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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莫辩


      白舒脑海里一片空白,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贴了过去,而刘莺莺更是发出了一声勾人心魄的嘤咛,引诱着白舒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刘莺莺双手环抱着白舒的腰,低垂着眸子,目光却中隐隐泛起了泪花,她忽然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白舒一眼,转而闭上了眼睛,鼓足了勇气觅着白舒的嘴唇亲吻了过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舒脑海中仅有的一丝清明的意识,让他狠狠的推开了刘莺莺。

      刘莺莺被白舒推的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而白舒却面红耳赤的,觉得自己小腹中有一团邪火,在莫名的乱窜。

      白舒连忙后退了几步,稍一犹豫,他就转身跳进了幽深的湖水之中。

      莫愁湖的湖水清凉的就像是夏夜中的山风一样,白舒整个人浸在冰冷的水里面,一下子就清醒了很多。

      但他似乎是还觉得不够,又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强烈的刺痛感传来,一丝丝血腥的味道也在嘴蔓延开来,他手中的星陨也脱手,沉入湖底,陷入莫愁湖底柔软的流沙之中。

      尽管白舒已经不在刘莺莺身边了,但之前那黄色小花的花香味儿,却似乎还萦绕在白舒的身边,这时白舒才终于明白了,那朵花应该是一味催人情欲的春药。

      不过还好白舒悬崖勒马,终于凭着惊人的毅力,推开了刘莺莺柔软而火热的身体。

      此时此刻,白舒被冰冷和漆黑的湖水包围,又在慌张之下灌了几大口湖水,那春药的催情效果,终于缓缓的褪去了。

      白舒却在这一瞬间,莫名的想到了他葬凌问儿于寒潭时的场景,当时的凌问儿被白舒抛进潭水中,也是身处于这样的环境,周围只有冰冷和漆黑湖水,在这一刻,白舒忽然有些想她了。

      应该说是,非常想她。

      想到凌问儿,白舒心里终于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欲念,他的身体也缓缓的漂浮了起来,露出了水面。

      白舒一出水面,就发现莫愁湖边站了很多人,有男有女,大部分都是外门弟子。

      刘莺莺就跪坐在地上,她的外衫散落在一旁,内衫凌乱不整的贴在身上,此时此刻,她正悲痛欲绝的抽泣着。

      白舒从湖里面走了出来,身上滴着的水,不一会儿就把地面打湿了一片,白舒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冷冷的望着面前的这一群人。

      刘莺莺哭泣着,不敢看白舒的眼睛,她低着头哭道:“我本来仰慕白舒师兄,过来和白师兄说了几句话,他却开始对我动手动脚。”

      刘莺莺的头垂得更低了,她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惊恐了道:“然后,白师兄就对我用强……我……我不想活了。”

      周围的弟子听到这话,都对白舒怒目而视,有人已经开始骂道:“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居然侮辱自己的同门师妹。”

      白舒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默默的走上前去,捡起了刘莺莺散落在地上的外衫,为她披在身上。

      有人想阻止白舒靠近刘莺莺,却被白舒轻轻的推开了,在场的外门弟子,大都是动心和归灵初期的境界,比起白舒,还是差了太远。

      白舒全不理众人,低声对刘莺莺道:“何苦用自己的清白,来污蔑我呢?”

      而刘莺莺只是一个劲儿的哭泣,她耳畔的那朵黄色小花,在晚风中微微招摇着,已经没有了香味儿,显得有些萎靡不振,更衬托着刘莺莺楚楚可怜。

      旁的人恶声道:“我们都看见了,你休要狡辩。”

      白舒眯着眼睛看着那人道:“你看见什么了,你可亲眼见了,我白某人做了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情?”

      那人冷哼道:“你做了不齿的事情,羞愧之下跳进了湖水中躲着,还趁机穿好了衣衫再上来,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么?”

      事情说到了这个地步,白舒哪有不知道自己是被别人算计了的道理,他向来都是独来独往,与人为善,却不想在太虚观里面,还是连连遭遇不公正的待遇。

      白舒长舒了一口气,忽然说道:“你觉得刘莺莺姿色如何?”

      立刻有人道:“她在我们外门中是出了名儿的美人儿。”

      白舒看了跪倒在地上的刘莺莺一眼,笑着问道:“那你们觉得我师姐罗诗兰,姿色如何?”

      众人一下都安静了下来,白舒却自顾自的道:“再给这小姑娘几辈子的时间,她也比不上我师姐,我长期和我师姐相处,你说我还会看的上她这样的小丫头么?”

      众人有些沉默,罗诗兰从没对谁像对白舒这么好过,换句话说,就是在太虚观里,白舒有罗诗兰撑腰,而观里面的弟子,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接到罗诗兰死斗邀请的人。

      但他们却不知道,白舒想表达的意思是,当一个人和优秀的人待在一起久了,再看旁人,就都会觉得不好,至少是,不如那人好。

      “你少废话,做了坏事儿就不要再提罗师姐的名字!”这句话似乎是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他们一下子来了气势。

      “就是,你一人做事一人当,提罗师姐做什么。”

      “罗师姐要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人,她肯定后悔曾经对你那么好。”

      没人敢说罗诗兰的不是,但要是单骂白舒,他们却还是敢的,不仅敢骂,还敢骂的无比难听。

      白舒低头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子,心中的愤怒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但白舒还是努力保持着平静的样子。

