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大地之母的愤怒(1)》
尸群被收回了短暂归附身体的魂魄之后,天空此时大放异彩流光,时而流云满布,时而凤飞四方。
我们看的心潮澎湃,手舞足蹈,忘了上一刻还经历了生死阴阳两别,师父把手里的葫芦拿给赵小雪,对她说,若有一天,危急时刻还能拿它来续命。
赵小雪把葫芦接过手中掂量了一番,貌似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沉,疑惑的对师父说:“不都说生命的重量是不可承受的么?为什么我的生命却如此的轻盈?”
老孙头说:“都说气泡再大没分量,秤砣虽小压千斤,但重量这一词汇在生命的含义里本没有轻重之分,却有云泥之别,邪恶的生命很重,会沉于泥土坠入地狱,而善良的生命却很轻,会浮于天空入赘极乐,你说,你的生命有意义吗?”
此时我跟云鹏正在和居民一同安置倒地不起的尸群,偶然听到老孙头这么说,心想赵小雪这丫头虽是冰雪聪明,但你这问题也太深奥了,她要是能回答上来,我一字倒着写。
果然,赵小雪的回答让我哭笑不得,她仔细端详着葫芦对老孙头回道:“这葫芦之前被韩一的师父装酒,现在又来承载我的生命,我怕关键时刻把它倒出来之后,我会不会是酒神附体?对着敌人打上一套醉拳?”
我师父听完之后脸颊红的跟那什么似的,轻咳的两声就去帮众人处理善后事宜,老孙头对这回答也是无地自容,傻傻的一笑说:“这个我没体验过,还真不知道,不过你到时可以分享一下感受,没准能造福于世人也说不定啊。”
我这一听老孙头是要拿赵小雪的经验换取实验成果啊,我跟云鹏把一具尸体放回棺材之后,走到赵小雪身边对她说:“别听老孙头在这胡咧咧,他说的话还能信?别误人子弟,你看看他孙子就知道了,不学无术的主,别被他带坏了。”
我言辞凿凿的说的兴起,而赵小雪此时一把将葫芦递到我面前说:“这个送给你。”
都说男女之间的定情信物不是真金就是白银,在就是一些文艺青年文艺范儿,送男生亲手编织的围脖或者是亲手折的小星星或是999个千纸鹤,我这连情书都没给赵小雪写过,她反倒送我这么贵重的物品,幸福来的太特么突然了,我都没准备好。
我假惺惺的对她说:“哎呀,遥望过去,我对咱们的深厚友谊没有做出什么巨大的贡献,反倒是给你添乱了不少,每次都陷你于水火之中,这想弥补还来不及,哪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虽然你的生命质地轻盈,可对我来说是不能承受之重啊,还望你能慎重考虑。”
其实这话换了谁都能听出来是客套话,无功不受禄,谁见了这情形不还得先矜持一下,可赵小雪却一根筋,追着问:“怎么?不合乎你的心意?”
我忙说道:“不是不是,只是觉得...觉得...”
“觉得什么?你嫌弃它?”她追问。
旁边的云鹏插嘴说:“一哥,你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女孩子把命都给你了,你还推辞啥?这情景有多少人朝思暮想都盼不来,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接下了。”
我听完大怒,他娘的,这还没怎么样呢,你就敢对大嫂有非分之想。,我照着云鹏的屁股就踹了一脚,恶狠狠的说:“穿个小裤衩就把自己当海尔兄弟了?也不怕把腰给闪了,哎?你家海尔弟弟回来了。”
顺着我的话,云鹏回头看去,云天此时一脸愁容的从远处走来,这短暂的时间让他经历了两回生死感触,也难为他了,我对云鹏说了我们之前的遭遇,让他去安慰一下云天,云鹏得令,对着远处的云天大喊:“海尔弟弟,大哥在这呢,哎呀,我的兄弟,这是咋的啦?这么不开心,我去挖土豆给你吃,这土豆老带劲儿了。”边说边向云天跑去。
希望云鹏能把云天照顾好,我转身对赵小雪说:“刚才人多,不好意思真情流露,葫芦我收下,这其中的含义我也能深刻的领会,一是谢谢你的慷慨,我会珍惜。二是也感谢你让我在这人世间不再备受孤独,有你真好。”
借着夕阳的余晖,赵小雪的眼睛里有泪水滑落,被我这内心流淌出的话感动一时,温柔的对我说:“嗯,那就好,你要记住说过的话,若是忘记,必当让你拿命来还。”
赵小雪的行为很让我担忧,往日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性格消失不见,而是百般温柔,之前想过但没做的,今天开了个口儿,我心里虽然欢喜不已,可隐隐约约是告别的前兆,自然之力燃烧命薄之人的生命,这太残忍了,一定要想个办法来拯救她,可办法在哪,不知所云。
按照师父和老孙头的指意,众人需在天黑前把这些尸体处理完,要等到太阳落山在处理这些尸体,那也是怪慎人的,本来想借着洪水的态势把尸体装入棺材后顺着水连城排推回去,可入殓完最后一具尸体时,洪水已退去了大半,棺材群都停滞在半山腰,眼下又不是冬季,没法借助雪来减少棺材与大地的摩擦力实现滑行,众人一时都犯了难,不知所措。 眼看日落西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无奈,只能先把棺材群搁置于此,明天再想办法。
由于洪水退到一半儿就没有继续下退的态势,居民都没法回家整理善后事宜,只能勉强在山上过一夜,师父和老孙头带领众人起火造饭,我和赵小雪在一旁打着下手,快到傍晚的时候,山下来了一群边防战士,带着临时给养来发给灾民,方便面火腿肠肉罐头数不胜数,云鹏看见大喜,拿起一袋方便面也不用水煮,对上点调料就干嚼起来。这吃相哄的众人哈哈大笑,而我看见边防战士的身后有几个戴着手铐的陌生面孔,心里一沉,难道是白天抢劫杀人的那伙淘金者?
