躲闪,生怕这鬼洋教士一时犯浑,为了讨好尸群拿我们做了献祭。

          可云鹏云天躲闪不及,被他一左一右的抓在手里,我和小雪凌月见状立马停下脚步,云鹏此时被洋教士抓住,对着洋教士破口大骂:“你他妈的要干什么?再不松手我可就要打你了,爷爷是不是给你脸了,你个.......”

          可还没等云鹏说完,洋教士就以极快的手速将云鹏的衣服撕了个稀巴烂,只剩下一条小内裤,旁边的赵小雪和张凌月看见此状儿立刻害羞的把头一扭,我看着一时愣出了神儿,心想洋教士,你他娘的可真行,你就算是为了让目标明显,也不至于撕烂他的衣服啊,刚想上去阻拦,可云天的衣服又被他撕了个精光,唯有一布遮羞。

            云鹏看见自己被当众羞辱,心中的怒火差点没让他产生自燃,一边大骂着洋教士,同时又对洋教士拳打脚踢,洋教士本来就是鬼魅之身,云鹏虽然是练家子,拳脚虽有力道,但打在洋教士身上却是不痛不痒。

            云天的觉悟比云鹏要深,知道自己要被洋教士当肉鸡去引狼,此时做任何挣扎都是让人看了笑话,也不挣扎也不说话,任凭洋教士处置发落。

            我没敢上前阻拦,生怕洋教士这撕裂风的癖好再用我身上可就尴尬了,于是对洋教士说:“这样就行了?足可以分散尸群的注意力?”

            洋教士将他俩放在地上对我说:“还不行,还得用我的秘制香水儿。”

            云鹏刚想逃跑,可一把又被洋教士拎了回来,随即用他秘制香水儿就顺着他的头发向下淋,这香水儿的味道借着山风吹到我的鼻子里,奇异的香味儿通过嗅觉充斥着整个大脑神经,让人情不自禁心向往之。          看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个七八分,洋教士此举就好比那火上烧烤的肉串,临了之时撒上孜然和辣椒粉用来调料,这是把身后的尸群当了食客了。

            云鹏见反抗无果,愤怒转为绝望的悲伤,也没了脾气,哭着喊道:“你要干什么啊?你放开人家啦...”

            洋教士对云鹏的哭诉完全置之不理,用香水涂抹了两人的身体之后,抓在半空,此时身后的尸群蜂拥而至,洋教士转身对着尸群晃动着云鹏和云天,好像是对赶来的食客卖弄着他的烹饪成果,也不知道这香水儿到底有何等的神奇功效,尸群随着洋教士的手势摆动,好像看见了人间的极致美味,瞬间都失去了理智,更有甚者口中的血水都流了出来。  

            云鹏见状连忙闭上了眼睛,哀嚎道:“妖寿啦,妖寿啦。”

            见尸群成功的被手中的“肉鸡”吸引,洋教士将云鹏和云天一左一右的扛在肩膀上就向洪水和山腰的临界点跑去,尸群被这美味迷惑的魂不附体,见美味要跑,也都随即方向一改,欢天喜地的冲着洋教士奔跑的方向追赶。

            我心里一边大骂着洋教士的做法有点太过分,但同时又觉得好笑,这也为山顶居民转移争取了有利的时间,牺牲二人也是有价值的,祈祷洋教士千万别失了手,让我这两个兄弟上了西天。

            顾不了多想,争分夺秒之际,我和赵小雪张凌月三人快步跑到了山顶。

            此时山上的居民已经是饱受摧残,受冻挨饿多时,师父所住的无塔寺建筑面积虽也不小,但也容不下小镇上的大半居民,女人、孩子和老人都被安排在了塔内,男人则都在塔外分散站着。

            师父和老孙头此时正在煮着一锅蔬菜汤,正在为镇上的居民驱除寒冷,见我们三人跑来,对着我们说:“不坏不坏,你们还活着。”

            我一听气的够呛,什么叫还活着,难道您老人家就这么盼望着你徒弟去送死么?但也顾不上许多,为了不引起众人恐慌,我将他拉到一边小声的对他说:“洪水太大,把三道沟里的横死之人都请出来了,原本没什么事,只是阴差阳错的受到了赵小雪自然之力的影响,现在都复活了,就在山腰下,现在被云鹏和云天牵制着,没让他们跑到山上来,您看可怎么办?”

            我师父听完面色一沉,拨弄着手里的念珠,又回头看了看赵小雪,心想这孩子的能力若不加控制,日后便是要生出大乱。

            赵小雪在人群中找到了她父母,此时正互相拥抱着哭泣,这短暂的经历,差点就生离死别。

            我对师父说:“也不知道云鹏他们能撑多久,能不能把现有的居民转移到安全地方?”