      因为他知道,自己表现的越惊慌失措,越恼羞成怒,就越会给别人借口,越会露出自己的破绽。

      “平日里莫愁湖居根本没人会来,怎得今天,你们都要来这里,而且来的如此之快呢?”白舒问他们道。

      立刻有人笑道:“你难道不知道么?过几天就是杨孤城和钟雨微大婚的日子,我们这几天一直在为他们成亲做着准备,刘莺莺是特意来莫愁湖边采一种香料的,她出来了两个时辰都没有回去,我们放心不下,自然要过来看看,没想到居然遇到你这样的禽兽。”

      白舒愣了一下,太虚观中,除了罗诗兰,白舒就是认识杨孤城最久,怎的杨孤城要和钟雨微成亲,自己会不知道。

      “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还不乖乖认罪跟着我们回去,听候长辈发落。”

      这个时候,白舒自然不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他冷笑道:“我要回天一峰了,我看谁敢拦我。”

      白舒说罢,用灵气烘干了衣服,大步向人群之外走去。

      当即有人怒道:“今天要让你走了,我们太虚千载名声就被你败坏光了。”他说罢上前来想拦住白舒。

      却被白舒轻描淡写的一记天心掌打在胸口,吐血摔倒在了地上。

      “谁再拦我,我就不留手了。”白舒看了看倒在地上吐血的那个外门弟子,冷声道。

      谁知道白舒这一掌之后,竟然真的没人再敢拦他。

      “哼。”白舒不屑地哼了一声,撞开人群,向外面走去,而那些外门弟子,也下意识的也给白舒让出了地方来。

      快走出去的时候,白舒却被一个女子挡住了,那女子脸色不太好看,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她身后的那几个人里面,赫然就有杨孤城和钟雨微的身影。

      白舒认得带头的那女子,客气的道:“白舒见过林师姨。”

      那女子正是文曲星君,林悦竹。

      林悦竹对白舒点了点头道:“我听说了这里发生的事情,你放心,如果真的有人诬陷你,我会还你一个公道的,你在这儿等我,不许走!”

      白舒点了点头道:“好。”

      见白舒点头,林悦竹这才走到湖边,扶起刘莺莺,进了莫愁湖居。

      这时杨孤城和钟雨微才凑到白舒身边,杨孤城道:“怎么回事儿?”

      白舒看了杨孤城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然,没有说话。

      杨孤城见白舒阴晴不定的脸色,连忙解释道:“我和雨微的长辈都来了丰嘉城,居然定下了我和雨微的亲事,我们这几天正在筹备着,但我和雨微又怕影响到你修炼,就没和你说,我们准备等一切都办妥之后,再亲自邀请你。”

      钟雨微也接腔道:“是啊白大哥,我和孤城在一起,还多亏了白大哥你呢。”

      白舒此刻没什么说话的心情,毕竟这些咄咄逼人的外门弟子,都是杨孤城的朋友,陷害自己的那刘莺莺,自然也是。

      白舒点了点头,冷淡道:“恭喜二位。”

      杨孤城和钟雨微一听白舒这话,就知道大事不好,白舒和朋友说话,是从来不会这样生分而客道的。

      还不待杨孤城再解释,林悦竹就揽总着刘莺莺的肩膀从莫愁湖居中走了出来。

      白舒站在人群中,站的笔直,似乎是想用这样的姿态来说明自己的清白和坦然。

      林悦竹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她望着白舒,缓缓的道:“我检查过了,这小姑娘的确是今日才丢的身子,她的衣服上,还有落红的痕迹。”

      林悦竹这句话出口,不光是杨孤城和钟雨微,就连白舒的脸色也变了。

      他愣在原地,冷冷的看着刘莺莺的眸子,而刘莺莺眼神却飘忽不定,始终不看正视白舒的眼睛。

      林悦竹冷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回去吧。”

      白舒此刻百口莫辩,他咽了口吐沫,默默的走到了林悦竹的身边,林悦竹当先而去,白舒则是跟在林悦竹的身后。

      众人也随之散去,到最后,就只剩下白舒和刘莺莺,还有杨孤城和钟雨微几人,最终林悦竹把白舒带到了天权宫里面。

      白舒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来天权宫,会是这等场景,但也许是白舒继承了凌问儿的气质,他丝毫没有别人意料中灰头土脸的样子,反而安然自在的,一身坦荡。

      当年凌问儿怀着白舒的时候到了那个小村子里面时,还不是受了无数的风言风语,可凌问儿全不受那些人的影响。

      谁会和无知的人计较呢!

      白舒直接进了屋子,坐在了椅子上面。

      没过多久,萧半山和罗诗兰,甚至连外门长老李元清也都到了天权宫的屋子里面。

      白舒起身,照旧给萧半山请安,又自顾自的从林悦竹的桌子上拿了茶壶和茶杯,为萧半山斟了一杯茶水,他那模样,不像是犯了错的人,反倒像是这天权宫的主人。

      众人看着白舒的动作,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林悦竹亲自确定了白舒做了苟且之事,谁也没有任何能为白舒开脱的理由。

      白舒为萧半山倒完了茶,将茶壶放回林悦竹桌子上的时候,林悦竹突然大怒,一巴掌打翻了白舒手中的茶壶,那上好的紫砂壶就片片碎裂在了地板上,茶水溅了白舒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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