我把赵小雪搂近,嘴贴在她耳边轻声说:“那些淘金者好像被抓住了,你看。”
赵小雪顺着我的手势看去,此时的淘金者都是面色筛糠,深知自己大难临头,个个垂头丧气,只不过悔之晚矣,必将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可能是最近经历的糟心事儿太多,让赵小雪身心疲惫,她看了看那些被抓获的淘金者对我说:“因果报应会有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没有什么惊奇的,韩一,陪我去走走吧。”
我心想这黑灯瞎火,荒山野岭的哪有地方可以供我们散步的?山上有灾民,山下有棺材群,增进感情我没意见,可眼下情形并不适合谈情说爱啊,可忽然抬头一看夜空,我的天,此时乌云退去,浩瀚星空,银河闪耀,时不时还有流星划过,激动的我一时也忘记对着流星许个愿,赵小雪仰望天空,此时满天星河都应入她的眼眸,美不胜收。我对她说:“不远处有个小亭子,不如我们去那里走走。”
不一会我俩就闲庭碎步的来到这个留下许多“文人骚客”笔迹的亭下,虽然看不清周围七七八八的爱情宣言,但这氛围还是极好的,夜晚山里很冷,我见赵小雪双手抱在胸前,立刻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可这爷们儿的举动却把我冻的够呛,哆嗦着不停,她见我逞强,于是就把外套也分给我一半儿,借着彼此的体温取暖。
人要是一感受到幸福,就会回想起曾经的虐心遭遇,我出生不久就跟自己的亲生父母分离,有家不能回,有苦不能诉,人生灰暗之时,遇到了云鹏,虽然兄弟友情倒是能填补生活的空白,但总觉得还是缺少了点什么,直到遇见了赵小雪,这黑白灰三原色的生活才多姿多彩。
我在想此刻是不是表白的好机会?天地日月可鉴,得说出点什么样的话才能衬托此情此景呢?竟一时语塞,暗骂自己没出息,平时扯淡的劲头都哪儿去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正在我整理思路,酝酿感情之时,赵小雪却吻上了我的嘴唇,我惊慌的双手乱挥,可被她这么一带动,忐忑不安的心慢慢的放下来,对着空气乱抓的双手也滑落下来,顺势将她抱在怀里。
可欢乐的时光往往都是那么短暂,由于是初吻,没有什么经验,就在我憋了满嘴的口水不知何时下咽时,远处传来了几声半自动枪声,这声音在空旷寂静的山区夜晚及其响亮,让人振聋发聩。我俩赶紧停止纠缠向声音来源处望去,可天黑的跟泼墨一般,什么都看不清。
我对赵小雪说:“莫不是那帮淘金者罪恶滔天,让边防战士就地处决了?”
赵小雪说:“不会,法律都是很严谨,讲究程序的,就算是罪大恶极也得先审判交待罪行之后再定罪,怕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这深更半夜的能出什么意外?除非是棺材群里的人诈尸才算是意外,不过想想不可能啊,阴阳之间的大门又不是随便敞开的,他们这来来回回的走城门呢这是?
我俩正疑惑之时,张凌月从亭子顶上跳下来说:“本不想叨扰你俩的雅兴,洪水的缘故,把山里的动物都逼上山来了,狼群在啃噬棺材内的尸体充饥,我见状不妙就跑过来找你们,可见你俩。。。你俩。”
张凌月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刚才的枪声想必是镇上的地方武装部所为,我们赶紧去看看吧。”
我心想我们手里又没有武器,就别去凑热闹了,可身边的赵小雪把衣服递给我说:“狼行月夜,尸横遍野,大地之母怕是不在庇护我们了。”
这句话一下让我想起了树妈妈,这树妈妈本就是大地之母的化身,而好久没有见她现身于我的梦中,难道这和蔼可亲,慈祥备至的树妈妈也有发怒的时候?
我越想越害怕,即刻带着赵小雪和张凌月向事发地点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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