            师父思考了一下,想到这人口众多,庙小也藏不下,但事已至此也得想个办法不是?随后对我说:“一层塔下倒是有一个地道口,里面空间极大,足可以容下这些人,只不过不知洪水涨到何时才能停歇,所以才没有让这些人进入。”

            我回道:“眼下只为找个临时的避难所,先让居民避一避,待安顿好他们之后,您在下去把那些尸群解决之后,再让他们出来就得了,若到那时洪水还不退却,也只能是各安天命了。”

            我师父听完之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只是对尸群有点棘手,腐败的尸群携带着各种病菌,活人若是与他们接触的时间久了,必定没有益处,就算是洪水过后,小镇上恐怕也要染上一场瘟疫,但思考多时也只能顾忌眼前,随后召集老孙头等人将一尊佛像移开后,露出了地道的入口,对众人说外界有变化,先去里面躲上一躲。

            外面的男人见有遮风挡雨的地方,都埋怨我师父为何不早点让他们进去,枉在外面冻了多时,我师父无奈一笑,引导着众人进入地道。          原来,早在抗日时期,东北作为日军占领的首要地理位置,对东北进行矿产能源的开采和挖掘,虽然我们这里是边陲小镇,但也是弄的民不聊生,听老人们讲,那时小镇上约有5万左右的人口,但驻守在这里的日本兵却只有两个人,对镇上居民的金属器材管控的极其严格,全镇的人公用一把菜刀,而且那把菜刀用铁链拴在镇中心的一口井边儿,谁家里要是做个饭切个菜,都得去那里排队。

            但日本兵能管制的了当地的居民,却控制不了山上的土匪,那土匪有枪有炮本就是干着打家劫舍的营生,虽然山河沦陷,日月无光,但本性不改,仍然继续的搜刮民脂民膏,当地的百姓夹在侵略者和土匪中间,也是苦不堪言。

            塔下的地道原本是土匪大当家的逃生密道,狡兔还有三窟,更别说这沾满人民鲜血的土匪头子了,这帮土匪折腾了几年之后最终被八路军消灭,清理战场之后发现这个密道,后期又加以改进,能藏人能储粮,就作为了一个秘密基地继续与日军对抗。

            我师父点着蜡烛带领众人进入地道,这地道里空间极大,基本挖空了栖霞山的大半个山体,主体不是用混凝土做支撑,而是用当地特有的木材做结构,虽经过几十年的岁月侵蚀,仍然是坚固无比。

            我们沿着木质楼梯向下走,里面的空气冰冷而潮湿,还散发着木材特有的气息,但并不觉得闷,有通风口,而且都是在人触及不到的隐秘地点。

            越往下走湿气越大,有一些位置低的地方都开始往上渗水,好在其余空间仍然能容纳小镇的难民,我见走的差不多,就跟师父说就在这里临时停脚吧,如果洪水上涨之时外面的事情还没解决,人群还可以一点一点的向上走。

            我对赵小雪和张凌月说:“二位受累,这些人就由你们来照看,我跟师父还有老孙头去外面...”之后的话我没继续说,她们也懂。

            赵小雪对我点点头说:“注意安全,千万当心。”  

            我交待完毕,就赶紧随着师父和老孙头跑向塔外。

            我们三人向山下跑,看着远处的洋教士还在尽力的牵制尸群,可他肩上的云鹏却已经被这一路颠簸折腾的呕吐不止,叫苦不迭,而旁边的云天好像是精神百倍,时不时还用脚蹬着身后赶上来的尸群。

            我心中一震,真是苦了你们三人了,想着小镇居民已经有安置点,解决了后顾之忧,此时可以大展身手,于是对着洋教士大喊:“把尸群引到这里来。”

            洋教士听到我的喊声把方向一转,扛着云鹏云天就向我们这头跑,老孙头见状说:“谁让你把他们引到这头来的?我还没有想好办法。”

            我一愣,对他说:“卧槽,这么长时间您老人家在寻思什么呢?”

            看着洋教士扛着云鹏云天由远至近,领着身后的尸群同时夹杂着恶臭的腥风向我们跑来,我深知又被老孙头这厮给坑了,但此时也无法逃开,正在为难之时,旁边的师父掏出了怀里的酒葫芦灌了两口白酒,我在一旁看的心灰意冷,心想您这也是没有良策,临时喝酒壮壮怂人胆?

            我师父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打了个酒嗝对我说:“徒儿莫慌,看为师大显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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